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請入甕

第88章 哭笑不得

刺頭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他居然會直接以身份壓人。

“既然諸位不信，那我們也沒有辦法。這也是武字營的家務事，我們不宜再摻和。”念道生低聲圓場，語調平穩，三人對這種情況早就所有準備。

若依沉了目光，她察覺到了三人對自己的防備，如果繼續糾纏，撕破臉皮反而更加難堪。

“我知道了。”若依對着三人略微福身，很快又站直了身子：“有我在一日，武字營絕不會倒。”

念道生含笑回禮，走出了武字營的大營。

三人并未立刻禦劍離開，而是信步往前走着。

他們在等孝麟上前搭話。

孝麟紅着眼睛躲在一側的陰影中，看着三人一步步離開，咬緊了嘴唇始終沒有上前。

“看樣子是沒話要跟我們說了。”司玄墨嘆了口氣，冰霜劍驟然變大，帶着司玄機上了劍。

念道生若有所思地掃了一眼孝麟的位置，率先騰身離開。

眼看念道生離開，孝麟這才大着膽子走出了陰影，喚住了司玄墨。

“她沒有死。”司玄墨蹲下身與她平視：“但她要睡好久，久到我們也說不準。”

“那你剛剛為什麽不說。”孝麟吸了下鼻子，眼眶又是一紅，似是如釋重負。

“因為不能說出去。”司玄機對着孝麟做了噤聲的手勢。

孝麟抿着嘴唇思索了片刻，點了下頭。

“你這麽快就想通了？”司玄墨直起身子，露出了些許不可思議的表情。

“沒有。但我還有時間去想，不是嗎？”孝麟揚起了頭，無聲地看着司玄墨，她一直渴望能懂父親與長姐，可惜年幼的她不懂，但蘇卿九仿佛為她打開了一扇窗，她知道自己還有時間去理解他們，所以她也相信蘇卿九的決定。

更何況，她一直都清楚，身為武字營一員，能夠戰死沙場足矣。

但是，在心裏，她不想周圍任何人受傷，死去。

所以她一直很矛盾，很糾結。

她試着用父親的想法去理解，但是她未及父親的智謀，悟不透。

她試着用長姐的做法去行動，但是她未及長姐的果決，做不到。

但她唯一可以用的便是她的內心，短短幾日相處，她相信他們，他們心中是與父親一樣存的是天下蒼生，而非武字營一隅，所以她決定循着他們的腳印前行，也許有一天，她也能明白父親當時的想法，長姐當時的決斷。

“謝謝。”司玄墨輕聲說着。

孝麟不解司玄墨為何道謝，歪了一下頭，複又看向司玄機：“對不起。”

“生離死別，最為難過。怪不得你。”司玄機輕搖了下頭，武字營一事暫告一段落，司玄機便抑制不住想要回去查看蘇卿九情況的急迫，趁孝麟轉頭的瞬間拽了下司玄墨的衣袖。

司玄墨自然算的出司玄機心中小九九，對着孝麟又叮囑了幾聲，便帶着司玄機禦劍而歸。

回到山莊，司玄機快步折回了屋中，剛走進去，就被妙音又拽到了外面。

“你等等不管看見什麽都不要驚訝。”妙音抿着嘴唇，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

“小九怎麽了？”司玄機的心髒頓時被揪緊，一把扣住妙音的手腕。

“也不是不好，但也算不上好……”妙音斟酌了一下，還想繼續往下說就被司玄機甩開了手腕，推開他走了進去。

蘇清瀾看見司玄機下意識一攔，但很快又讓到了一邊。

床榻上根本沒有蘇卿九的身影，司玄機直覺渾身力氣被瞬間抽離，身形一晃。

“在這兒呢。”守劍大人的聲音引去了司玄機的目光，在臨時拼湊出的搖籃裏躺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

司玄機眨了下眼睛，僵直着脖子看向身後兩人。

“妙音的靈力傳過去受到排斥，守劍大人的魔氣又太渾厚，怕傷到她就沒敢嘗試……”蘇清瀾摸了下鼻子，目光閃爍。

言外之意便是他嘗試着渡過了魔氣，然後造成了目前的景象。

“小九由于已到金丹期，所以能夠保持魂魄不散。但他的魔氣直接助她進入元嬰期……”守劍大人哭笑不得地看向司玄機：“為了确保自身安全，減少消耗，她潛意識維持了這種形态，不僅不會對她産生損傷，還能夠修複之前留下的傷。”

司玄機呼出了一口氣，剛放下一點心，守劍大人又繼續往下說到：“但是，她很有可能維持着這種形态醒來，意識會逐步恢複，形态會随着意識的恢複而改變。”

也就是說，他們這一群人很有可能要當“爹”了……

雖然蘇卿九沒有性命之憂，一切也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但司玄機還是隐隐有些害怕。

他怕蘇卿九醒來再也不記得發生的一切。

“還有這個。”妙音從懷裏摸出了姒曦留下的書冊，遞給了司玄機：“我從藥櫃裏翻到的。”

司玄機伸手接過，對着妙音點了下頭，将它收進了須彌袋中。

司玄墨在屋外打量了一會兒，最終沒有走進來，而是轉身去找念道生。

“道生真人。”司玄墨對着念道生幽幽行禮，待入座之後這才出聲詢問：“您接下來有什麽安排？”

“浩然與雲劍這一次都犧牲良多，你我皆需歸去處理。賬本我已經提前送回，待有消息會立刻告知于你。仙藥也已經差人送往回春谷，希望他們能夠有所進展。”念道生早已有打算，一一告知：“這段時間，在下會竭盡全力聯合其他仙門，以防萬一。幾位定要多多保重，若有什麽需要，不要與念某客氣。你我已是生死之交。”

念道生對着司玄墨拱了拱手，飲罷茶盞中熱茶，又道：“不過還有一事，在下想要詢問。”

“道生真人請說。”

“那丫頭，是蘇卿九吧？樂清宮宮主。蘇卿九。”念道生一字一句地往下說着。

“道生真人從何時發現的？”司玄墨嘆了口氣，知道隐瞞已經沒有必要。

“晚晴不經意透露出來的。”念道生無奈地看着司玄墨：“我會幫你們隐瞞，但是能瞞住多久，我也沒有把握。魔修他們無孔不入，之後一定務必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