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做我的女朋友吧
“是啊，”簡清麗意味深長的道，“說你小時候跟個男孩子一樣野，下河摸魚，上樹抓貓……”
簡清吟汗滴滴。忍不住漲紅了臉，“爸，您怎麽跟季總說這個……”
簡父笑笑，“哦，是季總問起的。你這丫頭，小時候那麽調皮搗蛋，現在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季蔚然問起的？簡清吟怔了怔，下意識看向他，目光寫滿了複雜的情緒。
季蔚然一副神色從容的樣子，“知道伯父這次是從N市過來，剛好，我剛從N市出了一趟差回來，對那裏的山水如畫和風土人情很感興趣，所以就随便問了問，沒想到你小時候是這麽頑皮啊，我還以為，一向溫柔娴靜的你，小時候也一定是安靜乖巧的呢……”
簡清吟尴尬的笑笑，對他一口一個的清吟很自然的樣子很不适應。
她看向季蔚然，唇角雖然在笑，但眼神已經很冷。她無聲的質問着他，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季蔚然對她眸子裏飛射過來的嗖嗖嗖的小刀子視而不見，只微笑着轉向簡父，很遺憾的樣子，“N市人傑地靈，蔚然向往已久，只是每次出差都是來去匆匆，還沒有機會好好領略，實在可惜。下次一定抽出時間，專程去府上拜訪……”
簡清吟心頭一跳，剛要拒絕，簡父已淡淡一笑，道，“好啊，歡迎季總來N市做客，只希望季總不要嫌我們門檻太低，鄉下人上不得臺面才好。”
“怎麽會？”季蔚然欠身，謙和有度的樣子，“伯父還是叫我蔚然吧，叫季總顯得太見外了。”
簡父的目光似有若無的從簡清吟身上掃過，吓得她一身的虛汗都出來了。
“季總年紀輕輕已身居高位，能有這份氣度和胸懷，讓簡某很是佩服。”簡父淡淡一笑，“清吟有幸在季氏工作，有什麽不對不足的，還請季總多多教導和關照。”
他還是一口一個季總的叫着，季蔚然也不介意，只淡笑自如，風度翩翩的樣子：“伯父過獎了。依我和清吟的關系，教導談不上，素日裏，還是她照顧的我比較多……”
他話中有話，意味深長，簡父怔了一怔，眸光之中的探究之色更甚。簡清吟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季蔚然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此刻聽到他突然來這麽一句，更是吓得魂飛魄散。什麽叫做“依我和清吟的關系”？什麽叫做“素日裏還是她照顧的我比較多”？他這不明顯的招人疑麽？
怕他再說什麽更加讓人誤會的話，情急之下，她急忙對簡父道，“爸，季總的公司事兒挺多的，您就別耽誤浪費人家太多的時間了……”
逐客令下得這麽明顯，看來，某人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趕他走了。季蔚然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了簡清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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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是我的不是，”簡父恍然，“季總平時日理萬機，能來醫院一趟看我，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哪裏還能耽誤季總太多的時間……”
話已至此，季蔚然也只得施施然起身了，“那就不打擾伯父了，您好生休息，蔚然下次再來看您……”
他肯走，簡清吟自然是求之不得，當即趕緊道，“季總，我送您。”
季蔚然看她一眼，知道她跟出來一定是有話要跟他說，不由曬然一笑，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
簡父道，“那我就不送季總了，季總慢走。”
季蔚然颔首，“伯父養病要緊，祝你早日康複。”說罷轉身朝門外走去。
簡清吟忙跟在後面，順手把門帶上。
看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後，簡父臉上的笑頓時沉了下來。
“清麗，”他皺了皺眉，看着一旁擺弄着季蔚然送來的花籃和水果有點心不在焉的小女兒，“這個季總跟你姐姐到底是什麽關系？他是在追求你姐姐嗎？”
這個男人年輕帥氣，穿着談吐均不俗，一看就是出身良好的世家公子。他只說是清吟的朋友，而非男朋友，可見他在顧忌着什麽。而他的言語之間，明顯流露出和大女兒不一般的關系。
