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轉化血脈,渡劫(收藏破一千二加更)
玄穹感到如今他的實力強大了許多,之前覺得恐怖的壓力也變得不值一提了。
玄穹深呼吸着,趁着這符箓的效用時間沒有結束,一口氣跨過最後九層階梯,邁向了王座。
“呼~呼~呼~呼~”玄穹看到其他待在階梯上的人都被漩渦吸進了時空風暴當中,但是他卻管不了這許多了。
這張爆裂符的效用時間一到,副作用就立刻顯現出來了。
玄穹一下子就虛弱了下來。
玄穹坐在這張王座上面休息,并且從芥子當中拿出丹藥吞下。
這張王座非常非常大,玄穹坐在上面就好像是坐在巨人的椅子上面一樣。
玄穹還未恢複,這張王座就虛浮起來,載着玄穹往上升。
一顆充滿着金黃色液體的圓球從上方慢慢降落,最終将玄穹整個包裹在了其中。
這顆純金色的液體就是鳳凰的精血。
玄穹在其中接受鳳族的血脈轉化。
如果成功,玄穹以後就擁有了鳳族的血脈,可以學習鳳族的天賦神通:鳳凰涅盤了。
如果不成功,那麽只能死了。
鳳凰的精血蘊含着巨大的能量,如果無法承受其中的威力,那麽身體就會爆裂而亡。
玄穹本來就因剛剛使用過爆裂符而變得虛弱,如今又要吸收鳳凰精血,玄穹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的住。
他的筋脈開始爆裂,身體湧出血來,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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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玄穹是要失敗了。
就在這個時候,玄穹的芥子中一個鳳凰木雕卻跳了出來,這個木雕是玄穹在玉剛仙人處得到的。
這個栩栩如生的鳳凰木雕片片破碎開來,木屑湧向了玄穹的身體之中。
玄穹爆裂的筋脈,破碎的皮膚,內髒等等都被修複,這些木屑隐藏在玄穹的身體各處,每當玄穹的身體承受不住鳳凰精血的能量,這些木屑就會發揮功效,将玄穹的身體修補好。
每修補一次,那一絲絲的鳳凰精血就會被吸收進玄穹的身體當中,玄穹體魄的強度也就增加了一分。
每修補一次,那木屑就變小了一層。
這吸收鳳凰精血的過程是如此緩慢。轉化血脈的時間也很漫長。
玄穹身體被包裹在純金血液當中,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只能感受的到他的身體越來越強悍,實力也越來越高。
玄穹不知道他吸收這滴精血花了多長的時間,可是在外面,獸族軍營和人族軍營都因為不少人的消失而感到疑惑。
直到過了許久,不見其人,也不見其屍。只能判定他們失蹤了。
彌憐月自從與玄穹結為伴侶之後,兩人一直都是意念互通,可是這段時間以來,彌憐月卻怎麽也無法聯系到玄穹。
而他自己,也要渡劫了。
當彌憐月本尊成功渡劫,飛升仙界,與第二元神彙合之時,他心中還在擔憂玄穹。
但是他也能感覺到玄穹并沒有死,或許他是進入了什麽險地,暫時出不來吧。
彌憐月這樣安慰自己。但是見不到玄穹的人,總是不太安心的。
當玄穹将這滴鳳凰精血全部吸收之後,木屑也都消耗完畢了。
這轉化鳳族血脈的過程整整持續了三十三年,才最終轉化成功。
當玄穹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三十三年之後,他幾乎是立刻地就和彌憐月聯系上了。
這意念聯系卻是很厲害,即使跨界,兩人也可以聯系的上。
“玄穹!你沒事吧。”彌憐月在心中擔憂問道。玄穹于是就将他的經歷簡要地告訴了彌憐月,彌憐月雖然聽玄穹說的風淡雲輕,但他也能夠想象得到當時的情況是多麽危險。
幸好,幸好玄穹無事。
玄穹道,“我如今直接渡劫也沒有問題,不過我離開了這麽久的時間,要先去向人族軍營報備一聲,然後回家看看父親母親。”
玄穹又問,“你在仙界怎麽樣了?”
