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許給你的地老天荒
作者:流離雨晴
【內容簡介】
“吃,就知道吃,你還有什麽臉活在這個世上?我養你就是為了吃?”男人氣極,用手指着她,緊皺着雙粗眉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臉上的橫肉随着面部的起伏一顫一顫的。
顯然,瘦弱的女孩低垂着頭,一語不發的模樣更是刺激了他。男人再也克制不住,将女孩手上吃了一半的饅頭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旁邊的黑狗“嗚嗚”的叫着,頭蹭着女孩的腿,男人洩憤似的重重的踢了它一腳,凄慘的哀嚎聲頓起,男人卻嘴角彎起,揚長而去。
男人的背影漸行漸遠,女孩終于擡起頭來,面無表情,緊抿着雙唇,臉色蒼白,蹲下身來撿起地上的饅頭,将弄髒的饅頭皮剝去,轉而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身旁受傷慘叫的狗仍在瑟瑟發抖,女孩将它輕輕的抱在懷裏,安撫似的拍了拍它,從手中掰下一小塊饅頭,攤在手心喂給它吃。
夕陽下,微風拂過,一人一狗,你一口我一口,終于将那已經髒了的饅頭吃個幹淨。
女孩的背後,男孩藏在角落裏,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酸澀不已,竟不知不覺的流出淚來。他深吸一口氣,抹了把眼淚,在女孩即将轉身時,終還是一聲不響的走開。
◇許安寧,讓人心疼的女孩子,生活的磨砺,家庭的變故,現實的殘酷,這個瘦弱卻堅強的女孩,始終微笑面對,沒有流一滴眼淚。
◇方晨,讓人溫暖的男孩子,歲月荏苒,人間芳菲,仍然愛戀着那倔強的女孩,在她忐忑的生活中,給予她勇氣和力量,牽着她的手,帶她走向光明和幸福。
青春,就像是冰面上的舞動,雖然恣意潇灑,卻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而你,就像是開在我心上的花,溫暖芬芳,暗香疏影,不知不覺,就已深入骨髓。
終有一天我知道,生命中有了你,也就有了一切。
他遇到她,她遇到他,那一刻,結局就已注定。原來,所謂的地老天荒,也不過就是如此。
靜漫流年自難忘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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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寧,沒娘要,沒爹疼,稀裏糊塗過日子,你說安寧不安寧?”諸如此類的童謠,安寧早已經習以為常。
幾乎所有人都說許安寧是個沒娘要沒爹疼的孩子,更有甚者,還有人說她是她那個一聲不響逃跑的娘和外人生的野種。
只是,安寧覺得很委屈。除去那人的“不正常”,她的生活基本和常人無異。況且,她還有一個視她為生命的阿嬷,小日子雖然貧寒,可安寧卻覺得很滿足。
安寧不止一次的問那個滿頭銀發的老人,“阿嬷,我是不是……”安寧扁着嘴,怯怯問道。
“別人的話都當不得真。”年邁的老人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笑着将她擁在懷裏,“寧寧覺得不安寧嗎?”
安寧搖搖頭,想起那人猙獰的面孔,又看了看面前慈善的老人,笑着點點頭。
“可為什麽方晨他們總欺負我?”似想起了什麽,安寧皺着眉頭說道。
安寧說的是真的,那個“混世魔王”方晨,總是愛欺負她。不是在她的課桌裏放老鼠,就是在她的書本裏塗塗抹抹,更壞的是,有一次還把她推下了水,害的她第二天發了高燒。
阿嬷又将她摟緊些,撫着她的頭,嘆了一聲,“你說方家小子啊,別看他老是調皮搗蛋,這孩子也不容易。”
安寧不懂,阿嬷怎麽會說那個壞小子也不容易呢?
