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夏節
一夜好眠。
楚連翹和謝博衍起了個大早,洗漱了一番又換上衣服後并肩去了正廳。
早膳非常豐富,或許是考慮到楚連翹,還貼心地配有溫暖的果茶。
她雙手捧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酸酸甜甜的,帶着些熱氣,喝下去以後感覺整個人都舒暢了。
他們來臨清王府時已是五月初一,沒個幾日便要過夏節了。
楚連翹猶豫一下,敲了敲顧淮桉的房門。
他正在房間內逗狗,看到楚連翹,有些意外,停下逗狗的手:“長公主有事?”
她點頭:“我聽說…臨清王府有片果林,所以想要看看,不知世子方不方便讓我去。”
“自然是方便的,長公主何時要去喚我就好。”顧淮桉道,又看着楚連翹疑惑的眼神,“怎麽了?”
“……你家兩條狗?”
他一愣,然後又想起昨日的情形,笑了出來:“不,我家本來就只有這一只白狗,昨日的黃狗不過是他出去弄髒了自己罷了。”
楚連翹心裏默默道:這也太髒了。
得到回複後她也不多停留,跟顧淮桉道了聲謝便回房了。
楚連翹推開房門,謝博衍正提筆寫着書信。
她見狀便沒有上前打擾,自己從行裝中翻出消遣用的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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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博衍開口:“翹翹,你要不要也來寫兩句?”
楚連翹從書中擡頭:“你在寫什麽?”
“家書。”謝博衍揉了揉眉心,“娘非說到那邊就寫,昨天我給忘了,今天早晨才給想起來這件事,娘指不定在背後怎麽編排我呢。”
楚連翹湊了上去,手扶着他的肩,頭靠在上面。
吸引她的倒不是書信內容,而是謝博衍那一手飄逸潇灑的行楷。
字如其人,潇灑恣意。
他沒寫什麽,只是提到了臨冬這裏環境很好,臨清王待他們不錯。
楚連翹想了想:“那我也寫幾句。”
兩人交換了位置,她提筆寫了起來。
她就寫了幾句,大致意思是昨日初到臨冬,她勞累困頓,身子不太舒服,謝博衍為了照顧她才沒有及時回信。
謝博衍笑:“行啊楚連翹,都會騙人了。”
楚連翹‘哼’了一聲,将筆塞進他手裏:“若不是你自己昨日忘了寫信,我也沒必要替你遮掩。”
謝博衍把臉湊到她旁邊,親了下她:“我就知道夫人最最疼我了。”
她嫌棄地把他的臉推開。
……
沈魚拆開了信,反複琢磨了幾遍,然後捶了下桌子,倒是把正在看書的謝臨淵吓個不輕。
“做事怎麽總毛毛躁躁的?”他皺眉,又牽過沈魚的手,“你這手又紅了一塊,這麽激動作甚?”
沈魚壓下聲音:“我覺得我們可能要抱孫子孫女了。”
謝臨淵面色不變:“叫大夫看……不,兒媳自己确認的?”
“還沒,但我覺得多半是了。”沈魚指着信,“你看這,‘趕了一路的路程,兒媳有些勞累困頓,身子也不太舒服,委屈博衍一日到晚地照顧我了,這才耽誤了給娘回信,望娘不要責怪’。”她神色喜悅,“這描述怎麽都像是有了吧?”
謝臨淵失笑:“博衍與兒媳成親不過才十幾日,就算從洞房那晚算起,這才多久,哪來的這麽嚴重的反應?”