“我很好。”彌憐月将他在仙界的生活一五一十告訴了玄穹。當玄穹知道百花仙王就是彌家的那位先祖時,玄穹也很吃驚,後來玄穹又聽彌憐月對百花仙王是諸多誇贊,玄穹就有一點吃醋了。到後來聽彌憐月說已經拜他為師,玄穹才放下心來。同時,玄穹也想親眼看看被彌憐月贊譽的人是什麽樣子的。
玄穹更等不及想要看看彌憐月如今怎麽樣了。他想親眼看看他,親手抱抱他。
兩個人啰啰嗦嗦聊了很久,也沒有中斷聯系。
三十多年沒有見面,他們可從沒有分別過這麽久的時間。
他們有很多話想要對對方說,好像怎麽說也說不完似的。
最後還是彌憐月那邊有師兄找他,兩人才中斷了聯絡。
玄穹離開那個鳳族的傳承之地後,就去人族的軍營報備一聲,他也是這時候才知道了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
比如他們消失不見之後,人族和獸族陣營都曾經找過他們,但生不見其人,死不見其屍,最後只能判定他們失蹤。
而圍繞着那條熒藍石礦脈的争奪,最後以人族和獸族六比四的比例分成。
當別人問起玄穹是去了哪裏的時候,玄穹只說是進入了一個險地,直到今日才能出來。
至于其他,卻是沒有多言了。
而人族陣營也沒有多問,本來玄穹就是來此處歷練幫忙的,而不是聽從命令指揮的士兵。
玄穹于是就離開了獸族和人族的戰場。
玄穹的父母已經不住在雪山村了。
當村中的其他人年齡漸大,逐漸衰老甚至死去的時候,玄穹的父母因為服用過延長壽命的靈丹妙藥,卻還很是年輕。
不管玄家曾經與其他村民關系多好,人心總是最難測的東西。
所以當初玄穹離開的時候,玄穹的父母也一起離開了雪山村,安置在了無涯老人那裏。
無涯老人是玄穹的師傅,是玄穹極為信任的長輩。即使如今玄穹的修為已經超過了無涯老人,但是玄穹仍然十分尊敬他。
而玄蒼,林婉兒二人有無涯老人的庇護,也不需擔心了。
無涯城中,無涯老人的聲望非常之高,無人可及,玄穹的父母住在無涯城中是再安全不過的了。
玄穹來到無涯城中,見了玄蒼,林婉兒,還有無涯老人。
三人的氣色都很好,尤其無涯老人已經突破到了化神期,壽命增加了許多,人也顯得更加年輕了。
而玄蒼和林婉兒也因為經常服用無涯老人煉制的靈藥,氣色也很紅潤。
玄穹與爹娘,還有師傅一起住了好些日子。
玄穹才決定渡劫。
玄穹當時吸收鳳凰精血,血脈轉化完畢之後,其實修為已經達到了渡劫圓滿,随時都可以渡劫。
玄穹去郊外準備引劫的時候,卻是遇到了曾經的熟人。
那個曾經幫助過他們去尋找七月七日花的巫女,溫韻夢已經嫁人生子了,孩子也已經很大了。她的兒子已經跟着邪妄離開很久了。
玄穹和溫韻夢的年紀差不多大,可是溫韻夢保養再好,如今眼角也已經不可避免地起了皺紋,然而玄穹卻沒有任何變化。
不,不應該說是沒有任何變化,而是變得更成熟,更有魅力了。
真是,同人不同命。人比人,氣死人啊。
溫韻夢雖然有些感嘆,倒也沒有嫉妒什麽的。
當時系統還在她身上的時候,就曾經說玄穹是貴客,恨不得讓她去抱他的大腿,溫韻夢早就猜到對方肯定是非同一般了。
如今玄穹有此成就,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溫韻夢感嘆了一會兒,就帶着身邊的小婢女離開了,她身邊這個小婢女年紀不大,正是少女懷春的好時候,見到玄穹這樣英俊又有魅力的男人,就有些移不開眼睛了。
溫韻夢笑着搖搖頭,也沒多說什麽。
當初她對玄穹不是也很有好感嗎?但是這種好感就像鏡中花,水中月一樣,很容易就消散了。
