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付和江淮聽的故事

第15章 番外 一

何覓正趴在櫃臺上打瞌睡的時候，江淮聽推門走進來，神色疲憊，走到何覓面前敲了敲桌子說：“蛋糕。”

何覓迷迷糊糊一睜眼看見是他，揉揉眼打了個哈欠，“喝什麽呀？”

江淮聽捏了捏眉心說：“咖啡吧”

“喲？”何覓伸頭往江淮聽背後看了看，沒見後面有人跟着，“你男人沒來啊？”

江淮聽搖搖頭，沒再說話。

何覓看他臉色不太對，眼下發青，眼裏還有紅血絲，就說：“你端着蛋糕去那邊沙發上等着吧，咖啡我待會兒給你送過去。”

江淮聽點點頭“謝了”，步履緩慢的走到窗邊一個小沙發那裏窩着。

江淮聽确實很累，心裏的疲憊遠遠大于身體的勞累。從五年前秦付生病開始，江淮聽就賣掉了兩個人的公司，一部分錢拿來做投資賺錢，一部分錢給秦付看病，剩下的錢夠兩個人的生活開銷。更何況這兩年何娟也不再那麽為難他們了，還會給江淮聽塞錢，這些錢江淮聽都給秦付存他卡裏了沒動過，日子還是過得挺不錯的，比起來秦付剛跟家裏鬧掰兩個人又要創業又要扛着家裏人時不時找麻煩的苦日子來說，簡直是太好過了。

秦付這兩年雖然時不時清醒，但是病情還算穩定，這麽相處的時間久了，江淮聽也能應付大部分情況，只是沒想到，秦付這次這麽能鬧。

江淮聽每一次都不會對秦付隐瞞他的病情，會拿他寫好的病情記錄給他看，督促他好好吃藥配合治療，秦付這一次忘記以後醒來看家江淮聽情緒比以前都要穩定很多，甚至平靜的接受了自己是他愛人的現實，江淮聽惴惴不安觀察了兩天以後，覺得可能是自己真情感動了上蒼，臨近年關讓他喘口氣兒。

于是他就愉快的在家扮演起了賢妻良母的角色，秦付也溫柔順從的跟他談戀愛，對他溫柔的不行，江淮聽見他這麽努力認真的“還原”以前“溫柔”的丈夫角色，也樂得陪他玩兒，還收起來了那些記錄了秦付以前情況的東西。

直到前不久，江淮聽投資方面出了些問題，他出了趟門，秦付說在家打掃衛生，結果江淮聽一回來就發現秦付情緒不對，一直沉默着也不跟江淮聽說話，江淮聽走過去撒嬌也被秦付推開了。本來江淮聽談了一天的事心情就有點煩躁，這段時間又被秦付溫溫柔柔的哄着，被推這一下惹惱了他，一時之間脾氣上來就問了一句：“你有病啊？”

說完自己都愣住了，見秦付低着頭不說話，心裏一片慌亂，他急忙跌跌撞撞的走過去摟住秦付的腰，臉貼在秦付的胸膛上道歉道：“你別生氣……”

秦付把手放在江淮聽的手上說：“沒生氣。”

江淮聽擡起頭看見秦付正低頭看着他，嘴角雖然帶着笑意，但是眼神裏的溫柔卻透着悲傷，江淮聽看得心裏難受，他知道秦付難過了，他這麽難過肯定不是因為自己這句話，江淮聽不知道怎麽靈光一閃想到了自己藏起來的那些東西，于是試探着問了一句：“你……看到了？”

秦付點點頭，然後垂下眼眸說：“對不起。”

江淮聽伸手掰起來秦付的下巴，讓他看着自己，江淮聽在秦付的眼睛裏看到了一個兇巴巴的自己，他不僅心裏好笑，自己看起來這麽兇，怎麽秦付的眼神還能這麽溫柔，他拉低了秦付的頭，朝着嘴唇蹭過去，秦付的嘴唇幹幹的，江淮聽蹭了兩下就趴在秦付身上說：“你跟我說了很多次了，秦付，過去的都不重要，要是你以後不想要我了你再來跟我道歉吧。”

