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最後的狗血
狗神為什麽會在這裏?
施清一只覺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他霍然起身,三步并作兩步奔向落地窗,一把扯開窗簾,可窗簾後除了徐徐吹來的風,什麽都沒有。
“清一你做什麽呢?”童慕不明所以,“你想關窗戶嗎?”
“嗯,風有點大。”施清一努力讓自己鎮定。
“是不是要下雨了?”童慕看了看天,天空陰沉沉的,“昨天才洗了被子也不知道幹沒幹呢,我先去收了吧。”
童慕轉身去收被子,施清一則在原地發愣。
狗神為什麽會出現?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狗神從來只會在他的夢中現身!狗神要做什麽?有什麽目的?
施清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
“狗神。”施清一輕喚了兩聲,沒有回應。
“清一你在喊誰啊?”童慕問。
“沒誰。”施清一佯裝打呵欠,“我去補個眠。”
童慕說:“哦。”
施清一回卧室睡起了回籠覺,他其實并不困,只是想要趕緊進入夢鄉要去找狗神。而他越是想睡着越是睡不着,從床的左邊滾到右邊,又從右邊滾到左邊,人是越來越清醒。
“睡不着就別勉強了吧,或者我給你唱催眠曲呀。”童慕說。
施清一對童慕招招手:“你來陪我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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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慕挨着施清一躺下,施清一側身摟住童慕的腰。
童慕捧着施清一的臉細細地吻,像是粘人的小動物,施清一笑出聲,“你這讓我怎麽睡?”
“你睡你的,我就親親你。”童慕保證道,“絕對不會吵到你的。”
施清一輕輕在童慕的嘴唇上咬了下,“你就老實點兒吧,昨天不還說屁股疼嗎?”
“嗯,做不動了,就想親你。”
“啧,親吧,親出火來了你自己負責滅。”
“沒問題。”
施清一感受着童慕細碎的親吻,困意上湧,竟然睡着了。
“狗神!”施清一在夢裏大喊,“滾出來!”
“你怎麽能對本神用滾字呢汪。”狗神頂着萬年不變的金光飄來,“我查看了你收集狗血的成果,可喜可賀可喜可賀,狗血很快就能集齊了,那麽童慕就不用死了。”
“我有問題要問你。”
“每次都有問題要問我汪。”狗神不耐煩地說,“你怎麽有這麽多的問題呢?你是十萬個為什麽嗎?”
“為什麽你會出現在我們家裏?”施清一說,“你明明每次都是都是來我的夢裏見我。”
“喂喂,別說得那麽暧昧汪,搞得本神跟你私會似的。”狗神說,“我是實地考察一下你們過得如何啊。”
“我們過得如何關你什麽事?”
“哎喲~不要那麽兇啦汪,你們過得好的話我就能幫你補上最後一口狗血啊,本神超夠義氣的汪。”
“幫我?”施清一直覺不好,“你想做什麽?”
“嘿嘿嘿嘿汪汪。”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把施清一吓得滿頭大汗,他猛地從床上彈起,不住地喘着粗氣。
“小慕。”施清一往旁邊摸了摸,卻是撲了空,什麽都沒摸到,童慕趁他睡着時起來了?“小慕!”施清一又喊了一聲,沒人回應。
施清一沒來由的心慌,他環顧四周,臉色一點點下沉。
這是他的家——他在自己世界的家!
怎麽回事兒?明明他還沒有集齊狗血最後期限也沒有到來,為什麽會回到自己的世界?
施清一解鎖手機,屏幕上仍然有“狗血計量器”這個APP,他顫抖着點開,那盆狗血已經滿滿當當,紅得刺目!
狗神說幫他一把,那意思是說讓他和童慕的分離成為這最後的一點狗血嗎?
施清一煩躁地踱步,他消失了童慕會怎麽樣?童慕會哭嗎,會難受嗎,會察覺到他的消失嗎?劇本的世界會運轉下去嗎,劇本施清一會回歸嗎?
他的腦袋裏一坨亂麻,恨不得揪出狗神往死裏揍!
