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2號病嬌
踏進正院前廊,一路上任星娴神色都不好。到了院門口臉上才挂滿笑容,憑空整了整着裝,推門而入,仿郁趁機握住她的手。
任星娴猶豫了一下,沒有放開。
正院裏的主子丫鬟均是下巴拉得好長,久久回不了神,瞧見她們依偎在一起的模樣十分疑惑。
承受着幾方打量,任星娴若無其事一一拜見座上的人:“見過母親、姨媽、涵姐姐。”
雍容華貴的宋夫人看見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滿面慈愛道:“娴丫頭,快到姨媽這裏來!”
任星娴依點頭應是,仿郁仍然牽着她的手沒有松開也不放手,借着她的勢一起跟過去。
這一幕落到座上三人眼裏,思緒萬千。
宋夫人剛開始還好,可摸着任星娴的臉,突然哭起來:“娴丫頭竟然瘦了這麽多,姨媽看見心窩子像被刀紮了一樣疼。”
戲多且戲足,瞬間宋夫人就哭濕了一方手帕。
任星娴眼裏冷笑,嘴角抿出涼意,言語裏挂上焦急:“姨媽可千萬別這麽說,都是娴兒不好讓您擔心了。”
且陪她演一演。
宋夫人身心舒暢,依着她的臺階而下,“前段日子,你涵姐姐的夫君在阜州談成了幾樁生意,小賺了一筆。邀請我們去阜州園林觀賞,浏覽奇景。都沒有收到你生病的消息,姨媽過了這麽久才來看你,娴丫頭不會怪姨媽吧?”
“都說阜州怪石嶙峋、風景秀麗,不去游玩一趟着實可惜,娴兒讓姨媽費神了。”
宋夫人一直暗暗打量着她,她只聽說任星娴的病生得很嚴重,在床上躺了足足半月,卻不知何原因,她擔心之餘更想要确認一下她與仿郁的感情。
“姨媽瞧着娴丫頭與妻君感情升溫不少啊,走到哪都形影不離。”宋夫人語氣裏帶着幾絲試探。她記得以前仿郁和任星娴一起出席活動,在公衆視線內并排走在一起,中間隔的距離都可讓一人完好無阻通行過去。私底下,肯定更加生疏了。
她和任家主母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從小就互不服氣,什麽都要争個高低。這種現象一直維持到雙方各自生下女兒,巧的是兩人孩子都在同一年降生,中間隔了半年,一個在年初,一個在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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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輩一起長大,竟然也延續了她們争強好勝的性格。
宋夫人的女兒莫涵容貌不如任星娴,學問才氣也談不上多好,這嫁人也只嫁了一個商人。
士農工商,商人等階最低,莫涵方方面面都被任星娴壓了個頭。
但那位商人丈夫對莫涵極好,愛護有加,成親後不到一年便誕下一對雙生子。
出乎宋夫人預料的是,事事領在前頭的任星娴選擇夫婿的眼光可真不怎麽好,雖是個讀書人,那股冷漠勁殺人不眨眼的強盜也比不過。
每次差人來縣丞府送東西,小敘時,可讓她在任家祖母面前争足了氣。
“姨媽說笑了,我與娴兒本來就是同心的。”
宋夫人正待說些什麽,仿郁又補上一句:“姨媽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也該把娴兒物歸原主了罷?”
主座上的任母低低笑出聲。“姐姐,你還是讓她們兩個挨在一起坐吧。”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莫涵與宋夫人心不在焉,見證了仿郁如何為任星娴吹涼茶水,撥葡萄皮,還有臉上始終不落下去的笑臉。
午飯也沒心情留下來吃了,立即告辭。
·
“賣餅子嘞,新鮮出爐的餅子喲!”
街道上叫賣聲絡繹不絕,仿郁掀開簾子頗有興趣地瞧着這個世界的街景。
任星娴坐在馬車裏沒有說話,她思考着怎麽就被仿郁忽悠着到街上來買衣服了。
是看到姨媽和涵姐姐吃癟的表情暈了頭吧?
駕車的車夫陡然停住車:“小姐,前面就是賣衣服的鋪子了,但是人流很多,不方便駛過去,小姐您看?”
“無妨,我們自己逛吧。”仿郁應得很是爽快,從馬車裏找到面紗給任星娴戴上,想扶着她下馬車,任星娴卻輕盈一跳穩穩落地。
手裏空落落的,仿郁有些惆悵,她還是喜歡任星娴武功沒有恢複時軟綿綿的樣子。
在馬車裏還只是覺得人聲鼎沸,真正站在街上時才明白什麽叫做車水馬龍。
“來追我呀~”
“哈哈哈哈你別跑呀!”
幾個紮着小辮的小孩子在街上打鬧着,領頭的小孩舉着撥浪鼓甩得咚咚響,看來是輪流着玩的,只是他耍賴了,引得大家一陣追趕。
正看着戲,小孩不知怎地跑過來了,仿郁本能反應攬住任星娴的腰靠邊一閃,“小心!”
然後,打着怕走散的旗號攬上去就沒松過手。
碧禾跟在後面,眼睛沒有離開過自家小姐腰上的手,她覺着礙眼得很,每看一眼都想把那只手掰下來。
“就這裏吧。”任星娴擡腳跨過門框,仿郁擡頭看了一眼匾額:朱記成衣鋪。
還挺接地氣的。
一進去便別有一番洞天,布置的十分有格調,客人也非常多,有尋常百姓,也有達官小姐。
聘請的夥計也都不卑不亢,對待客人都是用相同的态度,仿郁非常喜歡這裏的氛圍。
她拉着任星娴去了一面展櫃前,捏着衣服左右比劃,原世界愛逛街的天性展露無遺。
“娴兒你說哪個式樣我穿着好看?”
任星娴還沒欣賞完呢,仿郁又眼睛一亮拿起另外一件,“這個顏色很棒啊!”
任星娴索性不評價了。
碧禾年紀尚小,憋了一路實在沒忍住,“仿小姐,這都已經到店裏了,你大可不必再挽着小姐。”
仿郁一聽這話立刻上頭了,不僅不放,還抱上去親了一口任星娴……的臉。
不是她不想更加親密,而是因為任星娴的膝蓋頂住了她的腿彎子,警告意味十足。
“你、過分!”碧禾氣得滿臉通紅,卻想不出更有攻擊性的詞語,跺跺腳擋在任星娴前面,唯恐仿郁再做出什麽事。
店裏的夥計處理完一位客人,發現她們,恭身迎上來,眼睛規規矩矩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請問是哪位小姐想要購買成衣呢?”
“哦,是我。”
夥計娴熟地開始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