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晉江正版
晏辭從晏錦言的辦公室出來時, 正好遇上了晏錦言的助理時雅。
兩人打了招呼,得知時雅是來幫晏錦言取策劃方案給投資方過目的,便給她讓了道。
回自己辦公室的路上, 晏辭想起時雅給晏錦言當助理這件事情, 秦桑好像還不知道。
但她早晚會知道的, 到時候會不會抓狂啊?
晏辭有些憂心。
關于時雅入公司這件事情,他也問過晏錦言, 是否有什麽私心。
晏錦言當時眼神極冷的看了他一眼, 那意思特別明确,他招時雅做助理, 只可能是看上了時雅的工作能力。
私心?不存在的。
思及此,晏辭稍稍心安了一些,至少能确定晏錦言對時雅是沒興趣的。
……
會議室。
時雅将策劃方案取來後, 在晏錦言的示意下, 送到了投資方面前。
輪椅上西裝革履的男人開口,聲音沉穩有力:“張總,這是我們相關項目的策劃方案,您請過目。”
被稱“張總”的男人四十歲左右, 戴眼鏡, 這會兒正一臉友好的微笑着,翻開面前的策劃方案。
沒想,張總翻開文件夾後, 入目的卻是一封情書。
确切的說, 是一封信, 上面用黑色水性筆大大的寫了“情書”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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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張總尴尬了。
單手推了推眼鏡,他一臉為難的看向不遠處的晏錦言:“晏總, 這是……”
晏錦言面無波瀾的将視線掃過去,站在他旁邊的時雅自覺的上前替他查看情況,然後也看見了策劃方案裏夾着的那封“情書”。
時雅面上的笑意略僵,随後看了晏錦言一眼,自作主張的跟張總說了句“不好意思”,然後把那封情書拿了出來,打算扔進門口的垃圾桶裏。
雖然不知道情書是誰寫的,但她可以确定對方是寫給晏錦言的。
單憑這一點,時雅便不想讓這封信落到晏錦言手裏。
只是她沒想到,晏錦言會叫住她。
在時雅将要把信扔進垃圾桶時,男人操控着輪椅過去,直接從她手裏拿走了那封信。
只因晏錦言看見了信封上的那兩個特別大的字——情書。
但他叫住時雅,并非因為“情書”這兩個字,而是因為筆跡。
那是秦桑的筆跡。
晏錦言将信封從時雅手裏抽走後,并沒有拆開看,而是将小巧的信封揣進了西服的內兜裏。
就在貼着他心髒的位置。
時雅僵住,一時間五味陳雜,想問什麽卻又礙于投資方還在場,沒有機會。
晏錦言回到了位置上,沖張總微微颔首,“見笑了。”
若是換了旁人,張總怕是早就将策劃方案合上走人了,但誰讓對方是晏氏集團的大公子晏錦言呢。
張總笑了笑,一臉不在意,反而還打趣晏錦言道:“晏總的這位愛慕者,字寫得很好看。”
晏錦言不覺間抿唇一笑,算是默認了張總的說法。
秦桑的字如她的人一樣漂亮,明豔張揚,澄澈幹淨。
“我們還是談正事吧。”男人斂了神思,将話題拉了回來。
……
會議結束後,晏錦言親自送張總與其秘書到電梯口。
時雅就跟在他身後,想起那封情書,她解釋道:“錦言,剛才我只是覺得讓投資方看見那封信不好,所以才想扔進垃圾桶裏。”
“抱歉啊,我下次一定會先詢問一下你的意思。”
男人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自顧自的操控着輪椅往辦公室去。
時雅在原地站了幾秒,咬了咬紅唇,硬着頭皮追上去:“錦言,你是不是生氣了?”
