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豔的便衣的男子，正懶洋洋的半倚在椅子上，像是在打量一個什麽新鮮事物一般俯視的看着爬在他腳邊不遠處的女子。
嘴角微微上揚，眉眼處微勾，明明是表現笑意的動作，可是白卿卻沒有在他的眼底看出一絲一毫的笑意。
他高貴慵懶，一身翡翠色的長袍，袖口是用金線繡成的飛蝶，長發如墨，再往下是一雙高挑的丹鳳眼，瞳孔似水深，似墨黑，神秘妖魅宛若籠着一層輕紗，高挺的鼻下是飽滿的唇，在燈火下嬌豔欲滴，只讓人想到那櫻果，叫人想一口咬下。
若是以往，白卿定要是好好欣賞一下美男子，說不定還要上前撩撥一下，但是現在，她可生不出這種興趣，心裏縱然再想把他給活剝了，她也得忍着。
白卿在打量他，謝晗昱也沒有閑着。
他早就從魅三那裏得知了所有的事情經過，驚訝于她的能力，也意外于她的頭腦，也不知裏面裝的都是什麽，真想叫人撬開來好好看看。
還有方才，那想要将他扒開活吞了的赤裸裸的眼神，他也是第一次看見。
指尖輕擊，輕巧的聲音卻讓白卿渾身一個激靈，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坐直了身子。
“王爺，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的确，兩個時辰未見。”
“王爺這麽晚怎麽還不睡？這對身子還有皮膚可不好！”
“夜裏有鬧騰的貓兒，怎麽叫人睡的着？”
“哦？”白卿扯嘴笑着，“既然那貓鬧着王爺，王爺不妨把她丢的遠遠的，也能夠安靜些。”
“也是。”謝晗昱直起身，收回了手慢慢的靠近了白卿，輕聲道，“可是那只貓兒抓傷了本王的手下，本王怎麽能放過她？你說，本王是将她剝皮抽筋好？還是切碎了油煎？”
聞言，夜十八面皮一緊，下意識的閉緊了腿。
與他一樣，白卿也心裏一緊，渾身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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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為在她面前，一只瑩白的手快得讓人看不清，直接落在了她的脖頸。
微涼的觸感，以及對方輕柔的撫摸，讓白卿渾身發寒，這種觸感，只讓人覺得像是某種陰寒的冷血動物在她的身上盤着。
“不知為什麽，看到你這小身板，本王總有一種想要拆了你的小骨頭的沖動！”
既然不想看到，那就放過她，從此兩不相幹，相忘于江湖，你好我好大家好，這才是最好！
白卿敢想，但是卻不敢說，感受着脖子上傳來的力氣，白卿只能仰着脖子，強迫的看向謝晗昱。
“王爺若是想殺我，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你也知道你髒？”
“怎麽說呢，方才我在臉上抹了泥，又與一堆夜香作伴了許久，對于髒這個字，我還是有些理解的......”
“......”
話未說完，脖子上一松，那個原本拿捏自己的人早就離了她五尺外。
除了那扭曲的臉，他還拿着一張雪白的帕子使勁的擦着方才捏着她的那只手，直把那只白嫩的手搓了個鮮紅，也沒有停下。
她，這是被嫌棄了？
014、海枯石爛，地老天荒
之前的窒息感消失，白卿跪坐在地上大口的咳着，只是未等她緩過氣來，一把熟悉鋒利的劍又再次駕到了她的頸上。
森森寒氣讓她不敢有絲毫的動彈，白卿憋紅了臉，一雙透着點濕潤的大眼讨好的看着謝晗昱。
謝晗昱自然是注意到了白卿的眼神，也看到她眼底的隐忍。
将手中的帕子一甩，那塊帶着點碧竹清香的帕子就這樣輕飄飄的落了白卿的身前。
“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謝晗昱上挑的眼微眯，似幽泉一般的眸中浮現出一絲危險的光芒，“沒有人敢三番兩次的惹怒本王！”
謝晗昱嘴角嗜血的笑容，讓白卿背後一涼，那一刻，在她的面前，這個男人已經成了九幽勾魂使者，她也似乎看到了那敞開的地獄之門。
垂了垂眉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長劍，白卿将歪了的身子坐直。