“叮鈴鈴~”手機響了。
施清一接通,那頭是他的編輯。
編輯說:“清一,還有兩天就是deadline了,你快點把稿子給我啊。”
“什麽稿子?今天幾號?”施清一全副心思都在童慕身上,壓根兒沒注意今天是多少號。
編輯說:“23號啊,之前跟你說了25號交稿子嘛,你是不是又忘得一幹二淨了?我說你多貼幾個便簽條嘛,哎,好啦好啦不跟你講啦,記得按時交稿哦,不然我會到你門前上吊的!”
施清一:“……”
施清一哪裏有心情去思考什麽稿子,他滿心想的人都是童慕,他想見童慕,想得百爪撓心,他從來沒覺得有什麽時刻能如此難熬。
冰箱裏有兩瓶啤酒,他很少喝酒,買來都是放着,待有客人上門時用來招待客人用。施清一拿出酒,開罐時噴射出的泡沫打濕了他的衣服,但他毫不在意,大口大口地将兩瓶酒都幹掉。喝完後頭有點兒暈暈的,他順勢靠着冰箱坐下,難受極了。
我必須弄清小慕的情況,施清一想。
他會去劇本世界的原因是撞死了一條狗,而他要為了複活這只狗收集狗血,如今狗血集齊了,狗神該是去複活那條狗了。那麽,那條狗在哪裏呢?狗神在哪裏呢?只有找到狗神他才能知曉那個世界的童慕怎麽樣了。
要與狗神交談的唯一辦法就是睡覺,施清一拖着疲憊的身子躺床上去,他閉上眼,默默屬羊,可羊數到五千只了他仍然睡不着,頭腦反而愈發清醒。
施清一失魂落魄地過了幾天,期間編輯對他進行了電話轟炸,他索性把電話關了機,兩耳不聞窗外事。這幾天裏他睡眠的時間很少,不是不想睡,而是無法入睡,且他一次都沒夢到狗神,無論他怎麽呼喚,狗神都沒有現身。
莫非他之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假的嗎?施清一産生了自我懷疑,他在劇本世界度過了将近半年的時間,醒來時發現自己的世界不過過了一天,也許什麽劇本世界本身就是黃粱一夢?睡得太久了夢太長了他就誤以為這個夢是真實發生過的了。可是,他的手機上仍有狗血計量器APP,這個APP總不會是假的吧,APP的數據也總不會是假的吧?但他除了APP這個證據外,竟再沒有別的證據來證明他那一段經歷是真實的。
那麽童慕,是真實的嗎?
一個月後,施清一調整好心态,讓生活步入正軌。
他開了手機,開了電腦,開始工作。編輯給他發了幾百條消息,想來是急瘋了,要不是兩人的城市相隔太遠編輯又一堆事兒走不開,估計會親自提刀來砍施清一,另外也有好幾個雜志編輯找施清一約稿,一堆一堆的事兒讓施清一暫時把煩惱抛在腦後。
施清一覺得他天生就是碼字的命,無論在哪個世界他的工作都是碼字。他敲鍵盤敲得很用力,在這每一次的敲擊中發洩自己的悶氣。碼了倆小時,搞定一個雜志稿,他向後靠在椅背上休息,下意識地用左手去端咖啡,一端一個空,他望着自己空空的手,心酸不已。
童慕是最貼心的伴侶,當他碼字時會幫他沖泡甜度剛剛好的咖啡,當他累了會溫柔地幫他按摩,當他餓了會為他準備美味的飯菜……可這些,他通通享受不到了。
他這輩子,大概再也不會遇到一個比童慕更好的人了。
“汪汪汪!”
施清一動了動耳朵,哪裏來的狗叫聲?
“汪汪汪汪!”
狗叫聲越來越響,施清一納悶,他們這層樓的住戶沒有人養狗啊,為什麽會有狗叫?
“汪汪,砰砰。”
有人在敲門,這條狗是敲門的那個人帶來的狗?
施清一更納悶了,會是誰來找他呢?
