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神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兩百年前。
眼前一根根尖銳的真插入天的冷冰裏閃着刺眼的寒光,随着若隐若現的光,白色的冰柱開始變得透明,那裏面居然都是一個個無法掙脫出來的人,任憑他們如何掙紮也沒有辦法離開那寒冷的窄小之地。
沙閉上了眼睛,一聲聲來自曾經入侵神殿的失敗者們的痛苦呻吟從冰中傳來飄蕩在他的耳邊,這些膽敢觸犯神的失敗者們即使是死了也不無法逃脫這片神的領域,注定生生世世靈魂被封印于此。
幻覺,這些都是幻覺!
“怎麽,不高興你我的重逢嗎?你的冷淡真是讓我傷心啊。”低低的笑聲回蕩在沙的耳邊,過于真實,以至于讓他的身體都禁不住微微顫了一下。
“唔,還是一如既往的敏感啊,不管過了多少年,歲月都無法抹去我在你身上乃至靈魂上留下來的烙印。”伴随着這讓過蠱惑人心的低沉噪音,冰涼的手指順着沙的手背緩緩向上撫去,從手臂到肩膀,從肩膀直至沙的臉頰。
指尖輕輕掠過男人臉頰上的細細橫疤并且停留了下來,來來回回的,格處細致地輕撫,帶着纏綿,留下了一絲絲甜如蜜的留戀。
沒有留下一個字,卻在處處流露出戀人般的甜膩。
“神已經死了!”輕輕咬着牙,沙站在原地就像一塊岩石一樣一動不動,垂落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閉着的眼睛輕輕顫動,睫毛在蒼白的光下映出一排深色的剪影。
“神,不生不滅,不入天堂,不下地獄,又怎麽會死呢?”抱着沙的男人随着陣陣笑聲而輕輕顫動,驀地,冰涼手掌拉開了沙的衣襟探了進去,名為神的男人止住了輕笑,“你忘了嗎,我說過,叫我唐。”
異常冰涼的手掌帶着并非順滑的觸感用力撫過他的左胸膛,皮肉這下的心髒仿佛被凍傷了一樣劇烈的跳動起來,你像下一秒就會破開他的胸膛跳脫出來,輕而易舉地被唐握在手裏捏碎了。
“……是幻覺。”低聲呢喃着,更像是在對自己的一種催眠,可是這個人的聲音,那種特別的體溫,以及說話的證據,怎麽會這麽的真實呢?
沙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看不到天罪,也沒有看見羅格,之前出現過的被束縛的靈魂仿佛也消失了,只有背後的男人依然存在着,用那只大手在他衣襟內肆無忌憚地留下冰涼的溫度。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頑固啊。”另一只手滑到了沙的嘴唇邊,磨擦過唇角之後輕輕地撫着男人的嘴唇,神的聲音變得溫柔了起來,“只有這裏,仍然是那麽的柔軟。”
“閉嘴!”頭一偏躲開了那只騷擾他嘴唇的手,沙緊握的雙拳因過分用力而凸起淡色的青筋,他咬牙道,“這都是幻覺,不要以為這樣就能控制我。”
黑色的眼瞳裏閃過一絲寒光,沙猛地轉過身将積蓄已久的魔法全數釋放,可是當他将凝聚了魔力的雙掌貼上了身後男人的胸膛時,什麽都沒有發生。
他的魔力,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唯一能感覺到的只是來自一個男人胸膛上傳來的寒冷溫度。
沙微微一愣,如果這是天罪為他布下的夢魇,他不應該連施展魔力的能力都沒有,除非……除非這一切真的不是幻覺。
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幻覺,那麽眼前的男人……
眼簾緩緩地擡起,沙注視着面前含着淺笑的男人,再一次的,這麽近距離的看着對方。
比正午陽光還要耀眼的金色長發直達腰際,垂落胸前宛如兩片從九天落下的金色瀑布,一雙飛入兩鬓的淺金色眉毛下是比海水還要清透湛藍的雙眼,沙從這雙能蠱惑衆生的水藍色眼睛裏看到了他自己。
“在此之前,我想過如果再見到你,我會有多少話或者問題要問你。”看到了這個他從醒來就想找到的神,沙卻只想冷笑,下一秒,他揚起右手朝着神的臉上就是一個巴掌打了下去。
漂亮的金發在掌風上輕輕飛揚起幾率金色,神靜靜地看着面前這個眼裏充滿了惱怒神色的男人,嘴角微微揚起:“你可是第一個打我巴掌的人。”
“那你他媽還是第一個上我的人!”沙上前一步雙手緊緊抓住了神有衣服領子,絲毫不介意他把它們蹂躏成什麽樣子,“你以為自己是神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玩弄別人的命運很有趣是不是?”
