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3
到了商場後，趙霁普通的店子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去了那些品牌專櫃店。
“其他店的衣服也挺好的，你不試試嗎？”
顏樂一個女孩子對穿這方面沒有太大的講究，反倒是趙霁一個男生，比她精致了不知多少倍。
“不試，浪費時間。”趙霁想都不想就拒絕了她。
“行吧，不試就不試，今天你最大。”
顏樂跟着趙霁到了青少年專區，服務員過來招待他們，試圖給他們推薦，趙霁拒絕：“不用了，我們自己看看。”
顏樂百無聊賴地逛着，然後一轉身，就看到了別扭的小孩。
小孩穿着一身顏色比較花哨的衣服，站在鏡子前，陪着他前來買衣服的助理還在一個勁地說：“少爺，這個衣服你穿着挺好看的，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們就買下。”
周亦白不愛說話，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不過那眉毛都快皺成掃帚了。
助理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這都逛了半天了，這位小少爺就是不說話。她原本還以為這是一個挺輕松的差事，誰知道會這麽吃力。
顏樂看不下去，順手在趙霁的旁邊取下一套，然後走到小孩的身邊。
“試試這個。”顏樂把衣服遞給他。
周亦白看了她一眼，接過，依舊沒說話，默默進了試衣間。
助理跟顏樂招呼道：“你是我們少爺的同學嗎？”
“不是，鄰居。”
“哦哦。”助理心裏揣測，能跟小少爺做鄰居，估計家裏也不普通。
片刻後，周亦白從裏面出來，大小正合适，顏色也是很低調的淺藍，襯得一張臉更加幹淨好看，帶着蓬勃的少年氣。
“喜歡嗎？”顏樂問。
助理心裏想着，這話問了跟白問一樣，這個小少爺是絕對不會回答的。
然而下一秒，周亦白應了聲:“嗯。”
助理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倆。
顏樂彎了彎唇。
趙霁試完衣服出來，沒看到顏樂，大聲叫道：“顏樂，你又去哪了？”
“在這裏。”顏樂舉了舉手。
“你怎麽跑這了。”趙霁朝顏樂走了過來，然後才發現顏樂身邊還有人。“你朋友？”
“不是，隔壁新搬來的小孩。”
趙霁拆臺道：“你這臉真是越來越大了，才比人家大了幾歲，你就叫人家小孩。”
“大一歲也是大。”顏樂争辯。
“行了，不跟你争。我朋友出了點事，我現在需要過去一趟，待會你自己打車回家成嗎？”
“打車費給報銷嗎？”顏樂不忘貧他一下。
“顏家怎麽出了個你這麽摳門的。”趙霁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道：“你之前不是說想吃烤肉嗎，讓你的小新鄰居陪着你去，回頭找我報銷。”
“成交。”
顏樂在他的手上擊了個掌，趙霁斜了她一眼，“幼稚不幼稚。”
顏樂吐舌。
趙霁走後，顏樂看向周亦白，眯着眼睛笑道：“姐姐今天幫你看衣服了，所以作為報答，你待會陪我去吃烤肉吧，不然一個人好孤單的。”
怕他不答應，顏樂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顏樂現在這樣，在周亦白眼中，就像是一只在等着獵物上鈎的狡猾狐貍。
但周亦白明知她是裝的，還是點了一下頭，因為他實在不想再和這個助理繼續待在一塊了，太吵。
雖然顏樂也沒好到哪裏去。
見他們已經說好，助理在一旁開口請求道：“小姐，你能不能幫我們少爺再挑幾件，他喜歡你挑的。”她一個人是真的搞不定。
“沒問題。”顏樂爽快應下，她挑衣服的眼光完全就是被趙霁那個事兒逼給訓練出來的。
顏樂認真地幫周亦白挑着，還會耐着性子詢問，周亦白如果不說話，顏樂就會很嚴肅地說——
“小孩，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要說出來別人才能知道。”
周亦白憋了半天，終于說了句：“喜歡。”
“這樣才乖。”顏樂一開心就忘了形，本性暴露，直接在小孩臉上輕輕捏了一下，然後飛快松開。
選完衣服，周亦白跟着顏樂去吃烤肉了，助理給周緒林打了個電話。
“周總，小少爺跟着鄰居去了烤肉店。”
“衣服買好了嗎？”
“好了，但頭發還沒去剪。”
“沒事，随便他吧。”
烤肉店裏。
顏樂興致勃勃地點了一堆的肉，反正是趙霁請客，不吃白不吃。
她點完後，又把菜單遞給周亦白。
“小孩，看看有沒有什麽想吃的。”
周亦白淡淡開口：“不喜歡。”
“什麽？”顏樂不解。
“不喜歡這個稱呼。”
顏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學的倒挺快，剛剛才教他的，這麽快就用上了。
“行，那你不喜歡這個稱呼的話，就換一個，叫小白怎麽樣？”顏樂也不強人所難。
“嗯。”比小孩好。
顏樂連烤個肉也不會消停，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話題，周亦白就算不搭腔，她也能說得沒完沒了。
周亦白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有人這麽能說。
吃完烤肉，兩人才坐公交回家。
而此時的秦家，秦秀儀一會去，就遭到了父母的連環勸說。
“秀儀，你這可不能胡鬧，緒林雖然說這事做得不對，但是人都帶回來了，你還真打算跟他離婚不成。”
“我告訴你，緒林可跟以前不一樣。你們現在要是離婚了，外面惦記他的小情兒可是一堆，你到時候跟苒苒可怎麽辦。”
