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請入甕

第36章 心驚膽戰

“你愛慕陸夫人，與她交好，替她賣命，還在不經意間洩露了回春谷隐秘的入門線路。使得蠱蟲大舉入侵。待發現事情不對勁，你又暗自想要報複，可偏偏最多小打小鬧，但應該也傷到陸夫人幾分，所以她覺得你算是有些本事。可是這樣？”蘇卿九緩緩地推測，每多說一句，妙音的臉色又蒼白上幾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妙音眼中含淚，不可抑制地喊着。

“故意與否，并不是你利用我們的理由。”蘇卿九松了手：“具體的來龍去脈，我不想再推測下去，也無暇了解你與陸夫人之間的愛恨糾纏。你如今已經送去解藥，回春谷已然沒有大礙。若還想要我們幫你，就最好不要再自作聰明。”

“我不這麽做，你們會留下來？”妙音聲嘶力竭地喊着，張牙舞爪地抓向蘇卿九：“你以為你看透所有事情了！你看透什麽了！你有本事将他們全部抓住啊！”

“冷靜下來。”司玄機對着妙音呵斥一聲，快速将蘇卿九攬到身後，蘇清瀾一個箭步橫在兩人之間。

“讓他發洩下也好。”蘇卿九嘆了口氣，拍了拍蘇清瀾的後背：“發洩完了，還有一堆事情要等着他說明呢。”

妙音知道打不過司玄機，傾瀉了一腔情緒之後便頹然地放棄掙紮。

司玄機帶着他坐下，分了一杯茶水給他。

妙音平靜了一些之後才出聲：“你要問什麽。”

“除了售賣蠱蟲，是否還有見不得人的勾當。”蘇卿九捧着茶盞詢問。

“攬星閣。聲色犬馬之地。柳煙閣也有一半是屬于她的。”妙音略帶哽咽着回答，顯然沒有完全冷靜。

蘇卿九就像沒有察覺到一樣，緊接着追問：“你可去過？”

妙音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又一次被挑起，拍案而起：“你當我是什麽人！”

“你們這些正人君子輸就輸在這裏。所以找不到失蹤的女弟子。”蘇卿九涼涼地掃了他一眼：“柳煙閣我去過，并未見到回春谷那兩名弟子，但也不排除我沒有留意到。不過目前，你可去攬星閣試試運氣。”

妙音讪讪地坐下，不動聲色地打量司玄機。

“你的手劄裏面有缺頁。”司玄機适時地接過了話頭，靜靜地看着妙音。

在注視下，妙音取出了撕去的幾頁紙，遞給司玄機。

這幾頁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內容，無非是陸穗的喜好，偏愛之物等等。

司玄機粗略地看了一眼，給了蘇卿九。

蘇卿九大致翻看了一下，示意司玄機收好，擡頭看向妙音：“你對她知根知底，為何不狠抓她的七寸。”

“狠不下心，又咽不下氣。你盡管嘲笑吧。”既然已經被蘇卿九和司玄機看破，妙音也懶得再掩飾下去。

“早些這樣，還爽快些。”蘇卿九将茶盞中茶水飲盡打算和司玄機離開，一轉身驚聞劍鳴。

流光劍自行出現，定然是有危險。

司玄機散出神識，察覺到餘無生的氣息正在快速接近，當即叮囑蘇卿九：“快變為魔氣。”

蘇卿九會意，蘇清瀾也對着她點了點頭，裝回了發珠。

“傷我。”蘇卿九從司玄機那兒奪過流光劍，塞到妙音手裏：“快！”

妙音不可思議地看向司玄機，後者繃着臉沒有出聲，正恍惚間，蘇卿九已經扣着他的手刺向自己。

司玄機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能跑多遠跑多遠！”蘇卿九捂住傷口，反手将他打了出去：“師父。”

司玄機睜開眼睛，收了所有靈力和結界，又用流光劍在屋中造成了打鬥的痕跡，二話不說順着破碎的窗戶提鐵劍追上。

切為魔氣後的蘇卿九又被流光劍所傷，傷口駭人，鮮血直流，為了營造真實感，還撤去護體的魔氣，讓它四散開去。

蘇清瀾不動聲色地彎腰将她護在身下。

當陰沉的餘無生闖入茶樓，茶客們怔了一下，忽的四散開去。

“客官……”店小二大着膽子迎上去，被餘無生一下推開撞破了頭，躲在角落低聲哼哼唧唧。

餘無生連餘光都不施舍給他，大步走向蘇卿九所在的雅間。

聞見血腥氣，餘無生眯着眼睛，凝着殺招破門而入。

蘇卿九倒在血泊裏已經昏迷了過去，蘇清瀾身上也挂了不少彩，司玄機此時閉眼一動不動地站在一旁，身上混雜了深淺不一的血跡。

“晚了一步。”餘無生沉了目光。

陸穗急匆匆趕來，看見蘇卿九的狀況當即沖過去将她抱起：“我先帶她回去。”

“前幾日收到線報，雲劍宗在追蹤李嫣兒的下落。”餘無生生出手探了下蘇卿九的脈搏：“只是失血過多。”

陸穗沒有理會餘無生，徑直抱着蘇卿九離開。

司玄機和蘇清瀾則依舊留在屋內。

餘無生環顧一圈。

屋內被破壞得很是厲害，殘留得真氣濃郁，對手很有可能是雲劍宗中實力強勁之人。

切口邊緣隐約有被雷擊過一般，不出意外應當是流光劍。

蘇卿九能在司玄機手下讨到一條命？是命大還是巧合……

餘無生眯起眼睛，轉頭打量蘇清瀾和司玄機。

蘇清瀾受自己控制，只會自主保護，不會進攻。

但司玄機是蘇卿九的傀儡，定然會有打鬥。

餘無生若有所思地走到司玄機跟前，只是輕輕觸碰到肩膀的位置，身形轟然倒下，七竅流血，手中鐵劍寸斷。

“撤。”餘無生毫不猶豫地帶人撤退，讓蒙面人帶上司玄機和蘇清瀾。

酒樓中，陸穗命人綁來了青山城中德高望重的老郎中救治，而司玄機也順帶受到了照顧。

老郎中發現司玄機氣象平穩，體內并無暗疾，捋着胡須久久不言，察覺到手掌被點了一下，沉吟了一下之後滔滔不絕，誤打誤撞還和活人傀儡的特點說得有幾分相似。

“請恕老朽無能為力。”老郎中扯完謊，就抱拳退到一旁。

蘇卿九已經得到救治，陸穗就放了心，但卻遲遲不放老郎中走。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她擺了下手，自有人上前把老郎中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