秦付聽的心裏一陣一陣疼，伸出手緊緊摟住了江淮聽。

江淮聽還是不放心秦付，那天以後秦付雖然看起來情緒穩定，但是依然很沉默。江淮聽投資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也分不出心來再跟秦付聊聊，不過被秦付扒拉出來的東西他也沒有再藏起來，江淮聽想着看就看吧，反正都是他幹的事兒，知道了也沒什麽。

知道有一天，江淮聽突然手機收到一條銀行的短信，是江淮聽給秦付存錢的那個卡發來的，秦付劃走了一筆錢，還不少，江淮聽心裏一驚，江淮聽這是買房了還是買車了？草草跟朋友說了家裏有事就回去了，回家卻沒看見秦付人。

江淮聽着急的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哪裏，怎麽劃走那麽多錢。

秦付只是簡單的說馬上到家了，到家再說。就挂斷了電話。

江淮聽心裏不安，總覺得這次有點不對勁。

秦付回來的時候，江淮聽突然什麽都不敢問了，他甚至在心裏偷偷祈禱，趕緊拖過今天夜裏，說不定明天秦付就什麽都忘了，自己再去查就好。

結果秦付放下衣服就遞給江淮聽一把鑰匙。

江淮聽沒有接，他警惕的問：“這是什麽？”

秦付抿了抿嘴，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說：“房子的鑰匙。給你的。”

“什麽？”江淮聽不可思議的問。

秦付坐在沙發上低着頭，沉默了一下接着說：“裝修，物業，水電都弄好了，我給你找好了搬家公司，約的這周末，還有家政我也找好了………”

“呵”江淮聽冷笑一聲打斷了秦付的話，“行啊秦付，長本事了呀，這是要離婚的陣勢吧？”

秦付身形一僵，似乎是想擡頭說些什麽，動了動脖子又低的更深了。

“可以，沒想到結都沒結還能離，你可真是能耐了，前幾年你媽錢甩我臉上讓我滾我都沒拿，現在倒好，你拿着你媽給的錢給我找好了住處，怎麽着呀，我謝謝你呗……”江淮聽氣極反笑，說出來的話帶着刻薄，眼裏的淚珠卻早溢滿了眼眶。

秦付握着拳隐忍着不說話，江淮聽的眼淚啪啪的往下砸，秦付猛然站起來，朝着江淮聽站的方向走過去，江淮聽以為他是過來安慰自己的，當即癟了嘴，哭得更委屈，誰知道，秦付目不斜視的從江淮聽身邊走了過去，去卧室拿了一床被子走進書房反鎖了門。

江淮聽站在客廳裏像是一個被抽了靈魂的木偶，他木讷讷的想，秦付明天睡醒就會忘了吧，讓秦付明天明天睡醒就忘了吧。

江淮聽一夜沒睡，抱着被子在卧室盯着門，有一次秦付跟江淮聽吵架，晚上也抱着被子去了書房睡，江淮聽一生氣直接反鎖了卧室門，半夜秦付偷偷過來開門，怎麽也擰不開，江淮聽氣哼哼的從床上起來給他開了門遞了一把鑰匙。從那以後，江淮聽的房門鑰匙就一直插在門鎖上，今天江淮聽的門只是虛虛的關着，透過門縫盯着漆黑的書房門。

江淮聽一大早去了醫院，他該去給秦付取藥了，韓兆見他精神不好就送他去門口聊了兩句，江淮聽也不好跟韓兆說，韓兆已經習慣了秦付是不是小小折騰一下，不過看這次江淮聽實在臉色不好就逗他說：“早跟你說了，別跟他過了，這不還有我呢嗎？”

韓兆以前看見秦付這麽病情反複跟江淮聽提過，把秦付直接送進療養院，韓兆家裏有一家私人療養院，可是江淮聽舍不得。

江淮聽想起來韓兆還說到時候就弄幾個鹦鹉，反正秦付早晚不記得自己幹過什麽，不如讓他天天重複跟鹦鹉說話，訓練鹦鹉，江淮聽想到這個咧嘴一笑，秦付最害怕鳥兒了，估計他得瘋了，再一想他這兩天的所作所為，就跟韓兆開玩笑說：“下次我就把他扔你那鳥窩兒裏去。”

