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強吻
羅格往水裏一跳就沒了動靜,整個人像是昏迷了一樣閉着眼睛安靜地躺水底一動不動,這讓打算上岸穿衣服的沙停頓了一下,這家夥想要幹嗎?
“別裝死了,起來。”沙嫌棄地伸腳在水裏踩了踩羅格的肚皮,還挺結實的,硬梆梆的。
羅格還是閉着眼睛沒什麽反應,沙皺了皺眉頭,他可不認為一個水元素魔法師會被水淹死,就像是他也不可能在沙漠裏死掉一樣。
沙又踩了羅格兩肢,但這個家夥還是安安靜靜地躺在清澈見底的水裏沒有動彈,難道這灣水有什麽奇特的地方?猶豫了一會兒,沙最終還是彎下腰打算把羅格給拽起來,可他的手才伸了出去突然就被水裏的男人一把握住。
手上被用力一拉,在作用力的影響下沙一個不穩腳下打滑,羅格在水裏睜開眼睛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趁着沙跌進水裏一剎那的失措就吻了上去,混着池水的清甜的滋味順利地攻占了對方的城池。
纏繞上對方的舌尖,羅格一改他平日裏敢說不敢做的作風,發狂一般啃地咬着、撕扯着,激烈地在唇間迸射出熱情的火焰。
“唔——”勉強從水裏站了起耿,踉踉跄跄地後退幾步後背貼在了池子的邊緣,沙被壓迫在了岩石與羅格的身體之間,羅格的雙手緊緊抱着他的頭顱不他的絲毫逃避。
這一切實在來得太快太突然,該死的池水阻擋了沙在惱怒下施展出魔法的沖動,卻也讓他沒有在羅格的面前露出馬腳,可這會兒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面對羅格的大肆進攻,沙很快就進行了強有力的反擊,狠狠一下就咬開了羅格的嘴唇。
鐵鏽般的血味兒彌漫了彼此的口腔卻又誘發新一輪的較量,洪水猛獸般的啃噬、撕咬、纏綿……
全都化為了一潭潭的春水蕩漾,在互相顫抖的報複快感中不知不覺沉淪于欲望的深淵而不可自拔。
“你吃什麽藥了,像個瘋子一樣。”沙一向冷漠的聲線裏還殘留着剛才熱吻的痕跡,帶着一絲性感撩人的顫抖。
和沙一樣大口喘着氣的羅格哈哈大笑了起來,說不出的豪爽和痛快,羅格不甚在意地舔了舔被沙咬破皮的嘴唇:“吃了你的迷魂藥我現在整個人都瘋了,親愛的,你得為我負責啊。”
“你的臉皮不拿去蓋城牆可惜了。”第一次和神的觸碰是出于被動,第二次盡管也是對方半強迫可他最後寧願選擇主動。
一來二去,現在居然又被這個家夥給強吻了,這到底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發展?在兩百年前他還沒到遇上神之前他和對手就只有簡簡單單的打打殺殺陰謀算計,可現在好像每一個和他有點關系的對手都會産生一些肢體上的觸碰。
“聽起來是個好主意,如果我的臉皮可以蓋城牆,那我寧願我的臉皮可以更厚更堅硬,這樣我就可以建一座堅固無比的宮殿把你關在裏面,讓其他人沒辦法碰你一根對發絲兒。”笑着捋了捋沙搭在額頭上濕淋淋的黑發。
這話聽起來就像神之前說過的把人關在神殿裏的意思差不多。
羅格仍然把男人緊貼在岩石和自己的胸膛中間,雖然距離是這麽的親昵,但這個剛剛犯下強吻罪的家夥并沒有流露出讓人讨厭的淫邪神色。
“都說男人三十一枝花,我現在相信這句話了。”視線癡迷地留戀在男人露出水面的皮膚上,羅格的爪子在半空中動了動,笑着問道,“我能碰一碰你的肩膀嗎,親愛的?”