阿嬷沉默半晌,瞅了瞅不遠處正放聲大笑的男孩,鮮有的嚴肅,“寧寧,你要記住,‘人不可貌相’,對于那些出現在你身邊的人,不管他們做了什麽,你一定要學會包容和善待,畢竟,人活在世上,總有說不出口的苦衷和原因。”
安寧似懂非懂,望向不遠處正騎在男孩身上樂個不停的少年,撇了撇嘴,別看這小子這麽倉狂,原來他也是有苦衷的啊。
安寧搖搖頭,想了一圈,她還是想不出方晨這壞小子到底有什麽說不出口的苦衷。難道欺負人也是有苦衷的嗎?她真的不懂。
夜深時分,萬籁俱寂。窗外沒有一絲兒響動,偶爾傳來一聲凄厲的貓叫聲,也絲毫泛不起一點兒漣漪。
驀地,出乎意料的響起了一連串的敲門聲,伴随的還有斷斷續續的叫罵聲,“老子回來了,開?門。”像是使了全身力氣似的,“咚咚”的聲音不絕于耳,本是靜谧的夜裏,此時顯得尤為刺耳。
狂烈的狗叫聲此起彼伏,暗黑的夜裏,肆無忌憚的賣弄着自己得天獨厚的嗓音,以及那少的可憐的頗為自豪的警覺感。
終于,孤獨的夜,總算有了玩伴。的确是熱鬧無比,引人入勝。可除了那敲門聲、罵聲和狗叫聲,卻沒有一人出來斥責。
或許真是早已習慣于此了吧,熟睡的人們只是翻了個身,嘴上罵了幾句,蒙住頭,置若罔聞,繼而沉沉睡去。
空氣中,傳來一聲重重的嘆息聲,一人從床上下來,摸索着前進,低沉壓抑的咳嗽聲和拖鞋摩擦地面的聲音唱着二重奏,交相輝映。那人的步伐笨重且緩慢,有些踉跄,索性沒走幾步,“啪”的一聲,燈亮了。
嘴上喃喃自語,“總算是回來了。”燈光下,那抹身影雖披了件舊衣服,卻還是略顯單薄,佝偻着背,眼睛直視前方,腳步不似剛才的緩慢,快速走向門邊,絲毫沒有注意到腳下的拖鞋竟穿反了。
不多時,奮力的敲門聲終于落幕,叫罵聲也告一段落。只除了那偶爾一兩聲的狗叫,夜,重又恢複了寂靜,時光默然流逝,宛若南柯一夢。
許安寧躺在床上,整個身體縮在被子下,雙手緊緊地揪着身下的床單,微微瑟抖。翻了個身,張開緊閉的雙眼,緩緩的露出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緊閉的房門。
門的縫隙裏滲進絲光亮,那絲光亮仿佛給漆黑的屋裏帶來了些光亮和溫暖,許安寧緊握成拳的手心裏濕濕的,額頭上也不知不覺的沁滿了汗,可她只覺得冷,深入骨髓的冷。那抹微弱的光亮,照在她的臉上,頗有些和煦,可她只覺得無邊無際的黑暗正包圍着自己,掙脫不得,惶恐萬分。
屋外清晰地叫罵聲,傳入自己的耳中,似有若無的還夾雜着些許微不可聞的嘆息。男人粗犷的聲音,連綿不絕,那沙啞的低吼聲,如嗷嗷待哺的幼獅,無辜又可怖。寒冷的夜裏,無疑又增加了一抹恐怖的色彩。
他,應該又喝酒了,而且,醉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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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漫流年自難忘 (五)
“嗯,我載你。”男孩的話剛一落地,安寧就說了出來,“好了,我們走吧。”
“好。”男孩欲言又止,看了看她,點點頭,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安寧瞥了眼一旁緊閉的房門,拿起書包就要離開。那人應該還未醒,安寧慶幸之于,又不免有些忐忑。每每那人喝醉,亦或是心情不好,總會大吵大鬧,誓死不休,如今這般不聲不響,甚是少見。
不是說不好奇的,只是想了又想,彼此相安無事,總比着吵鬧要安心的多。所以,漸漸地,有些反常,還是學會了無視和習慣。
“騎車時要注意安全,在班裏要聽老師的話,跟同學要……”諸如此類的話語,阿嬷不知說了多少遍,毫無例外,臨走時,阿嬷再次說了一遍。
“好,我知道了。”安寧笑着回答。轉身看了看老實跟在身後的方晨,見他沒有一絲不耐,心中竟暗暗欣慰了不少。
這小子的脾氣一向很頑劣,現在竟然會如此的乖巧,總覺得他今天有些怪怪的。安寧詫異的望了望他,見男孩正盯着自己看,慌忙移開了視線,看向前方。
雖說安寧還在上五年級,本應不去上早晚自習的,可是随着應試教育競争趨向激烈化,再加上她即将升入初小,為确保升學率,學校竟然在原先的校規準則上新添了三個“凡是”:凡是五年級的學生都要上早晚自習;凡是五年級的學生都不準遲到早退;凡是五年級的學生,都必須以提高學習成績、為校争光為目标。
因此,和無數個小升初的學生大軍一樣,不出意外,許安寧也只得遵從,準确的成為其中的一員,趕赴那萬惡的早晚自習。周遭的同學可謂是怨聲載道,随處可見的無奈和抵觸,可這依舊是抵不住學校的毅然決然。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不單單只是讴歌我們辛勤的祖國園丁,現如今,學生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也已成功诠釋了這句經典。沒辦法,這年頭,學生不知不覺的成了學校的工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