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約定好的一支舞 “那麽，祝你擁有一個……
蘇洛：“？？？”
她略訝異地看着言澤, 用池聽雪那黑白分明的雙眸問他——你這是在做什麽？
這家夥是徹底化身為小狼狗了麽？嘶，繼續做自己的奶狗不好嗎？
言澤的眼神略心虛地漂移了下, 然後，猛地扭過頭了，但是，抓着她手腕的手，卻依舊是不肯放。
言溪：“！！！”嘶哈嘶哈！開啓看戲狀态！
池觀雲：“？？？”她有點懵逼，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
左庭挑眉看着蘇洛，倒是沒說話, 言下之意只有一個——你怎麽選？
“……抱歉，稍等。”蘇洛從他手中縮回手，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後, 一個反手把言澤給拖一邊去了。
左庭下意識想要跟上。
言溪立馬張開雙臂一臉戒備地攔住了他。
池觀雲依舊有些不明所以，卻也立馬有樣學樣地同樣張開雙臂攔住對方，滿臉都寫滿了“壞人離我姐姐遠點。”
左庭：“……”頓覺有些牙疼。
換成小男孩也就算了, 他能一手提着一個耳朵丢出去, 但是對小女孩動粗是會遭天譴以及被親爹親哥用皮帶抽打的，所以絕對不能做。
另一邊。
蘇洛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将言澤“丢”到了牆邊，很是直接地蹙眉問道：“你搞什麽鬼？”
“我就是……”言澤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家夥不是什麽好人, 你還是少和他接觸比較好。”
蘇洛很想說“那是我的事”或者“你逾矩了”，但是，依照她的經驗，這種時候如果說出這種話，往往會得到更為嚴重的“反彈”, 即這家夥可能會說出更加驚世駭俗、讓兩人關系無法繼續維持在“朋友”界面的話語，比如說——
“那就不做朋友好了！”
“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之類之類。
這就相當不妙了。
于是，她決定以退為進，稍微放緩了臉色，臉上露出難堪以及為難之色。
剛才還背靠着牆滿臉寫滿了“不服”的言澤果然頓時呆愣了下，然後緩緩放下抱臂的雙手，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麽了？”他頓了下後，小聲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兇你的。但是，那家夥的名聲真的不太好，我就是擔心你被騙。還是說，你有什麽難處？”
蘇洛欲言又止。
“……有難處你對我說啊。”意識到了什麽的言澤追問道，“我會努力幫你的，那家夥能為你做到的，我也可以。”
“……不，你不可以。”蘇洛嘆了口氣，小聲快速地說道，“好吧，我承認，我之前拜托那家夥幫了我一個忙，幫我……查了一些事情。”
“什麽事？”言澤蹙眉追問，看來不肯輕易相信。
“我的……”蘇洛頓了下後，越加壓低聲音，“身世相關。我想知道，池家為什麽會特意收養我。你也知道，他們收養我的時候觀雲已經出生了，完全沒有必要再特意收養另外一個比親生女兒大的養女，對吧？”
言澤下意識一把抓住她的肩頭，同樣壓低聲音問道：“你發現了什麽？”未曾設想過的理由，讓他整個人都有點緊張，還微妙地覺得有點刺激——就像是站在了一條半透明的帷幕前，将掀未掀，不知道裏面會是怎樣的景象。
“只是初期的一點猜測而已。”蘇洛搖了搖頭，“那家夥也只是在我的拜托下，幫我調查一個人，并不知道我的真正想法。”
劃重點——在我心裏，那家夥不可信，你才可信。瞧，我把什麽都告訴你了，所以，你也該滿足了吧？別再鬧別扭了，否則，就是有點不識相了。
“……原來如此。”
“陪他跳一支舞，是他要的報酬。”蘇洛繼續說道，她黑白分明的雙眸直視着言澤，誠懇說道，“我知道他不是什麽好人，但在幫我做那件事上，他也算盡心盡力。既然他提出了這種不是很過分的要求，那麽，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給予回報的。你說，是吧？”
言澤：“……”道理的确是這個道理，但他怎麽還是那麽不痛快呢？
他鼓了下臉。
蘇洛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擡起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頭：“不管怎樣，謝謝你對我的關心。”
言澤撇了下嘴：“那也沒看見你報答我呀。”
“那你想要什麽報答呢？”
“至少……”言澤微微偏過頭，“也陪我跳一支舞吧。”
“可以。”蘇洛很是爽快地點頭。
“真的？”言澤立馬回過頭來，向她确認。
“當然。”蘇洛表情如常地點頭，順手又非常不厚道地黑了左庭一把，“那種家夥我都能陪着一起跳舞，陪你當然更沒問題。”
言澤：“……”他該覺得高興嗎？怎麽突然就有點郁悶呢……