就像她曾經也愛慕過校草,明星一樣,但是那種愛慕一點也不真實。
而這個小婢女也很快就會知道這點的。
玄穹站在無人的山崖上,這個地方是無涯老人告知于他的,是一個适宜渡劫的地方。
無涯老人和玄穹父親母親都站在遠處的那座小島上看着玄穹引動了天劫。
很快,烏雲蔽日,整個天空都暗了下來。
無涯老人修為比較高,眼睛可視很遠,但是玄蒼和林婉兒五感也就比凡人好一些,視力範圍看不到那麽遠的地方。
即使如此,玄蒼和林婉兒也能夠發現這天雷在雲層中醞釀着,聲勢非常浩大。
無涯老人囑咐道,“等天劫開始,你們就閉上眼睛。這天雷不能亂看,否則雙目會失明。”
玄蒼和林婉兒都是點頭。
第一道天雷降下,劈在了玄穹的身上,玄穹任由天雷劈落在了身上,卻沒有施展出任何防禦手段。
自從玄穹血脈轉化為鳳凰血脈之後,他身體的強度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這第一道天雷劈在玄穹的身上的時候,卻沒有給玄穹造成任何的傷痕。
一道道天雷繼續降落。威力也變得越來越大。
玄穹很輕松地一一挺了過去。直到第八十道天雷開始,玄穹才覺得身體有點承受不住了。
于是最後一道威力最大的天雷,玄穹沒有用身體抵禦天雷,而是使用了一套極品法寶:七絕陣旗。
這套法寶,他曾經花不少時間熟悉過,甚至改良過。
最後一道天雷很順利就被扛了過去。
93 番外 月湖詭事(一)
o1
烏雀撲哧着灰色的翅膀,天際,灰青色的厚重雲層遮住微淺的橙黃圓日。
微寒的細風吹過稚弱的淺綠色嫩芽,卧躺其上的圓珠睡着葉脈滴落在灰褐色的泥土上,滲進地下。
濃重的陰影将青綠映成藍色,一根根睫毛映在眼下微顫。
封閉的房間裏,深重的呼吸聲帶着不知意味的鼻音。
“哈——”
“嘶——”尖銳的聲音刺着耳膜和神經。
“快來吧——快來吧——”
腳下突然像是沒有了實地,身體不可抑止地墜落。
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露出放大的瞳孔。
彌憐月被噩夢驚醒,大口喘着氣,抹了抹額頭,都是冷汗。
“怎麽了?做惡夢了?”旁邊的戀人迷迷糊糊地抱住憐月,“不要怕,只是夢而已。”玄穹半松半緊地抱着憐月,安撫地慢慢拍着憐月的後背,恰到好處地緩解了憐月的恐懼。
“嗯。”憐月舒服地輕哼,腦袋蹭了蹭戀人溫暖又充滿安全感的胸膛,很快又再次進入睡眠。
彌憐月,古老悠久的彌家幼子,半年前遭遇車禍,事故原因至今不明,醒來後被發現失憶,并且一直被噩夢所困擾,害怕與人接觸。為此,彌家找到了近幾年來聞名于心理界的玄穹,希望能夠幫助彌憐月。
在玄穹的幫助下,彌憐月已經好了很多,也不再為噩夢所困,兩個人也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戀人。彌家對此很反對,但因害怕彌憐月的情況又變壞,對兩人的戀情只能睜只眼閉只眼。
然而,半個月前,彌憐月又再次做起了噩夢,變得更加自閉,除了戀人玄穹和他的哥哥彌月影外,不再接受任何人。玄穹提議,到一個古樸的小鎮去散散心,彌月影和彌憐月都接受了這個建議。于是彌憐月和玄穹這對戀人一周前來到了這個古色古香充滿神秘氣息的月湖小鎮。
等憐月再次醒來以後,房間裏已是一片陽光,彌憐月用手遮了遮耀眼的陽光,然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手摸了摸床的另一邊,空無一人,只有床上還殘留着的凹陷痕跡證明戀人才剛剛離開。
