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全世界都知道他不舉了……
這句話從韓州口中出來時,多了幾分委屈和畏懼。
委屈是顯而易見的,至于畏懼……換成是誰,看到那個把自己弄進醫院的人都不可能有什麽好感,更別說對方下手快準狠,韓州差一點,只差一點就真的要跟“不舉”這兩個字過一輩子了!
所以即使韓州不願承認,他看到祁緯的一剎那,身體微微抖了下,下身仿佛還在隐隐作痛。
但,韓州好歹也是娛樂龍頭的總裁,他當然不會把自己不願意被別人發現的情緒外露出來,此時也只是揚了揚下巴,用高傲的眼神看着祁緯。
都不舉了還有什麽好驕傲的……祁緯莫名其妙地對上韓州的視線,“找我何事?”
韓州也不打算跟他拐彎抹角了,之前見面總想諷刺一下祁緯,但是每次都不成功,反而還會被對方倒打一耙,而且那裏骨折的疼痛感仿佛還有殘留,韓州可不想再體會一次因為一時口頭上的快感而躺在醫院半個月的感受了。
他直截了當地說:“我要你陪我去參加一個人的婚禮。”
“誰?”祁緯挑了挑眉。
“問那麽多幹什麽,到時候跟着我就行了,婚禮所需的東西我都會讓人送過來——”
韓州說到一半,就看到祁緯的臉色逐漸沉了下來,他的話音也随着祁緯的臉色變得越來越低,最後咽了咽口水,不自覺地看了眼旁邊自己的秘書。
進來前還說好了連一句嘲諷都不能說的,剛才還答應了要克制自己的,結果呢,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秘書小唐心裏淚流滿面,只好搶在祁緯趕他們走之前補充道:“韓總剛才說的是,楊承業先生的婚禮。”
楊承業要結婚了?
祁緯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毫不掩飾自己的同情,悲憫地看了韓州一眼。
要不是手裏的杯子是瓷的,韓州估計以他現在的憤怒,都能把自己手裏的杯子給捏變形,“看什麽看!是小業要求讓我帶你去的!你以為他什麽人都會邀請嗎!”
“我可以不去嗎?”祁緯壓根不理會韓州的話,他也沒有被邀請了就是一項殊榮的感覺,只想着自己和楊承業還不太熟,而且還要跟韓州綁在一塊,又讓他心中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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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和韓州待在一起,半個時辰內肯定會發生一些難以預測的慘劇。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韓州重重放下杯子,頓時臉色變黑,這次他直接站起身,沖旁邊的秘書伸出手,秘書速度飛快地把一對拳擊手套遞給韓州,“我就不信你還真的會打架,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我就不姓韓!”
說完動作帥氣又利落地戴上了那雙手套,韓州的目光充滿了挑釁。
沒有人知道,韓州在出院後就一直跟拳擊教練待在一塊,他以前就學過拳擊,這幾個星期以來更是刻苦練習,連那個教練都說他進步很大。
會一點打架算得了什麽,等他把祁緯打趴下,還怕他不聽自己的話嗎……等等!
韓州眼前一花,等他因為雙臂被人絞在一起的疼痛感回過神時,他和祁緯的距離就近得連祁緯粉底下的青黑都能看得見了。
祁緯輕而易舉地就把韓州的手臂撈在腋下,夾得緊緊的,不管韓州怎麽使力都抽不出來,祁緯眉頭一皺,“韓總,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想在這裏公然打人?”
“那你上次還在我辦、辦公室!!”
“上次可不是在公開場合,只有我和您,以及您的秘書三人。這次除了我們三人外,還有我的助理,以及門外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并且……”祁緯在韓州再次用力往外扯的時候,順勢松開了手,讓他因為慣性狠狠跌坐在地上,看到韓州狼狽的模樣,祁緯才勾起唇,“我可沒說過,我是正人君子。”
韓州:“……”要不是武力無法鎮壓,他真想拿個什麽東西糊祁緯一臉,韓州悲催的發現,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只要見到祁緯,對方總能把氣得咬牙切齒,并且自己拿對方毫無辦法。
秘書慌忙地把韓州從地上拉起,暗暗扯了扯韓州的袖子,讓他記得保持冷靜。同時再次替他總裁威嚴蕩然無存的老板開口,“祁先生,我知道總裁有時候說話過分了點——”無視自家總裁向他投來的瞪視,秘書接着說,“這其實是個誤會,韓總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其實他、他很關心你的,就像這次山竹臺的采訪,總裁聽說有人可能會對你不利,就立即趕過來了——當然,楊先生的婚禮只是順便的。”
盡管當時韓州的話是“反正也要叫祁緯去參加婚禮,我就給他這個面子親自過去,順便幫他解決一下那些煩人的蠢貨”。
盡管轉述的話颠倒了主次,但秘書小唐覺得,說不定自家老板當時确實就是口是心非,要不然直接打個電話就能把什麽都說清楚了,為什麽還要非得自己來跑這一趟呢?
小唐發誓他絕對沒有看錯,當祁緯在錄影棚裏為韓州說話,維護韓州的形象時,站在自己身邊的總裁嘴角正微微往上翹。
對于不茍言笑的總裁來說,這個微笑看起來更像是嘴角抽筋。
而此時的祁緯,卻并沒有露出任何感動的模樣,他只是稍稍眯起眼,敏銳地點出,“這麽說來,韓總知道是什麽人讓果粒問那些不懷好意的問題了?”
韓州總算回過神,吐了口胸腔郁結的濁氣,“知道,是孫修宇讓他幹的。”
“孫修宇?”祁緯皺着眉想了一下,他對這個名字的印象并不十分深刻,只記得此人也是L.P旗下的藝人,但和他沒有太多接觸,對方跟自己半斤八兩,算不上很有名的明星,原本是歌唱組合的一員,後來單飛去拍戲,被L.P簽走。
“小唐,告訴他吧。”韓州有幾分莫名心虛地看向自己的秘書。
秘書盡職盡責地把韓州沒說完的話繼續說下去:“這個孫修宇,曾經跟韓總簽過一個月的合同……”
聽到“合同”兩個字,祁緯恍然大悟,“他也是你的娈……床伴?”
“不是!我根本就沒有和他上過床!”韓州立即反駁道。
“不是?”祁緯懷疑地挑眉。
“确實不是。”秘書趕緊解釋,“那位孫先生只在韓總身邊待了兩天就‘解約’了,韓總并不喜歡他。”
準确說來,是不喜歡孫修宇身上的味道,韓州本身有潔癖,在挑床伴的時候口味也刁鑽得很,他不喜歡那些花裏胡哨的香水味,即使是味道很淡的男士香水。
這一點上祁緯就做得很好,或許是祁緯原本就不喜歡亂七八糟的香水,他身上淡淡的體香帶了一絲好聞的牛奶味,讓韓州十分滿意,所以他能在挑剔的韓州身邊撐過整整一年。
而最近,韓州發現,他開始有些懷念那淡淡的奶香味了。
可是以往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小床伴,在不知不覺中就變成了一塊難啃的骨頭,不僅難啃,還經常反咬他一口!
這個發現讓韓州感到非常的,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