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躺在地上的男孩,揮了揮拳頭,“小子,我們來日方長。”沖男人彎了彎腰,揚長而去。
男人看了看坐在地上,注視着他的男孩,笑笑,轉身離去。
只是,沒多久,又停了下來,轉身,“你跟着我做什麽?你不怕我……”揮揮手,沖他做了個揮拳的手勢。
男孩搖了搖頭,依舊是跟着他,距離不遠不近,眼神怯怯的,卻有着不容置疑的堅決。
男人嘆了口氣,也不管他,兀自走開,他要跟就跟吧。
誰也沒想到,時間一長,兩人竟成了朋友。自此之後,只要有閑暇時間,方晨都會跟着男人,被喚王哥的男人有時候會教他打拳,有時候會帶着他玩。而自那之後,方晨再也沒受人欺負過,他的脾性無常,冷酷無情,也漸漸傳了開來。
方晨也常聽別人說王哥是多麽冷酷無情,狠厲乖張的一個人,可跟着他,在他心中,方晨只覺得溫暖和光明,那是個哥哥一樣的人。王哥開了間網吧,一門心思的全身心撲在網吧的經營上,平日的動作完全沒有和hēi社會挂鈎,俨然與別人嘴中的那個人大不相同。
有人悄悄和他說,王哥初開始也只是一個小弟,後來幫派打鬥時,一柄刀差點沒砍死他們老大,幸虧王哥替他擋了一下,那大哥才得以幸存。
後來,受到兄弟們的推崇,他的威信和名聲才逐漸建立起來,成為當時乃至現在人人都忌憚的人。只是,沒多久,讓人畏懼的王哥竟然金盆洗手,與**斷了聯系,開了間網吧,規規矩矩的做起正當生意來。而那段光輝歲月最好的證明,大概就是他臉上那道深深地刀疤了。
兩人相熟之後,方晨曾問過他,“王哥,你當時為什麽要幫我?”
男人一臉迷茫,失笑一聲,”我沒想過要幫你。”沉思半晌,注視着他,“幫你的人,其實是你自己。”
方晨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遇到困難時,一味想着外援,忘了自己,忘了反抗,那才是最大的困難。這世上,并不是所有東西都能靠着別人的幫助,有時候,最可靠的反而是自己。
方晨沖他笑笑,滿是感激。也許,王哥的話是對的,只是,若不是他當年的那句話,他想他是怎麽也不會憑借自己那微薄的力量去反抗的。恰好是他,在那個時間,給了他勇氣。
“你這小子,喜歡人家就說出來,吞吞吐吐可不像你的風格。”王哥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擂了他一拳,“誰還沒有年輕的時候。”
“你真是想多了……”方晨滿臉通紅,那紅暈一直通到耳垂,鮮有的害羞起來。
王哥笑的賊兮兮的,不再說話,邊邁開步子,邊說道:“你不說,我替你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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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我自己去。”方晨展開雙臂,攔住他,失笑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即使退了這麽多年,也絲毫掩飾不了他的那股豪氣和痞氣,也因為這樣,網吧裏才規規矩矩的,從來沒有人敢來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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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紅不是無情物 (四)
“你……”兩人俱是一怔,為這突如其來的默契。安寧讪讪一笑,有些意外,沉默半晌。
身旁的少年嘴角揚起,微微側頭來望着她,眼睛漆黑深邃,開了口,“你先說吧。”
安寧無意識的絞着下擺,避開視線,緩緩道:“恭喜你也考上了一中。”
看着她略顯拘謹,挺直脊背的動作,方晨唇邊的笑溢開來,語氣上揚,“多虧了你的輔導。”
“不,不,我…還是你自己努力,你看你,那時候認真看書,認真寫作業,也不……”安寧有些着急的辯解,待聽到身旁抑制不住的笑意時,扭過頭,瞪了他一眼,也不知生什麽氣。
氣氛緩和了許多,全然不似剛才的狀況,壓抑的笑聲自那傘下頻頻傳出,和傘外的雨聲交相輝映。
“你在生氣?”男孩掩着嘴,咳了咳,可笑聲仍是聽得清清楚楚。
真不知道有什麽可高興的?安寧無語的望了望天,仍是不吭聲,任憑那人在耳邊聒噪個不停。
“許安寧,我很高興能和你再次成為校友,如果可能的話,或許還是同桌。”男生屏住笑,一臉認真,凝神看着她。
安寧頓了頓腳步,扯扯嘴角,有些氣餒。眼前這家夥還真是惡劣,校友是逃不掉的,只是同桌?這個烏鴉嘴,她內心祈禱着,千萬不要這樣。眼睛不經意地瞥了下他略顯瘦削的身影,腳步再也移不開來。
安寧睜了睜眼睛,看着男孩手中的傘大半都偏向她這邊,他的左肩上早已濡濕一片,傾盆的雨水順着傘面,落在他藍色的T恤上,就連褲子都隐隐的濕了。男孩卻仿若沒注意,見她停下,有些錯愕,“怎麽不走了?”
