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長老
天璇峰上。
外門弟子們來來往往走過,每個人都十分地忙碌,整座天璇峰上顯得十分熱鬧,仿若掌門之死只是一個夢境一般。
蕭虞伸了個懶腰,從床上起來,恰好見着戚幼蓮興高采烈地走了進來,道,“長老,玉衡峰那位因為頂撞了您,已經被派遣到邊境抵禦魔修了,往後在這淩雲宗內再也沒有人敢不服長老的了。”
長……老……
蕭虞有些疑惑,明明戚幼蓮已經被驅逐到天璇峰後山去做苦力了,怎的還能入了她房中,還一臉興奮地喊她“長老”?
她想要問出聲,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受控制,“唔……大清早地作甚提那賤人,掃興。”那聲音要多妩媚便有多妩媚,這樣的聲音已經許久未曾從她的口中發出來過了。
有了前面幾次的經驗,此刻她也意識到了,自己八成可能大概又是入了夢境。
“是蓮兒的不是,”戚幼蓮躬身認錯,道,“長老何等尊貴,犯不着與一個小小金丹真人較勁,長老的父親可是咱們淩雲宗的掌門,在這淩雲宗,還有哪個能越過長老的?”
“對了,”戚幼蓮繼續說道,“長老前些日子不是說,想要……蓮兒這便将他請來,好好伺候伺候長老如何?”
“他啊……”“蕭虞”不由自主地拉長了嗓音,道,“那你便去将他喚來罷。”
“是。”戚幼蓮應了一聲,擡腳便向門外走去,可不過走了幾步,卻又轉過身來,問道,“長老可要請樓公子作陪?”
“樓白?他算個什麽東西?”“蕭虞”不屑地開口道,“也配與他一同伺候本長老?”
聽到樓白二字,蕭虞心中大抵有些猜到了,戚幼蓮與原主在這個時候究竟是打算幹什麽,且結合之前明翰真君曾說過顧淮之入了魔,又聯想起自己曾見過成為了魔修的樓白,她心中不由地警鈴大作,只覺得怕是有什麽了不得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樓公子自是比不過長老如今心尖尖上的人了,”戚幼蓮賠着笑臉,道,“是蓮兒僭越了,蓮兒這便去将人給長老請過來。”
說罷,便走出了門外。
而門內的“蕭虞”,卻也沒閑着,先是仔仔細細地挑出了一件瞧起來最為花枝招展的衣裳穿在了身上,而後又對着鏡子左照右照地,像是在欣賞自己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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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虞這才終于以原主的角度透過了鏡子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如今原主的樣子。
許是因為築基築得早,如今她還是一副少女的樣貌,只是卻少了幾分不谙世事,多了幾分驕縱之感,甚至因着性子過于暴戾,導致她這樣子看起來,好看雖好看,卻有些過于尖銳了。
一個人的相貌,果真會被性格影響。
不多時,戚幼蓮便帶着人回來了。
随着腳步越來越近,蕭虞的心卻突然一陣一陣揪緊,只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真的要發生了一樣。
可哪怕她心中再是不安,如今這幅不受她控制的身體卻沒有絲毫的感覺,透過那鏡子甚至還能看出些許小雀躍,像極了即将面見情郎的少女。
她也聽見了來自外頭的腳步聲,正了正頭上的發飾,一蹦一跳地來到了門邊,恰好與走在前頭的戚幼蓮對了上。
她将臉上的喜悅收了幾分,沖戚幼蓮淡淡道,“你先下去吧,過會兒來拿着我的牌子去領賞。”
戚幼蓮的面上現出了幾分狂喜,道了一聲“是”,又扭頭沖着跟在她身後默不作聲的人說了一句,“好好伺候長老,未來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處。”說完,便也先下去了。
待戚幼蓮走了之後,“蕭虞”又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上前兩步一把拉住了來人,軟聲道,“顧郎,你怎的才來,阿虞等了你許久了。”
“師父莫要如此,”那人冷漠地推開了“蕭虞”挽住他的手,面不改色道,“你我是師徒,師父不應當這般稱呼弟子。”
原來,來人竟是顧淮之!
蕭虞順着視線打量起了顧淮之,此時的顧淮之面色陰郁,但修為已至金丹,對着眼前的蕭虞,瞧起來是異常地冷漠,一點兒也不像是她與顧淮之相處的那般樣子。
顧淮之推開“蕭虞”之後,便又低下了頭,安靜地站在一旁,可周身的氣質卻讓蕭虞感覺到有些難受。
這時蕭虞才發現,顧淮之哪裏只是對着“蕭虞”冷漠!
他那雙眼,太過冰冷,明明是對整個世界都毫不在意,那漠不關心的樣子讓蕭虞甚至有些懷疑,若是這世界在他面前突然毀滅了,他都不會動容半分,還可能會做點什麽加快這世界的毀滅。
若要說起來,此刻的顧淮之,倒是比起她在現實當中見過的顧淮之更要像一個魔修!
“蕭虞”蠻橫地用自己的手緊緊地抱住顧淮之的肩膀,甚至為了讓顧淮之不再能有機會推開她,還動用上了幾分靈力。
“我不管,什麽師徒,不過就是個名頭!”“蕭虞”道,“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是收你做徒弟的?”
“既入了我天璇峰,便要有天璇峰之人的自覺,你若是不聽話,自然有大把的人在你身後排着隊,不過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你這一身的修為,若是沒有我在,還能不能保得住!”
“蕭虞”放着狠話,似是将顧淮之只當作一個最普通的男寵看待,可蕭虞分明感受到她的內心,在被顧淮之推開之後,微微有些酸澀,似是動了真情。
這也是她在入夢之後,唯一一次感受到她的情感。
顧淮之皺了皺眉,卻真的再沒有推開“蕭虞”,可面上的不耐簡直快要溢了出來。
“蕭虞”卻仿若并不關心顧淮之是否是真心服從,只自顧自地将顧淮之拉進了房裏,又将門給關上了,“我已經給過你一個月的時間考慮,眼下你可考慮好了沒有?”
顧淮之擡眼看了一眼“蕭虞”,從內而外都寫滿了“抗拒”二字。
“不管你是應了也好,還是不應也罷,”“蕭虞”看着顧淮之,道,“你入宗門那麽久,想來已經知道,只要是我想要的,便沒有得不到的,縱使是你不從,也不過是我費些氣力罷了。”
說着,她又放緩了語調,輕聲安慰顧淮之道,“放心,你與樓白那等玩物不同,只要你應了,咱們随時可以舉行雙修大典,如何?”
顧淮之依舊沒有說話,像是不想搭理眼前之人一般,垂着眼眸往一旁走了兩步,看都不願意再看眼前之人一眼。
良久,才終于開口說了八個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那聲音是說不出的低沉嘶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樣。
“好,很好!”“蕭虞”終于怒了,音色重了三分,“從來沒有人敢拒絕過我,我各種丹藥法寶地慣着你,倒是給你慣出了脾氣!”
“既然這般,也休要怪我不講情面了!”
說着她便上前一步,伸出手來就開始扒拉着顧淮之的外袍。
作者有話要說:給我扒了他!
算了不扒了晉江不讓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