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橙

第8章 ☆、是文還是理

吃完飯，孫怡給兩人一人買了杯熱牛奶，然後送他們回學校。高一也有晚自習，不過相對高二高三結束的早二十分鐘。

在校門口和孫怡告別，因為出去吃飯的原因，回來的時候離上課時間也比較緊了，所以戚沐陽也沒拉着肖程再去溜圈，直接就回了教室。

周一晚自習的第一節課照例是班會，戚沐陽和肖程回到教室的時候，班主任錢丹已經站在講臺前了。兩個人并肩從後門走進去的時候，錢丹正好看過來，看到肖程和戚沐陽有說有笑的樣子，微微皺了下眉，但是很快就收斂了情緒。

“記得喝完。”戚沐陽伸手捏了下肖程的耳朵，“去吧。”

“好，你好好學習啊。”肖程叮囑了一句，得到戚沐陽的點頭才轉身往自己位置走。

戚沐陽看着肖程走到自己位置上，然後又注意到了錢丹的目光，但他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往自己的位置上走。經過垃圾桶的時候，戚沐陽其實很想把手中的牛奶扔了，但一想到是肖程的媽媽買的，忍了忍，還是沒扔。

哎，丈母娘給買的，再不喜歡也要喝光啊，再說了可不能讓某個家夥這輩子身高超過自己啊，不然總攻的尊嚴往哪裏擺。

上課鈴很快響了。

“好了，”錢丹輕拍了兩下講臺，“安靜。今天這個班會對你們來說是你高中的第一個轉折點，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高二我們是要文理分科的，而到底要選文還是理是取決于你們自己的。我今天會把選科的意向表發給你們，需要你們自己填寫并讓家長簽字。這個選擇關系到你們将來兩年要學什麽，也關系到你們自己的未來，大家務必要考慮清楚，也和家長商量好，不要無所謂地随便選，不然到了以後，後悔的是你們自己。好了，多餘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你們都是有選擇能力的人，老師只送給你們一句話，自己做的選擇，後果就要自己承擔。好了，我把表格發給你們，下周一交，所以住校的同學可以先自己考慮，周末回家和父母商量。”

錢丹把表格給到第一排的，然後讓大家往後傳：“就這一張啊，下筆無悔知道嗎。”

“好的。”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應了，但更多的還是開始低聲和自己要好的同桌讨論起來。

肖程拿到表格的第一反應是回頭看了眼戚沐陽的位置，那個時候戚沐陽正低頭撿自己掉在地上的筆，沒注意到肖程。

肖程重新看向自己手中的表格，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戚沐陽檢完筆坐好，桌上已經擺好了一張歐陽梁幫他拿了的表格了，歐陽梁簡直問他：“打算選文還是理？”

“理。”戚沐陽毫不猶豫的回答。

歐陽梁應了一聲，開始想自己該選什麽。

戚沐陽看着這張表格，思緒卻飄遠了。

上輩子戚沐陽是選文的，其實按照他的思維和成績選理科可能還會有點出路，可是他非要堅持去文科，因為白若當時選了文科。

如果是肖程是全學校公認的全科能手的話，白若就是全學校公認的文科一霸，高一的時候，白若雖然偏科不嚴重，但是一眼就能看出白若絕對是文科的料，他的作文每次都會被拿來當範文展示。所以咯，為了追求白若的戚沐陽果斷選擇了文科，他也不是沒和爸媽商量，但他那性格誰都阻止不了他，所以最後戚爸戚媽只能簽了字。

那個時候最擔心他的自然是肖程，肖程好幾次來找他，跟他說他适合理科，去文科肯定是要墊底的那種，但是戚沐陽哪裏會聽。

“肖程，你把自己當誰？”那時的戚沐陽冷冷地看着肖程，“我要選什麽關你什麽事？我爸媽都不攔我，你憑什麽來攔我？我告訴你，我就是要選文科，你別來煩我。”

肖程被一把推開，再也沒有說話，站在原地任由戚沐陽走遠了。

戚沐陽忍不住扶額，露出了苦笑，那時候的自己多混蛋啊。戚沐陽擡頭看向肖程的位置，肖程低着頭像是在寫作業。

戚沐陽看着肖程的背影想，這輩子自己一定要緊緊跟着這個人的步伐，不能再做一個混蛋了。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戚沐陽拿出數學老師布置的作業，開始認真做起來。

就在戚沐陽認真做作業的時候，錢丹輕輕敲了敲肖程的桌子，示意肖程跟她走一趟。

錢丹帶着肖程回了自己辦公室，此時辦公室的老師們都去各自的班級坐班了，所以沒其他人在。錢丹讓肖程拿了張凳子，坐在了自己身邊：“肖程，今天好多同學跟我說，看見你和戚沐陽走得很近，我還不信，但看剛剛的情況，你們關系很好？”

