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見面
剛得知女兒和楚南風複合不久,如今,又被女兒告知,她考慮和楚南風結婚,寧母在電話裏,沒跟女兒說太多。
通話的第二天,寧母飛往s市。
已和女朋友領證登記,寧安就差婚禮沒辦,母親突然過來,他被吓一跳,以為自己哪裏做得不符合結婚的流程,母親要來罵他。
到機場接母親,寧安見到母親的第一面,腦袋不禁縮着,幫母親拿好行李後,夾雜點讨好地道:“媽,你怎麽來S市?”
寧母嘆氣一聲。
寧安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腦中過一遍,最近自己做了可能會挨罵的事情。
寧母不悅道:“你妹妹是個不省心的,剛和前男友複合,又說要結婚!”
女兒要麽不談戀愛,要麽談戀愛,進展快得猶如閃電,她這個當母親的,豈能放得下心,一夜沒睡,急忙趕來S市。
寧安瞠目欲裂,結巴問:“悅悅,她……她沒……沒瘋吧?”
按照他了解到的,妹妹和楚南風複合的時間短暫,竟然已談婚論嫁。
寧母冷掃一眼兒子:“你回來S市時,我是怎麽交代你的?我不在,你就看好你妹妹!你妹妹跟前男友複合,要跟前男友結婚,你什麽都不告訴我!我生你是做什麽用的?”
寧安表情一僵:“媽,悅悅不讓我告訴你。”
妹妹不允許他告訴母親,他非要告訴,妹妹言出必行,一定會弄死他。
寧母一巴掌拍在兒子的腦袋上,罵道:“她不讓你告訴,你就不告訴,萬一她那個前男友不是什麽好人,你是要等她出什麽事,再告訴我?”
寧安摸着疼痛的腦袋,糾結地說:“媽,她男朋友你也認識呀!”
“我能不認識嗎,他跟你住一個小區裏,我也在你妹妹房子裏見過他。”寧母對楚南風印象不錯,不代表她可以接受女兒馬上和他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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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你這次來,是要跟楚家那邊的人,商量悅悅和楚南風結婚的事嗎?”
“着什麽急!你妹妹說要結婚,我可沒同意!”
“……”寧安低頭,不敢再說話。
“你妹妹和楚南風住一起,我這次不住酒店,就去你那裏住,方便見他們。”
“! 蹦安擡起頭,“媽,悅悅是和楚南風住一起,他們不住湯臣名苑,住今安區那個有名的別墅區。”
“你妹妹沒告訴我。”
“媽,沒事,離我那也不遠,你就住我那。”
“行吧。”
寧母沒有跟兒子回湯臣名苑,而是第一時間去見女兒和楚南風。
母親飛機落地,給她打的電話,寧悅緊急把在上班的楚南風叫回來,去和母親約好的地方見面。
咖啡廳裏,寧母神情嚴肅地看着對面的兩人。
與母親坐在一邊的寧安,這個場合,沒有他說話的份,安靜地當個啞巴。
寧悅将服務生端上來的甜品,放到母親的手邊:“媽,你最愛吃的黑森林!”
寧母看也不看甜品,直視楚南風,緩緩說:“有些事,電話裏說不清楚,需要當面說清楚。”
環境所致,楚南風自小就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能讓他有緊張感的人寥寥無幾,現在,增加了一位,那就是女朋友的母親。
楚南風勾唇淺笑:“阿姨,您說。”
寧母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你和悅悅分手五年,複合不滿一個月,時間太短,沒有準備就進入婚姻,是對你們兩個的不負責任。我并非不同意你們結婚,但,至少一年後再結婚。”
女兒願意立刻和楚南風結婚,無論楚南風這個人多好,她都不會同意。
楚南風想當她女婿,必須要過她這一關。
他先前在她面前表現不錯,可沒有足夠的時間,去讓她深入了解他的為人。需要時間去驗證,他這個人到底怎麽樣,是否适合女兒,和女兒共度一生。
婚姻是人生大事,難免要參考父母的意見,寧悅覺得母親說的一年後結婚,時間不長,也還行。
雖說想盡快結婚,然而,女朋友母親的意見不能不尊重,楚南風笑意不變:“好的,阿姨!”