秦母分析了一道後，秦父也跟着說：“秀儀，你可別給我胡鬧，你弟現在手上的工作還得緒林幫持着，別做出這種傻事來！”
秦秀儀原本回家是想找找安慰的，誰知道結果還被數落了一通，最後被他們吓唬得只好給周緒林又打了電話。
***
晚上。
周亦白等到了七八點也沒等到周緒林回來。
周緒林原本說晚上會回來陪他吃飯的，結果連個電話都沒等到，周亦白自己去了廚房，随便煮了點泡面，簡單吃完就回房間休息了。
他作息很好，每天九點會準時睡覺。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聽到有人推開了他的房門，周亦白警惕地抓了抓被子。
直到燈光亮起，周緒林出現在門口。
周亦白看了眼牆壁上的挂鐘，已經快十二點了。
周緒林走到他的床邊坐下，主動道歉：“亦白，爸爸今天臨時有點事，忘記跟你說了，你別生氣。”
“沒事。”少年臉上并無愠色，語氣也很平淡，像是根本就不在乎的模樣。
到底是唯一的兒子，周緒林還是往他的枕頭底下塞了點錢：“家裏以後要是沒人，你就去外面吃點，別吃那些沒營養的。”
周緒林看見廚房的包裝了，盡管周亦白收拾得很幹淨，他還是看了出來，因為秦秀儀從來不吃那些。
周亦白定定地看着他，正要張嘴說點什麽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吼叫聲——
“周緒林，這麽晚還睡不睡了。”
周緒林應道：“來了。”
他拍了拍周亦白的腦袋，安撫道：“乖，好好睡覺。”
他又滅了燈，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一切安靜得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周亦白心底的那絲波瀾，也随着他越來越遠的腳步聲趨于平靜。
***
秦秀儀回來後，倒是沒有再找周亦白的麻煩，有時候甚至還會關心上兩句，顯然是做了接受他的打算，周緒林心底滿意，最近對她的态度也頗好，要什麽都滿足着。
顏樂有一次路過周家的時候，聽見秦秀儀在跟人打電話吐槽，聲音很大——
“這個小兔崽子，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他趕出去，我還真能讓他跟苒苒搶家産不成，周家的東西，都必須是苒苒的。”
“現在能怎麽辦，順着呗，周緒林自打我接受了他這個兒子後，不知道對我多好，以前都沒這樣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行了，不說了，小兔崽子馬上就要回來了，免得被他聽見告狀。”
顏樂皺了皺眉。
以前就知道這家的阿姨是個性格潑辣的人，誰知道心地也壞到了這種地步，不知道以後小白的日子該怎麽過。
顏樂正煩惱着，一轉身，就看到了門口站在那裏的周亦白。
“小……小白。”她怔了怔。
秦阿姨說的話，小白該不會也全都聽見了吧？
“小白？”
顏樂跟周亦白打招呼，結果周亦白仿佛沒看見他一眼，徑直從她身邊穿過，然後進了大門。
身後不知道誰叫了顏樂一聲：“顏樂姐，你別管他了，周亦白就是個怪胎，不會理你的。”
“呸，什麽怪胎，小孩子不許胡說。”
“哦。”小孩不服氣地嘀咕：“怪胎還不讓人說了。”
“再說揍你。”顏樂吓唬道。
小孩麻溜跑了。
顏樂悶悶不樂地回到家裏，老太太看她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擔心地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又感冒了？”
老太太過來探她的腦袋，顏樂沒躲，只恹恹地說道：“奶奶，那個阿姨為什麽不喜歡小白呀，小白不是挺可愛的嗎？”
顏樂覺得周亦白就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小孩了，尤其是知道他母親去世還要被後媽欺負後，顏樂對周亦白簡直是又心疼又喜歡，以至于他不說話也好，不理她也好，她都生氣不起來。
老太太見她是為了這事，笑着問她：“你又看見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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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棠星第一次見到陸時瑾，在警察局裏。
她衣襟不整，發絲被密汗黏住，眼神無助又恐懼，一身的狼狽。
陸時瑾把她從警局帶出來之後，給了她一個電話號碼，讓她有事可以找他。
後來，棠星手機換了好幾個，通訊錄的人也越來越少，只有陸時瑾的號碼，她一直銘記于心。
但從來沒有撥出去過。
2.
幾年後，棠星得知棠家和陸家聯姻的消息。
平城兩大家族聯姻，本是風光無限的一件好事。但陸時瑾出了意外，雙腿以後可能再也站不起來，棠星的姐姐棠越拒絕和他結婚。
棠星匆匆忙忙從國外趕了回來，代替姐姐聯姻。
結婚當天，陸時瑾沒有露面，棠星一個人完成了婚禮。
成為整個平城的笑話。
3.
棠星在陸時瑾身邊守了他一年。
眼看着他的雙腿慢慢好了起來，又變成了那個矜貴驕傲的陸時瑾，棠星功成身退地離開。
陸時瑾發了瘋一樣的到處找人……
一個月後。
陸時瑾，守在棠星的門口，斂下一身驕傲，央求道——
“星星，我錯了，你開開門。”
4.
得知閨蜜終于拿下自己小舅舅的梁新月特意趕回來祝賀，剛一開口就被陸時瑾打斷——
“星星也是你叫的？”
梁新月呲了他一眼，迫于某人的威脅不得不改口：“小舅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