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們都不跟我說話
無極門的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紛紛大笑起來,看起來絲毫不把陸星然發出的警告放在心上。
陳升笑夠了又看向陸星然,“沒想到你小小年紀,脾氣倒還挺大的,我要是不放你能怎麽樣呢?嗯?”
他一手挑起藍藍的下巴,“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碰到了深海的鲛人,果真生的貌美動人,瞧瞧這一頭藍發,美的真是驚心動魄。”
“怎麽樣?認我為主怎樣?”
藍藍奮力的偏過頭躲開他的髒手,“做夢!”
陸星然肺都要氣炸了,夏以默從來沒見自家師兄氣成這樣,嘴唇都在發抖,一雙杏眸冷若寒霜,跟浸了極地的雪氣一樣。
“放開他,我再說一遍。”
陳升順手又摸了一把藍藍的臉,還是一步一步朝陸星然和夏以默走來,燕少離急得瘋狂掙紮,“師兄,你們兩個快跑啊!”
陸星然靜心沉氣,把玉佩塞到夏以默手裏,“如果鬼王沒來,等下你就不要管我們了,趕緊跑。”
他将夏以默護到身後,不顧他的掙紮,硬生生的擋在了師弟的前面,陳升對這倆半大的孩子心生喜愛,“剛才沒發現,原來你小子模樣生的也這般精致,水木雙靈根,有意思。”
“資質都是上乘,是誰座下的弟子?”
陸星然冷笑,“我師尊是九天宗靈晔仙尊,怎麽?對你有影響嗎?”
這道還真的驚到了衆人一把,無極門的幾個修士萬萬沒想到居然能惹到九天宗靈晔仙尊的頭上,陸星然看他臉色就知道,他輕笑出聲,“怕了?”
陳升驚訝過後還是把臉色收斂的很好,“怕?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今天在這遭遇的一切,我師尊都已經知道了,無論我師兄弟逃不逃得開,你都別妄想活下去。”
陸星然寒眸淩厲,杏眸冷冷的盯着陳升,像淬了毒藥的蛇一樣,“你哪只手碰的我師弟,就剁你哪只,你眼睛看了不該看的,就挖你雙眼,你想了不該想的,就敲碎你的腦殼,左右你也不肯放過我們,那大家誰也別想好過。”
“不止你,你的家人,你的師門仙派,都別想安然無恙。”
陳升讓他一個小少年激的內心真的有些動搖,還真拿不準,其餘幾名金丹修士也都有些躊躇,“陳師兄,若真是九天宗的靈晔仙尊,我們可開罪不起!”
“慌什麽!”
陳升惡狠狠的看向陸星然,還是毫不猶豫的朝他伸出了手,一下子就扯開了陸星然的衣領,露出了少年白皙的脖頸和一截光滑的香肩,十三歲的陸星然身形已然往開了長,身高腿長的,到底要比夏以默看起來更成熟一些。
“你說,反正你師尊都要發現了,不然先讓我們爽一回?死也值了不是嗎?”
陸星然嘴角噙着笑,看起來毫不畏懼的樣子,藍藍幾番掙紮,手臂都被擰脫臼了,夏以默下唇都咬破了,卻還是死死被陸星然護在身後。
“你說的對,可夢想和癡心妄想還是有區別的。”
下一秒陸星然一躍而起,竟是在所有人都沒反應上來的情況下,手握了一根降魔杵直直的插進了陳升的肩頸處,“你沒聽說過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嗯?傻逼。”
陳升被猝不及防的一下偷襲,身上原本的衣衫刻有保護禁制的也沒能阻擋,他根本不知道陸星然用什麽紮的他,求生本能直接一掌将陸星然拍飛了出去。
“師兄!!!”
夏以默想也沒再想的掰斷了玉佩,“阿日斯蘭!鬼王!快救救我師兄!”
他着急忙慌的扶起陸星然,少年顯然已經傷得很重昏迷不醒了,金丹期修士的一掌,他只是個還沒築基的孩子怎麽受得住,藍藍和燕少離都要瘋了,鲛人現了原形,人身魚尾的聲嘶力竭的大吼。
海妖的聲音一聲比一聲凄厲,五個金丹期的修士再怎麽合力壓制竟也覺得吃力了,快要鎖不住這個大妖。
陳升氣急敗壞的拔出降魔杵,喘着粗氣坐起來。
媽的,剛才和碧姬對陣都沒傷到他的金身,這該死的小少年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今天非要那兩個少年付出相應的代價,一把手粗魯的抓過夏以默,“你師兄那麽護着你?嗯?我今天就讓他看着自己的好師弟是怎麽在我手裏被玩壞的!”