“沒,沒什麽。”安寧有些吞吞吐吐,她往前走了一步,和男孩并肩走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着話,心裏隐隐的有些不是滋味。那種滋味,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裏也是亂亂的。
男孩沒有在意她的心不在焉,連綿的雨幕中,有些欣喜異常,眼睛是亮晶晶的,那唇邊的笑,也似雨水落在地上泛出一團團的漣漪。
安寧隐隐的有種錯覺,仿若自己正置于一片樂土中,不論外面雨大風大,都絲毫打亂不了她的心性。那種寧靜和祥和,是安寧喜歡的,也是渴望着的,而身邊的少年,正是帶來了這一切。
目空之際,聽到了動靜,忙擡起頭來,身旁的少年有些訝異,也停止了說話。
猛烈地風夾雜着雨撲在了臉上,微微朦胧了視線,安寧看到,在他們的正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那人似是個男子,赤着腳,踉跄的跑着,急急忙忙的,一邊跑一邊往後望去,似乎身後有什麽危險正在靠近。
果然,拐角過後,急匆匆的奔來四五個人,身形龐大,步伐不穩,緊緊地跟在男人身後,也沒有打傘,與逃跑的男人唯一不同的是,那些人統一着黑色的西服,看起來正經嚴肅多了。他們并沒有出聲,可那臉上微怒的神情和倉狂的獰笑,在暴雨中顯得尤為詭異可怖。
狂風夾雜着雨水打在她的臉上,安寧也仿若沒有察覺,她停下腳步,愣愣的站在原地。待那人跑近些,她險些叫了出來。
個人怎能敵過群體的力量?毫無疑問,男人被抓住了,被人按在地上,踩着背,在雨水中掙紮着,仍舊被死死地按在地上。胳臂被縛住,更是動彈不得,一人拽住了他的短發,往上提了下,又重重的将他按在雨水中。
“走吧。”少年拽了拽她的袖子,皺着眉說道,又看了看安寧訝異的神情,兀自說道:“據我猜測,後面那些人應該是不遠處地下賭場的保镖,許是那人欠了錢,所以才追的吧。”
雖然說他也覺得那人挺悲慘的,想去幫幫他。只是王哥曾對他說過,賭場那邊的事,千萬不能惹上,水太深,又太黑,一旦進ru,就再也難逃出去。如果真出了什麽事,他也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完好的保住他。既然王哥都這樣說了,說明這裏面确實黑着呢,他想幫忙也得看自己的能力哪,“人貴有自知之明”,這是王哥常挂在嘴邊的話,久而久之,他竟然也從中悟出了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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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滄海難為水 (二)
網吧的生意一向很好,寬闊的屋裏,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端坐在電腦面前的人們,面上有着莫名的欣喜,和眼中消磨不去的狂熱。只一人,顯得略微局促,在這邊走走,又在那兒轉轉,看起來心事十足。
安寧心中七上八下的,方晨去了這麽久,不知道王哥會不會怪他?幸虧他幫了她,要不然那人遠不止精神恍惚、過度勞累那麽簡單。只是,他若挨了罵,受了打,安寧搖搖頭,兀自說服自己,不會的,男孩張牙舞爪的樣子“嗖”的從腦海裏蹦出來,她不禁笑出了聲。只是,這麽多年來,難得的第一次主動關心起那個總愛欺負她,在背地裏恨得牙癢癢的男孩。
一擡頭就看見不遠處的兩人并肩從裏屋出來,安寧的眼睛亮了亮,又低下頭,局促的捉住衣角。
“你說,你上哪給我弄一賭徒親戚啊?”王哥有些哭笑不得。
依稀聽得手下人說了這件事,王哥先是皺了皺眉,後又微微笑起來,令身邊人一時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事關名聲,如此淡定,不愧是令人崇敬的“大哥大”,于是,關于王哥的這一無謂态度,又在江湖上傳了遍,一如往常沉寂的王哥再次成了輿·論中心,連着這幾天網吧的生意也是火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