[綜]和死敵養兒的日常

第22章

克拉克來到了萊克斯的卧室門口，卻見卧室門敞開着，萊克斯并沒有在裏面，而低下視線，還能看到地板上有一滴血跡。克拉克皺了下眉，傾聽萊克斯的心跳，尋找萊克斯大晚上不睡覺在什麽地方。

克拉克來到了一室書房門口，在這之前他還并未來過這，這不是萊克斯的書房，但這處書房門敞開着，能聽到萊克斯的心跳聲就在裏面。

克拉克将書房門更推開了一點，走進了書房，他看到了懸挂在壁正中央的那幅畫，惡魔來自天上，天使與惡魔各自手持刃戟，撕破黑暗的對峙。

克拉克轉移了視線，看到萊克斯正坐在書房的角落裏，低垂着頭，他的褐金鬈發半遮擋在了他的臉前，“萊克斯？”

克拉克喚道，但見萊克斯未對自己的聲音作出任何反應，僅憑一絲夜色投射黑暗中的書室內，克拉克可以看到萊克斯半睜着眼，目無焦點，他的膝蓋磕破了一點，滲出了血珠。而萊克斯全然未覺的樣子，他的手指在地板上擊落有序地敲着。

“你在夢游嗎？萊克斯。”克拉克問道，他不想用透視去檢測萊克斯的大腦皮層來得知答案，盡量不去侵犯萊克斯的隐私。問句同樣可以得到答案。

克拉克走到了萊克斯的身邊，萊克斯聽不見自己的聲音，表明他的确在夢游，這也說明了他為什麽會生着病大晚上不睡着床上，卻跑來這個書房中，坐在角落裏，磕破了膝蓋也渾然未覺。

克拉克跪膝在萊克斯的膝前，檢查他的傷口，他正在發燒，如果擦傷更容易感染發炎，克拉克的動作輕緩。

而在克拉克的手碰上萊克斯傷口的剎那，萊克斯還是從夢游中被驚醒了過來，他的雙眸聚焦到了克拉克身上。

萊克斯看到克拉克正低伏在自己身前，他沒有問出克拉克在做什麽，他很快明白過來了自己的境況。

“這是我父親的書房。”萊克斯低聲說道。

“我知道。”克拉克檢查着萊克斯的傷口，聽到萊克斯已經從夢游中醒過來，沒有擡頭道。

“這都是那該死的醫生的錯，我讓他給配點特效藥，明天早上就會好的那種，一定是那藥的副作用。”萊克斯低咒道，撫了撫自己的額頭，看燒有沒有降低點。

“我不認為這是醫生的錯。”克拉克道，不過這的确跟萊克斯發燒有關，在這之前萊克斯并沒有出過夢游的情況，可知他沒有這種病症。夢游的出現與很多情況有關，發燒加上多慮以及服藥，的确會導致夢游的發生。

萊克斯有那麽一會兒沒再說話，可能是一秒，但在彼此的近距離間沉默顯得很長，深夜夜色中的呼吸更顯得時間冗長。

“這很痛。”萊克斯說道。

“我去拿OK繃。”克拉克作勢要起身道。

萊克斯卻一把拉住了克拉克的衣領，這使克拉克更近距離地貼向了他，克拉克看着萊克斯，亦未作話語。

“你看到那幅畫了嗎？”萊克斯拉着克拉克的衣領，近距離地說道，“我把我父親的書房原封不動地保留了下來，孤兒的可笑幻想。”

“看到了。”克拉克道。

“除了那幅畫，你瞧，我倒挂了那幅畫，因為這才是真相。”萊克斯咧着唇角歪了下頭，換了個角度看克拉克道。

“你想說明什麽？”克拉克道。

萊克斯環視了一遍這間黑暗夜色中的書室，回答克拉克的問道：“當我小的時候，我父親在這裏鞭撻我，我看着那幅畫，神話是騙小孩的論據，這裏從未有神明，從未有神明将我從我父親的鞭撻下拯救。”