江淮聽離開醫院大門的時候，秦付從韓兆他們倆剛才站的地方的景觀石頭背後走出來，他早上看到江淮聽神色郁郁的出門，實在擔心就跟着過來了，一直在門口等，還聽到了那段對話。

這話不知情的人聽起來肯定是要誤會的，可是秦付心裏就是無比篤定，江淮聽不過是開玩笑，而真正讓秦付難受的正是這個，即使現在他都要趕江淮聽走了，他還沒有表現出一點要離開的意思。

他那天看完了江淮聽寫的東西，整個人都是懵的，江淮聽不是說，他以前就是溫柔對他的嗎怎麽會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忘記他，還是在這五年反反複複。江淮聽不是說，他家庭關系和睦，何娟一直疼愛他們只是不善于表達，怎麽會把自己關起來企圖送出國，怎麽會逼自己離家出走，去江淮聽打工的地方找麻煩，阻撓他們創業，自己出院了以後拿醫藥費威脅江淮聽脅迫他買了公司……

江淮聽跟着自己到底有沒有一天好日子啊。

接下來的兩天，不管江淮聽試圖說什麽，秦付都是一副柴米不進的态度。江淮聽只好跟着一起沉默，一天天祈禱，秦付這段時間趕緊過去，趕緊忘掉，不要再折騰了，可是心裏卻越來越悶，一股郁結跟煩躁無處宣洩。

實在無處可去，今天來了何覓店裏。

他們第一次來何覓店裏完全是個意外。

秦付離家出走，兩人一邊要想辦法賺生活費一邊要想着怎麽交下一次學費，本來兩個人是在校外租房子住的，現在連租金都交不出來了，那是他們頭一次嘗到生活有多難，更何況在生活裏想要愛情。

秦付約着江淮聽出來，江淮聽離下班還有一會兒，秦付就在路口等他，天寒地凍的，他一邊哆嗦一邊想着實在不行就先退了出租屋，緩一緩，自己再去找一份兒兼職來做，不能圖着為了在一起讓江淮聽跟着吃苦……

正想着江淮聽就騰的挂在他身上了，撲得秦付一個趔趄，江淮聽剛從店裏出來，身上還是熱的，他把手趕緊放在秦付冰涼的臉上給他捂着，捂了一會兒還不見熱，心疼的不行，拉着江淮聽就往旁邊的甜品店裏跑。

秦付以為他想吃什麽，就跟着進去了，他心裏算了算身上的錢，想着夠江淮聽吃了，這也好久沒給江淮聽買點兒小零食什麽的了，想想以前哪兒空過櫃子啊，秦付想着，反正以後也住不到一起了，不交租還剩下不少錢，吃了算了。

他怔怔出神的時候聽到老板問了一句：“一杯熱巧克力？”

江淮聽點點頭，伸手從兜裏拿錢。

秦付立刻按住他，問他：“你怎麽喝這個，你不都喝奶嗎？”

江淮聽甩開他的手，繼續掏錢：“給你的，看你冷的，我跟你說，我這個月……”

“我不要。”江淮聽話還沒說完就被秦付冷聲打斷了。

江淮聽手一頓，擡頭看他，見秦付神色帶着點怒氣，秦付沒理他，轉頭跟老板說：“不要熱巧克力，要一份兒糖栗子，一個抹茶蛋糕，一杯麥片牛奶少放糖……”掏出錢包又加了一句“再要一份蛋撻。”

江淮聽目瞪口呆的看着秦付，見他付賬從錢包拉鏈夾層的裏掏出來錢，那是他們倆放着攢的房租的地方，一把手按住他問：“你幹嘛呢？”

秦付沒搭理他，把錢直接遞給你老板，然後低聲說：“我們去一邊說。”

江淮度卻伸手把錢從老板手裏搶過來，兇巴巴的說：“不許收他的錢！”

