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許黛的沒臉沒皮震驚到了涉世未深的景小少爺。
許黛看他一臉哽咽到便秘，哽咽到無話可說的表情，就覺得承認自己是豬值了。
再說，別小瞧豬好不好。
豬的智商相當于人類3-4歲的小孩，一點也不比狗差，味蕾數量更是人類的三倍，嗅覺也很靈敏，智障們還想看不起豬？
小瞧誰呢？許黛不禁與有榮焉地挺起胸膛。
景繁畢竟不是許黛這種純血智障。
景繁梗了一下，就脖子一橫，很不好惹地說到：“你是豬我也不教你，我憑什麽因為你的事，浪費我的休息時間？我練練吉他和弦不香麽，憑什麽教你。”
說完，景少爺還從鼻孔裏哼出一口氣，嚣張氣焰盡顯。
他話嚣張是嚣張，但也确實是這個理。
許黛腦子一轉，倒也并沒有貿然反駁。
許黛只是問：“那你說什麽條件你才能教我，難道還要我給你跪下拜師麽？”
難道這個句式就很妙。
這代表說話人不能接受的底線。
作為前·優等生的景繁，耳朵一動，注意到了。
他挑眉，桀骜地看着許黛。
少年聲音清越裏帶着冷感，如此講話的時候，更是挑釁氣息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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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景繁說到，“跪了我就教你。”
話音剛落。
只聽噗通一聲。
眼前只比他矮半個腦袋的少女，刷一下就見不到腦袋，他的頭還來不及低下去，就聽到噗通一聲——人已經跪了下去。
what the f……？
這還沒完，景繁還來不及震驚，許黛直接來了個五體投地般的大禮。
只見匍匐在地上的豬少女·沒臉沒皮·許黛喝一聲：“景老師，請受徒兒一拜！！！”
景繁：“？？？”
“景繁？！”一道熟悉的女聲從轉角處傳來，“你幹嘛欺負黛黛！”
那溫柔女聲陡然拔高，瞬間從大和撫子變貞子。
景繁回頭，只見他那一向貴婦且溫柔的老媽越韶華，一臉震驚，怒瞪自己。
你媽用全名叫你，指定沒啥好事。
這話景繁深有體會。
果然下一秒，貴婦也離不開拖鞋育兒理念，越韶華抄着拖鞋扔過來，一邊跑來一邊念：“有什麽事要下跪？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壞？！”
景繁偏頭躲過，心裏暗念一聲糟糕，他拔腿就跑。
而從地板上擡起頭來的許黛，目送逐漸遠去的貓和老鼠式追趕場景，她疑惑地眨了眨眼。
旋即許黛笑了。
诶嘿！你再嚣張啊？
景家住的是一幢标準小別墅，即便面積比普通公寓大不少，還有從地下室到三樓的空間。可畢竟是家裏，道路逼仄，再加上景少年實在擔心穿一只腳松糕鞋底拖鞋的他媽摔倒，跑也不敢用盡全力，于是沒多久，景少年就被捉住了。
越韶華真以為叛逆期的兒子沒了底線，開始欺負家中養女，于是抄起另外一只厚底拖鞋，對他的臀部一陣擊打式按摩。
疼倒是真還好。
就是吧……
景繁擡眼看許黛追了上來，站在拐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個丢臉哦！
景繁耳根子都紅透了。
更可怕的是，許黛忽然換上可憐兮兮小白花狀态，哭唧唧道：“越姨，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景繁哥哥教我功課，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越韶華：“黛黛我知道你是好心，小繁都考個位數了還怎麽教你，你就是想讓他多看看書。”
景繁終究還是沉不住氣，“我那是故……”