施清一開了門,門外空空如也,并沒有人,是有小孩兒惡作劇?他正要關門時忽覺有什麽東西踩了他一腳,他低頭一看,就看到一條毛色鮮亮的小白狗把一直爪子搭在他的腳背上,眼巴巴地望着他。
“你是哪兒來的狗?你的主人呢?”施清一問。
小白狗歪着頭,聽不懂施清一在說什麽。
“我看你怎麽挺眼熟的。”施清一蹲下身,摸小白狗的頭,小白狗享受地蹭施清一的手掌心,“天底下白色的狗大概都長得差不多吧。”
小白狗讨好地咬施清一的褲腿,小心翼翼地往前邁出一步,跨入了施清一的家,施清一理解了小白狗的意圖,側過身,小白狗就撒歡兒地蹦跶到客廳裏,圍着茶幾跑圈圈。
“你沒主人嗎?”施清一把門給關上,“都說狗來富,我是不是要發財了啊。不過我也不缺錢,你要是沒主人的話我就養着你吧。诶,不對,你這麽幹淨好看平常肯定有人給你打理的,是自己太笨走丢了吧,”施清一抱起小白狗,給它撓下巴,“等你主人找上門了我就把你還給他吧。”
小白狗:“汪!”
說也奇怪,施清一對這只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小白狗有種天然的親切感,他想也許是離開童慕後他太過寂寞了,需要家裏有另一個活物與他作伴所導致的。
“你有名字嗎?”施清一托腮想了想,“就叫你小白吧。”
小白愉快地搖尾巴。
“家裏沒有狗糧,還剩點肉,給你做肉吃吧。”
施清一從櫥櫃裏拿出碗給小白盛水喝,然後就切了一塊肉來煮,在他煮肉時小白全程盯着鍋,口水都快流到地上,逗得施清一想笑,這是他回到這個世界後久違的有了笑意。
煮好肉後一片片地切好,裝進碗裏,小白就迫不及待地埋頭吃起來。施清一靜靜地看着它吃,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小白的背。
小白的主人沒有找來,施清一也沒看到網上或者小區裏有貼尋狗啓示,他就安心地将小白作為了自己的寵物。
小白很黏施清一,在家裏,無論施清一去哪兒小白都會跟着,連施清一上廁所小它都會在門口守着,就像施清一多出的一條小尾巴。施清一出門時小白卻會很乖一點兒也不鬧騰,只有施清一說會帶它一起出門才會開心地跟着走,非常聽話懂事。
施清一經常對着小白發呆,想起狗神和童慕。
一個多月以來,施清一一次都沒夢到狗神,好像狗神就這麽人間蒸發了般,他在想小白會不會就是狗神派來的呢?說實話,小白跟施清一印象中被撞死的那只狗有點兒像,不過當時他只匆匆一瞥了那條狗的屍體,連那只狗是個什麽毛色都沒看清,他也不能肯定小白是不是那只狗。而且施清一總能在小白身上找到童慕的影子,這很奇特,明明小白只是一只狗,可它流露出的神态和對施清一強烈的依賴,都會讓施清一不由自主地想到童慕。
平生第一次,施清一體會到思念的味道。
日子沒滋沒味地過,施清一以為時間會淡化他對童慕的記憶,可事與願違,他與童慕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刻印在他的記憶中,揮之不去,甚至連劇本施清一和童慕之間發生的事他都似乎都回想起了。他不明白這是什麽原理,為什麽他會有不應該屬于他的記憶?難道他到劇本裏走一趟就沾染上了劇本施清一的病毒嗎?當這些有的沒的的記憶全部入侵時,施清一對童慕的思念更甚。
他偶爾會産生錯覺,仿佛童慕就在他的身邊,無聲地陪伴着他,然而他去努力尋找時,只能找到一只裝乖賣萌的狗。
這天,施清一早早就睡了,大白跳上床,鑽到施清一懷裏,施清一就順手摸摸大白的頭,大白高興地舔施清一的手。
“睡吧。”施清一說。
大白小幅度地擺動尾巴,腦袋擱在自己的前爪上,閉上了眼,一小會兒就咕嚕咕嚕打起了小呼嚕。施清一戳戳大白的鼻子,大白翻個身,把肚皮亮出來,施清一給大白撓了兩下,也睡了。
施清一做夢了,他經常做夢,夢的內容十有八九跟童慕有關。
他在夢裏重複了一遍和童慕相識相知的過程——那是劇本施清一和童慕的共同記憶。回顧完劇本施清一的記憶後,就會到他與童慕共度的時光了,從他只把童慕當成一個劇本角色,一直到他把童慕當做此生唯一的戀人,他又把這轉變的過程重走了一遍。
“小慕。”施清一夢呓道,他迷迷糊糊地感覺到小白舔了下他的嘴唇,他翻個身,繼續沉浸在夢境中。
冗長的夢境将施清一和童慕的故事回放了一遍,然後天地間一片漆黑。
“小慕!”施清一在夢裏着急地大喊,回應的他是他自己的回音。
“喊什麽喊,本神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太沒有公德心了汪!”