憐月在床上又躺了兩分鐘,就看見戀人走了過來,給了自己一個早安吻,“寶寶,你醒了啊,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哦,快去洗臉刷牙。”玄穹把憐月從床上拉了起來,把他送進浴室。因為寶寶缺少安全感,所以特意沒有關門。
“玄穹,我今天還想要去看月湖。”從浴室裏走出的憐月軟軟糯糯地向玄穹要求。
“好啊,等寶寶把早餐吃好了,我們就去月湖,好不好。”玄穹推開椅子讓憐月坐下。
憐月先喝了一口溫牛奶,乖乖地點頭。“明天我要喝巧克力奶,玄穹。”
“寶寶啊,巧克力奶不适合經常喝,那明天早上喝了巧克力奶,後面幾天都要喝牛奶知道嗎。”玄穹給憐月擦了擦沾了面包屑的小嘴,看着憐月黜着眉頭,可愛地皺了皺鼻子,最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苦着臉喝完最後一口牛奶,憐月迫不及待地說,“我們趕快去月湖吧。”
“好啊,不過你的嘴巴上好像還有牛奶哦。要舔幹淨才行。”玄穹慢慢靠近憐月的臉,看着他清澈幹淨的眼眸,吻上他的唇瓣,靈活的舌頭把憐月嘴上的奶漬舔幹淨,舔舐,輕咬,滑入嘴巴內,一只手環住寶貝的纖腰,一只手托住腦袋,舌頭舔過他的牙齒,和寶寶的小舌共舞,“嗚……嗯……”忍不住□出來,舌頭和嘴巴好像要被玄穹吞下去了。
聽着愛人的□聲,玄穹的眼眸變得幽暗,随之而來的是更炙熱的吻,快要窒息的感覺讓憐月不自覺地推攘着玄穹的胸膛,“唔……”在快沒氣的最後一秒,玄穹放過了憐月的嘴,被親吻過的嘴唇變得水潤紅腫,玄穹把視線移到憐月的眼睛,寶寶的眼睛水潤潤的,玄穹又把視線移到憐月的胸口,憐月此刻大口呼吸,胸膛一起一伏,視線最後落到寶寶白嫩的腳丫。
“咳咳。”玄穹假裝咳嗽了兩聲,“寶寶啊,我們先把襪子穿上哦。”
o2
玄穹讓憐月坐在椅子上,彎下腰,給憐月穿好了襪子,還有鞋子。“好了,我們散步去月湖吧。”
“嗯。”憐月大大的點頭,展開大大的笑容。
玄穹牽着憐月的手,走在月湖小鎮的石板路上。步速不快,憐月擡起頭,望着天空,“今天天氣真好,陽光好溫暖哦。”
“嗯。可惜月湖那兒總是烏雲籠罩,都照不到太陽。”玄穹總覺得那裏的氣息不太對勁,不過景色的确很迷人,而且寶寶很喜歡那裏。
“玄穹,你知道月湖的傳說嗎?”憐月喃喃,眼神迷茫,“很久很久以前,這個小鎮還沒有月湖的存在,所以這裏并不叫月湖小鎮,在這座小鎮上,有一對戀人,男子嚣張自大,女子絕豔冷傲。他們一個是龍家自古以來最強的傳人,一個是鳳家自古以來最強的傳人,他們雖然住在同一個鎮子上,卻從未見過面,只聽他人提起過對方的強大,兩人在心裏都存着争勝之心,直到他們見面……”
玄穹沉浸在憐月說的故事裏,怔怔地看着憐月。
“丁玲”,“丁玲”,“讓一讓,讓一讓,要撞到了啊。”頑皮的少年按這車鈴,騎着老舊的自行車驚險地從憐月身邊擦過,玄穹把憐月抱在懷裏,仔細地詢問,“憐月,你怎麽樣,沒有撞到吧。”玄穹認真檢查着憐月的每一寸身體,直到确信真的無事後才松了一口氣。
憐月擡起頭,眼神不再茫然,充滿光彩地看着玄穹,“我沒有事,玄穹,你剛剛有及時把我拉開啦。”
“那就好。”玄穹放下心,不着痕跡地問,“憐月,你怎麽會知道月湖的傳說啊?”憐月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身邊,他是從哪裏聽來的月湖傳說?