“追求？”簡清麗嗤之以鼻，“要真是追求就好了。”說起來，她也搞不清楚季蔚然的來意。他跟姐姐之前不是包（蟹）養和被包（蟹）養的關系嗎？而且這次姐姐說他們已經分開了，那麽這個時候他又跑到醫院來幹什麽？不會是，來讨債的吧？之前姐姐從他手裏拿走了二十萬，不久就跟他分了，他不會是來要回那些錢的吧？
一念至此，簡清麗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
“怎麽回事？”簡父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你們是不是瞞着我什麽？”
簡清麗支吾，“沒，沒有。”
簡父怒，“還說沒有？你這個樣子，傻子都看得出來有問題。快說，你和你姐姐，到底有什麽事背着我不讓我知道？”
簡清麗一咬牙，“爸，您做手術的那二十萬，就是這個男人給的。”
……
醫院大樓下的花壇裏，簡清吟快走幾步追上季蔚然，一個閃身擋在了他的面前，開始興師問罪，“季蔚然，你到底想幹什麽？”
季蔚然挑眉，好整以暇地道，“什麽幹什麽？”
簡清吟皺眉，“你別跟我打馬虎眼。你老實跟我講，為什麽要到醫院來？你又是怎麽知道我爸爸在這兒住院的？”
季蔚然凝視着她。“伯父生了這麽大的病，怎麽不早告訴我？”
“為什麽要告訴你？”簡清吟反問，“你又是我什麽人？”
季蔚然沉默良久，才輕嘆一聲，“Jane.你我之間，一定要分得這麽清楚嗎？好歹，我們也在一起三年，即便是作為普通朋友，我來醫院探望一下伯父，又有什麽問題？”
“我們不是普通朋友。”簡清吟垂了垂眸，聲音淡漠，“我只是你包（蟹）養的情人而已，你覺得依我們這樣的關系，我能把你帶到我父親的面前嗎？”頓了頓，她道，“還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已經終止協議了，現在，我們什麽關系都沒有，你實在沒有必要出現在這裏，讓別人看到了，影響不好。”
影響不好？她答應做他的情人，躺在他下面嬌聲吟哦的時候怎麽不想想影響？如今又做出一副清冷高貴的模樣，恨不得跟他撇清一切的态度。季蔚然有點惱怒，也有點惆悵，“是，我是答應了終止協議，現在，你也不再是我的情人了。只是——”他忽地湊近她呢喃，獨特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我忽然發現，有點離不開你了怎麽辦？”
簡清吟的心跳頓時漏跳了幾拍。他，他這是什麽意思？
季蔚然微微低頭，薄薄的唇輕輕刷過她小巧的耳垂，清淺的呼吸熱得她的耳垂一片粉紅，分外的可愛。而他魅惑迷人的聲音，就那麽輕輕地在她耳邊響起。他說：“簡清吟，做我的女朋友吧，我們重新開始。”
簡清吟瞬間僵住，臉上的表情頃刻凝固。
他在說什麽？她沒有聽錯吧？他說，讓她做他的女朋友？
她仿佛被吓到了，呆呆的站在那兒，半響回不過神來。
季蔚然見她這副樣子，有些不悅道，“你這是什麽表情？怎麽，做我的女朋友，讓你很不能接受嗎？”
半響，簡清吟才回過神來，她下意識的後退兩步，跟他拉開一定的距離，然後，眸光閃爍的看着他，道，“季蔚然，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你确定今天不是愚人節？”這樣耍她好玩嗎？
季蔚然微微眯起了眸子，“簡清吟。”他叫着她的名字，神色清冷的道，“我确定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他眸光清明，神态坦然，的确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這樣的季蔚然，讓她覺得有點陌生，簡清吟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
季蔚然嘆了口氣，雙手扶着她瘦削美好的肩頭，低頭凝視着她，“Jane，這段時間，我想過了，我覺得，我們不應該就這樣結束。準确的說，我對你還有感覺，不想放你走。可是，我知道，情人這樣的身份，多少會有些不光彩，而你，應該也不喜歡這樣的身份。所以，我答應了你，終止協議。但并不代表着，我們之間的一切就會結束。我想，如果你以女朋友的身份繼續留在我身邊的話，我們兩個相處起來，應該會更加輕松一些……”
季蔚然是近乎艱難地說完這些話的，事實上，他從未跟一個女人用這種類似于懇求的語氣說過這樣的話，他的身邊，向來都是環肥燕瘦，投懷送抱，就是曾經的白夢芸，他也從未這樣放低過身段對她。即便是她當初選擇離開他，他也只是一笑了之，沒什麽可惜的，更沒有做過挽留。
而現在，他這樣小心翼翼的，斟詞酌句的，想挽留一個女人。表面上看起來，他鎮定自若的樣子，可其實內心裏，卻很緊張。甚至于，說了這麽多，到最後，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都說了些什麽。
簡清吟擡眸，靜靜地看着他，然後，慢慢地推開了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