陸星然已然躺在水泊裏不省人事了,再也沒人能護着夏以默了,白衣的小少年胡亂的蹬着腿,臉上被陳升抽了好幾個嘴巴印子,抽掉他腰帶的那一刻夏以默是真的絕望了。
可下一秒,一只鬼手直直的插進了陳升的胸膛,五指上面鬼氣缭繞和漆黑的長指甲吓壞了衆人。
陳升不可思議的盯着胸前的那只手,斷斷續續的往外嘔出了兩口血,還不及做任何反應,阿日斯蘭就抽回了手,直接抓出了他的心髒,手一握,捏了個稀巴爛。
緊接着,鶴白和樓宸等人也全部趕到。
夏以默吓懵了,白衣上染得全是陳升的血和水漬,甚至還有好幾滴濺到了他的臉上和脖子上。
衆人一看情形就明白了,樓宸在第一時間就沖過去抱起了陸星然,“星然,星然,小師叔回來了,星然你醒醒啊。”
陸星然傷的太重,陳升那本能的一掌最起碼也用了八成力,這一掌下去,五髒六腑均有受損,樓宸又氣又急,抱着少年心疼的說不出話來,當初給陸星然青玉牌上刻下的禁制就該及時填充好的,上一次抗擊女鬼的時候明明已經消耗了,他卻一直忘了給他添上。
樓宸根本沒心情管其他的人,運起全身靈力不要命似的往陸星然身體裏輸送,天屬性是萬年難遇的特殊體質,他的靈力比尋常人都要珍貴上很多,在很多時候也特別能體現出與衆不同。
就比如在治傷的時候,他的靈力純元,能更好的被吸收,也更加貼合。
陸星然只要還有一口氣,樓宸他們就救得起來。
無極門剩下的人還沒有求饒,就直接被鶴白抓了起來,清冷高貴谪仙一般的美人,此時忿然作色,還擒着燕少離的那名修士直接被怒火中燒的鶴白擰斷了脖子。
本想大開殺戒一個不留的時候,還是一向溫柔儒雅的樓澤拉住了他的手,“尊上,先救人,日後算賬也不遲。”
無極門到底也是七大宗門的人,如今鶴白一舉屠了對方七名金丹修士,這在修仙界傳出去,恐怕多少有些不妥,遭人話柄。
鬼王就站在原地,從他來的那一刻,到殺了人,碎了心,始終沒發一言,依舊帶着面具,頭發上還好好的帶着陸星然那次走時給插上的花花。
鶴白等人也發現了他的存在,樓澤和沈寒溪抱走夏以默和燕少離就趕緊去看受重創的藍藍了,無人敢招呼這位天譴成功的鬼王大人。
還是修為最高的鶴白敢跟他搭話,“謝您出手。”
阿日斯蘭的手上還淌着陳升的血,暗紅色的液體順着他長長的指甲流了下來,砸到水裏,他只是靜默的看着清冷無欲的靈晔尊上,半響沒有說話。
他站在那裏就氣勢十足,讓人實在不敢忽視,可他又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鶴白沒有陸星然那麽天真爛漫跟誰都親的性子,他只想去關心他的乖徒還好嗎?
兩人僵持了半響,鶴白還是先敗下陣來,“我想先去看看我的徒兒。”
鬼王終于點了點頭。
夏以默緩過神來後就一直扒拉着樓澤的衣袖在小聲啜泣,“都怪我,要不是我,師兄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
鶴白抱起他安撫性的拍了拍孩子的背,既都是他的徒兒,哪有不心疼的?
“是為師回來晚了,我徒受苦了。”
一句話講的苦澀異常,夏以默沒忍住又摟着他哭了起來。
陸星然怕是一時半會兒醒不了,樓宸和樓澤盡心盡力的救治了一通,勉強保住了性命,只是他底子太薄,受不了這麽重的傷,怕是還得好好養一段時間。
樓宸抱着陸星然不肯撒手,臉貼着少年額頭懊悔不已,鶴白覺得他都快心疼的哭了,從小天之驕子又是天屬性第一人的樓宸,很少露出這麽脆弱又敏感的神情的,連樓澤看了也不忍心,“他身上還濕着呢,你打算在這抱一晚上啊?”
“星然醒來之後會不會生我的氣?”
“那也得等他醒來再說啊。”
樓宸神情恍惚的抱着陸星然站起來,還是把人護的極緊。
路過阿日斯蘭身邊,被大名鼎鼎的鬼王輕輕擋住了身形,險些要發怒,結果阿日斯蘭伸出鬼手,從指尖挑出了一朵嬌豔欲滴的黃金牡丹,這是修仙界的極品仙草,衆人都是一愣。
他把草推到樓宸面前,說了第一句話,“喂他吃。”
黃金牡丹,不單單是牡丹花那麽簡單,傳聞黃金牡丹是種植在花界的極品仙草,顧名思義,從葉莖到花,全部呈現出金黃色,泛着淡金色澤,是療傷聖藥,而且絕對大漲修為,這是給元嬰修士都不舍得用的仙品草藥。
鬼王大方的跟這東西不要錢一樣就給了陸星然。
衆人都愣住了,鶴白剛想謝過說不用,阿日斯蘭就又說話了,“他太弱,只能吃一片,快點好,你們都不跟我說話。”
鬼王大人帶着面具,衆人無法從他的神情中解讀出什麽,但鶴白總覺得,這名讓人聞風喪膽的鬼王大人,現下正好委屈的看着他們。
這咋就,突然拒絕不了了呢?
【作者有話說:阿日斯蘭:他們都不跟我說話【小聲】
陸星然:那您等一會兒,等一會兒我就醒來了
阿日斯蘭:好。
陸星然:帶上我師尊?
阿日斯蘭:更好。
晚上可能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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