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青春未完待續

第5章 披着馬甲的少女

回到宿舍房間的羽未，看到谷地仁花還在寫練習題，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經快要搭在一起的她，聲音軟軟的對回來的羽未打了聲招呼，又繼續将頭埋到因數分解和立體幾何裏。

清水潔子則是在給今天統計的訓練數據做着标注，見羽未回來，她擡眸輕輕提醒道，“青井同學，澡堂還有30分鐘關閉。”

“嗯嗯，我馬上去。”

羽未立即點頭，一邊在心裏默默感嘆着當社團經理可真不容易，一邊收拾好更換的衣物，拿起毛巾去了澡堂。

作為曾經的藝人，因為每次公開的露面都要格外注意，所以羽未從來沒有進過這種公共的浴室。

空間并沒有想象中大，走出更衣室以後，能看到左側一排是淋浴區，右側的不遠處則是不斷在冒着熱氣的浴池。

還好現在已經很晚了，這裏就她一個人。

耳側缭繞着“咕咕”的熱水聲，羽未揭下臉上的口罩，便注意到自己的嘴唇竟然已經不腫了……看來比菅原同學說的“兩天”恢複的更早，不愧是隊友都感嘆的鐵人體質。

——在當偶像的8年時間內，羽未甚至從來沒有感冒過，猶記得有一次很嚴重的流感席卷整個關東地區，無論是隊友還是經濟公司的工作人員大部分都遭了殃，甚至影響了握手會和演唱會的進行……但羽未就是沒事，以至于原本只會跳幾首主打歌和自己有參與的CW歌的她，必須要幫生病的隊友“代役”，趕着兩三天的時間記住了四五只從來沒有跳過的舞蹈的動作。

羽未的記性還算好，幾乎很少會忘記舞蹈動作，但是舞姿總被人評價為“沒有靈魂”、“像是機器人在跳舞”——在這些評論之後，總會有她的粉絲用“畢竟是CG生化美少女嘛！”這樣的話來為她挽尊。

不過，現在這些都已經成為回憶了。

相信今後的人生裏，她那些用來記舞蹈記歌詞以及訓練綜藝反應的精力，都可以用在學習上了……之前的人生裏，因為大學升學準備的時間太匆忙，以至于第一第二志願的學校都落榜，只被第三志願的學校錄取，那麽，既然重新有了機會，第一志願什麽的，她一定會努力的！

腦子裏被各種思緒覆蓋，羽未沖洗幹淨身子之後，裹着浴巾踏進了浴池。

溫熱的煙霧缭繞在她那白皙的、尚殘留着一點蚊子咬的紅印和血痕的小腿周圍，然後當大半的身體都被溫度适宜的熱水包裹之際，她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放松。

“呼……”

她長籲一口氣，驀地想起了不久之前在花園裏的偶遇，看來，她當時已經恢複正常的嘴并沒有吓到吊吊眼和貓頭鷹腦袋。

也就是說……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貓頭鷹腦袋的聲音仿佛搭載着環繞立體聲般忽然在腦海中開始播放。

呃，少年……你應該，是在電視上見過我吧。

Chapter 5  披着馬甲的少女

“青……青井同學！”

次日一大早醒來，羽未原本以為谷地仁花是因為認出了她而一臉驚訝，沒想到卻是……

“……你，你的嘴巴。”

？？？

什麽叫防不勝防。

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好不容易恢複的嘴唇的兩側，又因為被不知哪裏來的毒蚊子咬了兩個大包，而再次紅腫的十分搞笑的時候……羽未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嘴角，便感覺到一陣奇癢襲來。

“塗這個吧。”

清水潔子立即拿過來一管藥膏，并仔細的看了一下羽未的嘴，溫和的說道，“沒事，這個很有用的，塗了一會兒就會消了。

“謝謝清水學姐。”

羽未一臉感激的接過，洗漱完畢之後，開始對着鏡子塗藥。

所以說……她這兩天是跟東京郊區的蚊子杠上了嗎？

不過，她确實是比較招蚊子的體質，和組合成員們在一起的時候，只要有她在場，其他人就都不會被蚊子咬。有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她平時吃東西還挺清淡的啊，甜食也基本不碰的那種，蚊子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了呢？