“可是我聽聞兒媳之前身子骨就弱,反應大點也不是不可能。”沈魚振振有詞,起身道,“我現在就回信問。”
轉眼五月初五,夏節。
楚連翹和謝博衍趁着這幾日已經在臨冬的集市上逛過,也買了不少的小玩意。
新婚夫妻大抵看什麽都覺得新奇,就算是逛個集市都能增加些感情。
夏節自然是要過的,當日的行程也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十分充實。
楚連翹将草繩的一端咬在嘴中,白皙的手指靈巧地紮緊了粽子,然後松了嘴,将粽子放入盤中。
幾人一起包着粽子,動作倒也算快。
臨清王妃坐在一旁,時不時地評論着顧家兄弟包的粽子:“你們這做的品相也太差了,是我兒子嗎?怎麽包的如此‘清新脫俗’。看看長公主和驸馬包的,多好看。”
顧沂桉性子本就冷淡,聞言也不語,繼續包着粽子,倒是顧淮桉道:“驸馬是食肆的老板,專業的,能比嗎。”
臨清王妃:“哦豁,長本事了,會頂嘴了。”
四人包着粽子,而一旁的臨清王夫婦和黃榆則在閑聊,話題則圍繞着京中瑣事。
顧淮桉見狀,便道:“淳王不來包粽子體驗一下嗎?”
黃榆瞥了他一眼:“本王不會。”
不一會粽子便包完了,等煮完後幾人在正廳吃。
謝博衍,黃榆和臨清王是北方人,慣吃甜口的,而剩下四人皆是南方人,慣吃鹹口。
好在兩種口味的粽子他們都做了些。
吃完了粽子,下午四人準備去看臨冬城中的風筝節。
掠鳥林中游人如織,都是往一處走的。
看來這風筝節真的是很出名。
等走到林中的灼灼芳華之中,楚連翹不禁驚嘆了一番。
天空中大大小小的風筝,形态各異,着實壯觀。
她欲往前幾步,謝博衍卻一下拉住了她的手腕:“危險。”
她這才回過神來:若是被鋒利的風筝線絞住,那就一命嗚呼了。
可光看着也着實無聊了些,幾人去旁邊的小攤上買了幾只紙鳶,尋了處僻靜的地方放了起來。
……
楚連翹擡頭看着天幕中的紙鳶,因着刺眼的陽光,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
紙鳶是被謝博衍放飛的,事實證明她除了醫術其餘的好像一竅不通。
不,至少謝博衍教了她之後她也會了。
楚連翹收回了目光,看向顧淮桉黃榆那邊。
兩人正并肩而立,手裏是風筝線,黃榆正向上看着天上的紙鳶,而顧淮桉看着手中的線。
五月的天氣,說熱也不是特別熱,但主要是心中的煩悶難以消去。
思琴言畫将扇子拿出,給楚連翹緩緩扇起了風,她搖頭:“我倒是不怎麽怕熱,你們把扇子給我便好。”
兩人猶豫一下,把扇子遞給楚連翹,她接過,站在謝博衍身旁扇起了風。
楚連翹不怕熱,怕冷,而謝博衍正好反過來,他不怕冷,但怕熱得緊。
明明只是五月初,他的額上已經起了一層薄汗。
她輕聲道:“要不我們回去吧?反正風筝節也看過、體驗過了,這天這麽熱還不如在府中待着。至于皇兄和世子,我們跟他們打一聲招呼便好。”
謝博衍點頭,面色因着天氣微微泛紅,他将紙鳶收了回來,交給了思琴言畫。
顧淮桉和黃榆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湊在了一起,楚連翹連着叫了幾聲他們才反應過來,轉頭異口同聲道:“怎麽了?”
楚連翹道:“天氣有些熱,我和博衍就先回府了。”
顧淮桉點頭,楚連翹見他神色有些無奈不禁走過去問道:“怎麽了嗎?”