故意考差的好不好！
然而下一秒他還是把話咽了進去。
“你故什麽？！”越韶華問到。
“沒什麽。”
“你，你真以為媽媽管不了你嗎？快和黛黛一起去學習，黛黛要你教你就教，不然你別想要買新吉他了！”
“媽！”景繁立刻抗議。
“別媽不媽的，快去！”說着，越韶華把令人趕進房間。
果然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剛才還暴跳如雷的景繁，這會蔫了吧唧，即便他看小白花許黛哪裏哪裏都不順眼，可他深呼吸了好幾下後，還是不得不服從越韶華的命令。
他讓許黛帶着家夥，坐到長書桌邊。
他自己也拖了一張椅子，離了許黛至少一米的距離。
然後他扯過許黛的試卷仔細看了一遍。
一團糟糕。
雖然許黛沒有考個位數，但得分的基本是選擇題，也就是說，做對了的部分，基本都靠蒙，而且運氣還挺好。
景繁先試着讓她做了一道三角函數的解答題。
許黛望着題目，啃手，啃手，随便寫寫，再瞥他一眼，心虛地瞥開，然後接着啃手。
景繁忍不住提點了一下公式。
許黛“啊？”了一聲，擡頭看他，一臉茫然。
景繁：“……”
艹了。
景繁在草稿紙上寫了個公式。
許黛恍然大悟，哦了好幾聲，她剛在課本上見過，貌似看懂了！
于是她一頓龍飛鳳舞，越寫越心虛，越寫越慢，磨磨唧唧好半天。
最後景繁沒那個耐心等待，扯過一看。
求函數在（-1/4π，1/4π）上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解答時，許黛一通寫，一通劃。
結果答題紙上她正兒八經寫了個解，解字寫的及其規正，然後小人懵逼撓頭。jpg最下面似模似樣畫了個表情包。
景繁：“……”
什麽鬼？！
上學期數學主要就學三角函數了。
看許黛這模樣，活脫脫像和沒學一個樣！
景繁忍不住抓狂問：“你上學期到底上學沒，還是你失憶了？！”
許黛哪好意思說：上學期？真不好意思我學三角函數是好幾年前，腦子不是1雲儲存空間真是不好意思哦！
她只能支支吾吾地說：“我給忘了……”
景繁：“……你豬麽你！”
他深吸一口氣，壓了壓脾氣，才說：“那我從最基礎的知識點給你講起。”
這一講，景繁就暴露了。
講一個知識點，其實比單純理解它、知道它要難很多，因為裏面有一點不清楚的位置，就不容易給別人講解清楚。
能講解清楚，代表景繁對知識點掌握得很牢，理解得非常透徹。
景繁不但從頭給她講了一遍知識點，還又出了幾個考題的變形題目給許黛做。
許黛對着手寫試卷，眉頭緊縮，寫寫畫畫好一會，才全寫出來，她遞給景繁批改。
景繁垂眸看試卷。
側邊的臺燈照在景繁的臉上，陰影和橘光勾勒得少年輪廓更為立體，雖然他頂着一頭非主流發型，可不張牙舞爪、不挑釁、不冷言冷語的時候，少年專注看試卷的側臉，文靜又專注，分外迷人。
顏狗許黛難得沒有注意到眼前的男色。
她的注意力都在剛完成的試卷上。
講真畢業良久的老阿姨再回來上學，真的困難。
許黛親身有體會。
好像脫離那特定的時間、特定的空間，人的智商、專注力，都在逐年遞減。
不出意外，并非特殊的許黛，也是如此。
不過她也不知道是學習力技能書的原因，還是有人教導有人督促的原因，許黛覺得腦子轉起來快了很多，雖然景繁語速快講的更快，可她竟然也跟上了這種講解。
她自覺試卷答的不會太差。
可等景繁批閱時，許黛還是有點緊張。
幾分鐘過去，景繁核對完最後一題。
“100滿分的話……”少年拖着音調說，“算你80好了，大題最後算錯了，還錯了道選擇題。”
許黛眉目舒展，欣喜的神情頓時躍然于臉上。
景繁看她眼神更奇怪了，“你學得挺快的啊，本來三角函數整整大半個學期的知識點，一點撥你就聽懂了，只花一個晚上你就複習得差不多了。怎麽忘得這麽快，像你從來沒學過一樣。”
