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青春未完待續

第24章 克服恐懼的少女

月島螢看上去非常不開心。

而這一頭，手裏拿着“紅簽”的羽未，也是一臉“為什麽偏偏是和這個人啊！”的尴尬神色。

注意到這一點的菅原孝支，直接走上前對羽未說道，“青井同學，要不我代替你去吧……反正只要是烏野的人就好了。”

見前輩如此體貼，谷地仁花也在一旁附和，“嗯，畢竟青井同學很不擅長這種呢……”

連本次限定活動的發起者以及規則的制定者——來自森然高中排球部的經理大泷真子和部長小鹿野大輔都建議：“要不重新抽簽好了……”

看到大家這樣，羽未忽然覺得非常感動。

可是……

“為什麽要對她特殊關照？”

月島螢的聲音冷冷的，飄蕩在逢魔時刻的暗橙色空氣裏。

羽未怔了怔，随即看向男生，見他原本挂在臉上的不悅神色已經變為了不耐煩，似乎想要趕緊完成挑戰盡快結束……便立即舉手道：“我……我沒關系的，我去！”

“嗯，好吧……”

她強裝堅定的語氣迎來了大泷真子的點頭。

只見女生抿抿唇，随即鄭重地宣布道：

“對了，森林裏還放了一道考題，要答好了走出來才算過關哦。”

Chapter 24  克服恐懼的少女

“就，就像是少女漫畫裏，合宿必備的試膽大會一樣……”

在月島螢和羽未兩人一前一後走入“怪談森林”以後，谷地仁花有些感嘆的說。

事實上，“怪談森林”的本質只是一片雜木林，這種以雜木林廣泛分布在埼玉縣東部的丘陵地帶，而這片森林之所以被冠以“怪談”的稱號，是因為據說……只是據說，在森然高中建立之前，這裏曾是一片極富盛名的自殺聖地。

按照小鹿野大樹的說法，在遙遠的過去，其有名程度基本和富士原樹海是同一等級的。

不過大泷真子卻覺得他說的太誇張了，畢竟她問過老師，老師們都說自殺聖地什麽的壓根是無稽之談。

但是，卻從未有人解釋過為何總是有住校的學生在晚上十點以後透過窗戶看到森林裏模模糊糊的鬼影，以及聽到詭異的歌聲之類的……

“現……現在還好吧……時間還早……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應該不會出現吧……”

谷地仁花有些擔憂的望着不遠處的樹林，雖然太陽才剛剛下山，但那片樹林就像是存在結界似的，相比外面滿溢着熱氣和蟬鳴的空間，散發着完全不同的陰暗氣場，仿佛多看一眼都覺得冷飕飕的。

“這就不清楚了呢……”

不知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的——枭谷學園排球部經理白福雪繪，以她那獨有的上揚的語調，幽幽的說道，“畢竟，那裏的鬼最讨厭情侶了呢……”

*****

在進入森林的時候，羽未出于禮貌，對月島螢說了一句“請多指教”。

可是男生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略帶嘲諷的說，“這有什麽好指教的。”

至此之後……羽未就不想說話了。

耳側缭繞着各式各樣的響動，像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又像是蟲豸聲和奇怪的鳥鳴含混在一起。

羽未只是一直跟在月島螢的身後，并不斷的暗示自己要冷靜——走在前面的男生，手裏拿着手電筒，步伐不算快也不算慢，可是不知為何，随着視野越來越暗，月島螢原本高大的身影就像是一不注意就會消失一般，令羽未變得越發緊張起來。

她不想承認自己害怕這樣的場景。

尤其是一想到之前在浴室走廊窗戶那裏看到的紅衣長發女子（按照地理位置就是出現在這片樹林），以及昨晚和研磨經過這裏的時候，聽到的奇怪歌聲……她的心髒更像是被恐懼的力量揪緊了一般。

以至于羽未一直全神貫注的盯着男生的後背，然後，在某一時刻……随着男生驀地停下的腳步，她便悶頭撞了上去。

“唔……”

鼻腔竄入一股熟悉的肥皂清香，然後是額頭處傳來的微微疼痛，她立即挺直背脊，一邊揉着額頭一邊道歉，“月島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會是在害怕吧？”