藥膏有些涼涼的，泛着淡淡的薄荷香氣。塗好以後，羽未轉頭将藥膏還給清水潔子，便看到谷地仁花一臉躊躇不安外加緊張的神情，““你……你……你是……”她的目光不斷的閃爍着，一會兒盯着羽未，一會兒又移開，“難……難道是……”

“嗯，我是青井羽未。”

注視着少女，羽未微微一笑，“也許谷地同學覺得我有些眼熟，不知道你們之前有沒有聽過一個叫做MKV48的偶像組合……”

她決定坦白。

畢竟，這是遲早的事。

忽然從一個環境換到另一個環境，要适應的變化不止來自環境本身的屬性，更多的則是和人之間的相處。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我從宣布離開的那一刻起就是普通人了。”

“嗯……”

兩個女孩子都是很好交流的類型。

清水潔子對明星之類的了解不多，平時也不怎麽看電視，所以只是善意的提了一句排球部的田中龍之介和西谷夕都很喜歡偶像，他倆的性格一貫咋咋呼呼的，估計知道之後會喧鬧一陣子，讓羽未做好心理準備。

谷地仁花也不怎麽聽女性偶像的歌曲，但是卻對MKV48的……唱片設計致以了極高的評價，“我……我特別喜歡你們的唱片封面，拍攝和排版都非常有創意！”

“謝謝。”

羽未繼續回以微笑，心想這個妹妹關注的點倒是蠻新奇的。

“青井同學，你這樣會不會不方便去餐廳吃飯。”清水潔子指的是羽未再次變腫的嘴唇，“要不我和仁花去幫你去買，你想吃什麽？”

“沒事，我和你們一起去吧。”羽未起身，從背包裏摸出一個新的口罩，“我答應了日向君早飯的時候要給他演示一下游戲裏打大BOSS的操作。”

“欸……青井同學喜歡玩游戲嗎？”自從羽未坦白以後，谷地仁花的情緒終于不再那麽緊繃了，“是手機上的游戲嗎？”

“是掌機游戲。”羽未稍微比劃了一下，“那種專門的游戲機。”

“好厲害哦……”

“呵……”

換好衣服，三個女生閑聊着往學生餐廳走。

和女高中生如此相處，對羽未而言是前所未有的體驗，她的心情既輕松又雀躍，像是沾染了盛夏的陽光和溫度，在眼角眉梢肆意的綻放着。

“日向君，早安。”

一進餐廳，她便找到了日向翔陽那顆橙子頭，他的身邊毫不意外的做着影山和研磨，還有一個羽未不認識的灰發男生——因為五官很深邃，羽未猜測他應該是混血。

“青井同學！”日向翔陽似乎早已在期盼她的出現，笑着朝她招手，“早上好~~這裏這裏。”

他的語氣總是上揚着，聲音裏載滿純粹的朝氣，令羽未的心情又惬意的幾分。她同清水和谷地說了一聲，便走向了男生們所在的位置。

“青井同學的感冒還沒有好嗎？”随着與衆人的距離近在咫尺，日向翔陽關切的神情也在視界中放大。

“好的差不多了。”羽未當然知道男生估計是看她一直戴着口罩才這麽問，“謝謝關心。”

“對了青井同學。”日向翔陽立即從孤爪研磨的手裏接過游戲機遞給她，“研磨說你昨天晚上打BOSS的時間破了網路上的記錄，好厲害哦！”

網絡記錄？？？

羽未微微一愣，看向一旁的孤爪研磨，“你說的難道是……”迎着男生貓一樣的瞳孔，她猜測道，“難道是Youtube上的視頻？”

“對。”男生淡淡的點頭。

“呃。”

羽未在心裏飛快的回憶着，随即又問道，“該不會是一個叫BlueShark的用戶上傳的視頻吧……”

“對。”男生的語氣平靜，聽不出什麽情緒，“3分50秒。”