許黛心中咯噔一聲，只覺得景繁觀察力敏銳。
“嘿嘿！”許黛答不上來，耍賤倒是一等一，“景繁哥哥你別嫉妒，雖然是你幫我複習的，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前浪死在沙灘上的事，也是常有的，下次補考，您就放心的在沙灘上攤着吧。”
許黛這激将法，不算高明。
可配上她之前在越韶華面前心機小白花的表現，不高明的激将法，對火氣方剛的少年人，也顯出幾分作用。
景繁呲笑，“你大可以試試，哥哥教你做人。”
穩了穩了。
許黛心中握拳，面上卻挑釁到：“那其他科目你照常教我，一周後補考我們試試呗？”
“行！輸了的人答應贏了的人一個要求，你別再演戲耍賴就成。”
“成。”許黛答應得爽快。
這一周，許黛展現出了超乎常人的學習能力，并在斯巴達式的補課下，許黛補了數理科目不少知識點。
這一周，景繁和許黛也熬了不少夜，黑眼圈都挂了一臉的。
本來景繁只是非主流·輕朋克少年，現在被這黑眼圈一拖累，活脫脫改了風格，成了一名哥特系少年。
周五下午，補考如約而至。
兩人在哀嚎着慌亂的補考生中，畫風顯得格外不一樣。
一個奮筆，一個疾書。
許黛手感很好，因為都是複習過的內容。
可是景繁吃壞了肚子，頻頻去廁所，考完後臉都是黑的。
周六一早補課，兩人提前到辦公室看成績。
講真許黛手感不錯，景繁又因為身體原因狀态不佳，勝負真不好說。
許黛搓搓手，有點小激動。
劉老師拿出綜藝節目導演的架勢，慢悠悠說到：“景繁數學90，許黛85，景繁物理90，許黛80，景繁化學80，許黛90，景繁生物83，許黛……”
許黛對生物很有自信。
因為她記得很多以前學的內容。
“60！”
許黛：“嗯？？？”
劉老師：“你選擇題填錯位了，真是，懶得說你！”
許黛瞪眼。
景繁握在身側的手漸漸放松，不緊張了。
劉老師看兩人競争，倒也樂見其成。
他說：“補考卷子比較簡單，不要看分數不錯就放松了。你們都是好苗子，千萬不要放松自我要求，下次再不及格小心我要你們好看！”
許黛乖巧說是，景繁只哼哼唧唧兩聲。
老劉揮揮手，讓他們出去了。
許黛輸了。
任務卻結算了。
【景繁補考合格，獎勵：500金。】
許黛看着那500金，喜笑顏開。
她搓搓手，有點期待即将刷新的商城。
景繁本想嘚瑟一下，多感受一下身為勝利者的喜悅，卻見許黛看着他，目光柔軟，笑容和煦，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柔軟溫和的光來。
這一刻，景繁內心震動。
像是陽光撥開烏雲，又像是嫩芽沖破土壤。
莫非，她是故意這樣，為了讓我好好學習……景繁忍不住想到。
然後他趕緊搖頭。
不不不。
不不不不不……
景繁故意說到：“根據賭約，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沒錯，願賭服輸，你說。”許黛，為了獎勵的500金，很好脾氣，很柔和地說到。
“喲，景繁你怎麽落得要補考？”帶着濃厚調侃味道的男聲響起來，“你身邊這是誰啊？傳說中寄養在你家，你的童養媳嗎？哈哈哈哈都什麽年代了，你們家牛逼啊！”
景繁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誰。
“蕭嶼，你煩不煩？”
許黛心中也咯噔一聲。
等等，蕭嶼……這名字，不就是《愛的1/4》裏的男主之一嗎？！
許黛迫不及待，扭頭。
只見一只兩百斤肚子渾圓腦袋渾圓整體都渾圓的球，出現在她面前。
許黛：“……”
胖虎，是你嗎胖虎？
作者有話要說：許黛：地府玩我……
蕭嶼：？（美女扭頭）
還是前五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