肖程一愣，沒想到老師會問這個，但是一秒的疑惑之後肖程點了點頭：“我跟戚沐陽是好朋友。”

肖程的回答錢丹顯然不是很滿意，但她還是問道：“我看上周你們還不是很親近，是這個周末發生了什麽麽？”言下之意就是周末的時候，戚沐陽是不是有對他做過什麽。

肖程也知道，大多數老師眼裏，戚沐陽确實不算個好學生，逃課打架也是常有的事情，可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他相信現在的戚沐陽。肖程也微微皺了眉，認真道：“是發生些事情，”在錢丹開口之前他又立刻說，“戚沐陽不小心摔破了頭，進了醫院，因為我跟他住樓上樓下，知道了之後就去醫院看他了，順便跟他聊了聊，他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不好，所以想改。這個周末後來他都是在我家跟我學習的，老師不信的話我媽媽可以作證。”雖然摔破了頭這種說辭并不可信，但肖程也不能直接說戚沐陽被小混混打破了頭吧。

肖程不會故意撒謊的，更何況還拿出了自己的媽媽做保證，所以錢丹對這話也信了大半，但她還是說：“這樣也很好，互幫互助是好的，不過在幫助同學的時候也不要落下自己的功課，知道嗎？”

肖程點點頭：“我會好好幫助戚沐陽的。”

“你……”算了，錢丹轉移了話題，“老師還想問問你，你打算選文還是理。”錢丹自己是要帶理科班的，自然私心是希望肖程留在理科班的。

肖程自然是選理科的，他有自己的規劃，但他卻沒有明說，而是道：“這個我需要和我媽媽商量看看，下周一交了表格老師就知道了。”

就這麽被噎了回來，錢丹雖然不甘心，但也只能應了聲好，然後讓肖程回去繼續自習。

肖程關上辦公室的門，長呼了一口氣，雖然可能有些不禮貌，但他剛剛确實有些想要對錢丹生氣的，戚沐陽不是他們眼裏那種會帶壞自己的人，戚沐陽是會讓自己朝着更好的方向進發的人，

戚沐陽，一直是他的動力啊。

肖程明白這些其他人是不會懂的，所以他調節了下情緒，就回到了教室，繼續做剛剛的事情。他注意到中午午休的時候，戚沐陽在看他的英語書，他自然是知道戚沐陽的短板的，所以他想自己給戚沐陽制定一份适合戚沐陽的英語學習計劃，包括要背誦的單詞以及要學的句式。

肖程的效率很快，第二節晚自習下課的時候就做好了戚沐陽這一周的英語學習計劃，不過他打算回家了再給戚沐陽。

這麽多年不做作業了，戚沐陽發現自己不會的東西還真有點多，本來預計着留着不會的回去讓肖程教他，結果每次下課肖程都會主動過來，問戚沐陽哪裏有不懂的，然後給戚沐陽講。歐陽梁一開始在一邊還做出我聽不見聽不見的樣子，結果最後也默默豎起了耳朵聽肖程講題。

戚沐陽和肖程都發現了歐陽梁的小動作，兩人相視一笑，也沒戳穿他。

戚沐陽和肖程兩個人學的開心，其他同學都驚掉了下巴，雖然已經不敢相信地看着這兩人一天了，可不論什麽時候看到肖程教戚沐陽做題還是覺得很玄幻啊！

戚沐陽已經做好了選理科的決定，但一直沒主動跟肖程提，他想要聽肖程自己問。戚沐陽一直覺得按照肖程這性子，班會課下課的時候他就會問，結果一直等下了晚自習，坐車回家，肖程都還沒問。

戚沐陽有些不受控制地開始想，難道這家夥不想跟自己一個班了？

這可不行啊！

“橙子？”

肖程正在想回家吃點什麽呢，還在長身體的時候，肖程很容易餓，通常下了晚自習還要回家吃點宵夜或者零食。聽到戚沐陽叫他，肖程忙回神看着戚沐陽：“怎麽了？”

看他呆呆的樣子，戚沐陽忍不住問：“剛剛在想什麽？”

“唔，在想回家吃什麽，你想吃什麽啊？”肖程很自然地問。

戚沐陽失笑：“你個小吃貨。”

“嘿，”出租車司機忽然開口說，“你們這些娃娃都還在長身體呢，容易餓是正常的，我家那娃也每天回來都還要吃一碗面呢。”

“是啊是啊。”肖程找到知音似得開始和大叔聊天。

有了大叔的摻和，戚沐陽也不好先提選科的事情了，只好無奈地看着兩人聊得歡樂。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是美人師兄啊丶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6-11-28 21:41:30

感謝美人師兄的地雷~

冬天到了，該開始囤肉了，最近真的好容易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