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青春未完待續

第8章 成績還行的少女

“應該是你們有其他英語不太好的客人在和這位先生溝通的時候說了一些關于本次行程的情報，讓這位先生産生誤解了。”羽未神色平靜的對JIS旅行社所屬的女子社員說道，“還有，你們的這份行程表雖然有英文版，但一看就是機器翻譯的，有不少語法錯誤。”她指了一下女子手裏的合同，“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糾紛，建議你向公司打電話彙報情況，重新傳真過來一份新的。”

“好……好的，同學，真的非常感謝你。”

“不客氣。”

羽未朝女子微微一笑，然後看向舅舅武田一鐵，“事情已經解決了。”

“嗯嗯。”武田一鐵的神色似乎有些激動。

下一刻，羽未才看到不遠處站着不少人，是烏野排球部的一衆。

剛剛的注意力一直在這邊，也不知道大家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青井同學，你……竟然可以和外國人交流欸——！”日向翔陽從一衆人中跳出來，他的聲音像是染着夏日陽光的溫度，語氣顯而易見的上揚着，“好厲害！……雖，雖然我剛剛一句都沒聽懂。”

“沒什麽，就是處理了一些小事。”對于誇獎，羽未只是淡定的回應着。

但武田一鐵卻完全無法淡定，他覺得自己對自家的侄女果然太缺乏了解了……學力測試評級為D又如何，那是年初的事情了，現在已經7月，現實中并不是沒有差生花半年時間努力學習就考上東大的例子……總，總之，剛剛她的英語水平，可比他這個實打實的高中教師要好太多了！而且，這裏的優等生們都不一定比得過她……因為據他的經驗，大部分的高中生的英語水平僅限筆試，要當面和外國人順暢溝通還是很難的。

所以作為羽未的舅舅，他忽然感到非常驕傲，對于日向翔陽的誇獎也全盤接納，“嗯，小海剛剛還指出了對方的英文行程裏存在的問題呢。”

呃，沒想到舅舅會這麽擡舉她，羽未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認為自己其實掌握的詞彙量和語法就是高中生的水準，而之所以能夠溝通順暢，全靠15歲時的一個契機——當時還是國三生的她，作為事務所的強推，去參加了一個藝人逛街的綜藝節目，在涉谷的街頭，節目組讓她找到外國人推薦MKV48的新單曲，結果她面對外國人，只能蹦出幾個非常簡單的單詞，連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以至于那期節目播出之後，有許多人都在說她作為偶像學習也太差勁了，簡直給同齡的孩子們産生了負面影響，當然也有她的粉絲站出來不斷維護說，“偶像不需要學習成績太好，只要唱歌跳舞好就行了！”

可是，羽未的唱歌跳舞也不怎麽樣啊……粉絲這洗地洗的還不如不洗。

十幾歲的年級，正是敏感的時候，雖然過早的進入娛樂圈，看待事物的角度變得非常現實……但也正是因為能夠看清現實的一面，她意識到學習的重要性，那些學到的知識無論會不會用于考試，終歸是屬于自己的，她知道自己的長處和短處是什麽，雖然快速的惡補沒能讓學習成績得到明顯的提升——全縣統一學力測試還是考的很糟糕。但升入高中之後，找到學習方法的她，擅長的科目基本都能夠拿到很高的分數——尤其是理科類和英語，她甚至開始在自己的Youtube視頻上加入了自制的英文字幕，讓視頻能夠得到更多的傳播。

“哇——這也太厲害了吧！”

回過神來的羽未，看到日向翔陽完全是星星眼的狀态，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流露出了驚嘆的神情，她只好迅速轉換話題，擡手晃了晃手裏的袋子：

“這是剛剛JIS那邊送給大家的點心，要不我們來個‘巴士下午茶’吧？”

Chapter 8  成績還行的少女

當然，要在巴士上吃東西，還是需要經過舅舅武田一鐵的同意才行，畢竟這是租來的車，弄髒了就不好了。

在确認袋子裏裝的都是沒有果醬和奶油之類容易弄髒手的蜂蜜蛋糕之後，羽未便順着回後座的路将其一一分給大家，大概是甜食可以緩解勞累，所以大家幾乎都是一邊回着“謝謝”一邊欣然的接過——除了，那位個子很高、戴着黑框眼鏡的黃發少年。