“作為一個失敗者,你覺得自己有什麽權力來掌控命運呢?”神任由沙抓着他的衣服領子,沖他怒吼。
“那你就給我這個失敗者一個最起碼的尊重,幹幹脆脆的讓我灰飛湮滅!”而不是一次次地戲弄他,莫名其妙的被羞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兩百年後,莫名其妙的遇到了一個叫羅格的家夥。
“知道嗎,比起現在這樣失去理智的怒吼,你游說冷靜下來,而我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你冷靜下來。”
一把抓住了沙的腰,神連拽帶拖的扡人用力推到了過分寬大的王座上,看着沖自己揮拳頭猛踢腿如同老虎一樣暴躁不已的男人,神輕輕一笑:“你難道忘了嗎?我是這個世界的神,在我的領域之下沒有人能夠違抗我的命令,沒有人能夠抵抗。”
“滾!你這個欲求不滿的白癡!”完整的衣服被這個外表俊美神氣淩然的男人給撕開,沙的每一個拳頭打在神的身上就像是螞蟻在朝浩瀚無邊的大海揮舞拳頭一樣,顯得無力又可笑。
“不錯,又和以前一樣充滿活力了。”單手扯下沙的褲子,神笑着将王座椅背上的一根透明冰龍骨,就像是柔軟的皮筋一樣纏繞在了沙的雙手上,但是當神的手離開了龍呢時,龍呢又重新變成了常人無法掙脫開的堅硬禁锢。
沙的拳頭雖然不會把神揍死,只是一拳拳的直沖臉面也不會讓人喜歡。
“呵呵,你就這點能耐,除了用強,你還會什麽?!”近乎毫無遮擋的呈現在神的面前,沙可不會因此就感到害羞難堪,這個男人仍然不怕死的挑釁着面前掌控一切的神,擡起一條腿就朝神踹了過去。
“我會用強的。”輕笑了一聲,神一把抓住男人的腿向下壓開。
沙偏過頭閉上了眼睛,嘴唇緊緊的抿着,但是接下來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些粗暴的猶如鈍刀子割肉一樣的疼痛,他皺了皺眉向上望了過去,想要看看這個神究竟想要做什麽,迎接他的是冰涼的雙唇壓下來。
雙方輕而易舉地敲開了他的齒門,明明是個不請自來的客人卻比主人更為詩雲,撲面而來的冰涼氣息讓沙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唇齒被完完全全的占據,這是他記憶裏為數不多的訂昵。
印象裏的神是什麽樣子的?
在蒙初時是母親祈禱家人平安,風調雨順時的一尊冷冰冰的神像;
是被家破人亡後被老師收養,老師時常在他耳邊念叨着的無所不能的偉大而又遙遠的仁慈;
是老師離開他以後,他踏入魔法學院,那些魔法師們所描述的擁有巨大氣量的冷漠而又無法觸碰的存在。
如果祈禱神有肜,那麽他的父母就不會死去;
如果神是仁慈的,他的老師就不會讓一個人因愛而死;
如果神是冷漠又無法觸碰的,那現在親吻着撫觸着他的又是誰?
盡管嘴巴上說着“我會用強的”,可實際上神雖然霸道的親吻着沙,卻沒有那種讓人厭惡的蠻橫,更像是一種如大海般波瀾壯闊的親吻,你能感覺到他那無法阻擋的氣勢,也能感覺到如同被海水包圍般的淺淺溫柔。
這不是征服,也不是占據。
這是一種強烈的表達着某種隐藏情感的親吻。
“把我放天。”漫長的親吻過後是短暫的喘息間隙,沙擡起腿不客氣的撞了撞神的腰,白光下的黑争眼瞳深邃的迷人。
嘴角微微向上揚起,神滿足了沙的小小要求,原本的禁锢男人雙手的冰龍呢在神的手指輕點下化為了一攤淺淺的水,冰涼的水順着沙的手腕滑落淌,這雙被沾濕的手在獲得了自由之後扶住了神的肩膀。
一個翻轉,彼此的位置發生了改變。
神望着這個坐在他腿上的男人,水藍色的眼睛深邃得如同萬丈下的深海,幽深而莫測,隐隐閃現幾絲亮光。
“我不喜歡被動。”伴随着低沉緩慢的聲音,沙的一只手輕輕按壓在了神的小腹上,緩慢地緩慢地向下探入,并不算溫柔地解開了對方鑲嵌着海藍寶石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