秦付見他這樣不禁也有點生氣，皺着眉看着江淮度。

老板感受到這個氛圍，也不介意，哈哈哈一笑，說：“兩位有話好好說嘛，年輕人不要發脾氣。”

秦付回頭歉意的沖老板點點頭。

江淮度還是怒氣沖沖的看着秦付，老板左瞅瞅右看看，在最後敲敲桌子，開口道：“我也不好摻和你們小情侶之間的事兒……”

秦付皺眉扭頭看他，江淮度一臉驚訝，滿臉寫着你怎麽看出來我們不是兄弟？

老板張張嘴咳了一下，怎麽說呢，總不能說咱們同類之間的吸引力？他含含糊糊的說：“呃……兄弟不會吵架還牽手”撇着嘴指了指江淮聽那個還按在秦付手上的手，江淮聽低頭看了一眼，立刻要甩開，秦付急忙更快的伸過去握住攥在手裏。

老板默默翻了個白眼，沒眼看。

然後沖着秦付說：“看來這錢是你們倆共同存的，是有什麽計劃吧？怎麽？你單方面取消了？”

秦付收起錢包揣在兜裏，在江淮聽怒氣沖沖的注視下點點頭。

“哦”老板意味深長的笑一笑說“所以這是來我這兒分手了？”

秦付立刻不悅的冷聲說：“當然不是！”

江淮聽甩開他的手低着頭輕聲問：“那你想幹嘛？”

“淮聽……”秦付感覺到江淮聽的情緒低落下去，心裏一陣慌亂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見江淮聽帶着哭腔又大聲質問了一遍：“說啊！你想幹嘛！”

秦付慌裏慌張的伸過手去，想抱他，就感覺到淮聽的眼淚砸在了秦付的手背上，砸得他堪堪停住了伸過去的手。

老板塞進秦付手裏一張紙巾，沖他朝着江淮聽努努嘴。

秦付拿着紙巾想給江淮聽擦臉，江淮聽抗拒了一下，就乖乖不動了，任由秦付給自己擦眼淚。

“寶貝兒，我是說，我們下個月先不租，你這樣跟着我太苦了，我不能讓我們倆一直過着只能滿足一個人而另一個人受委屈的日子，特別是這個受委屈的是你。”秦付把江淮聽摟在懷裏輕聲解釋，用下巴輕輕蹭着他的發頂，然後保證道“就一個月，下個月我就就再去找一個工作，好不好，不要哭了，你不是喜歡栗子嗎，我給你播栗子吃好不好？”

江淮聽在秦付懷裏小聲抽噎，不回答，秦付一臉着急，又不敢拉開江淮聽看看，只能求助的看向老板。

老板撓撓頭，說：“所以你們因為吃不到一起吵架嗎？熱巧克力？栗子？”

“……”秦付狠狠瞪了他一眼。

卻聽見懷裏發出了小聲的笑聲，秦付神色一松，疏了一口氣，眼角都帶上笑意。

江淮度笑着擡起頭，眼角還泛着紅，卻調皮的問老板：“那我們是不是又得分手？”

“淮聽……”秦付立刻擺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臉。

江淮聽熟視無睹，秦付立刻用眼神威脅老板，你給我好好說話。

老板很識時務，眯着眼說：“分什麽手啊，兌一塊兒吃不得了，大不了栗子蘸巧克力呗。”

“……”秦付又想瞪他。

這不是對他們來說更奢侈嗎？

江淮聽眼前一亮，湊過去對着老板耳朵說了幾句什麽，老板面露難色，搖搖頭。

江淮聽歪頭想了一想，說道：“我可以試試嗎？”

老板欣然允許了，從櫃臺後面拿出一個粉紅色的圍裙遞給江淮聽。

秦付在旁邊一臉疑惑，江淮聽接過圍裙對着秦付說了一句：“等我一會兒。”就跟着老板進了後廚。

秦付坐在窗戶邊的小沙發上，着急的看着後廚的玻璃窗，江淮聽都進去好久了，就在秦付想沖進去看看的時候，江淮聽小心翼翼的端着個東西出來了，臉上，手上圍裙上都是面粉，白花花的，只有手上盤子裏的東西看起來黑黢黢的，還歪歪斜斜擺了一個小櫻桃。

