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橙

第21章 ☆、關泉

這麽冷的天在外面野戰，這勇氣也太驚人了。

月光下，在照不亮的陰影裏，其實也看不到多少，只能看到兩個人影。戚沐陽和肖程因為太震驚，站在一起忘了走，等到戚沐陽反應過來拉着肖程要走的時候，陰影裏的那兩人卻已經收拾好自己，走了出來，四個人正面相對。

“戚，戚少……”

“關哥？”

戚沐陽和關泉異口同聲地叫出了對方。戚沐陽正要找借口走人，卻不小心看清了站在關泉身邊的男人，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

關泉看到戚沐陽的臉色那麽難看，以為他是因為看到自己和男人在一起不舒服，下意識地想解釋，但是看着身邊的男人，又說不出謊話：“戚少，我……”

“你們剛剛都看到了吧。”站在身邊的男人卻摟住了關泉的肩膀，冷漠地說，“這是我們的事，你們最好不要嘴碎。”

“你說什麽呢，”關泉擡手就給了男人一個手肘，他正要開口解釋，戚沐陽卻先開口了。

“我們剛剛只是來這散步，你們在做什麽關我們什麽事。”戚沐陽冷冷地說，然後牽起肖程的手，“關哥，我們先回去了，晚安。”

“晚安。”關泉讷讷地看着兩個人走開。

“看什麽，有我好看嗎？”路迦隽攬住關泉的肩膀，往反方向走，“回去了。”

想起被撞破的情形，關泉還有些憤憤：“都怪你，非要出來……”

另一邊，戚沐陽摟着肖程往回走，兩個人都在想事情。戚沐陽想的是，他不會認錯的，剛剛那個男人，就是上輩子站在白若旁邊要收購戚家公司的那個男人。對這個男人，他不可能不恨，可冷靜想來，其實收購也好，搶競标的地也好，這都是商業上不可避免的活動，路迦隽做的事情沒有錯。認真說來，戚沐陽那會恨的其實是白若，恨他的背叛，恨他的冷血，恨他就這樣看自己家破人亡，而對于路迦隽的恨，不過是從白若那裏延伸過去的。

當然了，戚沐陽沒有那麽大度，再明白道理，對冷眼看着他被撞死的路迦隽，他還是恨的。但是不巧的是，他剛剛似乎發現了一個秘密，他發現關泉其實和長大後的白若有些像，啊，不對，應該是白若長得像關泉吧，盡管只有幾分相似罷了。

白若啊白若，上輩子你算盡心機，以為找到了一個靠山，可到頭來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真想問問你後悔嗎？

只不過，還有一個問題，當年關泉還是在公司裏的，路迦隽那會為什麽沒有手下留情呢，還是說他就是為了關泉才對付的戚家呢，畢竟當時他們已經分開了吧？

“小花，你在想什麽，看起來有點不開心。”

戚沐陽回過神來，低頭飛速地在肖程嘴邊親了一下，然後說：“我沒有不開心，相反我很開心，我在想，我真幸運，能遇到你。”

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嘴的情話，肖程紅着臉低下頭。

即便還恨着路迦隽，但對于曝光別人的隐私，戚沐陽是真沒興趣，肖程就更加了，他跟那兩人都不熟。但是大晚上的看了一場活春宮，對兩人的刺激還是有些大。

那一晚兩人都有點激動，最後射出來的時候，兩個緊緊抱在一起，許久都沒有說話。對于做到底這件事，戚沐陽是不敢不想，肖程是羞于啓齒。這樣也好，戚沐陽想，再等等，兩年而已，不是很久，

只不過，有些欲-望還是難以平複，最後戚沐陽壓着肖程用他的腿解決了。肖程全程羞地不敢說話，前面也在戚沐陽的撫慰下又發洩了一次。

在N市呆了一周，大家就回去了。回去的時候，依舊是關泉來送，關泉再見到戚沐陽和肖程的時候，表情平靜，似乎幾天前在沙灘什麽也沒有發生，而戚沐陽和肖程自然也不會表現出什麽，所以大家平和地到達了機場。

到了機場，關泉和戚爸最後聊了會工作的事情，期間，有一輛出租停在了附件，戚沐陽不經意地轉頭就看見了路迦隽從車上下來，身邊還拖着行李箱。

嘿，真是巧了，這家夥大概是來看關泉的，所以跟他們住在一個酒店，才有了那晚突然的撞見，而今天又恰巧都是同一天回，還真是說不清的孽緣。

肖程也注意到了路迦隽，伸手扯了扯戚沐陽的衣袖，戚沐陽對着他笑了笑，然後開始跟他聊別的，言下之意就是不用在意。而從頭到尾，關泉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到那邊，仿佛那個要走的人不是自己男朋友，而是一個陌生人。

路迦隽也沒看關泉一眼，拖着行李箱直接進去了。

一直到起飛前，路迦隽都沒出現在候機室，戚沐陽想他那種人，大概是去坐頭等艙了吧。戚沐陽猜的沒錯，路迦隽的确買的頭等艙，而戚沐陽沒有猜到的是，他們進來候機後，關泉就去了機場的廁所，半個多小時候才出來，而路迦隽也随後走出了廁所，去了頭等艙的候機室。

