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一盆狗血
這段聊天記錄是在去年年初,日期太過久遠,施清一沒法查證那場賭局是誰輸誰贏,他在微博上搜了搜,也沒有收到關于這場賭的只言片語,想來就是兩人私底下打的賭。
大地飛歌是不是個守信的人他不清楚,但他清楚自己是個願賭服輸的人。要是那次的賭他輸給了大地飛歌,沒有人阻止他而大地飛歌又沒反悔的話,兩個人多半就真睡過了。
為什麽施清一會和大地飛歌說這樣的話呢?他清楚自己的性格,雖然經常口花花調戲人但一旦他真的喜歡上了誰是絕對不會做出背叛這種事的。按童慕所說的,他和劇本“施清一”非常相愛,那麽以他為範本的“施清一”不應該是個會出軌的人啊?難道童慕的敘述不屬實,他們并不相愛?也不對,他太知道自己的眼光了,童慕這樣的戀人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他沒理由不喜歡童慕。
這段對話的初始原因是什麽呢?他和大地飛歌究竟睡沒睡呢?
這件事肯定不能去問童慕,否則他的情商就是被狗吃了,但去問大地飛歌似乎也不太合适,他要怎麽說開場白呢?上來就問“咱倆睡過沒”也太奇怪了,再說,自己跟別人有沒有睡過都沒印象實在是讨打。
要不要跟大地飛歌說自己失憶了呢?這是最簡單的方法,只要跟大地飛歌坦白自己失憶了那麽他就能很順理成章地要求大地飛歌給他講述他們的故事。他想了想,否定了。大地飛歌不是童慕,童慕全心全意愛着施清一,能接受施清一身上發生任何荒誕的事,可大地飛歌呢?他連這個人長什麽模樣都不知道,如何去跟大地飛歌透底呢?誰又知道他和大地飛歌到底是相愛還是相殺呢?随便跟別人亮自己的底牌風險太高。
施清一繼續往下翻記錄,可後來兩人都沒提過第一次見面的事,一直眼都不眨地把記錄全部翻完,也就只得到了“大地飛歌長得好看但不喜歡拍照”“大地飛歌應該是對他有好感但好感程度不确定”“施清一口花花有時會在群裏調戲大地飛歌”等算是有點小用的信息。
施清一Q大地飛歌。
一清:我明天去接你穿什麽好?
大地飛歌:你穿什麽都好看。
一清:我裸奔最好看。
大地飛歌:你想裸奔給我看嗎?童慕不會同意吧。
一清:哈哈哈哈所以說你還是想看我裸奔嘛。
大地飛歌:^_^
施清一在側面敲擊大地飛歌,想從他的反應來試探兩個人的關系究竟走到了哪一步,大地飛歌:你穿白襯衫吧,我喜歡你穿白襯衫。
一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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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飛歌:你跟童慕說了我們要一起在A市開簽售會嗎?
一清:還沒。
大地飛歌:我就知道,要是童慕知道了哪兒會這麽風平浪靜,呵呵。
一清:嗯。
大地飛歌:不過該知道總是會知道的,咱們兩個清清白白的他疑神疑鬼的誰受得了,也虧你能忍得了他。
一清:大地同學,請注意你的言辭。
大地飛歌:抱歉。
和大地飛歌的對話讓施清一有了濃濃的違和感,明明他們私聊當中大地飛歌是很樂意跟他說一些私密的事的,甚至還會當着他的面吐槽他的對象,這熟稔度完全不像兩個私聊只會聊公事的人。
他們的私聊真的是只聊公事不聊其他嗎?恐怕不是。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施清一随便翻出幾段和大地飛歌的聊天記錄細細研究,敏銳地發現他們的聊天記錄中總有奇異的停頓,上一句話和下一句話之間相差十幾二十幾分鐘,而結尾與開頭的話完全是前言不搭後語的。施清一一想就明白了,這是部分聊天記錄被删除了!
删除聊天記錄的人不會是童慕,如果是童慕的話那聊天記錄一定是一條不剩的,既然是部分删,那必然是劇本“施清一”做的。“施清一”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呢?明顯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讓童慕窺探到他和大地飛歌的比較私人的聊天,而這樣只挑重點删除留下不痛不癢的記錄也是向童慕表明一種“我跟大地飛歌就是普通基友絕對沒有越雷池一步”的假象。
果然是有故事啊。
有故事歸有故事,“施清一”想來也沒有和大地飛歌做過越線的事兒,否則大地飛歌也不會用“清清白白”來形容兩人的關系了。“清清白白”只代表肉體關系的清白,精神層面就不一定了。說實話,施清一有點接受不了,他可不認為自己會是個腳踩兩條船的人,可從他探查出來的蛛絲馬跡他敢斷定他和大地飛歌的确不是清白得一層不染。施清一糾結着糾結着嘆了口氣,他要收集狗血的話可不就是需要兩個人之間不清不白嗎?除此之外,他得讓童慕知道他們兩個不清不白。
真是個倒黴催的劇本!
