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哭着要上吊

第27章

另一邊, 小殘菊去清風樓找自己的夢中情人，輕而易舉找到夜隐的房間，翻窗進屋。

夜隐正在褪面紗, 看到來人，眉頭皺起：“你是——”

“噓。”小殘菊謹慎地關好門窗, 激動地上前兩步，握住他寬大的手。

夜隐：“……”

“你的手怎麽這般粗糙？是不是在這裏受委屈了？”小殘菊貼心道，“我明日給你買護手膏。”

夜隐抽出自己的手, 淡定問：“你是？”

小殘菊坦然道：“采花的。”

夜隐：“……”

夜隐了然, 沖他笑了一笑。

小殘菊心裏砰砰直跳, 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眨都不會眨。

夜隐指尖勾着紫紗，晃來晃去, 晃得小殘菊魂都沒了。

小殘菊奔放道：“我暗戀你很久了！一直很想采你！”

“……，”夜隐突然嗅到了奇怪的味道, 皺了皺眉，“你身上放了什麽？”

“沒什麽，”小殘菊安慰道, “別怕，體香而已。我情緒激動時, 會自動散發那種使人意亂情迷的香氣。”

夜隐：“……”

小殘菊往前一步, 重新捉住夜隐寬大的手：“擇日不如撞日, 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們不如早些開始？”

房間裏的香氣越來越濃, 夜隐一陣燥熱，說話的聲音也有些不易察覺的喑啞，道：“你先出去。”

這聲音怎麽有點奇怪？有點像……男人？小殘菊愣了一下, 但還是義無反顧地捉住了他的手，道：“姑娘別怕，我會很溫柔的。”

夜隐閉上眼睛，聲音高了一個度，皺眉道：“出去。”

小殘菊關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麽了？”

話音剛落就被一把拉到懷裏。

真沒想到外表這麽柔弱的姑娘力氣竟然如此大。小殘菊心癢難耐，主動親了親他的唇。

然後被熱情奔放的心上人反客為主。

小殘菊被親得眸裏泛淚，喘氣的功夫，又道：“我會替你贖身的！”

“廢什麽話？”夜隐扔下一句話就開始扯他衣帶。

小殘菊也去扯他的衣帶，終于把夜隐剝得只剩下薄薄一層。

小殘菊意亂情迷，往下摸到了腹肌。

比我身材好。

比我腿長。

比我——

艹！比我大！！！！

小殘菊瞬間清醒，瞳孔睜大，又爆了一句粗口，很快就被壓在身下，堵住了嘴，只能發出悶哼。

……

數日後，夜隐放棄清風樓花魁身份，戀戀不舍地和一群姐妹道別，把躺在床上起不來的小殘菊抱回留仙居。

風中小殘菊此刻真的成了風中小殘菊。

小殘菊在心裏冷笑：就他那狗技術，他賣過身？嘔！我能吐到明天。

夜隐端了一碗粥，坐在床邊，喚道：“吃飯。”

小殘菊別過臉：“不吃你的髒飯！”

“多少吃點。”夜隐自顧自地舀了一勺粥，吹涼送過去。

小殘菊的肚子真有點餓了，嘗了一口，有點好吃，啊嗚又是一大口。

夜隐盡數喂完，問：“再來一碗？”

小殘菊點點頭：“嗯！”

夜隐：“再讓人送兩盤小菜？”

小殘菊：“好！”

夜隐又叫了些吃的，喂他吃完，扯過帕子，幫他擦幹淨嘴。

吃飽喝足後，小殘菊臉一沉，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夜隐：“……”

小殘菊覺得自己堕落了，随随便便就吃別人給的東西，道：“別以為我吃你東西就代表原諒你了，想多了，我沒原諒你，我和你不共戴天。”

夜隐：“嗯。”

小殘菊看了他一眼，冷笑數聲：“你怎麽舍得換上男裝了？繼續穿女裝帶面紗啊。”

夜隐：“……”

小殘菊咬着下唇，憤憤道：“別看我吃得香，其實我什麽味道也沒有嘗出來。

夜隐幽幽道：“看出來了。”

小殘菊稍微一動就屁股疼，越想越委屈，眼睛眨了眨，落下兩滴淚。

夜隐皺眉，擡手幫他揩去眼淚：“怎麽說哭就哭？”