“不!可!以!”沙的手伸了過去擋在了羅格的胸膛上,“不想我踹你的話就給我趕緊滾開。”
“真是個小氣的男人,好吧,我不碰你,那你來碰我吧,我可大方了。”順勢抓住了沙擋在自己胸膛上的手,羅格握着男人的手就熱情地拉開了自己的衣服,在沙愣住的表情裏讓對方的手撫摸起他自己的胸膛來。
年輕人的胸膛結實而充滿彈性,在以前作為魔法師去卻沒辦法正常的修煉,羅格幹脆轉向了求武的道路,比起一般弱不禁風的魔法師來,羅格的身材可是絲毫不遜色烈焰那個怪胎。
手掌接觸到的冰涼給沙帶來了一種熟悉的回憶,羅格這無賴的一招帶來的殺傷力太強,所謂的禁欲很多時候是建立在自己拒絕和其他人接觸的基礎上,切斷了誘惑的來源就不會産生過多的雜念。
面前的年輕男人是誰?
是比一般意義上的神更為強大的至高神。
非凡的地位與絕對強悍的實力相結合,不得不承認,在神殿裏那放縱的一次很容易給人帶來一種截然不同的刺激,而對一個習慣性禁欲的男人來講,偶爾的一次強烈放縱就更容易讓他記憶深刻。
“沙……”略帶沙啞的聲音輕輕呼喚着男人的名字,羅格那雙冰藍色的眼睛都快溫柔得滲出水來。
拉着男人的手擱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羅格微微向前一步再一次和男人貼在了一起,他低下頭親吻着沙的脖頸和肩膀,冰涼的嘴唇在炎熱的天氣裏讓人感覺舒服,沙低垂着眼簾注視着伏在自己肩膀上落下細碎親吻的金色腦袋,冷靜的發現自己并不會有什麽厭惡的感覺。
“這不是什麽好的趨勢。”在事情發展到變質之前沙阻止了羅格的進一步動作,男人朝着羅格的額頭上彈了一指,“快滾開。”
已經得到了甜頭的羅格笑嘻嘻朝後一仰拉開了和男人之間的距離,他就像一條魚一樣歡快自在的在池子裏游了起來,一邊很不客氣地盯着沙看來看去:“親愛的小沙沙,你的身材真捧,傳授點保養秘笈給我怎麽樣?”
“不要亂給我取外號,白癡。”手用力拍打在水面上濺起了無數的水花,趁着羅格揉眼睛的時間沙已經爬到了岸上并且披上了外套,背對着羅格開始穿衣服。
羅格從水裏爬了起來,還沒有走到岸上他濕淋淋的衣服就已經幹透了,他手腳利索的把采摘來的水果洗幹淨,屁颠屁颠的把水果送到了男人的面前供對方享用。
沙拿過來直接就啃了起來,一點也不像某些人那樣還要故作矜持或者是小口小口生怕儀态不佳,羅格在旁邊杵着腦袋就看着男人啃水果,好像只需要看一看他就飽了。
瞅了眼跟個傻子一樣笑呵呵的家夥,沙拿起一個果子直接塞進了羅格的嘴巴裏,自己轉過身背對着羅格,靜靜望着山洞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
兩百年的時間對世界歷史來講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但對于人類而言卻是超出了一生生命太長太長的歲月,這個世界看起來沒有太多變化,太陽照常升起,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陽光撒在手背上會帶來溫暖的刺痛感,可一切卻又有那麽一點不真實的味道。
除了神以外,從前和他有過關聯的人大概早已經在歲月裏被風化,只剩下埋葬在泥土裏的枯骨。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沒有歸屬感。
明明神目前是他的對手,可偏偏在和對方親近的時候才能感覺到這個世界的真實存在。
羅格從背後抱住了這個背景孤單蕭索的男人,世界這麽大,人那麽多,為什麽偏偏就注意到了這個男人呢?除了所謂的緣分般的偶遇以外,大概就是沙身上透露出來的和周遭格格不入的強烈感吧,想不注意都難。
“沙,你在想什麽?”明明就在自己懷裏,羅格卻有一種難以擁有對方的感覺。
“太陽東升西落,人有生老病死,世界的一切都有它的規律可循,你覺得作為一個人可以擁有打破規律的力量嗎?”靜靜地望着遠方,男人的聲線平得沒有一點情緒起伏。
“事在人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加大了擁抱男人的力量,羅格低頭輕輕用自己的下颚蹭了蹭少的後頸,“只是問題天于有沒有那樣的機會和力量而已。”
就算是沒有神的記憶,羅格本身也有冷靜分析問題的能力。
手指纏上了羅格垂落在自己胸前的金色長發,輕輕用力迫使後者靠了過來,沙偏過頭像是要親吻對方一樣湊了過去,卻又在差一點點的地方停了下來:“一起去看看日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