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和他已經結束了
他高大的身材和近乎咄咄逼人的語氣,給了簡清吟很大的壓迫感。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從來沒有一個時刻,像現在這樣,讓她尴尬得幾乎無地自容。她曾經是季蔚然的情人,雖然是不光彩的身份,但她幾乎沒拿正眼看過他的這幫兄弟,并且打心眼底鄙視這些二世祖。如今,卻以兔女郎的身份出現在人面前,他成了被她服侍的客人,這叫人情何以堪?
孟修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有些不忍。嘆了口氣,他送小幾上拿過幾張紙巾遞給她,“擦擦吧,臉上的粉刷得都像大白牆了。”沒想到她見到他的反應這麽大,難道,她和季蔚然之間,發生了什麽他們不知道的事?
要再否認下去,就是矯情了。簡清吟僵硬着身子站在那兒,遲疑了片刻,終于還是接過了紙巾,“你是怎麽認出我的?”她不相信,她化妝成這個樣子,只在包房影影綽綽的燈光下見過一面的人會一眼認出她來。
孟修雙手抱臂,微笑着看她,“眼睛。”
簡清吟茫然,“眼睛?”
“對。”孟修微微靠近了她幾步,混合着古龍水味道男性獨特的氣息迎面撲來,“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有一雙非常迷人的眼睛?”像山間朦胧的霧,林間飄渺的雲,神秘婉轉,缭繞勾人,裏面仿佛藏了千言萬語,眸光微微一轉,就好像下一刻要向你傾訴一樣。
距離太近,語氣太輕柔,此情此景,無端添了幾絲暧昧。簡清吟下意識的退後兩步,微微蹙起了好看的黛眉,“孟少,你找我,就是為了調侃戲(蟹)弄我嗎?”
“戲弄?我為什麽要戲弄你?”孟修詫異的挑眉,豔麗的薄唇微微一抿,捧着心,很無奈傷心的樣子,“Jane,你這麽說可就太冤枉我了……”
Jane!簡清吟愈加反感,從未想到自己的名字從他嘴裏說出來,是這麽的讓人,無法接受。她冷着一張化妝化得過分美麗妖豔的臉,語帶譏諷,“我似乎跟孟少還沒熟到可以這樣稱呼的地步……”
Jane。她其實并沒有什麽英文名字的,是季蔚然喜歡這樣叫她,也只有他會這樣叫她。雖然大多數,是在床上的時候。
想到季蔚然,她的心裏莫名的難受。
曾經情到濃時從他嘴裏千回百轉呢喃出來的名字,如今被他的好友以這樣漫不經心的調侃的語氣笑着念出來,簡清吟的心裏真是五味雜陳。
孟修不以為然的笑笑,“處處就熟了。”
處處,就熟了?簡清吟驚訝得幾乎瞪圓了眼睛,一張俏臉瞬間漲得通紅。這一刻,從未有過的難堪湧上心頭。他以為他是誰?怎麽可以這樣輕視她?他的語氣,就好似她可以人盡可(蟹)夫一樣。“是,我是當過季蔚然的情人,但并不代表,我就可以随便讓你羞辱!”就因為她當過情人,所以他可以這樣肆意調(蟹)戲玩(蟹)弄她嗎?
孟修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可以引來她這麽大的反應,一時竟有些怔忡。可見,對于自己請人的身份,她其實是十分的排斥和抗拒的。只是,自尊心這樣強的女子,為什麽,又答應了季蔚然給他做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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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他愣神的功夫,簡清吟已經冷着臉繞過了他,“抱歉,請你叫別的兔女郎為你服務。”然後就朝門口走去。因為情緒不穩的關系,她的步子有些踉跄。
“簡清吟。”孟修一急之下直呼其名,然後身影一閃,再一次擋在了她的面前,“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
簡清吟臉色有些難看,“孟少這麽閑嗎?”
孟修尴尬的笑笑,“其實我今天是約了導演來談新戲的,只是無意間看到你在這兒做兔女郎,覺得有點意外,所以就……抱歉,如果有讓你誤會的地方,還請原諒。”
簡清吟面無表情,“沒什麽可好奇地,不過是一種謀生的手段而已。”
“謀生的,手段?”孟修覺得有點接受無能了,上一次見到她是在明月當,她去當東西,這一次,又是為生活所迫,他詫異,心裏已隐隐有了某種預感,“你和季蔚然……”
簡清吟快速打斷了他,“我和他已經沒關系了。”
“你們分了?”孟修驚訝的看着她,“這事兒,怎麽沒聽季哥說起?”
