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二第一場比賽
“這個指揮官真厲害！”直到看完對抗賽，坐上返程的太空艇時，秦大哥還在不停地感嘆。
話說回來，那位新晉指揮官确實令人影響深刻。不僅僅是一開場就把敵方耍了一道，後續的指揮也體現出了大家風範。
當21名老兵機甲師面對46名新晉機甲師時，經驗這種東西也不能保證他們能夠勝利。老兵隊指揮官果斷決定先撤退，不料卻被迎面而來的4名機甲師和大量地面作戰部隊堵上，好在他的地面部隊很快跟了上來。随後又是一次次各種交鋒，失去先機的老兵隊始終沒能扳回局勢，最終輸掉了比賽。
“是啊，這種人腦子裏想的真多。”秦夏弦聳聳肩。雖然她也覺得這樣的人很厲害，但她完全沒有羨慕的意思，畢竟專業不同嘛！好吧，機甲師果然就是活該被指揮。
“剛才看比賽的時候我看到父親的一個下屬。”秦大哥突然又說道，“我悄悄問了問有關那個指揮官的事，聽說是安家一個極有天分的小子，好像比我大幾歲，所以一直沒有接觸過。”
秦夏弦點點頭，安家這種龐然大物培養出一個天才指揮官實在是太正常了。
“不過安家跟我們一直不太對付，要是他們多幾個這樣的人才，那還真不好辦。”秦大哥皺了皺眉頭。
“哦？我還以為你會以聯邦為先，為我們有了一個天才而感到高興呢。”秦小妹撇撇嘴，略帶調笑地說道。
秦景明聞言頓了頓，說：“…在天才是聯邦人的基礎上，我希望他是我們這邊的。”這還差不多！
看完比賽已經是晚上了，三兄妹中的兩個都惦記着虛拟空間，于是匆匆趕回了家。怪不得秦二哥晚上從來不出去玩！所以說避免年輕人鬼混的好辦法就是介紹他上虛拟空間是嗎！
秦小妹如此積極的原因，是她和隊友約好了晚上集合。晚飯一過她就回房上了線，秦爸爸還一直在後面說什麽“吃完飯就上床不好啊”什麽的，被無視之後默默地決定以後早點吃晚飯。
一上線，夏蟲語冰小姐還站在秦二哥的個人空間裏。她趕忙向着清水路跑去，好在距離并不遠，在集合時間前十分鐘趕到了清水路的小別墅。
秦夏弦已經有了進入這棟小樓的權限，踏進屋子一看，此時只有今懷昔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來其他人都是踩點黨。
聽到有人進門，今懷昔擡起頭，簡單地說了一句“你好”，然後低下頭繼續看着自己的面板。秦夏弦點了點頭，也默默地坐下，随手找了點東西打發時間。
過了兩分鐘，今懷昔似乎是辦完了手頭的事，擡起頭說道：“今天過得怎麽樣？”
秦夏弦此時正無聊着，聞言便放下戳了個遍的個人面板，答道：“還好吧，上午在虛拟空間逛了逛，下午被拉去看了軍部公開訓練。”
“去看訓練了嗎？其實下午我也在那。”今懷昔挑了挑眉，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有什麽評價嗎？”
“哦，我大哥說新兵隊的指揮官很厲害。”秦夏弦聳聳肩，不在意地說道。
“你大哥說？看來你不這麽覺得是嗎？”今懷昔笑容不變，繼續問道。
“我又不是指揮官，不好評價。不過軍部舉行公開訓練的意思是訓誡新兵吧，居然讓新兵給贏了，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秦夏弦說道。
“倒是不會有什麽嚴重的後果，只要上了戰場新兵遲早都會知道自己和老兵的差距。”
“所以一個優秀的指揮官要做的是縮小這種差距是嗎？首先明白己方與彼方的優劣勢，再縮小劣勢利用優勢什麽的…我不是學指揮的，只是随便說說。”秦夏弦可不想在一個指揮官面前掰弄自己那點貧瘠的小計謀。
