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一盆狗血
“童慕”會死四個字像是魔咒一般在施清一的夢裏萦繞,他夢到他在自己的世界開車,為了赴編輯的約把車開得飛快,突然一條狗竄到車前,他剎車不及把狗給撞飛了,待他驚慌地下車一瞧,那條死狗竟變成了童慕!童慕躺在血泊中,嘴角汩汩地流出鮮血,用一種瀕死小動物般依戀的眼神望着他。
“不!”施清一大吼一聲,在床上驚坐而起。
陽光透過窗棂灑在他的身上,卻無法溫暖他的內心。他渾身都是冷汗,夢裏的場景真實得令他不由自主地顫抖。
“童慕!”施清一大喊,沒有回音,“童慕!你在哪兒?”
施清一沖進客廳,看到挂鐘上的九點半,冷靜了下來,這個點兒童慕該是上班去了。他在餐桌上找到一張紙條,是童慕留給他的。
“清一,我去上班了,早飯做好了你熱一熱再吃哦,不确定晚上會不會加班,我會給你電話的。愛你的小慕=3=”
施清一把紙條揉成一團,死死拽在掌心中,那顆飄在半空的心總算落到實地。
童慕沒事兒。
施清一快速地消滅了早餐,簡單收拾下就出了門,他要去童慕的公司,親眼見證童慕安然無恙。
童慕的公司坐落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人來人往,車來車往,施清一的車眼瞅着離停車場就那麽幾百米的距離,硬是堵了十多分鐘才把車開進停車場。
施清一沒給童慕打電話,反正到了午飯飯點的時間,童慕總會出公司的,他就在公司門口等。
十二點一過,三三兩兩的人往外湧,施清一耐心地等着,不一會兒,童慕從電梯出來了。施清一剛要叫童慕,就見童慕轉過身,跟電梯裏的某個人說了句什麽,緊接着包羅走出電梯,對童慕笑得一臉春風拂面。
施清一一見包羅就煩,可童慕公司跟包羅公司有合作他也不可能勒令兩個人不許見面,再說了,包羅是狗血的關鍵,在這個檔口童慕和包羅的互動越多能出的狗血就越多。
狗血……施清一握緊了拳。
施清一從童慕背後靠近,在童慕毫無防備時從後面抱了下童慕,童慕吓了一跳,怒氣沖沖地回頭一看,見非禮自己的人竟然是施清一,他的怒氣刷的就全散了。
“清一,你怎麽在這裏?”童慕驚喜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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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清一輕描淡寫地說,“想你了。”
童慕笑得眯了眼,“清一你還沒吃午飯吧,我和包學長正要去附近的餐廳,我們一起吃吧。”
包羅說:“既然清一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這沒什麽啊。”童慕挽留道,“大家都認識不用這麽見外的。”
“吃飯嘛,為了飽腹之外也是為了開心。”包羅看向施清一,“清一想必是贊同我的觀點的。”
施清一說:“包學長說得對,小慕,我們走吧。”
童慕向來對施清一千依百順,施清一這麽一說他就把包羅抛在腦後,歡快地跟施清一去尋覓午飯了。
市中心自是不缺餐廳的,可在飯點時不管哪家餐廳都是人滿為患,甭管的是低端的高端的,全都像是菜市場。
“可怕。”施清一下了這麽個結論,“你們平常都怎麽吃飯的?”
童慕說:“打包帶回公司的比較多。”
“我總不能跟着你去你們公司吧。”施清一開着導航帶着童慕東拐西拐找到一家私房菜,因着地理位置的隐蔽,這裏的人相對而言少了很多,“總算有個能坐下來安靜吃飯的地方。”
“這家私房菜館的味道不錯,不過離公司有點兒遠,我們都很少來吃。”
“你下午幾點上班,會遲到嗎?”
“沒關系,我們允許談戀愛導致的遲到。”
“你們公司真夠人性化的。”
“嗯。”
飯點上菜上得慢,服務生先上了茶水,兩人就先喝茶水充饑。
童慕說:“越喝越餓。”
施清一從口袋裏翻出一塊兒巧克力,“在家裏順手拿的,吃吧。”
童慕接過巧克力,小倉鼠一般抱着慢慢啃,“清一,你很少來公司找我的,今天是怎麽啦?”
“沒什麽,做了個夢。”施清一笑笑。
童慕好奇地問:“什麽夢啊?”
