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謝宜是個好雇主 “哈,合約裏沒有這條……
因為被“禁止”出門的緣故,蘇洛的生活瞬間變得很清閑。
平心而言,撇開事情的本質不提,謝宜對她還是不錯的,包吃包住包開銷,而且每個月還給開工資,甚至不需要她進行什麽服務,只需要老老實實地待在住處就可以了——簡直比陳淩峰不知道良心多少倍。乍看之下,就這麽被漂亮小姐姐一直包養下去似乎也不錯~
但是,蘇洛不至于斯德哥爾摩到忘記謝宜其實就是在變相“控制”她的事實,就沖這一點,她也下定決心要給對方一個教訓。
蘇洛如今居住的地方,是謝宜的常用居所之一。成年後後者就從家中搬離了,畢竟有些時候不太适合回家,比如因事晚歸或者在酒宴上喝多了,回去反倒會讓家人擔心,倒不如索性住在外面。
最開始幾天,謝宜都沒有來。
第六天的夜裏,謝宜來了,她在酒宴上只是喝到微醺,一路坐車回來卻覺得自己已然半醉。所以才一進屋,她就蹬掉了高跟鞋直接撲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哼哼唧唧”地趴着。
正準備去睡的蘇洛:“……”
猶豫了下,她決定無視,畢竟按照人設,她現在應該還在發怒,就這麽貿然跑上去噓寒問暖,反倒讓人懷疑。
于是她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卻被謝宜給叫住了——
“給我倒杯水。”
“……”蘇洛保持沉默。
謝宜一手扶着頭,因為已經半醉,話語間完全暴露了本性:“按照合約,這可是你這個‘貼身助理’該做的事,還不趕緊?怎麽?想被我告到傾家蕩産嗎?”
蘇洛“呵”了一聲,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謝宜:“……”啧,小心眼的女人,然而她還真不可能就因為這點事去告對方。所以只能又趴了一會回了波血,搖搖晃晃地準備自己爬下沙發去倒水喝。
然而,下一秒——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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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這樣一聲脆響。
一杯水被砸到了沙發旁的茶幾上。
蘇洛語氣硬邦邦地說道:“你要的水。”
謝宜頓時笑了,她依舊趴在沙發上,伸出手夠到那杯水。握住杯子的瞬間,她挑了下眉,因為這杯水居然不是涼的而是溫的,而且是剛好入口的溫度。她端起它一口口喝着,胃部漸漸熨貼之餘,故意開口難為人:“接一杯水就要那麽久,你不會在裏面放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吧?”
“對啊,下了老鼠藥。”蘇洛沒好氣地說道,“毒死你算了。”
“毒死了我,你也跑不掉吧?”謝宜慢條斯理地說道,“而且,想象下,你遠在家鄉的父母,如若知道了自己的女兒居然變成了殺人兇手,該多麽痛苦絕望。”
“你!”
謝宜卻反手将喝空了的杯子也拍在了茶幾上,開口說道:“再倒一杯來。”
“……”蘇洛在原地站了片刻後,一把操起杯子,轉身離開。
謝宜勉力翻轉過身,側躺在沙發上,滿臉得意地看着對方的背影。呵,她要她怎麽樣,這女人就得怎麽樣,拿了她的錢,簽了她的合同,還想不做事?不存在的。
片刻後,蘇洛果然又端了一杯溫水過來,照舊是沒直接遞給她而是拍在了茶幾上。
“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要去睡了。”
“行吧。”謝宜一點頭,她現在頭有些暈,也只想趕緊洗洗睡,倒是沒什麽為難人的心情。
蘇洛于是轉身離開。
謝宜再次喝完了這杯水後,繼續躺倒在沙發上,仰起頭注視着天花板,看着,看着,她突然就覺得有些困了。
不行。
她對自己說:至少得先洗個澡再卸個妝,就這麽帶着妝渾身酒味的過夜,明早起來整個人的狀态都會很差。
但是……
她到底是如之前的很多次那樣,沒抵抗得住困意,眼睛一點點地閉起,徹底陷入了睡夢之中。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謝宜發現自己身上被蓋了一張薄毯,鑒于她自己并沒有夢游的習慣,這是誰做的不言自明。與此同時,她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于是艱難地爬起身,搖搖晃晃地循味走去,就這樣一路走到了廚房中。
她看到,穿着一條淺黃色圍裙的沈靜正在炸油條,與此同時,一旁的豆漿機裏也冒出了濃郁的豆漿香味。雖然謝宜從不會自己做飯,但這邊的廚房各種器具都是齊全的。這是一種詭異的堅持,但反正她并不缺這點錢,不是嗎?
依舊穿着昨夜那條黑色晚禮服的謝宜雙手抱臂靠在廚房門口,輕笑着說:“有我的份嗎?”
蘇洛頭也不擡地回答說道:“沒有。”
“那我怎麽辦?”
