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犧牲（4）
将皇甫曦月安頓好之後，鳳啓奕懷着滿腹疑問的去了晉王府。
青竹軒的涼亭之內，鳳啓奕眯起眼睛瞅着一臉悠閑的納蘭璟，哼聲問道，“你叫我這麽做，到底有什麽目的？”他剛剛已經猜到了，不過……他不相信納蘭璟會為了一個女人，讓自己故意去接近一個天真的女子。
“我還以為你知道。沒想到這麽簡單的理由，你竟然都想不到。”真是讓他有些失望。
“恐怕，跟楚二小姐中的毒不無關系吧？”除了這點，他實在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只是，這納蘭璟什麽時候對楚卿蘊的事情，這麽上心了。這麽多年以來，他甚少出晉王府。整日裏呆在他這神秘的青竹軒裏研究着醫術；對青竹軒以外的事情根本不會去關心，現在這樣又是為了哪般？
不過說到底，他對楚卿蘊中的毒，倒也十分好奇；竟然讓醫術如此高明的納蘭璟都有些力不從心，看來這下毒之人，恐怕不是楚玉柔這麽簡單的人物。
納蘭璟唇角一勾，端起茶杯細細品茶，并不答話。
鳳啓奕自然知道自己是說中了，果然跟楚卿蘊有關系。“我勸你還是不要對她用情。”
原本淺笑的俊臉笑容在聽到鳳啓奕的話後，有片刻的僵硬；卻也是稍縱即逝的功夫便也恢複如常。“莫非，你對她有意？”笑容不減，聲音卻透着清冷。
鳳啓奕微微一怔，随即輕笑出聲，“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楚二小姐那樣的女子，恐怕連太子都動了心呢。”
雖未正面回答，可納蘭璟依舊從鳳啓奕剛剛的神情中看出了些許異樣；不敢肯定鳳啓奕是否對她存了心思，但他的目光，絕對開始注意到她身上了。
“即便是太子對她動了心思又如何？你認為他還有機會嗎？”鳳啓軒那個草包太子對他根本無法構成威脅；而他不想與鳳啓奕因為一個女人而産生任何的矛盾。若是真有那麽一天……
鳳啓奕但笑不語，思緒卻是飄回到昨天她驚鴻一瞥的剎那間；那樣的一位絕代佳人，絕麗脫俗，氣質不凡；身上卻總給人一種清冷的距離感，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是絕美的；美的令人生畏；卻更是叫人心馳神往，想要進一步接近她，了解她。其實早在鳳雅齋他就覺得楚二小姐與衆不同，抛開她那傾城絕色之容貌，她的才華亦是讓他由內贊賞。他不管太子有沒有機會，因為她的命運早已經在出生的那一刻被先皇改寫。或許這些來，她将自己的名聲盡毀，無非就是為了逃脫。“皇甫曦月如今就在我院裏，接下來該怎麽辦？”
“卿蘊體內毒藥與天山雪蓮相克，魅風雖然已經動身，不過皇甫曦月既然來了京城，那就以最快最便捷的方法取得天山雪蓮吧。”若是能從皇甫曦月這裏順利取得天山雪蓮，那自然是最好不過。若是不成……不管是否會與天下第一莊兩敗俱傷，他都勢必要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因為，他不想拿她冒險，即便是有萬分之一的危險，他也絕對不要。“天山雪蓮？到底她是中了什麽樣的毒竟然要用到那天山雪蓮那麽嚴重？”他以為納蘭璟昨天說她中了奇毒是另有用心，沒想到竟然真有其事。這暗害她的人，到底存的什麽心思？她又與他們有什麽深仇大恨？鳳啓奕原本良好的心情此刻變得陰霾一片，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含笑的眼眸此刻亦是透出冷冽的光。“一品紅，此乃天北國才有的奇毒，生長于烈焰山，此毒平日不會讓人的身體有任何異常，一般的大夫根本查不出來。她體內雖有慢毒，卻在不久前才中的一品紅。”如果他推算的沒錯，此人應該是在她大婚前幾日才下的毒手；想要她在大婚當日，毒發身亡。那天他所說的每月攝取一點，不過是那慢性毒藥。一品紅既是奇毒，自然稀少，毒性更是強勁，根本無需反複。
“天北國才有的奇毒。”鳳啓奕抿唇深思。
“不錯。這下毒之人，如果不是天北國人，必然也與天北國有着密切的關系。”常人怎麽可能擁有天北國特産的奇毒？不過他已經着人暗中調查了，想來很快便會有結果。
“她怎麽會得罪天北國的人……這下毒之人的居心，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鳳啓奕怎麽都想不明白……
“亦或許，此人就在宮中也不無可能。”若是要說宮中某人正好擁有二裏雪，正巧又被中有一品紅之毒的楚卿蘊給碰着了，那就巧合的有些離奇了。
聞言，鳳啓奕不可思議的望向納蘭璟，見他神情淡然，說的也是輕描淡寫，但他知道納蘭璟從來不會沒有根據的揣測。對于這一點，鳳啓奕有些不可置信。“如此說來，那敏娴的嫌疑不是最大了？她一向愛慕與你，昨日見你待楚卿蘊态度不一般，暗中毒害楚卿蘊自然說的過去。”
敏娴公主？納蘭璟沉思片刻，淡然說道：“你認為她會與天北國人暗中勾結？雖然她心思深沉，可我倒也沒有想過她會與天北國有什麽關聯。而且……她不是常年居住宮中，又是如何與天北國人聯系，這些都是問題。更何況，在昨日之前，她又如何知道我待卿蘊不一般而對她下毒手，想來也是說不過去的。”
鳳啓奕想想，覺得納蘭璟說的也有道理。敏娴雖然看似溫婉嬌柔，的卻心思敏捷，頗有心計。但她如何結實天北國人，又為何要毒害楚卿蘊，這些都是問號。一切還未查明，也不好妄下定論。不過……“只要有懷疑的目标，自然不怕找不到答案。”納蘭璟嘴角冷冽一笑，“那日出現過的人，人人都有嫌疑，包括你我。”
“你不會現在在懷疑我吧？”鳳啓奕有些好氣又好笑。這小子為了一個楚卿蘊，竟然連他這個兄弟都開始懷疑。
“有何不可？你常年在外游蕩，天北國也去了好些次數；擁有一品紅也不足為奇。”納蘭璟劍眉一挑，斜睨了鳳啓奕一眼，說的輕描淡寫。
鳳啓奕氣結，“你……你這是對我人品的侮辱。枉我現在還為了你，為了她犧牲色相的去‘勾引’那個皇甫曦月，沒想到你竟然這樣懷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