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到樓下餐廳時,張冉冉一眼就看到了窗邊位置的攝影大哥和秦星禾。秦星禾趴在桌子上,身上的薄外套拉高至頭頂,将他整個人蓋住。
張冉冉過去和他打招呼:“臣哥!早啊!你今天起的好早啊!”
似乎在補眠,一動沒動。
在旁邊的空位坐下,點好餐,其餘人陸陸續續地下來。張冉冉指着影帝噓道:“你們小點聲,臣哥在睡覺!”
幾人聞言輕手輕腳地坐到旁邊。
扭頭看了一眼,吳穎輕聲詢問:“小臣昨晚沒睡嗎?怎麽跑到這裏睡了?”
張冉冉誇張地用着氣聲:“我也不知道!我下來的時候就看到臣哥在這趴着了!”
正說着,她瞥見小魔王從門外進來,趕緊揚了揚胳膊:“星禾!這裏!”
越臣停頓片刻,朝着張冉冉等人過來。
他今天穿着一件亞麻色襯衫,襯得整個人唇紅齒白,唇上那略深的一塊傷口便更加明顯。
張冉冉心直口快地問出來:“星禾,你嘴巴怎麽破皮了?”
越臣眼角帶笑:“昨晚不小心被小野貓咬到了。”
張冉冉狐疑地問他:“咱們酒店還有貓嗎?”
沒等越臣回答,身後桌子上的人豁然起身。
幾人轉過頭,看到影帝嘴唇紅腫,眼窩深陷,眼神冰冷刺骨,活脫脫一副駭人模樣。
張冉冉被吓到:“臣哥……你這是怎麽了?”
Advertisement
冰錐般的眼神射到越臣身上,秦星禾咬牙切齒道:“關你屁事!”
張冉冉噎住。
氣氛不對,吳穎站出來說:“快別站着,冉冉、星禾還有小臣都先坐下吃飯吧。”
秦星禾冷哼着坐回去,張冉冉也連忙坐下,越臣坐到秦星禾旁邊。
秦星禾一個人坐在正中間,留出來的位置不多,腿壓在了他的褲子上。
本來不好的臉色徹底黑下去,秦星禾剛擡起腳,手心一暖,被塞了個東西進來。
他低頭,看見自己手裏握着一罐牛奶。
牛奶還是溫熱的,秦星禾冷笑:“賄賂?你不覺得太遲?”
“不是賄賂,是在履行合同義務。”越臣低着頭道:“有一條是照顧好你,早上喝杯奶,養身體的。”
他語氣一板一眼的,誠懇至極,秦星禾卻聽的惱火:“我讓你照顧的是我身體!你現在用的這具身體!”
照顧他的身體和照顧他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嘛!
越臣舒展着眉:“我可以一起照顧。”
秦星禾:“謝謝不用!還有你不想明天#影帝當衆打人#被刷上熱搜就離我遠一點!”
把牛奶還給他,秦星禾挪到最裏面,和他保持一個人的距離。
越臣上半身附過來,聲音小而輕:“拿#影帝當衆打人#換#越臣星禾當衆接吻#怎麽樣?”
你敢當衆出手我就敢當衆親你!
臉憋成豬肝色,秦星禾磨着牙道:“你給我等着,別得意太久!”
越臣低笑,目光在他腫的過分的唇上停留幾秒,咬着他的耳朵說悄悄話:“我昨晚親的有那麽用力嗎?”
左邊是玻璃幕牆,右邊是越臣。
越臣的聲音從右耳傳到左耳又傳回去,怎麽也沒法從逼仄的小角落裏傳出去。
秦星禾又羞又惱,“日尼瑪越臣!”
唇輕輕地刮着他的耳垂:“我更希望是我。”
秦星禾:“?”
張冉冉眼角餘光瞥到幾乎貼在一起的兩人,推了下旁邊姨母笑的陳汀,小聲問她:“他們關系有那麽好嗎?”
陳汀憋着笑,一本正經道:“應該是有的。”
吃完飯,六人出發去聖母瑪利亞教堂。
聖托裏尼島有很多教堂,這其中又多是藍頂白牆的教堂。藍色的圓頂和蔚藍的大海交相輝映,自成一副畫卷。
早上,太陽從天邊出來,透過湛藍色房頂上的十字架,仿佛自帶着聖光般,将它照成了金色。
吳穎第二次來這裏,和他們科普道:“教堂是這裏的地标性建築,很多新人來這裏度蜜月都會出錢捐贈一座教堂,我和我先生來的時候也捐了一個。”
張冉冉聞言心動道:“我們也捐一個!”
吳穎:“我們代表節目組捐個教堂,表示我們曾經來過,這個主意不錯。”
幾個人興沖沖地去找負責人。
越臣和秦星禾走在人群後面,他低聲道:“我們也一起捐一個怎麽樣?”
秦星禾不大想搭理他:“張冉冉她們去弄了。”
越臣糾正他:“不是代表節目組的那個,是我們,我和你。”
以秦星禾和越臣命名的教堂。
秦星禾停住,往旁邊的人看了兩眼,嗤笑道:“還是留着和你喜歡的人一起捐吧。”
剛剛吳穎都說了,這個教堂一般是情侶度蜜月捐的,他們又不是情侶,捐這個幹什麽?