“你不是有錢嗎?自己點或者去外面吃不就好了。”蘇洛将炸好的油條夾到一旁的盤子中,依舊頭也不擡地說道。
謝宜“呵”了一聲,直接提起晚禮服的裙擺在大腿上打了個結,而後徑直走到蘇洛的身邊,直接用手指拿起一條矮胖矮胖的小油條,塞入口中,只聞得“咔嚓”一聲,油條應聲而碎,酥脆極了。
“你!”蘇洛蹙眉看着對方。
“怎麽樣?”謝宜吃完一根油條後,故意舔了舔手指,歪頭笑道,“別忘了,這間屋子裏的東西,包括你,暫時都是我的。我吃屬于我自己的東西,有什麽問題嗎?”
蘇洛抿了抿唇,最終咬牙說道:“你沒刷牙就吃東西,渾身都是酒臭味,髒!”
謝宜:“……”幼稚。
“你不卸妝就睡覺,現在滿臉的粉底都在掉渣!”
謝宜:“……”不是吧?
她下意識撫上自己的臉。
“睫毛膏也花了,眼影也暈開了……”蘇洛越說越上瘾,到最後,總結陳詞,“醜死了!”
謝宜:“……你給我等着。”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踏着高跟鞋沖回了自己的卧室中,開始洗洗刷刷。
衆所周知,女人洗澡要花的時間通常比較長,越是講究的女人越是如此。于是乎……
當她回到廚房時,一切都被收拾幹淨了。
謝宜撇了撇嘴,“啧”了一聲,最終決定打電話讓人送些中餐來——毫無疑問,剛才的那只小油條勾起了她的饞意。然而,在路過餐廳時,她看到桌上好像放了點東西,于是走了過去。只見桌上正放着一杯依舊鬧着熱氣的豆漿、三四根油條以及一只荷包蛋,一旁的水晶碗中,還裝着一些洗幹淨了的小型水果。
她挑了下眉,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享用起自己的早餐。
味道還可以,行吧,就姑且原諒她剛才的出言不遜了。
吃完飯後,謝宜在自己很大的公寓中兜了一圈,确定沈靜正将自己關在房間中,輕笑了聲,走過去敲門。
“……什麽事?”
這間公寓只有他們兩個人在,所以蘇洛顯然不會明知故問地問“是誰”。
“工作時間到了。”謝宜站在門口說道,“我要去做個定期保養,你陪我去。”正如她昨夜所想的那樣,帶妝睡覺真的是太傷皮膚了,所以她覺得自己必須去常去的美容院“回一波血”。她是個精致的女人,絕不允許自己變得粗糙。
“……”
屋中一片沉默。
“給你十五分鐘換衣服。”謝宜卻沒有等待的耐心,只是如此說道,“對了,記得稍微做些僞裝。”雖說不管是陳淩峰還是弟弟,大約都猜不到沈靜現在在她“手裏”,但是,總歸還是要謹慎些的。
雖說給了沈靜十五分鐘,但謝宜收拾自己卻花了足足四十分鐘,她慢悠悠走到客廳時,發現對方正坐在沙發上等自己,身穿着一件長款黑色風衣,頭上戴着黑色帽子,眼睛上架着墨鏡,耳朵上挂着黑色口罩,乍看之下簡直像是……
“你這是在cos雨夜屠夫?”
謝宜發自內心地拒絕和這樣的人走在一起,簡直辣眼睛以及影響她的審美風評。
“是你讓我做好僞裝的。”蘇洛冷淡地說道。
“但我沒讓你把自己打扮成一個變态。”謝宜一臉嫌棄地說道。
“那你一個人去。”蘇洛扭過頭。
“沈小姐,麻煩拿出你的敬業态度來。”謝宜冷哼了聲,而後朝對方一挑下巴,“跟我來。”然後,将對方帶進了自己幾乎占據了公寓三分之一面積的更衣間中,然後,直接下令,“脫。”
“……什麽?”蘇洛露出懷疑自己耳朵的表情。
“我說,脫。”謝宜重複了自己的話語,語氣略譏諷地說道,“你不脫掉身上的外套,怎麽換上我給你選的新衣服?”
“不用了。”
“脫。”
“我拒絕!”
“別再讓我繼續重複下去。”
“哈,合約裏沒有這條吧?我憑什麽聽你的。”
“是麽?”謝宜臉上露出一個冷笑,而後故作感慨,“哎,可憐的兩位老人,大約永遠也不知道他們的女兒曾經……”
“你夠了!!!”蘇洛恨恨地瞪着眼前這個過于卑鄙無恥的女人,一把扯開了黑色風衣的腰帶,直接将它丢在了一旁的地上。而後,摘下了帽子、墨鏡和口罩。
她裏面就穿着最普通的白襯衣搭配牛仔褲。
謝宜看着它們,口中再次露出了嫌棄的“啧”聲,卻到底沒有強迫她繼續脫,而是轉而從一旁挂滿了大衣的架子上,摘下了兩三件大衣,随手丢到了蘇洛的懷中。
“一件件試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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