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施清一莫猛地回過神,被狗神頭上耀眼的光芒給刺得睜不開眼。
“你的瓦數是又高了嗎?”施清一忍不住吐槽。
“喂,你這樣很失禮的汪。”狗神說,“你前陣子不是天天呼喚本神嗎?現在本神出現了你這是個什麽态度啊汪。”
“對,我有事要問你。”施清一急切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為什麽要突然把我劇本世界拉出來?小慕呢他怎麽樣了?劇本施清一取代了我嗎?為什麽劇本施清一的記憶會在我的腦子裏複蘇?”
“你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問題這麽多。”狗神頓住,像是在吊施清一的胃口,半晌不開腔。
施清一說:“你快回答我的問題。”
狗神說:“你的問題太多了,要不你挑選一個你最想知道的問題由本神給你解答吧。”
最想知道的問題……施清一毫不猶豫地問,“小慕呢?他的情況如何?”
狗神促狹地笑了笑,“他不就一直在你身邊嗎?”
“什麽?你……”施清一想問清狗神是什麽意思,一股大力襲來,将他拉回了現實。
施清一有一瞬的迷茫,不知今夕何夕。
“小白。”施清一下意識去摸狗,卻什麽都沒摸到,強烈的恐懼籠罩了他,童慕的事還要重演嗎?他守不住一個人,連一條狗也守不住嗎?
“小白,出來!”施清一是拍拍手,平時他一拍手小白就會搖着尾巴跑向他,“小白,再不聽話我不喜歡你了!”
施清一跑到客廳,沒有小白的蹤跡,他又往廚房走,心想這個貪吃的小家夥沒準想偷吃剩菜,可當他通過毛玻璃看到廚房裏的人影時,他就怔在當場。
“小慕?”施清一不确定地輕聲問道。
廚房裏的人繞過毛玻璃,他裸體穿着圍裙,一手拿着鍋鏟,眼睛笑成一彎新月,“清一,你醒啦。”
“你……我在做夢嗎?”施清一狠狠掐自己的大腿,疼得他一哆嗦,這不是夢,“小慕,你為什麽……”
童慕轉了轉眼珠子,“一會兒再跟你解釋,先吃飯吧,你好久都沒好好吃飯啦。”
童慕轉身去做飯,施清一三步并作兩步沖進廚房,關了竈臺的火,再把童慕往肩膀上一扛,回卧室扔床上,不等童慕發話,他就附身上去将人吻住,草草做了擴張後就長驅直入地插入童慕體內。
施清一沉默地和童慕做愛,他做得很狠,直做得童慕哭着求饒也沒半分心軟,簡直是把人往死裏折騰。
這場愛做完,童慕嗓子都叫啞了,累得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
施清一給童慕蓋上被子,說:“解釋吧。”
“我可以先喝杯水嗎?”童慕小小聲問。
施清一給童慕接了一杯溫水,遞給童慕喝了,“說吧。”
童慕說:“我就是小白。”
施清一:“……”
“我真的是小白。”童慕生怕施清一不信,學了幾聲狗叫,“汪汪汪。”
施清一扶額,“給我從頭開始好好說說。”
“哦。”
施清一原以為他穿越到一部劇本裏已經是一個非常離奇的故事,沒想到他和童慕之間的故事遠比這個離奇得多。
施清一和童慕本是注定的戀人,他們的紅線早就被月老給綁得牢牢的,可在投胎時童慕出了差錯,一腳滑入畜生道成了一只狗,好在他是人魂入狗體,生來就有妖力,成了只狗妖。
前二十幾年童慕都在學習妖術幻化成人,待他掌握了變身的技能後就在狗神的指引下進入城市來找施清一,卻不想他命途多舛,竟被施清一一車給撞死了!