小殘菊心灰意冷，覺得一切都是報應。

夜隐哄道：“別哭，眼睛都腫了。”

小殘菊揮開他的手，擦幹眼淚，癟着嘴：“我沒哭。”

夜隐坐在床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哄道：“我們好好捋一捋。”

小殘菊開始抹眼淚。

夜隐捏了捏他的脖子，輕聲道：“怎麽又哭了？”

小殘菊搖搖頭，倔強地擦了擦眼淚，新眼淚又掉落了下來。

夜隐給他擦着眼淚，問：“是不是你給我下了藥？”

小殘菊抽噎道：“那不是藥，是體香。”

夜隐道：“門也是你反鎖的，衣服也是你脫的。”

小殘菊擡起頭：“你還強詞奪理！”

夜隐：“而且你這種行為是不對的。”

小殘菊很有理：“可我打算給她贖身，感情可以慢慢培養。”

“我們也可以慢慢培養，再說，”夜隐話頭一轉，“那天晚上你不舒服麽？”

“呃這個……這個……”小殘菊糾結不已。

夜隐道：“你分明很舒服，還抱着我這樣那樣。”

小殘菊漲紅了臉，又要哭了：“你閉嘴，別再說了！”

夜隐道：“你不是還要給我買護手膏麽？”

小殘菊怒道：“大男人用什麽護手膏！”

夜隐：“……”

……

鳳逑過來，一進屋就看到了小殘菊。他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得像粽子，眼角還有淚痕。

鳳逑揮揮手，和他打了個招呼：“又見面了。”看了看四周，道：“夜隐呢？怎麽不見他人？”

小殘菊木然地看着房頂：“他去買藥了。”

鳳逑：“……”

鳳逑好奇心起，忍不住問了一句：“能下床麽？”

小殘菊立刻又想哭了。

鳳逑倒了杯水送過去，道：“不哭，喝點兒水。”

小殘菊捧着水杯，道：“謝謝。”

鳳逑拖着椅子，坐在床邊看着他，心道，原來下頭那個這麽脆弱，下不了床，情緒波動也很大，所以到時候他要待夜郤好一些。

小殘菊泣不成聲：“年少無知搞刺激，覺得書上的采花賊很帥，但是我第一次出師就失敗了。”

鳳逑：“……”誰采花之前大肆聲揚的，他早早就開始蹲你了。

夜隐推開門，擦去黛眉和紅唇後，整個人英姿勃發，氣宇軒昂，讓人不得不感嘆他的可塑性真強。

鳳逑起身：“終于來了。”

夜隐将手裏的東西放下，看了看小殘菊，又看向鳳逑：“你們剛才在聊什麽？”

“沒什麽，随便聊了聊，”鳳逑啧了一聲，“突然換上男裝竟看得不習慣。”

夜隐輕咳一聲，看向小殘菊：“你能看習慣麽？”

小殘菊理都不理他。

夜隐走到床邊，俯身把小殘菊的被子蓋好。

鳳逑看了看房頂，慢悠悠地往外走：“我先出去，在外頭等你。”

半晌，夜隐也出來了。

鳳逑道：“這麽快？不多呆一會兒？”

夜隐摸了摸鼻子，淡定道：“嗯，待會兒再回去，他現在不太想看到我。”

鳳逑：“……”

夜隐道：“走吧，帶你去看你感興趣的東西。”

夜隐帶他去了一個林子，那裏全是霧氣，陰沉潮濕，晃得眼前朦胧一片。

“應該就是這裏，”夜隐擡手驅散霧氣，“你自己再往前走走，便可進入夜郤曾經的夢魇，更了解他一些，其它的我便左右不了了。”

夜隐揮揮手，不負責任地撤了：“你自己一個人慢慢玩，待會兒我再帶你出去。”

“嗯。”鳳逑颔首。

前方荒蕪冷清，什麽聲音也沒有，安靜得有些吓人。鳳逑往前走去，視野變得開闊，一處空地映入眼簾。

日落西山，一地金黃，不遠處有棵大樹，樹下坐了位少年。他獨自待着，披了一身細碎的淡光，久久沒有動靜。

鳳逑擡手，避了下光，走過去。

少年擡起頭，眸色暗紅，冷漠疏離，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距離感。

鳳逑被他的眼眸吸引，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四目相對，莫名熟悉。

鳳逑湊近，認真打量他的五官。

少年率先移開視線。

鳳逑道：“能看到我？”