別問，問就是被“端水”了。
“那，我去了。”覺得差不多了的蘇洛，選擇告別。
“等等——”言澤卻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臂，再次确認道，“的确只是一支，對吧？”
“是啦，是啦。”蘇洛一把将他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推下去，無語地說道，“你好啰嗦啊。再說了，有什麽好擔心的？他要是敢做什麽，我能當場捏斷他的脖子。你要再這樣唧唧歪歪的，小心我當場捏斷你的小胳膊。”
言澤：“……”這威脅真是有效到讓人蛋疼……
于是乎，蘇洛走回了左庭的身邊。
後者正非常有閑情逸致地與兩個小姑娘“對峙”着，就好像在三個人一起玩“木頭人”的游戲，不過輸家肯定是左庭，因為他率先擡起手朝蘇洛打了個招呼：“聽雪妹妹～怎麽？讨論出結果了？”
在左庭調侃的話語聲中，蘇洛走到了他的面前，輕聲說道：“那，我們開始吧。”此時，上一支舞曲差不多結束了。
“請。”左庭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蘇洛再次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之中。
池觀雲頓時露出了擔憂的表情：“……姐姐？”
言溪則是非常恨鐵不成鋼地看向自家大哥：“你還是個男人嗎？！”人都帶走了，到嘴的鴨子反而還給給鴨脫毛的了，你是不是傻！
言澤一把按住自家妹妹的腦袋：“……你閉嘴。”
左庭與蘇洛滑入舞池，并沒有引起太多其餘人的注意，主要是——左庭這個半吊子不似他家哥哥這個已經基本确定繼承者身份的人那樣引人注目。只是，到底還是吸引到了一些人的眼球。
比如說……
蘇夢微微蹙眉：“那是……聽雪？”
池睿側頭看去，而後露出有些訝異的表情：“還真是。他們倆怎麽……”他突然就想起了上次左庭來他們家做客時要求大女兒帶他出去走一走，難道說……
他心中暗自留了心。
再比如說……
左家老爺子興致勃勃地注視着舞池，突然一邊擡起手指着兩個人的身影問站在一旁的兒子左鋒：“那是，小庭？”與兒子不同，他還是挺喜歡這個小孫子的，主要是和他年輕時還挺像，頗有點游戲人生的味道——嗯，隔代親。反倒是大孫子左城，和他兒子左鋒一樣，太嚴肅了，沒意思。
當然，這種喜歡僅僅只是內心感受，不推及其他。
左鋒擡頭一看：“……嗯，是他。”說罷，他側頭問站在一旁的兒子左城，“和他跳舞的女孩，是池家的大女兒吧？”
左城認真看了一眼，點頭說道：“是，我記得名字是叫——池聽雪。”
“聽雪嗎？”左家老爺子連連點頭，“好名字，雅致。”
“不過，我記得她是池家的養女。”左鋒補充說道，“他們家的小女兒才是親生的。”
“那無所謂，長得好看，名字好聽，小庭喜歡就行。”左家老爺子無所謂地說道。
左鋒強忍住了吐槽的沖動：您每次開這種宴會，他都能摟着不同的女孩子跳舞，每一次，您都這麽說。寵溺孫子也該有個限度吧？那小子簡直就一牛精在世，沒別點追求就專門跑各種田地上撒腿狂奔了！
再再比如說……
謝游從一旁的侍應生手中的托盤上拿起一杯紅酒，端在手中，看向舞池的方向。
他們曾經也該有一支舞的。
可惜……
舞池中。
左庭一直都表現地很規矩，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他知道不規矩會被揍……
兩人一邊跳舞一邊随意聊着天。
“剛才那個小男孩似乎喜歡你？怎麽，他也是你的‘工具人’？”
“不。”蘇洛瞥了他一眼，“那是朋友。”
八十分的完美好朋友。
“那你的‘朋友’名額，能再加一個嗎？”
“不能。”
“真小氣啊～”
“你撒起嬌來讓我毛骨悚然。”
“……聽雪妹妹你可真是鐵石心腸。”
“謝謝誇獎。”
左庭帶着蘇洛一個轉身，順帶摟着她的腰避開了一旁似乎不小心崴了下腳沒怎麽站穩的賓客，再次開口說道——
“對了，跳完這支舞後，有沒有興趣跟着我去見下我爺爺？他還挺喜歡你這個年紀的女孩的。啊，別誤會，單純欣賞的喜歡。”他輕笑着說道，“他喜歡青春且美麗的事物，用他的話說是可以從中感受到強烈的生命力。”
“聽起來不錯。”
“是吧？”
“但是我拒絕。”
“……為什麽？”
“因為我不傻。”蘇洛擡頭看着他，如此說道——只是跳一支舞，也被帶去見長輩，這可完全是兩件事。
“但是，你确定自己不需要這個嗎？”左庭反問，“據我所知，你在家裏的處境可并不算好。”
“那又如何呢？”蘇洛輕笑了聲，“也許你覺得自己能給我所想要的，但很可惜的是，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
“那麽，你想要的是什麽呢？”
“你是問以後，還是現在？”
“那就現在吧，你想要什麽？”
舞曲停歇。
蘇洛收回按在對方肩頭的手，玩味地說道：“我想要的是——工具人，你已經沒用了，退下吧。”
左庭：“……”
“那麽，祝你擁有一個愉快的夜晚。”蘇洛笑了笑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