“嗯……”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男生竟然看過她用小號上傳的游戲視頻。

“欸？什麽布魯沙克啊？還有優土伯是什麽？”日向翔陽一臉好奇。

“Youtube是一個國外的視頻網站。”回答他的是研磨君，男生的語氣雖然淡淡的，卻顯得很有耐心，“BlueShark是一個玩游戲很厲害的人，經常上傳自己的通關視頻上去。”

“哇——聽上去好高級的樣子！”

厲害？見研磨君剛剛的話裏竟然有這個形容詞，羽未稍稍有些吃驚。

總覺得這位高冷的研磨君，不像是會誇人的那種人啊……

不過，聽到自己的馬甲被誇獎，她還有一丢丢開心。

“那我開始了？”回過神來，羽未打開游戲機，看向日向翔陽。

“欸？可是青井同學你還沒吃早飯啊，不去點餐嗎？”

“我……我在宿舍吃過面包了。”她立即編了個理由，反正待會兒随便買個飯團解決就行了。

“這樣啊，那好吧！”

“嗯……”

在日向翔陽閃爍着光芒的大眼睛，孤爪研磨平靜的神色，以及……那個灰發少年像是盯獵物一樣的兇狠眼神的注視下，羽未開始了再一次的操作——順便一提，影山少年還在頭也不擡的繼續吃東西。

【劈裏啪啦乒乒乓乓噗哧砰嗵——】

終于找回了手感羽未，今天的操作更加順暢，甚至打出了比昨天還要快的記錄。

【Congratulations！】

随着大BOSS狗帶的提示音響起，日向翔陽激動的跳起來，“好……好厲害哦！！這麽快就攻略了！我……我也要挑戰！破記錄然後上傳到你們說的那個優土伯上面去！！！”

大概是男生的聲音實在太大，引來了周圍不少人的注目禮。

其中，包括……

“嘿嘿！又見面了！‘編外’君！”

一顆熟悉的貓頭鷹腦袋出現在視野中，随之而來的還有吊吊眼少年。

“木兔前輩，都說了沒有人會叫‘編外’。”吊吊眼少年面無表情的吐槽着，随即又看向羽未，“不好意思了同學，這麽早就打擾你。”

“沒關系，不打擾。”羽未擺擺手，又對他們說了一句“早上好”。

便見吊吊眼少年拍了一下貓頭鷹腦袋的肩膀，“好了木兔前輩，趕緊去吃早餐吧。”

“赤葦，你是不是又在針對我了！”

“我只是不希望木兔前輩訓練又遲到。”

“欸——為什麽要用‘又”——！”

“木兔前輩剛剛也用了‘又’。”

“……”

待兩人離去，羽未回過神來，看向已接過游戲機的日向翔陽，“日向君，剛剛你看清楚操作了嗎？”

“看清楚了！”男生的眼裏像是有火焰在燃燒着，“不過……”他随即又看向剛剛冒出來的兩位少年，“青井同學你……認識枭谷學園的人嗎？”

“昨晚偶然遇到了。”羽未的目光定在日向翔陽的手上，發現男生的手還蠻小的，不過手指很纖細修長，是很适合打游戲的手，“你待會兒出擊的時候，記得釋放左搖杆的時間和X鍵按下的時間要錯開，不要同時。”

“好！”

“嗯，你要是破記錄的話，我可以幫你錄視頻上傳哦。”

“哇——謝謝青井同學。”

“不客氣。”

羽未原本想看一會兒日向翔陽的操作，不過褲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是舅舅武田一鐵打來的。

“喂。”

因為餐廳裏有些吵，她便走到了外面接電話。聽筒那頭傳來武鐵一鐵的聲音，聽上去似乎剛起床，“小海，你和清水她們在一起嗎？”

“嗯，我們已經在餐廳了。”

“好的，你的身體恢複的如何了？”

“沒事了。”

羽未沒說嘴巴又被蚊子咬的事情，畢竟按照以往的經驗，以及清水潔子給的藥膏，應該過一會兒就好了。”

“那就好。”

“舅舅，宿醉之後最好喝點白粥。”