“大體上來講是這樣沒錯。”今懷昔點點頭，“機甲系學生多參觀一下這樣的演習也有好處，以後進了部隊有點底氣。你很快就要去部隊實習了吧？”秦夏弦的水平絕對比得上機甲新兵，但是又嚴重缺乏臨場經驗，因此今懷昔才判斷她是即将去實習的優秀學生。
“快了吧。”秦夏弦不覺得自己能毫無破綻地随口說謊，所以采用了一個模糊的說法。不過這顯然被對面的年輕人注意到了。
還沒到要實習的階段？那就是五年級生，17歲，真是意外年輕的機甲師啊…今懷昔在心中算了算，暗暗覺得，這麽有天分的機甲師還是很值得拉攏的。
秦夏弦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識破——盡管沒有被猜出真實年齡。他們又聊了幾句，就到了集合時間，然後另外幾名隊員也陸陸續續踩着點到了。
“嗨，夏蟲語冰妹妹來的好早！”寂寞地躺在沙灘上一進來就向秦夏弦打了招呼。那位看似穩重實則蠢萌的少壯不努力也友好地對秦夏弦笑了笑，冷冰冰的帥哥皓月千裏對她點了點頭，然後最後一個進來的昨夜野風則是一屁股坐在了秦夏弦身邊。
“好了，既然人到齊了，我們就開始今天的訓練吧。”今懷昔說道。他們的計劃是先一起訓練半個月，然後再開始進行團隊賽。默契這種東西在團隊賽中還是很重要的，畢竟指揮者不可能連戰鬥過程一起指揮了。“哦對了，小隊要去參加比賽的話需要取一個名字，這幾天有時間你們就先想一下吧。”今懷昔說完，就帶着幾人去了訓練場。
于是接下來幾天，秦夏弦就和幾位隊友一起面對系統派來機甲。想想也知道系統派出來的虛拟人物頂多算“簡單難度”，所以這個毫無默契感的小隊應付起來也輕松自如。然後就要排随機比賽，這種比賽只要有意向就可以在個人面板上登記，個人或團體都行。系統會自動按照實力配對，傳送到随即賽場進行比賽。由于是練習性質，即使贏了也不會有積分，而且不是公開的，甚至連對手的信息都很難知道。
所以說随機賽基本不會有高手，不過用來練習默契度倒是足夠了。
然後就是十天慘無人道的密集比賽。秦夏弦覺得，沒有什麽比這麽虐待自己更能迅速提高實戰能力了，而且跟那幾個白天也在部隊待着的人比起來，秦夏弦實在是輕松得很。
這時候秦小妹發現自家指揮者還挺厲害，什麽謀略啊布置啊在面對系統那種渣渣時完全體現不出來，面對其他團隊時就明顯産生了優勢。
于是結束第一階段集訓的小隊在邁入正式賽場前的問題就剩下取名。
而之所以這個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的原因，是這個小隊的隊員們實在是太有個性了。陽光萌系帥哥寂寞地躺在沙灘上建議取名叫“寂寞的機甲師們”，冷冰冰的金發帥哥認為“皓月”是個好名字，糙漢子野風說什麽“野蜂那個飛舞”很符合他們的氣質，穩重而蠢萌的漢子少壯不努力覺得“今寂皓少夏”挺好，或者“今皓寂少夏”也不錯，還有“今皓夏寂少”…然後秦夏弦搶在他把排列組合結果說完之前打斷了他。
“你決定吧。”秦夏弦表示她還是比較相信自家隊長兼指揮。于是今懷昔決定就叫“今夏寂月少”。
好吧！秦夏弦明白了，隊長也是個不靠譜的！不過好歹這幾個字還有那麽個意思在裏面，不算太二…
然後今懷昔以隊長的名義去競技場管理處報了名，接下來就坐等系統通知他們的比賽安排了。不過目前為止的比賽安排一直排到了三天後，于是新晉小隊今夏寂月少的隊長今懷昔給幾位隊員下發了放假通知。
秦夏弦這些天一折騰，發現她就要開學了。而秦家爸媽的假期剛好用完，于是剛剛熱鬧了二十幾天的新家又變得冷冷清清起來。