童慕受狗神庇佑,而狗神也收到上頭派下來的任務必須要幫助童慕複活并讓施清一和童慕兩人在一起,這才能彌補當初投胎時犯下的錯。于是狗神就想了個一舉兩得的法子,編寫出一個世界,把施清一和童慕二人放到這個世界中,一邊收集能夠拯救童慕性命的狗血一邊讓兩人談戀愛。
童慕說:“我在劇本世界時被安排的記憶就是狗神編造出的與你的記憶,你穿越過來後的記憶,才是真正屬于我們兩人的記憶。”
“我後來有了劇本施清一的記憶。”施清一說,“所以這個記憶是狗神強加給我的?”
“其實狗神安排了三個世界讓我們去收集狗血談戀愛,不過在第一個世界你收集的狗血就能救活我了,且我們感情也足夠堅固,所以狗神就偷懶把後面世界的行程給取消了。”
“是因為他的劇本寫得太難看太冷了沒人捧場才會取消的吧。”施清一一語道破,“為什麽後來會急吼吼地把我給傳送出劇本世界?”
“因為複活我的天時地利到啦。”童慕說,“要是再等下去錯過了時辰,我複活的時間就得往後推。”
“對不起。”施清一道歉,“我當初開車時要是小心一點……”那麽他就不會撞死童慕,他和童慕的緣分也不會這麽兜兜轉轉。
童慕握住施清一的手,“你沒有什麽好抱歉的,是我太笨了,都沒有遵守交通規則好好過馬路。”
“再說下去就成交通安全課了。”施清一停頓了會兒,問,“你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來找我?
“才複活的我很虛弱,哪裏也不能去,狗神讓我靜養,等我身子一康複,我就立馬出來找你啦。”施清一眨了下左眼,“我是偷溜出來的呢,狗神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生氣。”
施清說,“不用怕他,有我在呢。”
童慕說:“嗯。”
兩人對視着,交換了一個吻。
第二天,狗神就找上了門。
童慕維持狗的形态就是一只普通的狗,狗神捕捉不到他的妖氣沒能找到它,而童慕一變身,狗神就能通過那散發出的妖氣算出童慕的位置了。
夢境之外的狗神依舊金光閃閃,像個行走的燈泡。
狗神興師問罪道:“童慕,你居然敢不聽本神的話背着本神來找這個臭小子汪!”
童慕縮在施清一背後對手指,“對不起狗神,可是我太想念清一了。”
“沒出息汪!”狗神怒其不争,“這個人類撞死了你你都不記仇嗎?”
“清一不是故意的。”童慕為施清一辯解,“再說了清一也有努力地收集狗血來複活我啊。”
施清一以保護者的姿态護着童慕,說:“狗神,你不會想把小慕給帶走吧?”
“我帶他走又怎麽樣啊,他本來就是我麾下的汪。”
“你折騰出這麽多事兒的最終目的不就是把一切引導到正軌上讓我和小慕在一起嗎?你把小慕帶走就是把我們拆開,這是違背你原本的任務。”
狗神:“……”
“我會好好地愛小慕。”施清一與童慕十指交扣,“我不想再玩什麽狗血游戲,不想再傷害小慕了,你既是小慕的守護神,就請不要做讓他不幸福的事。”
狗神無言以對,丢下句“本神會一直看着你們的”就氣呼呼地消失了。
施清一說,“希望他不會再來搗亂了。”
“不會的。”童慕說,“狗神都是為了我們好呢,嘿嘿,對了,咱們也得感謝大地飛歌和包羅的友情出演呢。”
“大地飛歌和包羅?”施清一說,“他們不是劇本裏虛構出的人物嗎?”
童慕笑着說:“大地飛歌是我的貓妖鄰居,包羅是狗神麾下的另一只狗妖,有空的時候我們去探望他們吧。”
施清一的世界觀又粉碎一次。
脫離劇本世界的施清一和童慕延續了他們在那個世界發展的戀情。這次他們坦誠相見,毫無保留,将最真實的自己完全地展現給對方。他們每一天的相處,都會讓他們的距離更進一步,這感覺美妙極了。
“我真的離不開你了。”施清一把童慕擁入懷中,“我一天比一天更愛你。”
童慕的內心仿佛開出了一朵朵的花,他說:“我也愛你,清一。”
他們的愛情本是設定好的劇本,可在劇本之外,他們依然愛上彼此。
這既是命中注定,也是心之所向。
從今往後,他們會一直一起走下去,無論生老病死,再不分離。
END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至此全文完結,感謝一直追文的寶寶們!期間發了幾次牢騷,感謝大家包容安慰我!全體麽麽噠=3=
以下是我的微博和專欄,如果有要開車番外或者小短篇都會直接放微博裏,專欄則能第一時間知道我開的新坑,有興趣的可以關注和收藏下哦麽麽噠!