他面無表情的說，“我讨厭甜的”，令羽未的手僵在空氣裏。

不過只是片刻，坐他旁邊的黑發男生便立即将蛋糕接了過去，“我……我喜歡，謝謝青井同學！”

“不客氣。”

羽未朝黑發男生微微一笑，驀地注意到了戴眼鏡的男生的脖子的SONY耳機，“啊，是MDR系列的最新款……”因為是自己一直想買的，所以她忍不住的繼續說道，“是不是降噪超級給力的。”

“……”

男生沒有回答她，空氣在一瞬之間陷入了凝滞，又升起絲絲的尴尬，“抱歉……失禮了。”羽未意識到自己也許真的打擾了對方，在道歉之後連忙往後走。

“謝謝你，青井同學。”

只是沒想到的是，在後排的菅原孝支接過蛋糕的同時，剛剛那位對她愛理不理的男生會驀地出聲，“降噪不錯。”

他的聲音不大，也聽不出任何情緒，卻帶着确定的質感，清晰的拂過羽未的耳側。

——“但是性價比太低了。”

“嗯，我知道了……”羽未轉頭回應，卻見男生已經戴上了耳機，便沒再多說什麽。

她大概明白他說的性價比低是什麽意思，畢竟，這款耳機的市售價格超過3萬Yen，如果只是主打降噪的話，有太多比這個價格便宜的耳機可以替代了……不過，作為普通的高中生，會買這麽貴的耳機，家裏條件應該很不錯吧，她輕輕的感嘆着，視野中迎來菅原孝支的笑容。

“青井同學，我這裏有烏龍茶，和蜂蜜蛋糕很配的哦。”

“謝謝菅原學長。”

不得不說，菅原孝支的推薦真的不錯，蜂蜜蛋糕剛吃幾口還行，吃到後面就覺得太過甜膩，這時候用微微苦澀的烏龍茶中和一下剛剛好。

還真是有“巴士下午茶”的感覺啊……

明明都是平凡的普通的食物，羽未卻感覺到了一種別樣的美好，含混在車窗外逐漸降臨的暮色中。

遠處的天空密布的雲朵，像是在舔舐着視界中殘存的橙光。

回到學校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武田一鐵提醒了一下明天因為體育館要整修所以停止社團活動的事情，精力充沛的日向翔陽便提意那改在今晚訓練吧，反正在車上睡了一覺也吃了東西，現在練習剛剛好，不過武田一鐵還是建議大家回家休息，并好好總結一下這兩天一夜的合宿中得到的經驗。

“欸——練習就是思考嘛。”

“行……那你們要注意時間哦。”

“嗯嗯。”

除了還得回去趕作業的三年級，其他人都留了下來。

羽未這才從舅舅那裏得知，原來澤村大地和菅原孝支都是升學班的，他們一邊忙于排球部的訓練迎戰10月的春高預選，一邊還要準備大學升學，有很重的學習壓力。

“真是辛苦了……澤村學長和菅原學長還是排球部的Leader吧。”

羽未除了感嘆，确實不知道該說什麽。

作為“過來人”的她，對“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什麽都想做，最後可能什麽都做不好”深有體會，所以“當初”，決定好好學習一定要考大學的她，也在諸多考慮之後權衡了得失——她不得不将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到理科科目和英語上，只是投入少部分精力到文科類的科目，因為理科科目是活學活用，只要理解公式和知識點之後就能夠應對，英語是她認為必須掌握的，而文科類的科目，諸如現代文、古文、歷史、社會學之類的……需要花時間去背誦大量的內容——但她的時間非常有限，所以不得不做出抉擇。

現在看來，在當時的情況下，她的抉擇确實是對的……否則，有可能第三志願都會落榜。

不過，這都已經成為“過去”了。

不再是偶像，不用應對事務所安排的大量通告的她，有時間去學好文科，同時，她也有時間去……

“舅舅，我之前在市區那邊看到有學習智能手機語言的培訓學校，我想明天去現場看一下。”

“欸？好……”雖然疑惑自己的侄女為何想學這個，武田一鐵還是決定尊重她的決定，“不過，現在的培訓學校魚龍混雜的不少，你要多看看，如果需要幫忙可以随時給我打電話。”

“嗯。”

“還有，明天上午你得先去一趟學校，領你的轉學考試結果。”

“明白。”

對于轉學考試，羽未一點都不擔心，但她卻不知道，她的考試結果讓烏野高中一年級的老師們陷入了糾結中。

“武田老師，青井君的數學、化學、物理、生物和英語都考的很好，數學和英語甚至考了滿分，可是……”