秦二哥這天駕車送小妹回到學校，順便自己也去報了道，然後就跟小妹揮揮手轉身去了軍部。秦小妹默默看着離開的二哥，回頭看看自己還要待很多年的學校，嘆了口氣，回了寝室。
好在有虛拟網絡這種東西存在，不然秦小妹對未來幾年的學校生活真的是一點期待都沒有了…
于是在一年級熊孩子們都等着開學的時候，秦小妹正等着她的第一次比賽開賽。而他們的第一場正式比賽也排在了在開學後的第二天。
至于新學期的課程？早就被好學生秦夏弦抛在了腦後。還有上學期的成績單？好吧，自從秦夏弦整日開始各種訓練之後她就忘了這回事，直到菲爾小姑娘好奇地問她時才想起來。
“成績啊…”秦小妹從智腦信息箱裏面翻出一條很多天以前的未讀信息，打開之後立馬就被菲爾小姑娘撲了上來。
“我看看我看看…機甲實踐課成績果然好高！應該是全班最高了吧！好厲害！”菲爾小姑娘又開始放她的星星眼大招。“诶！幾門理論課成績也很好啊…哎不行了，我怎麽越看越覺得自己很差勁呢…”菲爾小姑娘看完之後就嘟着嘴嘀咕道。
“行了快上課了別看了，你還是争取這學期好好努力吧。”秦夏弦艱難地把菲爾小姑娘從她身上扒下來，然後開始了這學期的第一節課。
這學期的課程基本都是上學期的延續，不過開了一門精神力輔導課。這樣一看，秦小妹有預感這學期的學校生活一定超級無趣。秦夏弦不禁再次感嘆，幸好有虛拟網絡！
其實秦小妹對精神力輔導課還是有那麽一點兒興趣的，只不過第一節精輔課排在周四，所以目前秦夏弦的關注點全在周二晚上的第一次團隊賽上。
周二的晚上，秦小妹早早就吃過晚飯，為了放松心情還出門小轉了幾圈，然後才上線，坐上機甲，在清水路小樓中的訓練場練練手。
摸了一把機甲感覺好了很多，然後在離比賽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秦夏弦就在沙發上坐着了。至于原因？她能說是因為有點兒小激動所以估計錯了時間嗎？于是剩下的時間只能努力想辦法消磨掉，還不能讓自己狀态下降…
好在沒過多久又有一個人來了，讓秦夏弦沒覺得自己太蠢。來人正是小隊中唯二的兩個不踩點的人之一，今懷昔隊長。他一進門就發現秦夏弦只開了一盞小燈坐在沙發上。
暖黃色的微光映在白皙的側臉上，一雙黑色的眸子不知望向黑暗中的何方。那種靜谧的感覺像是一顆石子抛進了心湖，逐漸地蔓延開來。
驚豔自心頭一閃而過，今懷昔很快反應過來，擡手開了燈。
啪。秦夏弦像是被開燈的聲音驚到，猛地轉過頭，看到今懷昔站在門口。
“來這麽早？”今懷昔若無其事地問道。
“嗯。想練練手，就先來了。練完之後發現還早。”秦夏弦瞥了一眼今懷昔，淡淡的說道。“你也過來了啊，我估計他們到時候就直接去賽場了吧。”秦小妹緊張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地多話。看，她居然主動說了這麽長一句話！
“是的，我習慣在上場之前整理一下思路，就像上次你說的一樣，我要将己方和彼方的優劣勢弄清楚。”
“哦，那你覺得我的優劣勢是什麽？”秦夏弦好奇地問道。
“你最大的優勢是有極強的天賦…”今懷昔淡淡地笑了笑，“不過我想你問的應該不是這個。你的反應能力不錯，基本的應變方法也有，但是很難做到完美銜接，所以你的臨場反應總是顯得慢了一拍。進攻能力應該是你的強項，但是面對勁敵時也難以發揮優勢。”
秦夏弦點點頭，說道：“是的，所以我的任務就是不拖後腿，把握機會是嗎？”
“沒錯，暫時是這樣。不過你也不用太過灰心，最多一年之後你就能成為我們小隊的強攻手，到時候所有人都會配合你進攻。”
