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褚時殷被徐嚴強行送回褚府。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力氣那麽大?”褚時殷早已經放棄掙紮,讓他拖着走。
徐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那是因為他在褚時殷面前表現出的一直是文弱的管家形象,其他的他之前是有意隐瞞,後來就算想說也都憋會肚子裏,如果他說了,褚時殷一定會趕他走,不讓他繼續待在身邊。
“你到底是聽執政官的還是聽我的?”褚時殷看着徐嚴不依不饒地問,像個争寵的小孩。
徐嚴看着他認真答道:“我是少将的助理,自然是聽少将的。”
“那你剛才為什麽聽執政官的?”
“我不是聽執政官的,只是忠于自己的選擇,我自己想那麽做。”
褚時殷疑惑地看着他,頓了頓才問:“為什麽?”
“我不想少将再為沈小姐的事情不開心。”
兩人無聲對視,對彼此的不解在沉默中消解。
“太晚了,少将洗漱一下先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徐嚴把視線從褚時殷身上挪開,快步走出房間。
等他走後,褚時殷在原地靜靜地站了很久,忽然發覺,關于徐嚴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陪在他身邊,他又是如何決定留下徐嚴當管家的具體情境,他已經忘記了。
第二天,早上晨會時,褚時殷注意到執政官受傷的手,除了彙報工作,兩人私下沒有任何其他的交流。
他明明已經決定祝福沈小姐和執政官,但是再看到執政官那一刻,心裏還是悶得慌,他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大度,沒辦法一笑置之。
不知道執政官的傷是怎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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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昨晚,執政官有沒有跟沈小姐坦白?
上班時,徐嚴看他有些心不在焉,主動詢問他:“少将可是還在想昨天的事,要是想弄明白可以等午休時跟執政官聊清楚。”
褚時殷重新埋頭工作,嘴硬道:“誰說我還在想?”
徐嚴不說話了。
中午,褚時殷還是去了沈茜的美食店,徐嚴也跟着。
沈茜自己的工作做完,交代員工上菜,自己百無聊賴地坐在櫃臺前,收銀。
耳邊不停響着星幣進賬時,金屬碰撞的聲音和777的歡呼聲。
果然還是金錢的聲音讓人安心,她手撐着側臉,半眯着眼惬意地聽了一會兒。
睜開眼睛時剛好看見褚時殷和徐嚴走過來,她深吸一口氣,還是決定起來親自招待他們,雖然她不能對褚時殷的感情有所回應,但在她心裏他們兩個都是她的伯樂,是朋友。
既然他們來了,還是要真誠地用心對待。
褚時殷和徐嚴在一處清閑的角落坐下,這是他們來店裏時第一次坐的位置,後面每次來都坐那,沈茜端着菜過來。
“今天又有新菜品了,螞蟻上樹和幹鍋花菜,褚少将,徐先生你們慢慢吃。”沈茜簡短介紹完,端在案碟轉身要走。
“沈小姐。”
“嗯?”
沈茜轉回身來,“褚少将還有什麽其他的需要嗎?”
“執政官...來找過你了嗎?”
沈茜一頭霧水,但還是點了點頭,上次執政官過來的時候褚時殷不是一起被拒之門外了嗎?
難道是她記錯了?
“沒事了,謝謝沈小姐。”
沈茜微微點頭,“你們慢用。”
“看來執政官已經跟沈小姐坦白過了。”徐嚴給褚時殷舀了一勺飯,“少将您也該放下了。”
褚時殷怔怔地看着碗裏的半碗米飯,“我以為我減下肥來沈小姐就會喜歡我的...”
徐嚴喉嚨一哽,苦笑着道:“真正喜歡少将的人不會介意您的身材。”
“真的嗎?”
“真的有這樣的人嗎?”褚時殷不可置信地問。
徐嚴重重點頭,“一定有。”
徐嚴語氣認真且堅定,像他平常做事情一樣嚴謹。
“你怎麽那麽确定?”褚時殷驚訝地問。
“沒有為什麽,少将很好,一定有人喜歡您,不論您是胖是瘦。”
褚時殷有那麽一瞬間說不出話來,只定定地看着徐嚴。
過了一會兒,他把飯碗遞給徐嚴,“謝謝你安慰我。”
徐嚴默不作聲地幫他把飯碗添滿米飯,在心裏數着從減肥開始,褚少将已經有87天沒吃飽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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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慕北傾下班後就跟冀北一起便裝,戴面罩去賣電器的店裏買了向日葵燈,帶着昨天包裝好的圍脖去地下城。
這一次,冀北架着機甲在路上感慨,“執政官,這還是我們第一次在天還沒暗的時候去地下城,感覺真新鮮。”
路還是一樣的路,但黑夜白天看到的景觀完全不一樣。
“執政官,我們今天為什麽來那麽早啊?之前不都是等天黑嗎?”冀北問。
慕北傾想了想說:“地下城的燈不是壞了嗎,要早點修,住在地下城的人才看得見。”
“哦,還是執政官想得周到。”冀北嘿嘿笑了兩聲,“執政官是要趕在沈小姐來之前把燈修好,免得看不到路吧?”
慕北傾沒有否認,其實他主要還是怕像昨天一樣錯過。
他們開始安裝向日葵燈時,老爺爺手裏攥着個空麻袋從外面進來了。
“許之,顧北,你們今天怎麽那麽早?”
慕北傾安好燈,拍了拍手,從高處下來,走到老爺爺面前,答道:“這燈不能拖着,天晚了就看不見了。”
“您這是剛從城裏回來?”慕北傾笑問。
“嗯。”老爺爺擺弄了一下空麻袋,去賣瓶子,“瓶子價格又變高了。”
“我們一起去裏面等茜茜吧。”老爺爺攥着他手腕往裏走,“要是茜茜看見你現在的樣子,肯定會很開心。”
慕北傾聽老爺爺這麽說,只是心懷忐忑。
沈茜來得不早不晚,将餐盒放下,讓大家一起吃晚餐,冀北戴着面罩,頭垂得老低,生怕在執政官跟沈小姐坦白之前露出破綻。
“茜茜,我有話跟你說。”慕北傾鼓起勇氣開口。
“好...”沈茜紅着臉站起來。
氛圍正好,冀北和老爺爺都悶不吭聲,等他們走遠後才摘下面罩,開始吃東西。
已經走出一段距離,沈茜頓住腳步問他:“許...許之,你要跟我說什麽?”
慕北傾緩緩摘下面罩,少了先前的僞裝,他大體輪廓未變,但皮膚更加白淨,真的像有錢人家的貴公子,沈茜微微驚詫,但是又很快想起之前自己早就有感覺的。
“你有事瞞着我?”沈茜不确定地問。
“是。”慕北傾一臉嚴肅地答。
沈茜忽然有些慌,她轉過身,道:“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在身份上對我有所隐瞞?”
“嗯。”依舊是肯定的答案。
沈茜腦補出一場大戲:顧許之是有錢人家的孩子,跟家裏人鬧翻了離家出走,所以隐瞞?
她覺得自己推測得還挺有道理,剛想問問是不是這麽一回事,腳下的地面忽然開始晃動。
“走!”
意識到情況不妙,慕北傾牽住沈茜的手,帶着她往外跑。
“你手受傷了?”沈茜感受他手上那層紗布。
“先出去再說。”慕北傾牽緊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