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垃圾系統
方欽比蕭萌想象得要鎮定得多。
聽到她的話，他只是淡定地恢複了原本端正的坐姿，還順帶還把蕭萌像屁股下面有釘子的姿勢給換了一個。
蕭萌：“……”兄弟，你這反應是不是奇怪了點兒啊喂！
不吓一跳什麽的就算了，讓我坐姿端正幹什麽？
【哈哈哈哈。】
【哈哈，什麽鬼？】
【這是行使“兄長”的權利，糾正妹妹坐姿？哈哈。】【難道是緊張過頭了？】
【笑方欽的肯定沒在我們軍部待過！】
【也沒做過求生訓練！】
【啧，就是！竟然不知道主播他們現在的姿勢站起來最快！】【方欽那是為之後逃跑做準備！】
【就是，方欽做法這麽标準，一定是老手。】
【啧，沒見識。】
沒見識的蕭萌：“……”她發現，方欽糾正自己坐姿恐怕還有別的深意，比如——暗示邵恒。因為就在他做這些的時候，對面的邵恒也有了反應。
邵恒不是很明顯地僵硬了一下，之後稍稍扭頭，餘光向着自己背後看去。看樣子還是什麽都沒看到，可他整個人卻顯得更緊繃了，小心地向左移動了幾公分。
可惜沒有用，蕭萌眼睜睜地看到，“盧薇”的鬼魂就像裝了定位儀一樣，保持着身體朝向邵恒的姿勢，在他又一次坐穩後，身體前傾，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直到頭壓在了邵恒的頭頂！
這感覺真的挺驚悚的，蕭萌下意識地張大了嘴，很想問一句：不，不，不沉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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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是沉的，即便是“鬼”也讓邵恒感覺到了重量，他只覺得突然自己頭頂好像被什麽東西壓住了，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壓得身體都向前傾了幾公分。
【真刺激！】彈幕再次爆炸。
【跑啊，主播他們怎麽不跑？】
【跑哪兒去，樓下還有一個鬼呢？至少現在這個鬼沒動手不是？】【可它動頭了！】
【動頭總比動手好吧？】
如果邵恒能看到彈幕，那他現在一定會告訴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不好！
他還是什麽都看不到，頭卻好像沉重的都不是自己的一樣，整個人都被壓得向前傾斜，最惡心的是，頭頂的那個看不見的東西，好像在磨蹭着自己的頭！
身上越來越冷，就像是被蛇纏上了，邵恒的心在狂跳，他知道，從剛才開始蕭萌和方欽就在提醒他，可現在要怎麽做？是手按着碟子更安全，還是逃走離開更安全？！
蕭萌也不知道，她現在正在努力叫系統。
“喂，系統，快給提示！鬼來了，要不要跑？”
可系統還是沒回應。
蕭萌只能靠自己努力去想，她覺得似乎……自己從一開始就忽略了什麽？可再仔細想卻又想不出來。
看着那只趴在邵恒背上的“鬼”幾乎全身都扒在了他身上，蕭萌的手越握越緊。
突然，旁邊的方欽拍了拍她的手背。
怎麽了？她用眼神問。
方欽指了指她的手。
蕭萌這才發現，自己拼了老命握的是方欽的手腕，現在都青了……
她趕忙放開手，歉意地抽了抽嘴角。
【哈哈，主播真逗！】
【總感覺有些出戲。】
【太平淡了吧，鬼就是在吓唬主播，不動手麽？】【碟仙不玩了兒了麽？】
【碟仙都不來怎麽玩兒？】
【要是你們你們怎麽做？】
【應該也不會輕舉妄動吧，鬼又沒動手。】
【死一個變鬼一個，再死兩個，主播就真不用玩兒了。】可就算這樣也不能坐以待斃。
蕭萌已經看過時間了，還是十二點沒有變，邵恒身上“鬼”卻和他越貼越緊了。
這要是來個附身什麽的就完蛋了！
不能等下去了，她定了定神，游戲從碟仙開始，那線索也一定在碟仙裏，哪怕從頭到尾她感覺碟仙都在打醬油，那也要試試看！
“碟仙碟仙。”蕭萌按着碟子問：“你動了我就當你來了，你能不能驅鬼！”
碟子沒動，手下碟子的感覺卻像是心跳一樣起伏。
來了但就是不回答是吧？
她早該猜到了，手底下的這個，根本不是什麽碟仙！
蕭萌咬了咬牙，用空着的手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之前寫字的記號筆，直接把盧薇寫過的一排“死”字塗黑。