一年嗎？秦夏弦認識今懷昔半個多月，從沒見他說過大話，所以這個時間應該是恰當的。即使她覺得一年有些慢了，但是再快的話難免會導致基礎不穩。也罷，慢點就慢點吧！秦夏弦知道，自己要學習的還有很多，不僅僅是如何駕駛好機甲。
兩人聊了一會兒，時間就差不多了。小隊中的幾人都是a級精神力者，因此競技比賽也定在a級區域。等到他們到達競技場時，上一場比賽還未結束，此時已進入了尾聲。這場比賽似乎頗受歡迎，場中坐滿了觀衆，全都在熱血沸騰地吶喊着什麽。
“競技場為了提高上座率，一般會把我們這種新人小隊的比賽安排在備受矚目的比賽之後。正在進行這一場的是兩支實力很強的小隊，所以來看的人才會這麽多。”今懷昔解釋道。
秦夏弦皺了皺眉頭，沒想到競技場還有這種規矩，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自己會不會緊張呢？
“你放心，等會兒肯定就沒這麽多人了，一場比賽要打很久，觀衆未必坐得住。”今懷昔明白了秦夏弦皺眉的含義，解釋道。
“嗯。”秦夏弦點點頭，轉眼去看場上的比賽。
“好了，先別看了，我們還是去休息室準備吧，說不定他們已經到了。”今懷昔又說道。
于是兩人穿過人群，繞過大半個競技場，走到了休息室。
經過門口的系統人物檢查身份之後，兩人推門而入。一進門就發現小隊裏的皓月帥哥正在閉目養神，沙灘二貨正在和蠢萌少壯聊天，野風漢子正盯着自己的面板默不作聲。果然大家都先到了，原來這幾個人并不一直都是踩點黨啊！
“怎麽來這麽早？”秦夏弦向着獨自坐着的昨夜野風走去。
“哦，夏蟲語冰妹子啊！”野風漢子擡頭一看，笑着招呼道，“我這不是被提醒信息提醒煩了嗎，就過來了。”
“提醒信息？我怎麽沒收到？”秦夏弦好奇地問道，順手翻了翻信箱，确定自己沒有漏過什麽。
“只有因多次遲到而上黑名單的人才會有這個提醒信息。”今懷昔也走到這邊，解釋道。
秦夏弦點點頭，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遲到幾次好拿到那個提醒信息，免得自己什麽時候錯過了重要事情。
“不過也不是一定要遲到才能收到提醒信息。如果想要這項服務，可以發信息給你的新手指導員，反正是免費的。”今懷昔又說道。
“這倒是不錯…”秦夏弦在野風漢子身邊坐下。看了看時間，距離他們的上場時間只剩下十來分鐘，外面的比賽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這時候，休息室的門又被推開，進來了一個系統人物。“請今夏寂月少小隊成員進入候場通道進行準備。”
“走吧。”今懷昔招呼一聲，率先走向了候場區。他的目的地和幾名機甲師并不一樣。在比賽時，指揮者位于本方大本營中，初始視野為以大本營為直徑的一個小區域。而後，随着本方機甲逐漸深入賽場，機甲周圍五米的視野都将變為可見。
這種未知地形的小隊指揮對指揮者的挑戰很大，畢竟敵人就在不遠處，一個不留神就碰上了。這時就考驗指揮者的急智，一旦反應失誤，很有可能就會面臨減員。
在這樣的比賽中，突進還是嚴守是極為關鍵的決策。倘若前進的太快，一下子紮進了對方的已知區域，很容易被圍而殲之。但如果走的太慢，被敵人欺上門來攻破了自家基地，那也是得不償失。所以一般情況下兩隊都不會采取這樣極端的方式，而是選擇通過遭遇戰決勝負。
而後，秦夏弦也站起身，跟在野風身後走向了候場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