少年：“……”

那種熟悉的感覺更甚，鳳逑瞧不見他的五官，友好地跟他打招呼：“你好，請問這兒是什麽地方？”

少年垂眸，不理會他。

“別怕，我不是壞人，”鳳逑往他那邊靠了靠，道，“這塊兒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少年因為他親昵的小動作皺了皺眉，看了他一眼。

鳳逑這下細致看清了他的五官，數秒後，終于知道這種熟悉的感覺是怎麽來的了。

怎麽和夜郤長得這麽像！

雖然五官略顯稚嫩，但他不會認錯的，一定是夜郤。

而且衣服一模一樣。

對，類似的衣裳夜郤有滿滿一衣櫃。鳳逑曾經專門仔細觀察過，所以印象很深。

鳳逑心裏滿是問號。……竟然還真沒換過其它款式的衣裳？你對衣裳的強迫症是有多深。

少年冷漠地看着他。臉白白淨淨，臉上是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疏離表情，眸色暗紅，波瀾不驚，沒有亮光。

他板着臉，笑也不笑，一點兒也沒有小孩子的活潑可愛。

鳳逑卻覺得好可愛，想捏一捏他的臉。

鳳逑擡手去捏他的臉。

少年被冒犯，側了側頭，不讓他碰。

……鳳逑挨着他坐下，側頭看他的臉，越看越心癢，道貌岸然地跟他打招呼：“你好。”

少年垂眸，沒有回應。

鳳逑板起臉，輕咳一聲，道：“叫哥哥。”

少年：“……”

鳳逑一本正經道：“你看我比你大好多，個頭也高這麽多，叫一聲哥哥不過分吧？”

說着擡手摸他腦袋。

鳳逑一而再再而三地動手動腳，少年皺起眉，看了他一眼，又快速收回視線。

鳳逑好笑：“這麽快，看清了嗎？”

少年：“……”

鳳逑又問：“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

少年沒有回答。

空氣裏安靜了一會兒，鳳逑側頭看他，百無聊賴道：“哎，你看我一眼，你怎麽都不看我？”

少年的手指頭動了動。

鳳逑嘆了口氣：“你都不和我說話，我好沒面子。”

少年抿了抿唇，捏着小樹枝，在地上劃了一道印。

鳳逑道：“你就看我一眼，我又不醜，真的。”

少年經不住吵，快速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垂眸，不再理會他。

鳳逑的聲音帶笑：“好看麽？”

少年的耳垂微微發紅。

鳳逑挨着他，垂眼瞟到了他的衣裳，認真地誇道：“你衣裳真好看。”

少年的目光也移到自己的衣裳上。

鳳逑忍着笑：“我們聊會兒天好不好？”

少年小幅度地點點頭。

鳳逑側着腦袋，好奇道：“你眼眸為什麽是紅色的？真特別。”

少年以為自己被嫌棄了，眼裏暗了暗。

鳳逑和他碰了碰胳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眼睛特別好看，像是盛滿了紅色的星星，特別浪漫。”

少年紅着耳垂，擡頭看了他一眼，終于舍得對他露出一點兒表情了。

太像了！真的和夜郤一模一樣，特別是那種悶騷的信息量很大的神态。

鳳逑心癢癢的，特別想捏捏他的臉。

這次少年沒有躲過。鳳逑輕輕地捏了一下，暗道手感真好。

少年臉微紅，側頭看向別處。

鳳逑故意逗他：“你認識我麽？不認識我夢見我做什麽。”

少年不和他說話。

鳳逑挨了挨他胳膊：“哎，你又不看我了是嗎？你這小孩真沒禮貌。”

少年像是沒聽到一樣。

鳳逑佯裝生氣，道：“我走了。”

說着就要起身。

少年忙拉住他的衣角。

鳳逑側頭對上他的臉頰，重新挨他坐下，道：“好吧，那我多陪你一會兒。”

少年點頭，手卻沒松開他的衣角。

鳳逑任由他拉着，道：“一個人待在此處做什麽？不無聊麽？”