男生的聲音像是從頭頂飄下來，仍舊透着一絲嘲諷。

羽未不清楚月島螢到底是在嘲諷什麽，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對誰都是這副樣子……她只是忽然又聽到了那陣奇怪的歌聲，像是一陣冷風般“嗖”的灌進耳膜裏。

腿完全不聽使喚的軟了下來，随即她又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拉住了男生的衣擺。

“……”

月島螢很明顯的怔了怔，近在咫尺的距離裏，羽未怕自己被男生“嫌棄”甩開，便拽着他的衣服，深吸一口氣，快速說道，“對不起月島同學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喜歡我但是我承認我真的有一點點的害怕所以讓我暫時拉着你好不好非常感謝出去我一定請你吃好吃的……”

密不透風的說完這段話，羽未只覺得自己的頭腦一片空白。

便見被她拉住的男生，忽然轉過頭來，兩手一擡……随即将一個東西挂到了她的耳朵上。

他的動作很輕，手指好像刮過了她的耳側，泛起一陣灼熱。

“I'm not afraid to take a stand.”

熟悉的旋律驀然響徹聽覺。

羽未沒有想到，他竟然給她戴上了耳機。

而且……放的恰好還是她非常喜歡的一首歌。

“Everybodye take my hand I guess.”

……Eminem的《Not Afraid》。

就像是歌名和歌詞所傳遞的，無所畏懼的力量。

“Whatever weather' cold or warm.

Just let you know that' you're not alone……”

在姆爺爽快的Rap和激烈的Beat的籠罩下，羽未心中的恐懼忽然消失了一大半。

她擡起頭來，感動的說了一句，“謝謝你，月島君”。

在迎來男生似是別過臉去的一瞬，不知為何，耳中的音樂忽然消失了。

“欸？”

她愣了楞，随即下意識的發問，“怎麽沒有聲音了？”

“呃。”

并不是錯覺。

幽暗的視界中。

透過手電筒微弱的光，她注意到男生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不悅的聲音接踵而至——

“……MP3沒電了。”

*****

确實蠻神奇的。

就像是被自己的偶像在頃刻之間治愈了一般。

即便耳機裏的旋律停止了，羽未胸口中被注入的能量還在。

她沒有那麽害怕了……

甚至還有些激動的問月島螢，“原來你也聽Eminem的歌？我超喜歡他的。”

男生正在将挂在她頭上的耳機扯回去，聽到羽未這麽說，他的手中的動作似乎僵了一下， “哦……我就是随便聽聽。”

“……”

羽未沒有回話，只是覺得他随便聽聽能聽到這首歌也是蠻厲害的。

“那棵樹下有一張桌子。”

一段小插曲過後，男生的語氣似是變得正常起來。

正常是指……既沒有嘲諷，也沒有不悅，就是非常平靜的，在陳述着事實的語氣。

羽未點點頭，“嗯，那裏應該放着大泷學姐所說的考題吧。”

兩人走到桌子面前。

桌子上放着一塊小白板，下面則壓着一張紙條。

月島螢低下頭，将手電筒打在紙條上，“p,q是滿足……”他正開始念問題，沒想到只念了幾個字就停了下來，“這種題，高中生怎麽可能會做。”男生的聲音裏透出一股怨氣，“算了，走吧。”他看向羽未，“答不出來也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的。”

“可是……”

羽未有些好奇男生到底看到了什麽，“月島君，等我看看再說。”她一邊說着，一邊将頭湊了過去。

月島螢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朝一邊移動了一下，生怕和她靠的太近了似的……不過即便如此，他拿着手電筒的手仍是擺在原位，“這樣你看的清楚麽？”他像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看得清。”羽未點點頭，視線快速的掃過紙條上的問題。

【p,q是滿足0＜p＜1，0＜q＜1的實數，n是大于等于2的整數。兩個隊伍A，B進行N場比賽，比賽沒有平局。第一場比賽A的勝率為p，如果上一局A勝利，則這一局A的勝率為p，如果上一句A告負，則這一局A的勝率為q，求分析第n次比賽之後，A獲勝的概率模型】

是馬爾可夫鏈啊……

羽未在心裏感嘆。

高中的課本知識裏根本不會學這個，怪不得才高一的月島螢要放棄了。

“月島君，給我5分鐘可以嗎？”

一想到大泷真子說的，如果挑戰失敗又要換其他人進來挑戰，羽未還是決定把這道題做了。

“你會做？”月島螢的聲音透着一絲驚訝。

“我試試。”