“我希望過，我當真希望過，有神明、上帝或随便怎樣，哪怕惡魔，能把我從我父親的□□下拯救出來。我看很多的書籍古典，誰沒有幼稚過呢？真實是，這個世界上什麽都沒有，除了權利，能力，勢力，”萊克斯說道，“人們除了自己保護自己，不會被任何人神鬼魔保護。”

“你的眉宇間的确有一點像神明，”萊克斯翹着中指指了下克拉克的眉宇間說道，“你想成為神明？神明不可以有弱點。”

“我不想成為神明，我保護這個世界，因為這也是我的世界。”克拉克道。

萊克斯笑了下，但他沒有直接嘲笑出來克拉克的這個說法。

“我很抱歉聽到你的這些，這的确是可笑的幻想，”克拉克繼而道，“但這和你的父親是怎樣的人，你經歷過怎樣的過去沒有一點關系。這只因為你的本性，你的不信任任何人神。人們有信仰，不是因為他們真的相信那些是真的存在，而是信仰指引人們更好地生活、前進。”

萊克斯只是坦然地笑着，正視克拉克正義凜然的視線，道：“你，一無所知。”

萊克斯拉着克拉克衣領的手在克拉克身上施力，一邊手撐着牆壁，站了起來，走向書桌。

克拉克決定去拿家庭急救盒，裏面會有消毒液和OK繃。

萊克斯拉開了書桌抽屜，拿出了一個盒子，從盒子中取出了一枚戒指，幽幽綠光在夜色黑暗中的書室裏發光，萊克斯在尾指上戴上了戒指。

不用他再發聲，克拉克也停下了他的腳步，轉過身來看向了萊克斯。

由于有隔離盒，克拉克感應不到這個書房中氪石的存在。

克拉克對視上萊克斯的視線，知道萊克斯要說點什麽。

萊克斯聳了下肩，将帶有氪石戒指的手撐在了書桌上，扯着他的标志性笑容。

“成為我的天使，或成為什麽都不是！”萊克斯于那幅神魔交戰的名畫前，從容自若地說道。

“現在你的幻想越來越巨大了。”克拉克道，即便萊克斯擁有氪石戒指，他也不認為萊克斯能殺死自己，趁難得一晚康納不在之時。

“幻想嗎？”萊克斯的手指在自己腦袋邊轉了轉，道，“你又認為我在說吹泡泡一樣的話嗎？當我在這個書室裏對我父親發誓，終有一天，我會殺了他。你猜最後如何？”

克拉克看着萊克斯的視線變化了一下，但不再去理萊克斯的瘋狂話，徑直離開了書房，除非他會戴着他的氪石戒指來阻止自己。

萊克斯看望着克拉克離開書房的背影，并沒有邁上前一步，而是低語道：“這是對你的最後通牒。”

早晨。

萊克斯從床上醒來，看到窗戶敞開着，窗簾因為晨風的吹拂而飄動着，他感到呼吸中空氣一絲清涼，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已經退燒了。萊克斯感到身體不再不舒服，而是恢複了徹底的健康，卧室內的空氣流通和晨風的吹進亦讓他感到舒适。

萊克斯看到克拉克正趴睡在自己的床上。他想到昨晚的夢游，一定是克拉克怕他夢游繼續，所以搬了椅子睡在了自己床邊，他的手壓在自己的腳上。

不然他要是夢游跳了金門大橋我該怎麽向康納兒子交代呢？萊克斯的心裏出現了克拉克誇張的心聲。

萊克斯被自己的心裏的克拉克的心聲逗笑了下，将自己的腳從被衾裏抽出，看到膝蓋上已經被貼上了OK繃。

卧室的叩門聲響起。

康納推門進來，“嗨，Papa，我正好為你們做好了早餐，要來嘗一嘗嗎？一定非常可口的，快叫Daddy起床吧，早上好！父親們。”

萊克斯輕笑着看着康納，他幾乎可以想到這是誰教康納作為他一夜未歸的道歉誠意，反正不會是康納自己。

萊克斯下了床，拍醒了克拉克，“起床了，Cow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