回家之後的生活就更簡單了，每天睡到自然醒，兩個人一起玩一會游戲或者看一會電視，然後下午在明亮的客廳裏做暑假作業。原本戚爸戚媽的意思是讓戚沐陽回去住兩天，老住孫怡家也麻煩別人，但戚沐陽想起沒肖程在身邊的幾個夜晚，他最後還是拒絕了自己回去睡的意見，而是帶着肖程住到了自己家。孫怡倒是樂得自在，只要肖程高興，她沒什麽意見。

炎熱的暑假，因為有喜歡的人還有家人的相伴，所以變得異常快樂，盡管還有暑假作業的相伴。暑假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戚沐陽要過生日了。

戚沐陽一直跟肖程膩在一起，肖程哪有時間出去給戚沐陽買禮物，這成了肖程最苦惱的一個問題，又不想讓孫怡幫忙買，又想在戚沐陽不知道是情況下，給他個驚喜。

哎，戀愛哦，真的好煩，又要準備禮物還要給人驚喜，肖程甜蜜而又苦惱地想。

不過這個讓肖程苦惱的問題很快就解決了，戚沐陽奶奶要過九十大壽，他們一家要回老家去給老人過壽。這種家事，自然不可能帶上肖程，所以肖程難得開心可以離開戚沐陽。肖程的高興表現地太明顯了，以至于戚沐陽非常不滿，這家夥怎麽回事，自己要回去住兩天，不能陪他了，竟然顯得這麽高興？！

肖程哪裏會跟他說實話，只好各種哄着，最後還喪權辱國地拿“身體”哄了下，戚沐陽第二天才面色平靜地跟着戚爸戚媽回去了。戚家的老家其實就是本市的農村，只不過離得遠，進城不方便，所以才要提前一天回去，老人家呆慣了農村，也不常來城裏看孩子。

雖然有時間準備禮物了，肖程很開心，但是當天一個人睡的時候，還是難免失落。哪怕睡前跟戚沐陽打過電話了，但是還是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最後把戚沐陽的枕頭抱在懷裏之後，肖程才慢慢地睡着了。

而沒有橙子在懷的戚沐陽，那一晚又做了噩夢。但是很奇怪的是 ，這一次，夢裏的主角竟然不是他自己，是關泉。

上輩子，在N市負責的也是關泉，N市的游樂場項目非常成功，之後戚爸就把關泉調回了總部，安排了項目經理的職位給他，審核公司大大小小的每一個項目。關泉的能力十分出色，更重要的是他對戚爸沒有異心。戚沐陽還記得自己偶爾去過幾次公司，都能遇見關泉在和戚爸談公事，因此他還經常覺得關泉是不是戚爸在外面的私生子，畢竟戚爸對關泉真的太好了。

戚沐陽和白若在一起，一開始把白若帶回去過年，戚爸直接把他趕了出來，後來他心疼白若，也就不再回家過年，跟家裏死扛着。有幾年帶着白若出去旅行過年，或者兩個人就窩在屋子裏做-愛，總之想怎麽來就怎麽來，戚沐陽覺得異常滿足，他小時候缺少的那些陪伴，他覺得白若都補償給他了。

大概是在一起的第四年，戚沐陽過年的時候要回家拿個東西，到家的時候卻發現關泉也在，而他爸更是看都沒看他一眼，仿佛他不在一樣，戚沐陽氣急，東西也沒拿，直接走人了。

畫面忽然又一轉，關泉參加完戚爸戚媽的葬禮，轉身離開了。那時候時候，戚沐陽應該一直跪在墓前，可不知道為什麽，夢裏，他的眼睛像是跟着關泉走了，看着關泉進了一輛出租車，許久之後下車又進了一幢大廈，戚沐陽恍恍惚惚地想，這不是路迦隽的公司嗎？

關泉走到前臺，說：“找路總，有預約過，關泉。”

前臺小妹被眼前的人的氣勢吓到，傻乎乎地核實了确實有這個預約之後，讓關泉坐電梯去18層，直到電梯門關上都還有點傻，這人氣勢好強啊。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慌忙給總裁秘書打了電話，說預約的關先生上去了。

到了18層，關泉出了電梯門，根本沒管過來迎接的總裁秘書，大步走向總裁室，秘書慌忙跟着後面，但穿着高跟鞋，沒有追上關泉的腳步。關泉一把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秘書慌張地在後面叫：“關先生！”

坐在辦公椅裏閉目養神的人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看着眼前一身黑衣的關泉。

“總裁……”

“出去。”平靜的話語讓秘書一抖，白着臉退後三步，關上了門，自己該不會要被炒鱿魚了吧。

“關關，”路迦隽推開座椅，站了起來，緩緩走向關泉，“來了？”

眼見路迦隽已經快要走到面前了，關泉忽然擡頭看着他，眼睛還是紅的，說出來的話卻異常冰冷：“路迦隽，你真惡心。”

“關關，”路迦隽停住了，他盯着關泉，眼底一片冰冷，“你說什麽？”

“你不要這麽叫我，惡心，”關泉後退了一步，“路迦隽，人命在你眼裏就不值錢是嗎？為了一個收購案，你可以害人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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