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作者有話要說：
“阿果，從今天起，你就是齊府的丫鬟了，你要守齊府的規矩，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明白嗎？”齊府的管家王伯對新來的阿果說。
“哦。”阿果呆呆地回答。
“……”王伯無奈，這個丫頭從被招進來一直到現在，都是這麽一副呆樣子，真是讓人覺得無奈啊！不知道自己的話她聽進去了沒有？
“行了，你下去準備一下，今天少爺要回來，你去大廳幫忙吧。”
“是。”阿果下去了。
“少爺！您終于回來了！”齊俨的四個貼身丫鬟激動地圍着幾個月才回一次家的他。
“還不是因為想你們了？”齊俨依然不改油腔滑調的本性，幾句話就把四人說的含羞帶笑，心花怒放。
“少爺，您回來了。”齊俨的貼身護衛淩殇一臉冰霜地歡迎齊俨回來。
“殇，你怎麽還是老樣子，永遠像別人欠你錢一樣，來，笑一個嘛！”齊俨打趣地說。
“少爺，屬下有事情向您禀告。”淩殇完全不理會齊俨的逗趣，仍然一本正經地說。
“唉！你這個人啊，最無趣了。”齊俨無奈地說，“不過我喜歡。”突然，齊俨湊到淩殇的耳朵邊用充滿磁性的聲音深情地說，把淩殇立刻弄成了個大紅臉。
“少爺！”
“好了好了！不是有事嗎？來書房吧！”齊俨裝的像沒事人一樣，率先步入書房，淩殇搖搖頭，無奈地緊随其後。
“少爺，您讓我查的金玉閣主之事……”
“怎麽，查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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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屬下無能，只能查到此人已經進京，其餘的就……”
“什麽？只有這些？”齊俨愕然。
“是。”
“怎麽這個人隐藏得這麽深嗎？連你這個大內密探都查不到？”
“恕屬下無能！”
“沒關系，對手太好對付了反而無聊，看來，我要親自出馬了。”齊俨邪邪地說，嘴角邊露出了他的招牌式笑容。
“少爺，你準備怎麽辦？”淩殇準備接受命令。
“殇，我們要少安毋躁，先看看他有什麽行動再說。”
“可是，我們的生意已經快被搶光了！”
“沒關系，一切有我。”齊俨很有信心地說。
“是。”
“好了，我們去吃飯吧，好久都沒吃到福嫂做的菜了！”齊俨很期待。
“是。”
“阿果，把這盤菜端上去！”福嫂大聲地叫。
“哦。”
“福嫂，你怎麽放心讓這個呆瓜端菜啊？灑了怎麽辦？我看啊，讓她在廚房打打雜就好了嘛！”一直在廚房做事的蘭翠跑到福嫂耳邊去嚼舌根，她不甘心啊，誰不知道廚房是人人都想來的地方？因為少爺生平最大的愛好除了到處去和女人調情以外，就是來廚房找吃的了，她蘭翠可是花了不少銀子才買通了廚房的管事，自己才能來廚房幫忙的，可是那個呆女人，剛進府就到廚房來了，讓她實在是太不甘心了！
“行了，你有嚼舌根的時間，不如多做點事！人家阿果只是人遲鈍了一點，手腳還是很麻利的，你趕快把那些菜洗幹淨！”福嫂根本不理蘭翠。
“可……可是……”蘭翠還想争辯。
“行了！可是什麽呀！再多說話就把你趕出廚房！”福嫂不耐煩地說。
蘭翠不敢再多說話了，她一個人悶悶地洗着菜，默默地把一切的委屈和仇恨都記在了阿果的頭上。
“少爺，這是我特意為你做的紅燒獅子頭，你嘗嘗。”福嫂說。
齊俨咬了一口，贊不絕口：“福嫂啊！你做的菜永遠都是那麽好吃！把我的肚子都慣壞了！”
“行了吧少爺！你把這些甜言蜜語留着給小姑娘說吧，我老太婆可不吃這一套！”雖然這麽說，可是福嫂還是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阿果啊！把別的菜也端上來吧！”福嫂吩咐着。
“哦！”阿果答應。
“阿果？怎麽沒聽過這個人？”齊俨問。
“哎呀，少爺哪能記得住所有的仆人呢？”蘭翠用故做歡快的語氣說，想讓齊俨注意到她，可是沒人理她。
“少爺可以記得住府裏所有的人，少爺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淩殇在一旁冷冷地說。其實齊俨能記住所有的人和他的職業有關，他是一個商人，要接觸形形色色的人，即使只有一面之緣，他也會記住人家，不僅是為了以後有事可以多個人幫忙，更是為了提防那些人，誰知道他們會不會随時來謀害他這個長安第一富人呢？在府裏的人齊俨更是要随時提防，有很多事就是出在家賊身上，所以齊俨認識府裏的每一個人。
“阿果是新來的，剛來了不到一天，所以還沒有時間去給少爺打招呼。”王伯說。
“哦，那讓她進來吧！”
阿果端着菜，呆呆地走到大廳裏來，齊俨看着她，瞪大了眼睛，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渾身散發着呆瓜氣質的人，于是忍不住把眼睛一直定在她的身上，可是這樣的眼神在蘭翠看來卻非常的不爽！她悄悄地移到阿果的身邊，伸出了一只腳……
“嘩啦！”阿果果然不負衆望……哦不，是不負蘭翠望地把她手上端的湯全都灑到了齊俨的身上，一滴都沒有浪費！
齊俨身邊的丫鬟都驚慌失措地大叫起來，阿果也呆在那裏（雖然她本來就很呆，再呆也看不太出來了）。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齊俨居然沒有生氣，而是很冷靜地對淩殇說：“殇，我要換衣服。”