簡清吟覺得,跟一個不相幹的人在這兒扯半天閑篇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她皺了皺眉,淡淡地道,“孟少,我已經滿足了你的好奇心,請問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孟修怔怔地,“當然,可以。”
簡清吟轉身就走。那步履急得,像是迫不及待逃離似的。
看着她窈窕的身影飛一樣的消失在門外,孟修摸了摸鼻子,眸中掠過一抹沉思,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他走到小幾前,一把抄起手機,重重地坐回沙發裏,修長的手指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季哥,是我。”
季蔚然剛下飛機,手機甫一打開,孟修的電話就打了進來,“什麽事?”
孟修的聲音聽上去很欠扁的樣子,“猜猜這一次,我又在哪裏遇到簡清吟了?”
助理把行李箱推了過來,季蔚然示意他先走,自己落後一步接電話,“你最近很閑?”
孟修大笑,“啧啧,這語氣,跟簡清吟剛才的一樣一樣的……”
季蔚然揉了揉隐隐作疼的額際,一只手松了松領帶,“這是打算讓我挂你電話的節奏嗎?”
“別呀季哥,”孟修笑嘻嘻地,“我還是老實交代好了。魅色,我居然在魅色看到了她……”他誇張的語氣,讓季蔚然不由自主将手機拿離了耳朵一點,以免被他超大分貝的聲音給荼毒到。
“那又怎樣?”他面無表情的往前走。
孟修賣着關子,“你知道她在魅色幹什麽嗎?”
季蔚然忍着要摔手機的沖動,冷冰冰的道,“幹什麽?”
孟修一字一句,“兔女郎。她在做兔女郎。”
季蔚然霍地停下了腳步,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孟修嘆了口氣,“季哥,我發現當你的女人太慘了,連生活費都得自己掙。季哥你不是小氣的人啊,簡清吟她怎麽說當兔女郎是為了謀生呢?”
季蔚然一臉的鐵青,握着手機的手背已經青筋暴起。
孟修還在不知死活的嚷嚷,“那啥,簡清吟說你們已經沒有關系了,季哥,你們該不會是真的分了吧?這都是什麽時候的事兒?你怎麽一點風聲也沒跟兄弟們透露啊?是她不要你的,還是你不要她的?你們倆真的完了?那是不是說我有機會了?”
季蔚然的臉色很難看很難看,“孟—小—修。”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幾個字的。
孟修好像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于是笑嘻嘻地道,“哎哎,季哥,我只是随便說說,随便說說,你別生氣哈,別生氣……”說着就把電話給挂了。
季蔚然僵直着身子站在原地,半響,才狠狠地将已經黑掉屏幕的手機塞進褲兜裏,然後,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助理在外面等他,司機也已經把車開過來了。
季蔚然面無表情的拉開駕駛室的門,“你們打車,把我的行李送回別墅。我有點事,先不回去了。”
司機見老板心情不爽的樣子,也不多話,很利落的就下了車。
季蔚然上車,發動引擎,車子很快絕塵而去。
助理和司機面面相觑,因為這趟出國,完成了一個大單子,剛剛在飛機上,老板明顯心情不錯的樣子,怎麽一接了個電話,立馬就晴轉陰了呢?
……
武道館。
屈少原第16次被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他喘着粗氣,癱在那兒,久久無法起身,全身青一塊紫一塊,摔得七葷八素,散了架似的疼。一張英俊逼人的臉也被揍得鼻青臉腫,好不凄慘的樣子。
“起來。”季蔚然冷着臉,一腳踢了過去。
“老大。”屈少原一聲哀嚎,“您這是哪根筋搭錯了?就算是要弄死我,也得給我一個理由呀。”這麽不明不白的把人叫過來,剛換上武士服,就被他一頓狠揍是怎麽回事?雖然他們兩個是從小一起穿開裆褲長大的,但他向來是游手好閑的公子哥兒,哪比得了他季蔚然在特種部隊裏鍛煉出來的好身手?只有挨打的份,連出手還擊的能力都沒有。
屈少原忿忿的,一動,牽動了唇角的傷,痛得他哎喲一聲,龇牙咧嘴起來。季蔚然,你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抽的是哪門子的風?小眼神哀怨的看着始作俑者,屈少原很委屈很委屈。
孟修在一旁笑嘻嘻地沖他擠眉弄眼,“啧啧,”他眯着漂亮的眼睛,湊過來看熱鬧,“老夫子你是不是太久沒練了?這麽不經打?這才摔了幾次啊,就不行了?”
季蔚然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還在魅色沒走,自然很清楚季蔚然把屈少原約出來的原因。于是立馬屁颠屁颠的跟過來看好戲了。屈少原這家夥,誰讓他不肯把vivian送給他,他可是找他要了好幾次,他都沒答應。活該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