羽未其實很有把握，因為這又是一道她做過的題……只是原先做的那道題數值和這道有些區別，但解題思路是一樣的。

“分為兩種假設去推理即可，假設上一局A勝或者上一局A負，然後得出遞推公式……”

因為不想忽然安靜下來以後又聽到奇怪的聲音，所以羽未在小白板上寫推理過程的時候，一直在小聲的碎碎念。

不過雖然很小聲……但因為周圍也沒其他人，所以她說的話都被身邊的月島螢聽了去。

男生一直沉默着為她打光，而她也在沒到五分鐘的時間裏将答案寫了出來。

【a(n+1) = p*a(n) + q*[1-a(n)]】

月島螢似乎完全無法理解：“這個就是答案？”

“嗯。”羽未點頭，“只是得概率模型而已。”

“哦……”

“該怎麽形容呢，這道題的意思就是，如果比賽一直輸的話，勝率就會越來越低……”

就像是這次合宿訓練中，烏野的練習賽績一樣……基本一直為負，勝率已經跌入谷底。

但即便非常非常低，卻也絕對不會到零。

也就是說，只要還有比賽，就絕對能夠有翻盤的機會。

羽未将後面這些話埋在心裏，随即拿起小白板，對身旁的月島螢說道，“我們走吧。”

月島螢沒有說話，只是用另一只手迅速抽走了羽未手裏的白板，随即在轉身的時候輕輕的“嗯”了一聲。

“……謝謝月島君。”

這位少年可能只是性格有點別扭吧，但本質上還是好人。

這麽想着，羽未又像在來的時候一樣跟在了男生的身後。

可是……

之前從偶像姆爺的歌曲裏獲得的能量，大概随着剛剛做題的時候全部消耗掉了。

越來越深的夜色下，周遭此起彼伏的微妙響動，和身後像是有什麽在跟着自己的感覺……又令羽未的胸口一瞬被恐懼填滿。

“月島君……”

她又忍不住的拉住了男生的衣擺，小聲道，“抱歉，再拉一下，等出去了就好。”

“別這樣，很容易摔倒的。”

男生轉過頭來看她。

不知是不是錯覺，羽未竟然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溫柔。

“可是……”

羽未正想着那我不拉你衣服拉你哪裏呢？便見月島螢迅速的将原本拿在右手中的小白板夾到了左手胳膊下方，然後将空出的這只手朝羽未伸了過來，“拉這裏。”

他的聲音很平靜。

“好……”羽未立即上前半步，抓住了他的手。

在一陣灼熱感頓然襲入指尖之時，羽未感覺到男生怔了怔，“我是讓你拉我胳膊……”

他的語氣裏透着幾分無奈。

“抱歉……”

意識到這一點，羽未立即松開手。

卻沒想到在一瞬之間，剛剛松開的左手又忽然被他握住了。

“算了，就這樣吧。”

無奈的語氣持續着。

飄過羽未面前的頭頂，與他掌心的熱度含混在一起。

——“你手這麽冷，就跟被鬼附身了一樣。”

*****

背脊處泛起的涼意頃刻竄入神經和血脈。

雙腳又開始不停使喚的羽未，幾乎将全身所有的力氣都傾倒在了月島螢的手中。

以至于終于走出森林的兩人……看上去就像是女生被男生拖着走出來的。

“月……”

視野中終于再度迎來正常的光照。

耳側也再度傳來熟悉的聲音。

“青井同學……”

羽未深吸一口氣，挺直背脊，正準備放開手。

便看到研磨像是幽靈一樣驀地她的映入視界之中。

站在不遠處的他，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奇怪的涼意，就像是，就像是剛剛……

“啊——！！！”

羽未還來不及反應，忽然被一道從天而降的聲音打斷。

“你……你們……”

是山本猛虎。

“你們……牽着手……”

他擋在研磨的身前，非常激動的……指着羽未和月島螢，一臉驚嘆：

“原來前輩說的一男一女只要成功完成這個挑戰就會結婚的事是真的！”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別扭又毒舌的月月超級可愛^_^

山本猛虎少年再次助攻了……

嗯……等着看瘋狂吃醋的研磨吧-_,-

最新的一集小排球，黑發的小研磨太可愛啦，尤其是和猛虎扭打在一起的時候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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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Thaumiel、Yana灌溉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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