接着，深吸一口氣，用手指拖着碟子，向“能”那個字移動。
方欽和邵恒都是一愣，但很快也陪着着蕭萌移動碟子。
詭異又可笑的是，那碟子就像是黏在了窗簾上，他們用力推，移動速度慢到令人發指，它都死活不想動地方。
蕭萌甚至感覺到，她手指幾乎都陷在了碟子裏，那玩意還像是求饒一樣扯她指頭。
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蕭萌咬牙切齒，她說系統跑哪兒去了！它竟然跑來客串碟子了！
運營都能欠費，還要被銷毀，這個混蛋游戲系統肯定有毛病！
“系統，你給我滾出來！”蕭萌在心裏召喚那個混蛋：“快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見它還裝死，蕭萌氣炸：“裝死是吧？我這就……”兩個人一根繩上的螞蚱，她也沒威脅過人，有點兒想不出詞！系統最怕什麽？對了！
“你再裝死，我，我就告訴觀衆再也別打賞了！”
【宿主，你，你別沖動！】系統終于開口了，哭唧唧：【我不裝死了還不行麽？你，你別推了行不行？】它雖然“拼死抵抗”可游戲設定不能變啊！
只要它到了“能”那個字，就必須完成游戲設定內容了。
“不行！”蕭萌很想抽這個離譜的系統一頓：“你到底在搞什麽？”
她從剛才開始就覺得游戲的節奏奇怪，就像是卡住了，吓人是有點兒，可是線索模模糊糊，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那，那個。】系統一邊cos碟子扯着窗簾布掙紮一邊哭唧唧地解釋：【我，我這不是欠費麽？系統有些功能就，就不太好用……】蕭萌：“=_=……”
開了個頭，系統也就不怕劇透了：【一開始就設定好的，碟仙就是好鬼，玩家裏，就是盧薇，她才是反派。】蕭萌也有感覺，從一開始盧薇就在扯後腿，擾亂他們的行動，聽系統這麽說完，也就是印證了自己的一些懷疑而已：“繼續！”
【根據設定。】系統翻出小本本：【她嫉妒你這才策劃了這次旅游，明面上說不支持來鬧鬼的這個房子，實際上都是她背後推動的，不是你。
來了之後，想要幹掉的也是你，你們玩兒碟仙的窗簾，碟子，都是她事先準備好的，她沒有想到過真的能招來碟仙，那個還是水海芸的窗戶碎片，也是她事先在窗戶外面安裝好的機關。】“等等等等。”蕭萌忍不住打斷：“這種機關怎麽設計的？”
【我也不會啊。】系統莫名其妙：【就是游戲設定嘛。】蕭萌：“……”她算是明白這個系統為什麽過氣了，為上了賊船的自己默哀半秒：“繼續說。”
【哦。】系統繼續：【總不能讓你一個照面就挂了，所以我提醒你避開玻璃，水海芸死了。】“你怎麽就能确定我沒事？”當時蕭萌都覺得驚險。
【再怎麽說我也是系統。】某坑貨系統得意洋洋：【主線不變就行了，玻璃偏個一點兒還是能做到的！】“啧，碟子都要自己cos。”蕭萌不屑。
系統當沒聽到：【水海芸死了，死前許下的願望就是報仇嘛，然後房子就被碟仙封鎖了，十二點才能殺人，所以第一次才沒動手。】蕭萌：“……”這是什麽垃圾設定：“等等，你的意思是，是水海芸借助碟仙的力量要報仇。”
【對啊。】
“那為什麽盧薇手按在碟子上的時候，她也不會被追？”
【不都說了碟仙是好鬼，你們現在按着碟子不也沒事。】蕭萌奇怪：“那水海芸報仇之後我們不是應該能離開了麽？”
【盧薇是反派啊，水海芸幹掉她就消失了，可盧薇死了變惡鬼了，所以才纏上你們，不讓你們離開。
宿主，我都提醒你了，她拒絕脫離，她現在幹的和我沒關系！我是清白的系統，又不是變态。】蕭萌：“……”不變态，我信你才有鬼：“你既然是好鬼，那現在就幫我們把她打敗，把游戲結束啊！”
【那怎麽行！】系統拼命拒絕：【宿主，你忘了我們的目的？】“什麽？”
【弄死玩家啊！】系統急：【玩家的游戲押金就是我們的了，等這兩個玩家也挂了的，我之前的打算就是，等他們挂了，再驅鬼，你覺得怎麽樣？】蕭萌：“=_=……”自己果然高估了系統的節操！深吸一口氣：“不怎麽樣！”
【為什麽？】系統理解不能。
“這個游戲設定，人死了就會變鬼沒錯吧？你還能再對付三個鬼？”
【額……可邵恒方欽對你沒惡意，按照設定碟仙能打得過。】“那也不行！”蕭萌覺得自己還是有點兒節操的：“玩兒游戲懂不懂！要講究配合懂不懂，我把隊友坑死了，以後誰還看我們的游戲直播！放長線釣大魚！”
系統：【……】好有道理，等等，我們倆到底誰更沒節操=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