少年搖了搖頭。

鳳逑道：“你的小夥伴呢？”

少年抿了抿唇，不說話，眸色黯了黯，許久才道：“沒有。”

鳳逑愣了愣，張口道：“我是說和你聊天的人。”

少年道：“說了沒有。”

鳳逑想了想，問：“那你要跟我做朋友嗎？”

少年搖了搖頭。

鳳逑幽幽地嘆了口氣，道：“我竟然被拒絕了。”他拄起臉，側頭看着少年，道：“你告訴我是什麽原因，我好改一改。”

少年的聲音很淡：“因為你在開玩笑。”

鳳逑心道，我當然是在開玩笑了，誰跟你交朋友？以後可是要談戀愛的。

許久，少年開口道：“之前的朋友飛走了。”

“嗯？”鳳逑反應了一下，心道，小孩子的表述方式真有意思，朋友離開，非要說成是飛走了。

鳳逑問：“為什麽？”

少年搖了搖頭。

鳳逑看了他半晌，想了想，小聲道：“你知道嗎？以後會有一個人特別喜歡你。”

少年擡頭看了他一眼。

鳳逑受不了他那種眼神，豁出去了，認真道：“真的，沒哄你。”

少年的眼裏泛着微光，不再像剛才那般黯淡，有了生動的情緒，像是映了光的珊瑚海，在鳳逑的注視下，眸裏有東西動了動。

鳳逑笑着說：“你眼睛真好看。”

少年耳垂發紅，眸色卻在慢慢轉黑，變成深邃的墨色瞳孔。他的手指頭動了動，悄悄地挨鳳逑近了一點。

鳳逑注意到他眸色變了，道：“黑色也很好看。”

少年不說話。

鳳逑慢悠悠道：“你又不看我了是嗎？”

少年看了他一眼，這次呆了很長時間，察覺到自己的失态，又移開了視線。

鳳逑輕笑。

少年垂眼，睫毛很長，整齊地鋪下，伸手想拉他的手，但只是往後縮了縮，拽住他的袖子。

太像了！這拉手的小動作太像夜郤了！你小時候就這麽複雜嗎？

鳳逑：“嗯？”

少年拽着他的袖子不松手。

鳳逑成熟穩重道：“你是不是有話想要跟哥哥說？”

一本正經地自稱哥哥，特別不要臉。但此時不占便宜，更待何時。

少年不說話。

鳳逑主動去捉他的手。

少年躲了一下，不讓他拉，被碰到後，又攥得很緊。

這力度！真的！和夜郤！一模一樣！！！

鳳逑捉住了他的手，冰冰涼涼，輕輕地搓了搓：“手怎麽這麽涼？”

在他印象中，夜郤的手總是暖和舒适，從來沒有像此時這麽涼。

少年覺得被嫌棄了，默默拽回自己的手。

原來從小就很玻璃心。鳳逑吐槽了一句，将他的手拉好，道：“別動，我給你暖暖。”

少年任由他拉着。

鳳逑捉住他的手，放到嘴邊哈了哈，又握在掌心輕輕地暖着，忍不住道：“夜郤，你看我待你好不好？”

他說這話時彎起眼睛，洋洋得意地給自己邀功。

少年一驚，詫異地看着他。

鳳逑頓了頓動作，這才發覺說漏了嘴，笑道：“你在想我怎麽會知道你的名字吧。因為我是小仙男，會變成好看的鳳凰。”

少年表情終于有了很大的變化，盯着他看了很長時間。

鳳逑沒察覺他表情的變化，嘚瑟地吹牛：“特別大特別威風的那種鳳凰，會發光。”

少年怔怔地盯着他，半晌，終于開口道：“說謊。”

聲音帶着少年特有的稚嫩，讓人很想捏捏他的臉。

鳳逑心癢難耐，從未覺得自己如此變态，忍不住又捏了下他的臉。

少年耳垂發紅。

鳳逑道：“你怎麽總不和我說話？不喜歡我啊？”

少年點了點頭，然後側頭看向一邊，腦袋頂着膝蓋，悶悶不樂。

鳳逑和他并着肩：“這裏真冷，你穿這麽少，不怕冷麽？”