“若是我沒有這個膽量，我也不會活到現在。”所有人對一些新奇的事物都有一種新鮮感，尤其是這種高高在上，以為自己已經将所有的事物都把握在了手中的人更是這樣。
她也只是賭了一把，賭了這個王爺對她這一身打扮已經從何處而來的興趣。
“你倒是老實。”
“在王爺面前不敢有所欺瞞。”白卿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竭盡全力讓自己去忽視脖子上那個物什。只是剛剛有了這麽一遭，她的聲音還帶着一絲喑啞與艱澀。
“既然如此，那你就說說你是從何而來，又是受誰之令！”謝晗昱微微後退，靠回了椅子上，半支着下巴緩緩道。
白卿抿唇，心下複雜。其實此刻她的心中也是猶豫不已，不管說還是不說，她注定了沒有好結果。
只是現在由不得她細細想緣由，時局對她不利，而她少得也是時間。
“王爺有權有勢，勢必在問我之前就已經讓人去調查我的身份了。而王爺此刻還來問我，無非有兩個理由，一是知道了我的身份，王爺想讓我親口承認；二是不知道我從何而來，所以才問我。”白卿咬了咬唇，坦誠無比看着謝晗昱，“我可以發誓沒有人派我前來，我也絕不會給王爺帶來不利。我想王爺只怕是一開始就已經摸清楚了我的本事，也知道我沒有武藝，身上更沒有暗器，這一點王爺可以放心。至于我從何而來，我怕說出來王爺不信，反而治我一個欺騙胡言之罪。王爺也看到了我這一身的奇裝異服，王爺想要查出來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所以為了更具真實性，我建議王爺讓人去調查便成，我相信絕不會讓王爺失望！我到此只是個意外！”
說了大半天，白卿卻始終沒有說出她的身份，只是她說的有一部分沒有錯，她沒有武功也沒有暗器毒物，查遍了京城也無人與她有關。正如她所說，她确實是個意外。
只是這怪異的打扮，卻更容易讓人生疑。
夜一睨了眼白卿，目帶不屑，她現在就算是費再多的口舌，也無法改變人頭落地之事。
與夜一不同的是，站在夜四身後的魅三在聽到這些話後不由的從他背後探出頭來，一雙晶瑩的眼中閃動着異樣的光。唇角微啓，露出兩顆尖銳的虎牙，像是隐藏在暗中的虎豹，要在下一刻撲上前去将對方撕咬而盡。
夜一這遲鈍的沒有明白，可他卻很清楚，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謝晗昱向來都是個愛折磨人的人，而這個女人正好激發了他的興趣。她或許可以不死了，可卻還不如死去。
謝晗昱眯了眯眼，鬼魅般的雙眸中劃過一道利光，嘴角也不由扯起一抹冷笑，“你是想要本王多找麻煩？”确實，以他多疑的脾性并不會相信她所說的話，只是這并不代表了他可以随意的任有人當猴耍！
“王爺神通廣大，定能不負吹灰之力就能還我一個清白！”
“清白？呵。”謝晗昱輕輕一笑，那笑輕如羽毛，但落入了白卿的耳中卻似一道警鐘，“本王确實可以查到真相，只是這清白，究竟是還活人？還是死人？”
語落，白卿只覺得脖子上一陣刺痛，似乎是有滾燙的液體緩緩從她的脖頸上流出，流入衣襟，墜落于地。
“王爺且慢！”察覺事态不妙，白卿急忙大呼，“我對王爺的忠心可是認真的，即便是海枯石爛，天荒地老，也絕對不會移動半分。”
夜一嘴一歪，手也不由一抖，差一點就此丢了劍。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表忠心跟表白似的。
他擡頭詢問謝晗昱，卻見璃王爺他神色淡淡，看不出分毫的神情。就在夜四琢磨着要不要繼續往下割的時候，璃王爺終于開了口。
“你與本王今日才第一次見面，那麽快就抛棄舊主歸順于本王了？”
“舊主是什麽，哪裏比得上王爺！”見事有轉機，白卿連忙道，“在第一眼看到王爺的天人之姿時，我就被王爺深深的迷住，也是在那一刻，我下定了決心要跟随于王爺左右，為王爺當牛做馬！”
“哦？”謝晗昱輕笑，一颦一笑間宛若枝頭豔花，着實迷人，只是這花卻帶着毒，一不小心就會要了人的命！
“果然還是有舊主！”就在白卿抵擋着這笑時，謝晗昱卻是倏然一收，臉上的笑意散去，獨留下陰沉的殺氣。
“王爺，我是守法的公民，以自己為主！”這如實物般的殺氣讓白卿渾身一淩，連忙正色解釋道，“我只是想說自己不如王爺，連王爺的一片衣角都比不上。”
“公民？本王還是第一次聽說。”
“在我們那裏都是這麽說的，王爺了解後就會明白。”
“聽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