最後,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新坑再見!=3=
番外一
施清一是個毛絨控。他以前在街上遇上別人家遛狗,總會忍不住跑過去摸兩把,好在他人長得帥,笑起來又特別有親和力,別人也不介意他逗弄自己的寵物,特別有些大膽的妹子還會趁機跟他交換電話號碼。不過在有了童慕後,他就再也沒有摸過別人家的狗狗了,一是童慕會吃醋,二是自己家裏就擺着一只手感一級棒的毛絨動物何必在去逗別人家的呢。
童慕是個特別知情識趣的人,在得知了施清一那點兒小癖好後,他在家裏經常會露出耳朵和尾巴,專門給施清一蹂躏,這讓施清一喜歡得不行。而在他們做愛時,耳朵和尾巴就成了最好的情趣道具,也給他們開發了不少新鮮有趣的做法。
小日子真美,施清一想。
施清一站在廚房門口,目光灼灼地盯着童慕。
今天是施清一生日,童慕特意買了奶油回來,要親自個給施清一做一個蛋糕。他全身赤裸,只圍着圍裙,毛茸茸的耳朵因為快樂的心情一動一動的,尾巴也微微地晃動着,有種天真的色情感。
“你在做什麽?”施清一問。
童慕說:“我在給你做蛋糕。”
“什麽蛋糕啊?”施清一一步步走近童慕,在童慕的小小驚呼聲中從後面把人給抱住。
“黑森林或者提拉米蘇或者芝士蛋糕,你想吃什麽我做什麽。”
“我想吃小慕蛋糕。”
童慕臉紅了。
施清一笑着用食指從蛋糕上蘸了一點兒奶油,抹到童慕的嘴上,童慕側過頭,和施清一接吻,兩人把那點兒奶油分享着吃掉。
施清一說:“味道不錯。”
童慕抿嘴笑,“那你多吃點。”
“那必須多吃點兒。”
施清一抓了一把奶油在手上,掀起童慕薄薄的圍裙,把奶油塗抹在他的兩顆乳頭上。童慕不太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卻被施清一緊緊抱着,逃不掉。
施清一把奶油全抹童慕身上了,壞心眼地隔着圍裙的布料去捏童慕的乳頭,奶油把乳頭裹住,又被布料摩擦,這奇異的感覺讓童慕皺了眉,不停地搖尾巴。可童慕身後就是施清一,他尾巴的每一次晃動都正好擦過施清一的小兄弟,沒兩下,施清一就硬了。
施清一打了下童慕的屁股,童慕身子一顫,下意識地把屁股加緊,尾巴也繃直了,施清一好笑地揉了揉童慕的尾巴根,童慕一下就軟了,像一灘泥般靠在施清一懷裏。
“每次摸你的尾巴根你都敏感得要命。”施清一掐了下童慕的尾巴,手繞道他身前去捏住了那翹起的小家夥,“真精神。”
“清一。”童慕細細碎碎地吻施清一的脖子,“你想吃我嗎?”