寧母扭頭望向女兒:“你們兩個現在住一起,不是不行。一年後結婚,今年先訂婚,辦個訂婚宴。”
她不反對女兒和楚南風同居,婚前同居在她看來,是很有必要的。不同居一段時間,有些問題等到婚後再發現,往往就晚了。
女兒就這麽住在楚南風家裏,避免楚家的人有什麽想法,先讓他們辦訂婚宴,令兩人從‘男女朋友’成為更加親密的‘未婚夫妻’,也算是光明正大、不怕被人議論同居。
母親說要辦訂婚宴,自己有大幾率當甩手掌櫃,事情由母親去搞定,因此,寧悅沒有意見,點點頭。
楚南風也跟着點點頭。
往下的聊天,寧悅一句都插不進去,母親壓根不讓她有發言的機會,全程在問楚南風,顯然是要将楚南風個人情況及家庭情況件了解透徹。
寧安不僅插不上話,也毫無存在感。
今天是工作日,要上班的,母親過來,他唯有請假。
有些工作,不會因為你請假,就不存在,下面的人,和上面的人,都要找他。他雙手捧着手機,無聲地打字,與公司的人溝通工作。
注意到母親問起楚南風的工作,寧安擡起視線。
只聽,母親道:“我聽悅悅說,你是接手家裏的生意。你家是做什麽生意的?”
寧安奇怪地皺皺眉。
母親不知道楚南風是南嶼集團的總裁嗎?
寧悅對這些不感興趣,大腦已經放飛自我,發起呆來。
楚南風簡短地向寧母介紹了下,公司主要有什麽業務。
寧母又問:“你們家公司叫什麽名字?”
“南嶼集團。”
“……”
桌底下,寧母踢了一腳在發呆的女兒。
母親力道輕,寧悅停止發呆,正視她母親:“對,南風家的公司叫南嶼集團,他是繼承人,現在他一個人掌管公司。”
寧母餘光掃向兒子。
寧安沒料到,母親真不知道楚南風是南嶼集團的總裁。
他收好手機,開口說:“媽,南嶼集團非常有名,楚總有時會出現在財經新聞和商業雜志上。”
有名的大企業不少,兒子沒跟她說想入職南嶼集團,寧母也知道南嶼集團,可不知道南嶼集團的掌權人是誰。
認識楚南風的那天,她聽女兒說過,他們家的財産能夠在富豪排行榜上名列前茅,沒數過到底是有幾個零。
南嶼集團代表的財富,是常人努力幾百輩子都得不到的,這麽大一家企業的掌權人,要跟她女兒結婚。
女兒和楚南風條件匹配度太低,女兒還演過溫嘉揚的女朋友,去過楚家,幫溫嘉揚應付父母,使他不要被家裏催婚。
楚南風的父母,會同意他們結婚嗎?
寧母端起咖啡,神色凝重地喝了幾口後,道:“我會在S市一周,這幾天都有時間,不知你父母方不方便,和我們吃頓飯?”
“我父母都退休了,他們也沒有重要的事要做,我先跟他們說一聲,再跟阿姨您約個時間。”兩人的父母見面前,楚南風首先是要把事情和他父親說清楚,他父親至今認為,寧悅和溫嘉揚還在戀愛。
“好!”寧母随即從包裏掏出自己的名片,遞向楚南風,“我電話在上面,你随時打我電話。”
許久前,楚南風就拿到寧母的號碼,仍然笑着接過她的名片。
聊完,寧母瞥了眼門口:“我臨時起意要見你們,該說的,我們今天說得差不多了。不打擾你繼續工作,你回公司去吧。”
“阿姨,改天見!”
“嗯。”寧母朝楚南風揮揮手。
母親明明白白地叫楚南風回去工作,自己是不能走的,寧悅坐着不動,目送楚南風離開。
楚南風一走,寧母橫眉豎眼地看着女兒:“翅膀硬了,不把我這個媽放在眼裏!”
“……”寧悅無辜狀,“媽,你為什麽罵我?”
“讨債鬼!你沒一天讓我省心的!”
母親開始罵妹妹,寧安使出裝死大招,預防母親的怒火,燒到他身上來。
寧悅讨好一笑,沒敢出聲。
寧母皺緊眉頭:“你當婚姻是兒戲?結婚應當慎重考慮,要全面了解你想結婚的那一個人,晚些結婚也不遲,而不是一時頭腦發熱就跟人跑了。”
“媽,我沒有頭腦發熱!我是覺得早點結婚沒什麽不好,但沒立即結婚,也沒給楚南風答複。我跟他說過,我要問你的意見。”寧悅沒膽子,偷偷摸摸地去和楚南風領結婚證。
楚南風也不是那種人,他再想做什麽,他也會尊重她的想法和意見。她母親說要至少一年後結婚,楚南風什麽都不說,直接點頭了。
寧母冷聲道:“你沒有頭腦發熱,你跟我說什麽結婚?二十幾歲的人,不知道婚姻意味什麽?你再喜歡楚南風,他人再好,你也要花時間去觀察他,你們結婚後,他是不是真的能給予你幸福的那個人。”
“我觀察了呀。”
“你觀察什麽?你們中間分開的五年,你以為人不會變?”