歷史、社會學、地理學都只是剛好及格……國文（包括現代文和古文）甚至挂了紅燈，對于老師們而言，這就是一個嚴重偏科的學生啊。

所以……

“我不太建議讓青井君進升學班。”社會學的老師建議道，“她還是進普通班，把文科類科目提升起來再說吧。”

“唔……抱歉，我不贊同。”武田一鐵搖頭，雖然作為國文老師的他，在看到羽未偏偏國文考的最差的時候心情有些複雜，但他也或多或少能夠明白自家侄女為何會偏科，“青井君以前因為工作的緣故精力和時間都有限，能夠将理科和英語學到這個地步已經很難得了，但她現在有時間好好學習，所以我還是建議讓她進升學班。”

“呃，可是……”

也不知道是教理科科目的老師本來就比較多，還是大家都被教導主任的一句“哎呀沒想到我們學校竟然有名人來入學，真是太好了啊！”給帶了節奏……最終的結果是，羽未被老師們的公開投票給投進了升學班。

“小海，下學期開始，你會在一年四班就讀。”

“嗯，明白了，謝謝舅……武田老師。”

“嗯，去市區要注意安全。”

“好。”

臨走之前，羽未将PSV從包裏拿出來，遞給武田一鐵，“對了舅舅，這個能麻煩你幫我帶給日向君嗎？”畢竟，作為一個尚未正式入學的學生，她擅自去教學樓找日向翔陽确實不太方便。

“欸？這是……”看到手裏的東西之後，武田一鐵嘴角一抽，“那個……小海……我姑且算是一名教師……你覺得讓我拿游戲機給學生……合理嗎？”

“我知道這有些為難，可是我答應過日向君……”

“還是你自己拿給他吧。”武田一鐵有着身為教師的堅持，“今天雖然沒有社團活動，但你可以明天放學以後去第二體育館找他，要放學以後哦。”

“……嗯，好吧。”

*****

離開烏野高中，羽未乘上了去市區的巴士。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關注，她還是戴了口罩——在這個大部分的國民都有花粉症的國度，戴口罩出街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她的目的地是仙臺市的青葉區，距離烏野町約40分鐘巴士車程，這裏有着著名的仙臺城（也被稱為青葉城），不過，她今天是沒有時間去看伊達政宗的銅像了。

“欸？關閉了麽？”

“沒錯，這裏之前出了一些資金問題，然後就被整頓了。”

“……”

如舅舅所說，培訓學校果然是魚龍混雜的……尤其是，她想要學習的知識。

目前的時代，移動互聯網的運用在日本才起步不久，智能手機也僅僅只在較大的城市普及，為此，許多通訊商還推出了各式各樣的優惠套餐來推廣，可是因為大部分的人都擔心手機太過智能會洩露自己的隐私，所以……還需要一些時間去适應。

但是羽未已經做了決定，她知道僅需一兩年，移動互聯網便會對人們的生活産生重大影響，有許多IT公司順勢而生，也會誕生許多厲害的IT項目——在原來的人生裏，因為做Youtube視頻的緣故，她自學了不少關于電腦端頁面制作的語言，但對移動端的語言，她的知識是欠缺的。雖然還沒有完全确定自己的夢想，但心裏的聲音告訴她，她今後想要從事的便是相關的行業，所以她希望能夠從現在開始，就去接觸相關的知識，這是除了考大學以外她最想做的，畢竟，她現在有時間了……

可惜，仙臺雖然也算大城市，但東北地區的信息環境确實比不了關東，她走訪了幾個街區，都沒有找到靠譜的培訓學校，反而還因為這個時間點在大街上閑晃，而引起了巡邏警察的注意。

畢竟，大部分的學校還沒放暑假，學生們應該還在上課，她雖然戴着口罩，但一看就是學生的模樣……不想和警察叔叔聊天喝茶的她，只好結束了“逛街”，而拐進了附近的一間商場，巧合的是，這家商場的一樓，有她很感興趣的電玩游戲廳。

當偶像的時候，她是沒有什麽機會私下來這裏的，唯一的幾次經歷，也是因為上了相關的綜藝節目，然後，可以說是打游戲是相通的嗎？擅長電子游戲的她，在面對沒有玩過的街機時，即便一開始輸了幾局，但研究出打法之後立即進入佳景，也算保住了她作為游戲主播的面子。