“不是什麽好夢,你不用知道。”施清一幫童慕揩掉嘴角的巧克力渣,“起床後特別想你。”
童慕壓低聲音說:“我也想你。”
等兩人慢悠悠地吃完飯後已過了上班時間,一個小時前還熱鬧非凡的市中心仿佛頃刻間人去樓空,冷清得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穿越到了另一個地方。當他們經過一個偏僻的小巷子時,施清一突然把童慕拽進巷子裏,把人按在牆上激烈地親吻,童慕先是沒反應過來,僵硬了老半天後才熱烈地回吻。
兩個人在陰暗的小巷子中竭力纏綿,那擁抱的力度仿佛都要把對方給嵌入自己的身體,讓兩個人變成一個人。
快喘不過氣時,兩人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童慕靠在施清一懷裏,問:“清一,你怎麽了?你到底做了什麽夢情緒這麽不穩定?”
“我……”施清一忽然笑了,“小慕,從我失憶到現在,一天比一天喜歡你了。”
面對施清一突如其來的告白,童慕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自從施清一失憶後他一直處于患得患失的狀态,多年的生活習慣與默契讓他确信施清一即使忘了他也不會離開,可他害怕施清一不再愛他。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有一半的光陰都是在沉浸在施清一對他的愛中,若施清一無法再愛上他的話,他的人生又有什麽意義呢?他每天都在祈禱施清一能一覺醒來後恢複記憶,可施清一對失去的那段記憶似乎毫不上心,這讓童慕一度非常難受,特別是當大地飛歌來A市的那幾日施清一和大地飛歌走得很近時,他憂心施清一會不會移情別戀。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麽沒安全感了。然而現在,在一個陽光晴朗的午後,在陽光照射不到的小巷子裏,施清一說喜歡他。這句“喜歡”猶如一束強光,将他心中的陰霾盡數驅散。
“清一,你……你……”童慕恍惚覺得自己變回了十幾歲的青蔥少年,那時的他情窦初開,有千言萬語想對施清一說可話到嘴邊偏偏說不出口。
“我喜歡你。”施清一輕柔地揉捏童慕的後頸,“小慕,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童慕想哭,一開口就是濃重的哭腔,“我好喜歡你,我愛你。”
“我愛你”三個字正正擊中了施清一的心髒,讓他在一瞬間幾乎是無法呼吸,他咬着牙說,“我真想立刻把你辦了。”
童慕看看巷子的兩頭,巷子外是明媚的天,偶有路過的行人,他為難地說:“這不太好吧。”
施清一輕笑道:“我怎麽舍得在這種地方疼你。”
童慕眼圈紅紅,臉也紅紅,“那……等我下班,我們……”
施清一親親童慕的睫毛,嘗到了鹹的淚水,“好,我等你下班。”
施清一送童慕回公司後沒有回家,他去找了一家咖啡館,一坐就是一個下午,到了童慕的下班時間後他就回車上,發了條短信給童慕,讓他一會兒來找自己。很快,童慕就到停車場了,可他身後還跟着一個陰魂不散的包羅。
施清一降下駕駛座的車窗,聽到童慕在跟包羅說:“今天就不麻煩學長了,清一來接我了。”
包羅說:“難怪你今天拒絕加班,那明天,不對,大後天見吧,一不留神又到周末了呢。”
“對啊,時間過得真快。”童慕說,“那學長再見。”
包羅說:“嗯,再見。”
童慕告別包羅,他一上車施清一就把車窗給關上,在童慕低頭系安全帶時他握住童慕的手,調低座位椅背,傾身吻住童慕。兩人中午時惹上的火還沒散,這會兒一點就着,在封閉狹小的空間中親着親着就親出了真火。
“清一,這是在車上。”童慕用僅有的理智提醒道。
施清一解開童慕的扣子和皮帶,說:“沒關系,咱們的窗子貼了膜的,外面看不見。”
童慕妥協了,說:“嗯。”
得到了應允,施清一飛快地把兩人剝得精光,他吮吻童慕的乳頭,愛撫童慕的小兄弟,并把童慕的雙腿駕在肩膀上,緩慢而堅定的進入。三方的夾擊讓童慕潰不成軍,他咬住自己的手,防止自己失态地大叫出聲。
施清一撥開童慕的手,免得他将自己咬傷,“別咬,都有牙印了。”
童慕忍耐着施清一的沖撞,說:“我想叫。”
“那就叫。”
“會被人聽到的。”
“那就咬我。”
施清一用自己的嘴代替了童慕的手,他将舌頭探入童慕的口腔中四處作亂,讓童慕根本合不上嘴。
兩人在有限的空間裏做愛,沉浸在只有彼此的世界中。而車外空曠的停車場,包羅靠着柱子靜靜地看着他們的車,眼中滿是陰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