“他對我沒變。”
“我今天打不死你,你就不是我生的!”寧母怒得擡起手,若非距離太遠,手夠不着,她要一巴掌拍在女兒的腦袋上。
寧安趕緊攔着母親:“媽,有話好好說,我妹妹會聽得進去,你不要打她!”
寧悅身體往後仰,害怕母親來真的。
寧母放下手:“寧悅,總之你給我聽明白,想跟楚南風結婚,流程就按我說的來做。不要頭腦發熱就結婚,戀愛不是結婚,婚姻牽扯到很多東西,要慎重再慎重。”
“媽,我知道!”寧悅自然也懂戀愛和結婚的區別,戀愛不用想太多,結婚可沒那麽簡單。
“知道就好,下次要這麽氣我,你看我,打不打死你!”
“……”
下半年正是行業旺季,寧母忙着工作賺錢,來S市一周,時間全靠擠出來的。她沒有太多時間去等待,要将女兒和楚南風的事情速戰速決地搞定。
楚南風跟父母說自己明年要和寧悅結婚,也向父親解釋,為何寧悅會由溫嘉揚‘女朋友’成為自己女朋友。
想着小兒子能懂點事,有上進心,而且,小兒子一直沒戀愛過,楚天江因此安排小兒子和相親,催促他找女朋友。
小兒子如今不說有沒上進心,在南嶼老老實實地工作,學習東西,他頗感滿意,偶爾會問兩句,他和寧悅戀愛的情況。小兒子的回答,向來敷衍,就說“談着呢”。
寧悅突然搖身一變,原來是大兒子的前女友,現在兩人又複合,小兒子是找人假裝‘女朋友’來欺騙他,楚天江氣極了,想重新斷掉小兒子的經濟來源。
教訓小兒子,什麽時候都行,大兒子要結婚,楚天江做不了主,他要敢做兒子的主,他前妻鐵定饒不了他。
并且,前妻已同意大兒子和寧悅結婚,輪不到他反對。
關于這事,他就問了問大兒子,那些傳言真假,有沒有想清楚,确定要娶的妻子就是寧悅?
被玩弄過一次感情,再被玩弄一次,傷害太大,楚天江擔心大兒子,會再次受傷。
楚南風很是無奈,那些可笑的傳言,竟然傳得衆所周知。
一切解釋清楚後,也問過他母親的時間安排,兩家人在一家餐廳見面。
第二次見楚天江,寧悅尴尬到不行,臉上還要保持得體的笑容。
誰知道楚天江一點也不尴尬,甚至表現得像她沒和溫嘉揚演戲騙過他,是初次和她見面,直接跟她母親談訂婚宴。
是的,楚天江和慕可一上來,別的不提,先說訂婚的事宜。
她不知道別人談婚論嫁時,雙方父母見面聊什麽,不過,她隐約覺得,應該不是他們這樣。
楚南風父母似乎對她是什麽人,她家什麽條件,通通不在意,壓根不在乎他們的兒子和誰結婚。
不止她一個人有這種感覺,她母親也感覺到了,不時疑惑地掃她一眼。
一頓飯的時間,楚南風父母沒提出過任何要求,只說了幾句,訂婚宴要請多少賓客,是在S市辦一次宴席就好,還是S市和B市各辦一次。
寧母幫不了女兒和楚南風辦訂婚宴,交給他們兩個自己辦。她今天來,是見見楚南風父母,觀察觀察他們對女兒的看法,順便再商量訂婚宴的舉辦日期。
定好日期,見面就結束了。
楚天江和慕可各自坐車離開,楚南風和寧悅回去前,要送寧母到湯臣名苑。
寧母回到兒子家裏,立即發消息給女兒。
【楚南風父母在他沒出生時離婚,他是他母親和爺爺帶大的,怎麽他母親像不關心他的另一半是誰?】果不其然,母親會問她這些,寧悅回複:【我也不知道!】她去療養院見慕可時,慕可也像今晚這樣,不關心兒子和誰結婚。
寧母嘆氣:【他們家情況有點複雜,媽還是那句話,不要急着結婚。】寧悅:【媽,你放心!我不着急結婚!】
母親有疑惑會問她,她的疑惑要問楚南風,寧悅戳了戳楚南風的手臂,委婉地說:“你父母好像要對和你結婚的人,不感興趣!這是為什麽呀?”
在開車的楚南風,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道:“我父母不是對你不感興趣!我母親一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你的資料她看過,我父親則極少會對我的事發表意見。”
“可是……我跟你不門當戶對,他們不想你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嗎?”寧悅仍沒忘記慕寒說的那些話,慕寒是他爺爺委托來的,不就側面印證,他家裏希望他找個門當戶對的妻子。
“沒有感情,門當戶對也沒用,我不需要一個我不喜歡的妻子。我爺爺在世時,念叨過我一定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妻子,我不同意,他也逼不了我。”
說起他爺爺,寧悅皺了皺眉。
要是他爺爺還在世,估計她和楚南風永遠不可能。
她突然想知道,如若現在他爺爺還活着,楚南風會怎麽選。
寧悅側身望着他:“假如,你爺爺沒去世,他不同意我們結婚,你會怎麽做?”