越臣:“你不問問我喜歡的人是誰?”
秦星禾冷漠臉:“沒興趣。”
不想和越臣單獨待在一起,秦星禾快步追上張冉冉,插着兜聽她們用蹩腳的英語費勁地交流。
張冉冉聽的一頭包,看到秦星禾,雙眼放光地跑過來:“臣哥,你英語最好了,拜托你你來和他們說!”
秦星禾朝後努努嘴,“讓他去。”
節目裏小魔王沒那麽難相處,但是固有的印象深刻,張冉冉有些慫。
越臣過來主動道:“需要我幫忙嗎?”
張冉冉吞着口水把情況告訴他:“我們英語稀爛,和他們說了半天都沒說清楚,星禾,你英語好嗎?”
越臣點頭:“讓我來吧。”
他過去和負責人溝通,張冉冉看着小魔王,只覺得小魔王這一刻特別帥。
捧着臉道:“星禾的發音好标準啊!沒想到星禾平時工作那麽多,學習還沒落下去。”
秦星禾瞥了張冉冉一眼,唇抿成一條線。
從教堂離開後,衆人又前往酒莊。
聖托裏尼島在歷史上曾發生過火山噴發,地質特殊,此地的紅酒帶有特殊的礦物質風味。
秦星禾品着略帶回甜的酒,眺望着碧波藍海,身心舒展開來。
不得不說,聖托裏尼島是可以讓人心情舒暢的旅游勝地。
一抹亞麻色襯衫進入眼簾,秦星禾嘴角微撇,有越臣除外!
紅酒喝着不怎麽樣,後勁卻十分的大,回程的途中,秦星禾整個人暈暈的,眼皮耷拉着靠在旁邊的人身上。
越臣的手伸過來,想要扶他一把,秦星禾立刻拍過去:“別想占我便宜!”
傳來低笑聲:“禾禾,你醉了。”
秦星禾頭腦昏漲,說話也有些口胡:“沒嘴,我沒嘴!”
“嗯嗯,禾禾沒醉。”越臣配合他道,眼看着他身體軟的要掉下去,伸着手托了他一把。
把他胳膊踹到懷裏,秦星禾哼道:“不準動。”
越臣低笑:“好,不動。”
回到酒店,秦星禾已經走不動路,身體的重量全落在越臣身上。
把他送回房間,越臣目光在攝影大哥身上掃了兩圈,陰恻恻地問:“還要拍多久?”
攝影大哥後脊一涼,忙扛着攝像機溜了。
鎖上門,将秦星禾扶到床上。
左手還一直被他攥着,越臣蹲在床邊,輕輕地掰着攥着他的指尖。
秦星禾睜開了眼,聲音略冷:“你怎麽在這?”
要不是眼睛迷離的沒有焦距,越臣甚至會認為他沒醉。
越臣哄他:“乖,你先睡覺。”
“哦。”
醉了的秦星禾乖順的不像話,果真閉着眼睛睡覺。
越臣把手指一只只掰開後,手心早已冒出細密的汗,再看看同樣手心全是汗的秦星禾,去衛生間接了盆熱水。
毛巾蘸着水,輕緩認真地擦過手心的每一處。
秦星禾又睜了眼,任由着他動作,半晌委屈地道:“癢。”
越臣道:“忍一忍,擦幹淨再睡覺,不然容易着涼。”
秦星禾:“哦。”
越臣來來回回擦了好幾遍,等床上的人撅起唇時才笑着松開他。
喝醉的人躺在床上,無神地看着天花板。
越臣親了下他唇角:“禾禾晚安。”
他準備離開,襯衫領口突然被拽住,秦星禾仰頭吻上他的唇。
還醉着,他動作比較蠻,撞到了牙齒,疼的兩人都吸了口涼氣。
秦星禾卻沒松開他,像是不熟練、又像是報複地咬着他的唇。
依舊不會換氣,由秦星禾主導的吻持續的時間很短。
喘着氣,秦星禾哼笑道:“別想一個人占我便宜,我也要占你的!”
該死的刻在骨子裏的勝負欲!
越臣看着自覺占了便宜的醉人,眼尾被酒氣暈染成紅色,邪魅動人。
他低頭在他眼尾親了親:“我又占你便宜了。”
秦星禾立刻也往他眼睛上親。
親了他額頭,親了他鼻翼,親了他耳垂,又親了唇……
兩個人像極了你來我往誰也不服誰的幼稚鬼。
又親到他耳廓,胳膊被他拽住,秦星禾的聲音又嬌氣又委屈:“越臣!你不要太過分!”
這個樣子的秦星禾過分可愛,越臣藏不住笑意:“哪裏過分了?我占了你便宜,你也占了我的,四舍五入等于誰都沒占便宜。”
他道:“可我頭好暈,我想睡覺。”
明明被酒燒的快頂不住,可依舊因為勝負欲堅持着,越臣幫他把被子掖好:“晚安。”
拽着他的手沒松:“你還欠我一次,讓我親回去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