還沒等顧淮桉回複,楚連翹便已經知道了原因:顧淮桉與黃榆的風筝線交纏在了一起。
兩只紙鳶輕輕碰着,難舍難分,就像一對交頸纏綿的愛侶。
看來剛才他們是在解這紙鳶。
楚連翹提議:“若皇兄和世子不要這紙鳶的話,便直接剪斷風筝線就好。”
顧淮桉看向黃榆,後者神色無奈,卻還是點了點頭,楚連翹便道:“思琴,去尋把剪子來。”
風筝線被剪斷,兩只紙鳶無牽無挂,搖搖晃晃地一齊飛走了。
剩下的風筝線則被交給了跟在後面的小厮,幾人回到了王府。
……
夏節這一日是要泡藥浴的。
從小到大,楚連翹泡過的藥浴不少,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在藥裏長大的。
考慮到自己也在臨冬待了那麽久,楚連翹到底臉皮薄,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寫了個藥浴方子給了臨清王府。
于是晚上的藥浴便用了她的方子。
楚連翹泡在熱水中,有些昏昏欲睡,若不是思琴言畫一直在她身邊提醒着她,她可能真的要睡過去了。
泡浴池的感受與浴桶大不相同,更像是在泡溫泉一般,熱氣蒸騰,熏得人舒适極了。
她撐起身子,從浴池中走出,然後擦幹了身子,換上了寝裙,又穿上鞋,走入回廊中。
夏日的夜要比晨舒服許多,明月高懸,明淨清澈的月光如柔水般傾灑下來,籠在樹上,輕盈而飄逸。
楚連翹悄悄推開門,謝博衍正看着沈魚的回信,見她推門後問道:“翹翹,你上次癸水是三月二十左右來的吧?”
她愣了愣,點頭。
謝博衍的神色一下變得凝重起來,等楚連翹在他身邊躺下後,他摟過她的腰,低聲道:“會不會懷孕了?”
楚連翹一愣,下意識撫上小腹處:“這麽快?不會吧……”
說是這麽說,她還是給自己把了個脈,然後搖了搖頭:“沒有。想來是癸水又不按時了。”
他們成親不過十餘日,雖說行夫妻之事的次數也不算少,但她本身體寒,懷上自然會困難些。
謝博衍道:“那可能要讓娘失望了。”
楚連翹的目光這才落在他手中的信上,信上是沈魚的字跡,詢問楚連翹感到勞累是不是懷孕了。
楚連翹臉紅:“你明知道勞累是騙娘的,還問我……”
“我只是想着你四月的時候癸水又沒來,最近還總是愛吃酸的,還以為你真如娘所說的一樣懷了。”
楚連翹窩在他懷裏,默默臉紅:“要讓娘失望了。”
“我都沒急她急什麽。”謝博衍道,将信紙放在一旁,然後熄了燭火,抱着她,低聲道,“晚安。”
楚連翹點點頭:“晚安。”
結果第二日醒來時楚連翹的癸水就來了,但是不知是不是調養和臨冬氣候溫暖的關系,竟然不算特別痛。
……
在臨冬的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已是最後幾日,剛好楚連翹的癸水結束,就想着趁最後幾日爬下臨冬的長川山。
臨冬的長川山說高也不是特別高,但有些陡,楚連翹還特意換了雙比較舒适的鞋履。
“你們現在來臨冬真是對了,長川山夏季的時候最好看,樹木茂密,風景秀麗,是不可多得的景致。”顧淮桉一邊登上階梯一邊道,“小心些,這邊的石階有些高。”
話音未落楚連翹就被絆了一跤,謝博衍及時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抱歉地笑了笑,随即從他的臂彎中抽出手臂,可謝博衍沒讓她如願,轉而扣住她的手。
“抓緊我。”
楚連翹微紅了臉,點點頭,回扣住他的手。
登上最後一階石階,楚連翹重重喘了口氣,引來謝博衍的嘲笑:“我就說了,你身子骨太弱。”
“謝博衍…你給我等着。”楚連翹手撐着膝蓋,喘氣道,“……回京我就天天鍛煉。”
謝博衍挑眉:“好啊,我等着。”
挑釁的話雖說了,但看楚連翹這樣謝博衍心中也忍不住心疼:“真累的話先在旁邊坐一會。”
三個男子怎麽說都會些武功,爬山自然輕松許多,而楚連翹從小底子就不太好,更別提她近日懶散,體質變差了。
“不用。”楚連翹搖頭,直起身子,“我已經休息好了。”
“……別勉強。”
謝博衍嘆了口氣,拿出帕子給她擦去細汗,待擦完後又收起帕子,轉頭看向已經俯瞰山景的顧淮桉和黃榆,不久又收回目光,帶着楚連翹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
清風徐來,吹走了惱人的躁意,楚連翹舒服地眯了眯眼,像一只曬着太陽的貓一樣。
……
黃榆看着這面前景致,感嘆了一番:“臨冬和我想象的有相似處,也有不相似之處。”
顧淮桉轉頭:“哦?”