江淮聽半蹲在秦付面前，把它放在秦付面前的桌子上，拿起盤子裏的小叉子，切下一塊喂到秦付嘴裏，一股濃郁的巧克力味兒彌漫開來，他愣愣的看着江淮聽，江淮聽也不說話，笑意盈盈的又從下面切了一塊兒喂給秦付，是栗子泥。

秦付心裏又柔軟又甜蜜，伸出手撫上江淮聽的發頂。

江淮聽仰頭看着秦付說：“喜歡嗎？”

秦付點點頭，眼睛泛起濕意。

江淮聽露出笑容，從衣服裏側又掏出來錢包放在秦付的膝蓋上說：“我今天預支了工資，夠我們下個月的租金，不要退好不好……”說着眼眶又開始泛紅委委屈屈的說“秦付，你要是因為日子苦不要我，那你也是始亂終棄……”

秦付心疼壞了，急忙把他從地上拉起來，讓他坐在自己腿上，一邊伸手撫摸着江淮聽的後背安撫他，一邊道歉“我的錯，我不好，以後再也不會了，不會扔下你的。”

江淮聽窩在秦付懷裏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小聲說：“我也不會扔下你的，我會一直陪着你……”

何覓端着咖啡杯往桌子上一磕，清脆的一聲響把江淮聽從回憶拉了出來。

“幹嘛呢？想啥呢？”何覓穿着自己的粉紅圍裙直接坐在了江淮聽對面。

江淮聽搖搖頭說：“你這圍裙換過嗎？”

何覓一愣，拽了拽身上的東西說：“哼，一沓呢！一天一換！”

“是嗎？真看不出來……”江淮聽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

何覓覺得不對勁，就問他：“怎麽了，又吵架了？還是因為吃啊？”

江淮聽搖搖頭，切一下一塊蛋糕放在嘴裏，他跟何覓雖然認識多年，但是私交不深，這幾年他也是偶爾趁着秦付情況好一點的時候帶他過來，想到這裏江淮聽心裏一絲苦笑，其實算下來，自己這幾年好像只有跟何覓和韓兆略有交情啊。

何覓看了江淮聽一會兒，還是開口說：“人啊，長大了想法就多了，吃都能吃到一塊兒了，害怕什麽呀，順其自然吧。”說着甩甩圍裙站起來“行了，老板賺錢去了。”走到半路又回頭指指他面前那杯咖啡說“苦了加奶啊。”

江淮聽看了看何覓，笑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江淮聽決定由着秦付，走就走吧，反正他早忘得忘了這段兒，什麽時候忘自己什麽時候再回來呗，犯不着跟傻子較勁。

江淮聽揮舞着手裏的小叉子，把一塊兒小蛋糕吃出了撕牛腿的感覺，一邊吃一邊心裏罵秦付，一邊尋思下次秦付忘了這些自己回來以後這套公寓怎麽處置合适，又想着下次決不能在他失憶的時候哄着他玩兒了，還是老老實實跟他講清楚，省的他又發神經買房子，但時候自己還做什麽投資啊，直接幹房地産的了。

搬家的最後一個流程就是送江淮聽。秦付親自開車去送的。

一路上秦付都神情肅穆，仿佛是去幹什麽大事。

江淮聽在副駕駛安安穩穩坐着，懶得理他，就閉着眼裝睡。

秦付時不時偷偷看他一眼，想說什麽，又不敢開口。

江淮聽感受到一次又一次秦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覺得心煩意亂，直接扭身吼到：“你想說什麽說呀！”

秦付木讷讷的張張嘴，終是沒有開口，扭過頭。

江淮聽看秦付轉過臉不說話了心裏氣惱，剛想說話，就看見秦付眼睛突然睜大看向前方，奮力扭轉方向盤，一道刺目的燈光晃的江淮聽一片眼花，他來不及思考就整個人覆在了秦付的身上，死死的摟住……

那一刻，江淮聽腦子裏蹦出來的一個念頭是，萬一秦付在睜開眼，是不是就看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