“嗯……”

舅舅應該酒量蠻好的吧，挂掉電話以後，羽未有些感嘆，畢竟前一晚喝了酒竟然還可以早起，而且聽聲音應該精神也不錯。

果然，是練出來的啊……

羽未再次覺得高中社團顧問老師不容易了。

“菅原學長，早安。”

轉身折返餐廳的羽未，在進門的那一桌遇到了菅原孝支，他面前的餐盤裏放着青花魚、味噌湯之類的和式早餐，身旁還坐着兩個男生。

羽未想了一下，這兩位應該是昨天清水潔子提起過的，同樣三年級的澤村大地和東旭峰。

但她目前還分不清楚他們哪個是哪個。

大概是注意到了這一點，菅原在回應了羽未一句“早安”之後立即介紹道，“青井同學，他是澤村，他是東峰，我們都是三年級。”

“澤村學長好，東峰學長好。”

羽未立即記住了平頭是澤村大地，将長發綁的像是武士一樣、還留着小胡子的是東峰旭。

……不過，這位東峰學長，看上去竟比他舅舅還要老成一些。

……難道是，留級生？

“青井同學，你好些了嗎？”

繼兩位經理、日向翔陽和自家舅舅之後，這是羽未今天早上接到的第四次關心，她驀地覺得心裏暖暖的，“好多了，謝謝菅原學長。”

“嗯，你還沒吃飯吧？”菅原孝支的臉上挂着一貫的爽朗笑容，“剛剛看到你和日向影山他們在打游戲，好像沒見你吃東西。”

“……”羽未一愣，沒想到這位菅原少年的觀察力竟然如此敏銳，“……嗯。”她點點頭，“我馬上去吃，學長你們的練習賽等下就要開始了吧。”

“嗯，九點開始。”

“加油。”

作別三年級一行人，羽未終于回到了日向翔陽所在的那桌。

無論是影山還是灰發少年似乎都已經吃完離開了，只剩日向翔陽和布丁頭的研磨君還在。

說起來，羽未還不知道這位研磨君姓什麽。

“怎麽樣，日向君。”見日向翔陽的神色有些凝重，羽未猜測他估計是GAME OVER了，但還是問了一下。

“沒攻略。”果然，男生搖搖頭，“不過我會加油的！”

“嗯。”

大概是訓練快要開始了，沒有辦法再玩游戲，羽未見日向翔陽有些依依不舍的将游戲機還給研磨，便說道，“日向君，回去以後我把游戲機借給你吧，你可以慢慢練習操作。”

“欸——真的嗎！？”男生的眼裏一下子有了光芒，“真的可以借我嗎？”

“嗯，真的，畢竟，打游戲和你們打球一樣，也是需要花時間練習和累積經驗的。”

“謝謝你——青井同學！你說的沒錯，打游戲需要時間練習，不過……”仿佛想起了什麽，男生又有些躊躇道，“有時間我還是更想練習排球，要不……上課的時候打游戲吧……”

“呃，上課可不行哦。”羽未嘴角一抽，心想你是想游戲機被老師沒收嗎！？

“唔……我就只是說一說嘛，謝謝你了，青井同學！”

“不客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羽未總覺得自從回來以後，日向翔陽身邊的那位研磨君就一直盯着她在看，男生那雙像貓一樣眼角微微上翹的眼睛，仿佛可以洞察一切，即便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但目光中卻帶着一種別樣的銳利。

難道……是想向我下戰書？

羽未不由得猜測着熱愛游戲的高中男生的心态，然後在和他們一起走出學生餐廳的時候，聽見研磨君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青井君。”

？

羽未轉過頭，視野中迎來研磨君一貫清冷的面孔，“我關注了你的Youtube頻道。”

“欸？”

“你們的操作流程是一樣的。”男生繼續面無表情的開口，但語氣裏，卻透着百分百的肯定。

——“所以，你就是那個BlueShark吧。”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少女掉馬了2333

終于放假啦，大家節日快樂！！

國慶會去哪裏玩嗎？一定要注意安全~~

小排球第四季下的動畫馬上要播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