少年搖搖頭，然後擡手，變了個微弱的小火花，彈到他身上。

看樣子是想讓鳳逑暖和一點。

小弱雞。鳳逑心癢癢的，捉着他的手，道：“叫哥哥。”

少年不理會他。

鳳逑調戲道：“不然哥哥就親你的臉，你以後就娶不到媳婦了。”

少年：“……”

鳳逑很有當哥哥的自覺，操心道：“哥哥告訴你，小孩子晚上不能一個人待在外面。”

少年拿着小樹枝在地上戳了一下。

鳳逑這才注意到他一直捏在手裏的樹枝，道：“在哪撿的小樹枝？”

鳳逑改口：“莫非是拿黃金換的？”

少年又面露詫異。

鳳逑慢悠悠道：“剛才都說了我什麽都知道，你還不信。”

鳳逑湊過去：“讓我看一眼。”

少年不讓看，拿手指捂住，當寶一樣護好自己的小樹枝。

鳳逑從他的指縫裏瞟了一眼，和他那日在夜郤盒子裏看到的一樣，心道，他還挺戀舊。

鳳逑問：“你什麽時候回家？我送你回去。”

少年搖了搖頭，擡眼，對着天空出神。

他剛進來時太陽快落山了，但這麽長時間了，仍沒有落山。鳳逑這才發現一直是固定的場景。

鳳逑心道，若很早便認識夜郤就好了，還能和他一起玩耍。

空氣裏長長地安靜了一會兒。少年遞過去一個小金碗。

鳳逑被逗笑：“這是你自己用的嗎？看不出你竟然這麽尊貴。”

少年不說話，又往他那邊遞了遞，道：“給你。”

“嗯？”鳳逑笑着接過，“從哪來變出來的？”

少年搖了搖頭，很乖地看着他的眼睛。

鳳逑心被戳了一下。

少年看着他，突然道：“你別出去了。”

鳳逑愣了一下：“嗯？”

少年的眼裏寫滿了期待，道：“你一直待在這裏。”

鳳逑輕笑：“我出去你也會見到我的。”

“不會，”少年眸裏動了動，瞳孔重新被紅色浸染，他換了個強硬的語氣，“你出不去。”

鳳逑：“嗯？”

少年捏着他的手腕，重複了一遍：“你出不去。”

他的勁大得吓人。鳳逑被迎面而來的逼迫感吓了一跳，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嚴肅道：“怎麽跟大人說話呢？”

而且，紅眼睛一點兒都沒有黑眼睛乖。

少年盯着他，赤眸裏情緒翻滾，手指用力，隐忍不發。

鳳逑湊近道：“你這小孩真不禮貌，想對我做什麽？還想跳起來打我是嗎？”

少年盯着他，眸裏全是赤|裸的占有欲。

鳳逑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不知道這是夢裏？”

少年道：“那你也不能走。”

鳳逑心道，平日裏夜郤是有些難纏，但他現在這麽小，我還能怕他不成？笑話，傳出去都覺得丢人。

鳳逑嚴肅道：“我發現你不可愛了。”

少年盯着他，目光不像剛才那麽遮掩，有些炙熱，鳳逑懷疑自己要被燒個洞。

鳳逑淡定道：“我為什麽要跟不禮貌的小孩待在一起？”

少年皺了皺眉，有些愠怒：“你就是想讓我叫你。”

鳳逑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承認：“對啊！”

少年握拳，猶豫了一下。

和我鬥。鳳逑像長輩一樣揉了揉他的腦袋，佯裝生氣：“你這小孩真不禮貌，都不叫哥哥。”

少年看向他：“叫哥哥你會喜歡我嗎？”

鳳逑：“會，喜歡死你了。”

少年張了張口。

鳳逑的心猛地跳動起來。

這時，鳳逑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還沒反應過來，突然感到一陣阻力，眼前的一切都晃了晃。

他再次回過神來已經身在別處，不再是剛才黃昏的那棵樹下。

鳳逑四處張望，沒找到少年。

比他還高半個頭的夜郤出現在他面前，皺眉道：“你沒事吧？”

鳳逑簡直要氣到昏厥。

就差那麽一點！真的就差那麽一點！

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要在這個關頭出現，他差一點就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