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等等,你的意思是……?為什麽我好像有些聽不懂。”對于顧凜深于允諾似的話語,歐蘇特是滿頭霧水,連嘴角微笑的弧度都差點沒有保持住。
“不,沒什麽……”顧凜深輕笑着搖搖頭,“咳,你介不介意把你那本冊子上的內容詳細的描述給我,我看能不能幫你想辦法改進一下……以顧家的名義起誓,我絕對不會趁機偷師。”
“當然可以。”這對于歐蘇特來說,倒是意外之喜了,他一直想要對自己這份獨特的攻擊手段進行強化,然而卻一直不得其門而入,“之前讀了太多遍,我可以說已經是把他的絕大部分都記下來了。稍等片刻,我把它全都默寫下來給你。”相比于直接口述,歐蘇特覺得還是以這樣的形式才能讓顧凜深看的更直觀一些。
說做就做,歐蘇特在房間裏找到了紙筆以後,當場就開始默寫起來。他一點也不擔心顧凜深所說的那個什麽偷師不偷師的問題。以歐蘇特的眼界,他明白,顧凜深所會得那些東西肯定是比他手裏的那個小冊子要高深的多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這種假設只是一個并不怎麽好笑的笑話而已。
……其實在心裏,歐蘇特隐隐的比較擔心的是顧凜深會對它看不上眼。
事實上,歐蘇特的想法非常正确。
在坦然地從歐蘇特手裏拿到了他所謂的那份“功法“以後,顧凜深一瞬間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自己的心情……那并不是他認知裏那種字字珠玑、晦澀難懂需要修煉者反複琢磨其中道義的秘籍,話語間非常直白,而且縱觀全文,并沒有一個明顯的漸進的邏輯順序,非常的散亂,就好像是一個人在慌亂中只想要盡可能的把自己腦海中的東西全都記錄下來再也顧不上其他一樣,全都是東一句西一句的,跳躍性極大。
……顧凜深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一個想法來,難道這是一個武者在什麽特殊的環境裏寫就的?或許是他已經病重将不久于人世,或許是他即将面對一場有去無回的戰鬥,想要最後留下一點什麽東西……
顧凜深搖了搖腦袋,讓自己的思緒回到這個“功法”本身,繼續進行思索。
而且除了之前所說那些之外,最重要的是,這本書裏,全都是對招式的種種描述,卻沒有說過為了做到這個招式需要什麽樣的前期準備和鍛煉,比如說如何訓練身體的柔韌度和手指的靈活度什麽的,貿然就照着它上面的東西做的話,做不做得到就不說了,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反而會先把自己給傷到了。
——這不是一個為初學者準備的入門詳解,而是一個對有一定基礎的武者起到錦上添花作用的附贈。
也難怪歐蘇特本身并不會這些東西,只能依托于機甲來完成它——面對這樣的情況,他還能在其中得到感悟,這已經非常的不容易。
顧凜深看着歐蘇特的眼神頓時比之前還要再多了一層感嘆,下定決心絕不能讓他再這樣荒廢下去了,而被這樣的眼神一掃,歐蘇特頓時覺得自己身上涼飕飕的不自在極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塊正處在案板上的肉,而顧凜深正在嚴肅認真的思索究竟是把他做成一道煮菜還是一道炒菜,啊不,是他未來要改進的方向……這真是個令人心中忐忑的問題。
……
本來最初顧凜深只是想在歐蘇特所習“功法”的基礎上看看能不能進行一些修改,以便于兩個人可以更好地進行配合,但是現在面對這種狀況,他不得不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Advertisement
與其從頭到尾再為它縫縫補補上缺失的地方,倒不如直接重新拿出另一套和這個風格相近的功法來,把其中基礎部分可以借用的都借用過來,兩者盡可能的融合一下,這樣也能夠最大可能的去讓歐蘇特來快速适應。
顧凜深準備先為歐蘇特在現實中演示一遍這些東西……然後再在星域網上為他開一個密閉的房間進行訓練——畢竟現在的重中之重不是讓歐蘇特在現實中的格鬥技能大幅度提升,而是要讓他在駕駛機甲時的發揮可以更好一些。
不過面對這種特訓,酒店的公共練習場顯然是一個不适合的場所,那麽最後他們唯一的選擇也就只能是星域網了。
顧凜深開始在房間裏掃視尋找适合當“暗器”的小玩意,最後他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大碟小水果,光看外形的話倒有些像是他曾經世界裏的青棗。
“我不是很擅長這個……雖然當時也練過幾下,但是這麽多年不碰,肯定有些生疏,你湊合着看一下,最主要的要是體會到那種感覺,然後試着自己操縱機甲的時候像這樣靠攏。”顧凜深說的是實話,暗器這門功夫他雖然也有所了解,但是肯定沒有像他自己所喜歡的劍道那樣投入的那麽深……畢竟,相比于這種偷襲的方法,他實際上還是更喜歡正大光明的攻擊方式。
“沒關系的……”不過在安慰的說完這句話後的下一秒,歐蘇特就已經後悔了,原因無他,顧凜深手中的水果此時已經穩穩的砸到了他的肩膀。
“我演示的時候會暫時把你當靶子……放心,我會控制好力道的,就算砸到身上也絕對不疼。”邊說着,就像是為了給自己的話增加可信度一樣,顧凜深還微笑着咧了咧嘴。
——這一點也不讓人心生安慰,反而更像是恐吓有沒有!
歐蘇特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
在不知道被打中了多少次以後,歐蘇特心中郁悶不已,很顯然,他的預感成真了。是的,顧凜深的攻擊控制的很好,打在身上确實不疼,然而卻耐不住它每次都命中一個地方啊——迄今為止,歐蘇特完全沒有躲過顧凜深的一次攻擊也就算了,甚至于不管他以什麽姿勢去躲,顧凜深又究竟是同時發出了幾個“暗器”,居然都能準确地砸到同一位置上。
……這、這、這還叫不擅長嗎?
歐蘇特簡直無奈極了。那他自己以前豈不只是在玩過家家而已?
……
奧賽西回來的時候,看着東西全都亂七八糟的樣子,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他下意識的就想要退出去,還是在看見了一臉尴尬的蘭德倫·歐蘇特以後,他才确定自己确實是沒有走錯。
“……你都做了些什麽?”奧薩西深吸一口氣,非常不敢置信的開口問道,他不過是出去了一個下午,為什麽房間就成了這個樣子……蘭德倫的性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活潑”了。
“啊,這個,下午的時候我和顧凜深在房間裏好好地切磋了一下……”蘭德倫·歐蘇特局促的笑了一下,試圖挽回自己在室友兼好友的奧薩西心裏的一點印象分。
——雖然那只是顧凜深單方面的切磋……
因為心虛,歐蘇特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酸疼的左肩,然後忍不住輕輕地“嘶”了一聲。
不過事與願違,奧賽西看着他的神情卻更驚訝了。“和顧凜深在房間裏切磋,你确定?”而且蘭德倫還這副飽受摧殘的樣子。
有什麽活動是只能在房間裏進行而不能去外面的……
“蘭德倫,你要知道,顧凜深和景容尚是一對……”奧薩西秀氣的的眉頭已經緊緊地皺了起來。
看着奧薩西越來越古怪的表情,歐蘇特也終于意識到了自己話語間的不妥,他趕緊說道:“不,弗爾迪卡,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因為我們想把這個練習将來的成果作為一個秘密武器,不願讓它提前暴露在人前而已……”
——顧凜深那個混蛋快過來還他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