童慕下班回家時施清一剛碼完一章,他按着肚子在沙發上挺屍。
“你怎麽啦?”童慕關切地摸施清一的額頭,“有不舒服嗎?”
施清一抓着童慕的手在手心上親了一口,說:“餓了。”
童慕問:“你中午吃的什麽?”
“一個蘋果。”他找線索找得太投入忘了吃午飯,餓過勁了反而懶得吃了,就啃了個蘋果。
“我早上給你做好的飯你熱一熱就能吃了啊。”童慕說,“失了憶還是這麽懶。”
施清一笑了笑,“因為你太勤快了把我給養懶了啊。”
施清一這話讓童慕感到甜蜜,略羞澀地笑了下,圍上圍裙去廚房給施清一做飯了。
“對了,我跟你說一件事。”施清一從後面抱住童慕,壞壞地隔着衣服捏了下童慕的乳頭,童慕被捏得渾身一軟,差點兒把鍋鏟給丢地上。
“什麽事兒啊?”童慕在施清一的手背上拍一拍,“我在炒菜呢,小心濺到油了。”
施清一說:“哦,大地飛歌明天要來A市,他讓我去接他,你知道我失憶了,他長什麽樣子我都記不住,到時你陪我去吧。”他本來是打算隐瞞童慕大地飛歌來A市的事兒,可這兩天他并沒有搜到大地飛歌的照片,他自己去機場接人肯定連人都認不出。
童慕的身體瞬間僵硬,他不太自然地別過頭,說:“幹嘛要你去接啊?他好手好腳的自己不會走路嗎?你都不認識他是誰了對你來說他就是個陌生人了啊,去接一個陌生人做什麽?”
“你說過他是我的好基友,我總不能全世界去嚷嚷說我失憶了吧,沒準會被當成神經病的。”施清一對着童慕的耳朵吹氣,吹完又舔了舔,“我失憶的事你一個人知道就好。”
童慕耳朵敏感,哪兒受得了施清一這麽折騰,鍋鏟到底是脫了手,砸進鍋裏“咚”地一聲響,把兩個人都驚得往後跳。跳開後兩人面面相觑,都哈哈大笑。
在施清一的軟磨硬泡下童慕答應了陪他去機場接大地飛歌,心裏淡淡的不開心。
施清一笑着掐童慕的臉頰,“別不高興了。”
童慕嘴硬地說:“唔木有蔔告心。”
“哈哈哈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施清一大發慈悲地放開童慕的臉,裝作不經意地說,“小慕,你是不是特別不喜歡大地飛歌?”
童慕瞄了施清一一眼,沒說話。
童慕對大地飛歌的讨厭顯而易見,想也明白,誰會對觊觎自家戀人的人有好感呢?
“我和大地飛歌沒好過吧?”施清一冷不清地問了一句。
童慕極快地說:“當然沒有。”
施清一說:“瞧你對大地飛歌戒備的那樣兒,我還以為我出過軌呢。”
“你才不是那樣的人。”童慕皺了下眉,“你的讀者們都愛把你們湊對,甚至還有人來私信我讓我放開你你跟大地飛歌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那你怎麽回複的?”
“我說除非我死了不然我才不放手呢。”
“年級輕輕的別把死字挂嘴邊上。”施清一說,“下次再有人跟你說這些直接讓他們來找我,這年頭的CP粉也是太瘋魔了。”
“嘿嘿,我也不怕她們啊。”童慕說,“我們兩個也有CP粉啊,隔三差五的會和清歌CP粉撕一場呢,挺有趣的。”
施清一笑了會兒說:“為了別人的生活這麽真情實感也真是不懂這些小姑娘在想什麽。”
童慕說:“管她們想什麽,影響不到我們就好了。”
兩個人交換了一個吻,童慕主動把脖子湊到施清一的嘴邊,施清一順口就咬下去,咬着咬着又開始吮吸,吮出了一個暗紅色的吻痕。
童慕按着吻痕直樂,“明天我去氣死大地飛歌。”
這樣的童慕太可愛了!施清一這麽想着把童慕給撲倒,“那再多氣氣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