“嗯?”憐月疑惑地看着玄穹,“什麽月湖的傳說,原來月湖還有傳說的嗎?月湖這麽美,那一定也是個很美麗的傳說。”
玄穹摸着憐月柔軟的發絲,安撫道,“當然是一個美麗的傳說啦,就像我的寶寶一樣美麗,一樣可愛。”
憐月聽着玄穹的話羞紅了臉,嬌嗔道,“什麽嘛,玄穹你在開我玩笑,你好壞哦。”他的寶寶乖乖地被他轉移了話題。
“我說的都是真話,知道嗎,憐月。”望着玄穹深情的眼眸,憐月的臉快紅到爆了,眼神閃爍着,眸子快沁出水來。玄穹看着他黑亮的眸子,輕柔地吻上了他的眼睛。
本來二十分鐘就能走到月湖,陷入愛河的兩人打情罵俏着,足足花了多出一倍的時間才來到月湖。
月湖之所以被稱為月湖,并不是因為它的輪廓是月亮的形狀,而是因為不管何時,白天或是黑夜,月湖都能倒映出天上的那輪明月。
月湖的天空籠罩着烏雲,卻不會落下雨滴,明明月亮被烏雲擋住,月湖卻還是能倒映出月的美麗。
月湖總是泛着幽藍色的光澤,水波輕漾,懾人心魄。
月湖的旁邊有一棵枯老的古樹,孤零零地紮根在月湖旁邊,古樹的枝桠上總是有一只烏黑的鴉,或是站立,或是盤旋,丫丫叫着,叫得人心神不安。
憐月的視線從美麗的月湖轉移到那棵孤獨的古樹和不祥的烏鴉,此時此刻,這樣的情景,不自覺地脫口而出,“三千世界鴉殺盡,與君共寝至天明。”
“傻瓜。”玄穹從背後環抱住憐月,“不管鳥鳴與否,你我都會在一起,永遠。”
“嗯。”憐月輕聲應着,聲音裏卻透出一股堅定。
o3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彌家的古宅迎來了近幾年來第一位大膽的硬闖者。
“你們快讓開,我要見你們彌家家主。”這位硬闖者輕松地将一個彌家保镖摔到地上,看他的臉,竟是與小少爺的心理醫生玄穹長的一模一樣,只是此人面孔比玄穹要稚嫩兩分,是個大男孩。
“大膽狂徒,竟敢硬闖彌家,我可不管你是小少爺的什麽人。來!接我兩招!”說話的是彌家的忠仆彌萬年,如今已有四十來歲,步伐矯健,動作迅猛如獵豹。
彌萬年與他過了幾十招之後,發現此人确實有些本事,只是經驗不足,想及此,彌萬年故意賣個破綻,見他果然上當,便虛晃一下,右手緊握成拳,正要擊碎此人咽喉。
岚岳心知上當,暗道不妙,左手險險握住了彌萬年的右手。
“彌叔叔,住手。”彌家家主彌月影此時終于露面。彌月影與他弟弟彌憐月長的一模一樣,但比起彌憐月要內斂沉穩。彌月影穿着一身黑色繡花邊旗袍,碎發長及肩膀,眼瞳墨黑如玉,眸光如星,深邃無比,讓人看不清,猜不透。
彌萬年聽到彌家家主的話,險險收住狠狠踢向岚岳下陰的左腿。
岚岳才知道,這才是彌萬年真正的後招,不禁抹了抹額頭上實際并不存在的冷汗。
岚岳對救他一命的彌月影,心中生出一分好感。岚岳看向彌月影,眼眸中閃現驚異,這彌家家主實在是太年輕了,而且長相俊美,甚至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
“你們退下吧,你,随我來。”前一句彌月影是對彌家家仆,後一句則是對着岚岳。
彌家家主開口,圍在此處的家仆四散開來,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岚岳則是乖乖跟在彌月影的身後,看着彌家古色古香又帶着幾分現代氣息的擺設裝飾。
走了一段路後,彌月影領着岚岳來到了茶室。霧氣缭繞中,彌月影端出茶具,以熟練而閑暇自然的手法泡茶。
蓋上杯蓋,彌月影将其中一杯茶端到岚岳面前,纖長白皙的玉手輕擡,示意岚岳品茶。
彌月影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茶,大拇指與食指拈開茶蓋,湯色清澈金黃,有天然花香氣味,這便是烏龍茶中的精品鳳凰單枞了。岚岳看着彌月影姿态從容閑适,嘴唇在茶水的潤澤下更為誘人,水霧袅袅,更顯出彌月影一雙水潤黑眸。
彌月影輕啓唇瓣,“烏龍茶茶色澤青褐如鐵,故而,又名青茶。典型的烏龍茶葉葉體中間呈綠色,邊緣呈紅色,就如綠葉紅鑲邊一般。”
“哦。”岚岳大口喝下一口茶,但如嚼蠟。見此,彌月影抿唇而笑,“這飲茶,也要小心。有人偏愛濃茶,幾杯下腹,卻容易引得茶醉,出現過敏、失眠、頭痛、惡心、站立不穩、手足顫抖、精細工作效率下降等現象,嚴重者會發生肌肉顫抖,心率紊亂,甚至驚厥、抽搐。茶醉之時,頭昏耳鳴,渾身無力,胃中雖覺虛困,卻又象有什麽東西裝在裏面,從胃到喉中翻騰,想吐又吐不出來,嚴重的還會口角流沫,狀甚不雅。”
“唉?喝茶也會醉?我還以為只有喝酒才會醉。”岚岳連忙放下茶杯。
“這茶并非濃茶,你盡可放心喝下。”彌月影輕笑,“況且,解茶醉之方法極為簡單,只要喝一碗糖水,或喝一兩匙熟油豬朥,過一會自會解除。所以有的肚子餓了,情難推卻非得喝茶時,先喝一碗糖水或嚼幾粒糖丸,一般可保無虞。”
“你可知道,我為何要帶你到這兒來嗎?”彌月影墨黑的眼眸看着岚岳。岚岳連忙搖搖頭。
彌月影又問,“我跟你談茶,你是不是覺得很別扭?”