“我原以為臨冬處南,百姓也都會含蓄內斂些,沒想到這裏的百姓都熱情直爽。……你家氣氛也與我想象甚差,家庭和睦,家中也沒什麽大規矩,無聊時可以逗逗小貓小狗,下人們也會将地裏的新鮮水果給采摘回來。”黃榆頓了頓,嗓音幹澀,“生活在這裏很惬意。”
黃榆所向往的,全都是生活在皇家這麽些年以來所未能實現的。
這是他最真切的想法。
顧淮桉小心翼翼地開口道:“你若是願意,也可以過這樣舒适恬淡的日子。”
不知不覺間,他們之間沒有再用敬稱。
明媚的陽光落在他臉上,黃榆垂下眸,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他嗓音依舊溫和,只是帶了些難以言喻的感情:“你知道的,我是皇家人,而你是世子,我們之間的身份注定了我們不可能一直在一起的。”
顧淮桉張了張嘴,話語還未思考,就已經先一步從嘴裏說出:“如果你真願意和我在一起,我會找時間向皇上求個恩典。如今他皇位已然坐穩,你自然可以離京了。”
黃榆有些不可思議地望向他,顧淮桉向來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話語輕佻,看似懶散,實則一言一語都深思熟慮過,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現在所說的話……
顧淮桉又道:“我是認真的。”
黃榆咳了一聲:“如果你做得到,那我就同意。”
顧淮桉一愣,随即反應過來他這是答應了:“這可是你說的。”
黃榆轉移了話題:“我有點乏了。”
說完他便去一旁的石頭上坐着了。
……
楚連翹看了看前方的兩人,轉頭小聲對謝博衍道:“我怎麽覺得皇兄和世子之間的氣氛有些……呃……微妙?”
他道:“想必是即将回京,有些不舍罷了。”
楚連翹點點頭,沒當回事。
在山上看了會風景後,衆人便提議下山。
回程的時候,楚連翹是被謝博衍背下去的。
雖然很是不好意思,但她确實累得不太想下山了。
……
楚連翹踮腳采下櫻桃,放入籃子中。
今日是最後一日,她特意問了顧淮桉能不能采些水果帶回京,他很是爽快地答應了。
謝博衍跟在她身後道:“你若想吃讓小厮來摘就是了,非得親自跑一趟。”
楚連翹冷哼:“你懂什麽?我采這櫻桃是想給爹娘釀酒,當然要自己來。”她把已經裝滿的籃子遞給謝博衍,道,“你先裝起來吧。”
謝博衍遞給了思琴,繼續跟在她身後。
果林很大,裏面被規整地劃分成不同水果的區域,有了顧淮桉的允許,楚連翹便沒了什麽顧忌。
“爹娘有什麽喜歡吃的水果嗎?”
楚連翹問道,踮腳從樹上采下楊梅。
謝博衍看她這認真的樣子,有那麽一瞬間覺得她真像幹活的農婦,不由得笑出了聲。
楚連翹看他一眼:“有病?”
謝博衍挑起右邊眉毛:“小農婦生氣了?”