施清一舔了舔舌頭,說:“當然。”
施清一抱春童慕坐到竈臺上,分開童慕的雙腿,圍裙下擺正好把重要部位給遮住。
“把圍裙掀起來。”
童慕紅看臉把圍裙掀到肚子上,露出了肚臍和挺立的小小慕,施清一喜愛地在小小慕上親了下,說,“真可愛。”
童慕用尾巴纏住施清一,呢喃道:“清一……”
施清一說:“乖。”
施清一把奶油抹在小小慕上,順着往下,抹過會陰處,又抹到了那不由自主張合着的小穴上。
童慕眼裏泛起淚花,眼巴巴地望着施清一,施清一笑了笑,在小穴周圍按了按,探入一根手指進去,緩緩開拓。他傾身吻住童慕,另一只手去揉童慕的毛絨耳朵,童慕忍不住地顫抖,幾乎要坐不住,只能牢牢抓住施清一的肩膀來保持平衡。
施清一把童慕給吻得喘不上氣了,這才放過他,“你比蛋糕好吃。”
童慕胡亂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吃下面吧。”
施清一隔着圍裙舔舐童慕的乳頭,把那一小塊兒布料給舔得濕濕的,緊貼在乳頭上勾勒出乳頭的形狀,“我聞到奶油的香甜味兒。”
童慕薅住施清一的頭發,将自己的乳頭往施清一的口裏送,施清一卻不舔了,只好整以暇地看着童慕,并且把小穴內的手指增加到兩根,不停地去按童慕的敏感處,童慕又爽又難受,他和小小慕部快哭了。
“小小慕看上去真委屈,是因為沒吃你嗎?”
施清一彎腰,添了一口小小慕上面的奶油,童慕一激靈,小小 顫顫巍巍地就要射,施清一卻把小小慕的出口給堵住,不讓他射。
“清一……”童慕臉上全是情欲的潮紅,他用尾巴讨好地磨蹭施清一,想讓對方給他一個痛快,“我好想射啊。”
施清一說:“我還沒進去呢。”
“讓我先射了再進去好不好? ”童慕小小聲地懇求。
“不行。”施清一霸道地說,“你是我的小慕蛋糕,自然是要和我一起射的。”
施清一抽出在童慕體內作亂的手,讓童慕背對着他站好,童慕聽話地用手肘撐着臺子,撅着圓潤的屁股,揚起毛茸茸的尾巴,毫不遮掩地将自己暴露給施清一。
施清一愛極了童慕這乖巧順從的樣子,在童慕的兩片臀瓣兒上各親了下,又親了親尾巴根,這下童慕連屁股都紅了。
“進來吧清一。 ”童慕的尾巴纏到施清一腰上,發出邀請。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施清一掏出自己脹得有點疼的小兄弟,一根到底地插入了童慕,他暫時先沒動,等童慕适應了才一前一後地抽送。
童慕本來早就想射了,施清一這麽一插進來他更受不了,想射的感覺愈發明顯,他竭力忍耐著,偏偏施清一使壞,老往童慕的敏感帶上撞,這可哪裏還忍得了呢?
“清一,忍不住了。”童慕的聲音裏帶着哭腔。
施清一在童慕的後頸上印下一個吻痕,說:“乖,我快點,自己把出□按住。”
童慕委委屈屈地自己堵住小小慕,耳朵和尾巴部聳搭着,可憐極了。
施清一雖然愛在情事上折騰童慕,但他也不忍心讓童慕太難受,他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在童慕壓抑不住的呻吟中盡數射在那溫熱濕滑的內壁,童慕“啊”了聲,松開束縛住自己的手,精液噴射而出。
“舒服嗎?”施清一問。
童慕在高潮中還沒回過神來,他愣了會兒,誠實地回答說:“很舒服。”
施清一指了指殘破不堪的蛋糕,說:“你濺到蛋糕上了。 ”
“呀。”童慕垂頭喪氣地說,“這可怎麽辦啊?”
“我已經吃到最好的蛋糕了。”施清一安撫地摸摸童慕垂下的耳朵,“我的小慕蛋糕是全世界最美味的蛋糕。”
童慕又笑起來,說:“嗯。”
“反正我也還沒拔出來。”施潛一低聲道,“那就再吃一次吧。”
施清一抱起童慕,兩人又在餐桌上來了一發,把廚房弄得亂糟糟的,到最後摔了兩個盤子一個碗這才消停。
做完後的兩人都很餍足,懶懶地不想動。溫存了半天,童慕說:“我去收拾廚房。”
施清一說:“我幫你。”
兩人把一地的碎片給打掃幹淨,情不自禁都笑了。
施清一說:“這就是歲歲平安,預示着我大了一歲照樣平安喜樂。”
童慕在施清一嘴唇上蜻铤點水地一吻,“生日快樂,清一。”
“你就是我的快樂。”施清一回吻童慕。
這是他過得最開心的一次生日,施清一想,以後的每一年,都會這麽開心,因為他有童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