岚岳抓了抓頭發,臉紅着點頭,“嗯。”他覺得尴尬極了,他對喝茶什麽的一點都不懂,可是卻不想拂了面前這人的好意。
“那便是了。”彌月影頓了一頓,“一看就知你并非是一個附庸風雅之人,對于茶之一道,想必你也是從沒接觸過的,此刻我同你談茶,你也只能覺得別扭尴尬了。”
岚岳聽到彌月影似乎有譴責自己的意思,所以急忙擺了擺手,“啊,沒有沒有。這是我的問題,你是一片好意啊。”
“這是我的錯。”彌月影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我是一片好意,可是方式不對,所以你心中別扭難安。你到彌家也是一片好意,可是方式不對,所以彌家以為你是敵人,上上下下都鬧騰起來了。如果我剛剛沒有及時開口,你現在還有命嗎?就算還有命,你這一輩子,也廢了。”
“我知道了。”岚岳弱弱的開口,心知他是為自己好。“謝謝你。”
彌月影露出一個淺淡卻美麗的笑容,“好了,回到正題吧,你來到彌家是有何事?”
——————“玄穹和彌憐月有危險。”——————
o4
回到月湖這邊,玄穹和彌憐月相互依偎,欣賞着美景。
“玄穹,”憐月清清柔柔的嗓音響起,“我們可不可以晚上的時候再來月湖,夜晚這裏一定別有一番滋味。”
玄穹思考了一小會兒,因為不忍心看到憐月臉上出現失望的表情,最後還是同意了。“憐月現在想回去還是繼續看月湖?”
“唔……”憐月把頭靠在玄穹的肩膀上思考,“我們在這邊逛一逛好不好,我還沒有見過這個小鎮的全景呢。”
“好啊。”玄穹笑着看着睜着圓圓眼睛看着自己的憐月,默默回想起了好久好久好久以前。
兩個人于是認準月湖的一個方向,朝這個方向行進。腳下不是城市裏的水泥地,也不是古鎮的石板路,而是幹燥而平整的泥土。可以看出,這裏有被特別修整過的痕跡。
走了一會兒,呈現在玄穹和憐月眼前的是一片十分稀疏的小樹林,之所以叫他十分稀疏的小樹林是因為這裏的許多樹木已經被砍伐過,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樹木。
玄穹和憐月牽着手,邊走路邊說話。憐月東望望西看看,最後說道,“我覺得我好像來過這裏,有種好熟悉的感覺。”
“說不定你真的來過這裏也說不定。”玄穹定定地看着憐月的眼睛,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說道,“也或許是在夢裏,美夢。”
“哦,”憐月拖長了語調,伸着脖子,眼睛向着四處望去。突然,憐月拉了拉玄穹的胳膊,說話的語氣很興奮,“玄穹,你看那是什麽!”
随着憐月手指指的方向望去,玄穹看到了一間樹屋。
見到那間樹屋,玄穹不自覺地笑了一下,溫柔地看着憐月興奮的表情。
“我們上去好不好?”憐月拉扯着玄穹的胳膊,語調拖得長長的,像是糖果一般甜蜜。
“好好好!”玄穹連說了三個好,揉了揉憐月溫順的柔軟的發。
憐月拉着玄穹的手跑到樹屋下,就要爬上梯子。
“唉?憐月,小心點。”玄穹護着憐月,怕他一不小心踩空掉下來。
“不用擔心啦。”憐月身手靈活地爬上了梯子,來到樹屋前的平臺上,“玄穹,你也快上來啊。”
“知道啦。”玄穹三兩下來到憐月的身邊,“那現在,我們進去看看咯。”
“嗯!”憐月大大地點頭,“那是一定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