“呸。”楚連翹扭頭,“那你就是農婦的夫君了,有什麽好笑的,笑得傻死了。”
謝博衍一聽,故意撓她癢,她一時沒來得及躲開,因着癢意笑得一顫一顫,一邊笑一邊道:“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謝二郎最最英俊潇灑了!”
謝博衍這才孩子氣地松了手。
“你真幼稚。”楚連翹道,趁他反應過來之前便先跑了。
……
摘完了兩籃楊梅,楚連翹和謝博衍便回了王府。
洗盡了手上的泥灰,楚連翹回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着明日的回程。
他們帶來的東西本就不多,就是幾件換洗衣物,再然後便是楚連翹走哪帶哪的藥箱了。
采摘的水果怕壞了,便讓人先駕車送入京城了。
謝博衍從身後環住楚連翹,垂眸看她疊着衣物:“明日就回京了。”
楚連翹應了一聲,将衣物整理起來。
“這幾日過得盡興嗎?”
楚連翹點頭。
甚至有些不想回去。
等回了京,他們便沒有那麽輕松的時候了,自然是羨慕這裏的生活。
或許是猜到她心中所想,謝博衍的嗓音低低落在她的耳畔:“等京城的俗事全部都處理完了,我們也像這樣,尋一處靜谧之地共看雲卷雲舒,潮起潮落。”
楚連翹整理衣物的手一頓,她眼睫輕顫,然後将手搭在他手上,聲音有些顫抖:“…好。”
喉頭微微聳動,謝博衍吻上她的側臉,耳旁的碎發也因此滑落進她的衣襟,她下意識收縮,沒忍住輕哼了一聲。
謝博衍扶着她的肩,将她的身子扳了過來,然後轉而扣住她的腦袋,吻了下去。
楚連翹嗚咽着想要往後退,推了推他,他卻毫無反應,甚至有些惡劣地攬住她的腰,往他這壓了壓。
她沉溺在清冽的梅花香中,他控制着主權,攻城略地,楚連翹幾近潰不成軍,差點溺斃在他懷中。
“喵嗚——”
楚連翹仿佛被火燙了一般,吓了一跳,不經意間咬了下謝博衍,謝博衍皺了皺眉,這才放開她,還用手撫了下唇,看着手上的血,謝博衍輕笑:“楚連翹,你可夠狠的。”
楚連翹瞪他一眼:“最後一天了,你也忍不了?”
她轉頭,去看剛才聲響所在之處,便看見了那只貴态的白貓,正在門口梳理着自己的毛發,見楚連翹看來,貓才緩步向前,一躍便躍進楚連翹懷裏。
楚連翹摸了摸它的毛,又出門探頭看了看,回廊裏沒人,她輕聲道:“小家夥,你怎麽來了呀?”
貓“咪”了一聲。
楚連翹嘆了口氣,找了個小厮給貓送回去了,然後回房給謝博衍“順毛”。
他沒有處理傷口,只是将剛才楚連翹疊好的衣物放入了行囊中。
她悄聲走了進去,看到謝博衍在整理行囊後,她翻出藥箱,猶豫一下,又喚了聲“郎君”,他這才轉頭。
楚連翹臉紅:“我給你處理一下。”
謝博衍沒出聲,走了過去。
等傷口處理完他才緩緩開口道:“……你這一下咬得可真狠。”
楚連翹推了一下他:“你這十多日都忍住了,怎麽最後一日忍不住了?”
“有你在,我還忍得住?”謝博衍挑眉,“等回京之後你就等着吧。”
楚連翹‘呸’了一聲:“你若做得過火了我們就分床睡。”
轉眼深夜,臨清王府陷入沉眠。
楚連翹将頭靠在謝博衍的胸口,微微蹭了下,得了他略帶迷糊的一聲疑問,楚連翹吻了下他的下巴,閉上了眼。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沒話要說(。)
沒有這樣內樣的小謝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