“你好，我要10個游戲幣。”

“好的客人。”

大概是開在商場的緣故，這座游戲廳只有全年齡區域，而沒有設置會擺放柏青哥等帶有dubo性質的18X區域。

羽未大致掃視了一下，最後在一臺名為【彈珠超人】的格鬥游戲機前坐下……而之所以選擇這個，是因為通關以後得到的獎勵券可以用來兌換彈珠汽水，可以說是非常夏天了。

【劈裏啪啦——】

和游戲界面展現出的卡通低齡的畫風不同，實際上，這款格鬥游戲本身還是具有一定難度的，一句話形容就是——很考驗操作。

但對羽未而言，考操作的游戲無非就是靠練——她在練了幾局收獲GAME OVER後，終于掌握到了其中的訣竅，以至于自此以後，她都一路順遂，直到……

“這個BOSS我從來沒看到有人打敗過。”

……直到，身側忽然傳來一個童音，羽未愣了一下，便見游戲界面中的自己被BOSS來了一個重擊，直接狗帶了。

“……”

她心情複雜的轉過頭，視野中迎來一個剃着平頭的小男孩，看上去大概8、9歲吧，見羽未GAME OVER，男生臉上挂着一副“我就說吧！”的神情。

羽未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想剛剛要不是你打擾我，我就打過了。

“不過，能到這一關也算你厲害。”男孩接着說道，随即看向機器下方吐出獎券的口，因為通關獲得的獎券已經拖成了長長的一卷，在地面上盤旋着，“你用20張券放這裏。”他指了一下旁邊的小匣子，“可以重新打剛剛那關，不用從頭開始。”

“哦……”羽未點頭，看來這個男孩應該經常玩這個，并且似乎……每次都卡在這一關沒過？

但是，為啥會出現小孩子啊？……想到這裏，羽未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挂鐘，時間已接近4點，打游戲的時間果然過的很快啊，學校都放學了，她也應該回去了。

“下次吧。”她俯身将獎券收起來，随即對小男孩說道，“比起大BOSS，我更想去換彈珠汽水。”

“欸？等等——”男孩有些着急的忽然攔住她，“彈珠汽水有什麽好喝的，你剛剛差點就打過了，再來一局吧。”

相比剛剛那副有些拽拽的表情，現在的他眼裏滿是期待，令羽未有些……不忍心。

可是……

如果拿20張去重新打BOSS的話，她就換不了彈珠汽水了，還不如下次重新再來。

“我，我這裏有！”仿佛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男生從褲兜裏摸出一疊獎券，“你再打一局嘛，如果沒過的話，我把我的給你。”

“……”

看來，他是真的很想看她打BOSS了。

羽未并不是不理解這種心情……

就像是她曾經也在一個怎麽都無法突破最終關卡的解謎游戲上遇到瓶頸，而差點沒忍住去看了別人上傳的攻略視頻（但最後她還是沒看，自尊心不允許啊……）

“行。”回想起自己的經歷，羽未點點頭，然後，她讓男生把手收回去，将自己手裏的券撕了20張下來放進了匣子裏。

“這樣沒錯吧？”

“嗯嗯。”

果然，如男孩所說，重啓之後的游戲，在放入獎券的情況下，是從她剛剛沒打過的那一關開始的。

【哔哩哔哩——】

有了剛剛的經驗，羽未的操作非常順暢，對她來說，拍打和晃動街機的組合按鈕和搖杆與玩掌機和家用機并沒有太大的區別——就像是在駕駛着汽車兜風，車窗一定要搖下來，還要播放自己最喜歡的嘻哈音樂，各式各樣的Beat含混在拂過臉頰和耳側的風聲中，沒有什麽比這更爽快的了。

【砰嗵——Congratulations！】

随着BOSS被打倒，通關的提示音響起，羽未開心的站起來。

正準備和旁邊的小男孩來個GIVE ME FIVE，卻注意到小男孩的身旁……正站着一個人。

“徹，這個姐姐太厲害了，她竟然把漩渦打敗了！”

漩渦是羽未剛剛攻略的那個大BOSS的名字。

至于徹……

微微揚起下巴的羽未，在看清來人之後，呼吸忽然一窒。

白皙的皮膚，上挑的眉眼，高挺的鼻梁，以及挂在嘴角的、漫不經心的笑意……

羽未實在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及川徹。

這個曾在她的長達8年偶像生涯中，出現的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緋聞男友”。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