“是。”
“還有，把這個女人帶到我的卧房來。”齊俨指着阿果，一字一句地說。
“少爺，人帶來了。”淩殇對洗完澡換好衣服的齊俨說。
“行了，你下去吧。”齊俨吩咐。
“是。”淩殇退下，經過阿果面前的時候，用同情的眼光看了阿果一眼，可是阿果這個呆瓜好象沒有看到。
“你，過來。”齊俨對阿果很溫柔地說。
“哦。”
“哦？沒有人教你規矩嗎？你是下人，回話的時候應該說‘是，少爺’！”齊俨訓斥她。
“……是，少爺。”阿果很聽話地馬上改口。
“你叫什麽名字？”
“……阿果。”不知道為什麽，反正阿果就是不想讓齊俨知道她可笑的名字。
“大名！”齊俨沒有耐心地吼，他可是第一次對女人這麽兇，不知道為什麽，反正他看到阿果就想欺負她。
“洪萍果。”阿果豁出去了！
出人意料的是，齊俨居然沒有嘲笑她？！
“少爺，奴婢叫洪萍果。”阿果很不習慣她說出自己的名字以後對方居然不笑，于是又說了一遍，這時的阿果，心裏還有一點小期待，她期待眼前的這個人能和別人不一樣，至少她希望能有一個人不要嘲笑她的名字。
“我聽見了，我只是在想該用什麽語言來表達我對你的嘲笑諷刺以及譏諷之情。”齊俨很認真地回答她。
看吧！她的期待果然有用，這個男人果然和別的人不一樣！他比別的人要可惡可恨以及可恥好多！她就知道不應該對他有所期待！
“好了，我還沒想到該用什麽确切的語言來表達我對你名字的感覺，先擱着吧，等我想到了我一定告訴你。”齊俨用氣死人不償命的口氣說。
“謝少爺！”就算很不情願，可是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阿果只能無奈地、咬牙切齒地、強忍憤怒地道謝。
哇哈哈哈！太好笑了！這個丫鬟的表情太好笑了！一個長得這麽呆的人，還把所有的表情都表現在臉上，還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哎呀太好笑了！齊俨在心裏笑到肋骨抽筋，可是表面上裝得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
“阿果啊，現在的東西都很貴。”齊俨突然轉移了話題。
“沒錯，雖說我們是處于安居樂業的生活中，可是集市上總是有人随意漲價，使得別的商戶也不同程度地擡高價格，這種現象又沒有人能有效地管理住，所以現在的商品價格都很貴。”阿果說得頭頭是道。
齊俨聽着阿果的分析，感到十分驚訝，他覺得這時的阿果好象沒有那麽呆了，不僅不呆，她的眼神裏還充滿了自信，就像是在說“我叫洪萍果”一樣有自信，因為自己的名字是不會說錯的！
“阿果，你的性格一直是這麽的……遲鈍嗎？”齊俨問。
“我、我只是反應有點慢，我不是傻瓜哦！”阿果解釋。
“可是為什麽你剛才說話的時候反應一點也不慢呢？”齊俨覺得很奇怪。
“我……我有嗎？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阿果感到很奇怪。
“……算了，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齊俨表面上雖然不追究了，可是心裏早已經有了主意，明天先讓殇去查查她的底！
“阿果，你剛才把湯灑在了我的衣服上，對于這一點，你有什麽看法？”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可以賠你！”阿果慌忙解釋。
“這身衣服是我專門定做的，只此一件，而且價格恐怕也不是你所能接受的。”齊俨慢條斯理地說，同時還故意露出一種心疼的情緒，讓阿果更有罪惡感。
“那、那怎麽辦？”阿果慌了，這下慘了，不僅娘的衣服沒給她買到，自己還有可能一輩子要留在這裏幹苦力呢！
“沒事，你不用急，我有個辦法，你要照做的話，我就不追究了。”齊俨适時地說話，好讓阿果對她感激不盡，他知道，這時候的阿果，最需要有人給她想辦法，于是齊俨扮演了她的救星。
“什麽辦法都行！”不出齊俨所料，阿果果然上鈎了。
“你過來當我的貼身丫鬟，然後再賠一半的銀子就行了。”齊俨說得很輕松。
“當你的貼身丫鬟沒問題，可是為什麽還要賠銀子？”阿果不明白。
“我是商人，當然要講求一點利益了，你這麽呆，萬一丫鬟當不好，又不賠我銀子，我豈不是人財兩空？”齊俨說得頭頭是道，沒有一點漏洞。
“……哦，那好吧！”阿果果然被唬住了，“那，一半銀子是多少？”
“不多，一百兩。”齊俨說得依然很輕松。
“一、一百兩？”阿果咽了咽口水，“那我每月的月俸是多少？”
“你要是當我的丫鬟，月俸當然就多啦，每月三兩！”
“三、兩？也就是說，我要到了可以還你一百兩的時候，已經是三年以後了？”
“哎！你不呆嘛！算得很快啊！”齊俨誇她。
“謝謝。”阿果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好了，這事就這麽定了，明天你來伺候我起床！”齊俨邊說邊把阿果推出了房門。
天啊！一百兩！三年！娘啊！這回我們真的是天人永隔了啊！（阿果不知道這個成語是什麽意思，只是亂用而已。）阿果呆呆地站在院子裏，大腦一片空白。
房裏的齊俨這會正在算帳：“那件衣服是八十兩銀子買來的，我要她一百兩，也就是賺了二十兩，也就是說她無償地當我半年丫鬟！太爽了！我就是最大的奸商！哈哈哈！
這個夜晚，有兩個人都睡不着覺，一個是為了自己的悲慘命運而傷心，一個是為了自己占到便宜而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