楚南風不用思考,直接回答:“我不會理他,他也別想對你做什麽。他同不同意,不要緊。我父母的婚姻,是他和我外公強行撮合的,最後他們也離婚了。”
寧悅眨眨眼睛:“你不聽他的話,他不讓你繼承南嶼集團,大部分財産不給你,拿這些威脅來威脅你,你能不妥協嗎?”
“妥協一次,他知道拿這些東西威脅我,管用。下一次,我做了他不滿意的事情,他會又用這一招。”楚南風很早以前認清他爺爺會使用的手段。
又看了她一眼,他繼續說:“如果我連我想跟誰過一生都決定不了,我要這些東西做什麽,我不是沒有能力去外面賺錢,非要接手家業才能活。”
被人堅定地選擇,寧悅十分愉悅,眼中充滿笑意,“你們家情況,有那麽一點複雜。”
“其實不複雜!我爺爺的掌控欲強,想讓所有人都聽他的,實際上家裏沒有人聽他的。”
從小作為繼承人培養,楚南風一直被灌輸要帶領南嶼集團往前走、發揚光大的目标,長大後,他卻對繼承南嶼集團的興趣不濃。
他生在這個世界,不是讓人擺布他的人生,走哪步路都要聽別人的。
出國留學前,他爺爺知道他的決定,極為震怒,言語間表達的意思只有一個,他要是不留在國內,為接班南嶼做準備,楚家的財産沒他份。
沒有就沒有,他無所謂!
他是姓楚,可家人不止有楚家人,他身上還留着慕家的血,和楚家斷絕關系,他随時可以改性,徹底當慕家人,像他舅舅那樣去創業,發展自己的事業,無需守着祖業。
而且,他爺爺的威脅,他母親不會袖手旁觀,以他母親的脾氣,忍不了他爺爺那麽做。
被家裏慣着長大的寧悅,同情楚南風有個掌控欲強的爺爺。
她目視前方:“你爺爺還是把大部分財産給了你,他對你不薄。”
楚南風輕笑:“那是因為他不得不給。”
“為什麽?”
“楚家的不動産,我和我父親、溫嘉揚平分了,南嶼的股份只給我一個人的原因是,南嶼這麽多年來,全靠我母親撐着。她手裏的股份沒有我爺爺多,我爺爺若是敢捧其他人上位,她會把那個人踢出去。”
“你母親好厲害!”寧悅想為慕可這位商業大佬鼓鼓掌。
“我舅舅也有南嶼的股份,他們兩個股份加起來,足以讓南嶼改朝換代。就算不用股份說事,我母親有能力将站隊楚家的人全部踢出去。”
“所以,南嶼上一任掌權人是你母親?”聽着,寧悅覺得南嶼集團在楚南風繼承前,是他母親說了算,他爺爺的話語權不大。
“是的。”
“如果是你母親反對我們結婚呢?”寧悅又發現一個新角度,想聽聽楚南風的答案。
“我一樣不會妥協,但她像我爺爺那樣對我的概率不大,畢竟,我是她唯一的孩子。”爺爺和母親之間,楚南風更親近他母親,對他要求高是高,不會想掌控他。
“親媽嘛,對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肯定會心軟。”
“不全是,她對待感情的方式,和主流觀念不同。她和我父親離婚後,交往過的男朋友,有年紀比我小的。”楚南風有記憶以來,母親的身邊每隔兩三年就換個男人,越換,年紀越小。
“! 蹦悅聲音弱了下來,“你母親的生活,是好多人想擁有的。”
是可以停車的路段,楚南風剎車,将車子停在路邊。
他傾身靠近她,緩緩道:“我是從一而終的人,我希望我的妻子也是這種人!我母親的感情生活,別人想不想擁有,不關我的事,可你不準有那種想法!”
似警告的話語,寧悅有些懵:“感情生活?我是說你母親的生活!”
楚南風抿了下唇:“我心裏只有你一個人,你心裏也只得有我一個人!”
狹小的空間,男人眼眸漆黑,牢牢地盯着她,低沉的嗓音,一下又一下地撞擊她的心,寧悅主動握住他的手:“嗯,我知道!我心裏只有過你一個人。”
“是只有我一個人,去掉‘過’!”
寧悅想表達的是,他們分開的五年裏,她也沒有喜歡過別人,一直喜歡的人是他。
既然被要求去掉一個字,她重新說:“我心裏只有你一個人。”
楚南風滿意地勾了勾唇:“我的未婚妻,總算說了句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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