晏錦言停了下來。
時雅也跟着站住腳:“錦言……”
她聲音很軟,滿懷歉疚,還摻着一絲委屈。
任憑哪個男人聽了這樣的語氣,都會心軟的一塌糊塗。
在時雅看來,晏錦言肯定也不會例外的。
果然,男人擡頭向她看來。
就在時雅等着晏錦言對她說“沒關系”,或許還會安慰她兩句時,男人開口了,語氣刺骨的冷。
“工作時間,注意稱呼。”男人話落,操控着輪椅回辦公室去了。
徒留時雅一人愣在原地,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那張妝容淡雅的臉上再也繃不住笑了,兩頰氣得暈紅,卻又無處發作。
可即便如此,時雅還忍下了這口氣,隔天依舊對晏錦言笑臉相迎。
……
玻璃窗外的陽光映在咖啡杯上,杯面上的奶白色笑臉圖案微微閃着光。
那光映在秦桑的眼眸裏,她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機械的攪拌着杯子裏的速溶咖啡。
距離情書送出去已經一天了,秦桑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她甚至開始懷疑晏辭那家夥到底有沒有幫她把情書送到晏錦言手裏?
原本秦桑是想抓着晏辭拷問的,但可氣的是晏辭今天早上的飛機出差了,要明晚才能飛回來。
這讓秦桑很郁悶。
她整個上午都有點不在狀态,畫的稿子也被組長打回來了。
為了讓自己下午能專心上班,秦桑決定借午休的機會,去晏錦言的辦公室找他。
于是午休時,秦桑去公司附近的一家甜品店,給晏錦言買了一個小蛋糕,還配了一杯咖啡。
她滿心忐忑的去找晏錦言,一路上避開了所有耳目。
秦桑的身份,公司內部沒人知道,大家都當她是普通入職的員工,所以秦桑不想給晏錦言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晏錦言說過,他不想被人說閑話。
至少在她和晏錦言沒有确定戀愛關系前,秦桑覺得自己應該尊重晏錦言的想法。
所以她是趁着策劃部的同事們都去吃午飯了,偷偷進的晏錦言的辦公室。
原本秦桑以為,晏錦言肯定也去吃午飯了,所以她的計劃是在他辦公室內設的臨時休息室坐等。
沒想她推開辦公室的門貓着腰進去時,晏錦言就坐在辦公桌那邊翻閱文件。
于是她的鬼鬼祟祟,全都落入了男人眼裏。
目睹了秦桑進門全過程的晏錦言:“……”
他沉着一張臉,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最終,晏錦言選擇了沉默,沉默的等着秦桑自己發現他的存在。
約莫等了兩分鐘。
在秦桑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站直身子舒了口氣後,她終于回身往辦公桌那邊掃了一眼。
“媽呀!”
秦桑驚叫了一聲,吓得後退了幾步,後背直接撞在了辦公室的門上。
她的心撲通撲通狂跳着,小臉一白,半晌才恢複血色。
室內死寂,偌大的辦公室卻讓秦桑覺得逼仄,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言、言哥哥……”她的聲音細如蚊蠅,小臉燒得厲害,像臨川鎮傍晚的火燒雲。
晏錦言凝着她,翻閱文件的動作早就停下了,看秦桑的眼神很深很沉,難以捉摸。
他不說話,秦桑只好硬着頭皮走過去,揚了揚手裏的蛋糕和咖啡,“你沒去吃午飯啊?正好我給你帶了甜品和咖啡。”
說着,秦桑便自作主張的将東西放在了辦公桌的一角,準備把蛋糕切好,直接端給晏錦言。
她的所作所為,男人全程看在眼裏,沒答應卻也沒有阻止。
直至秦桑真的切了一塊蛋糕端給他,晏錦言才放下手裏的文件,将輪椅移到了落地窗前。
他面向窗外,留一道背影給秦桑,聲音冷沉磁性:“找我有事?”
“啊,對,是有點事情。”秦桑捧着切好的蛋糕,拘謹的站在他的辦公桌前,忽然覺得難以啓齒。
她該怎麽問呢?
直接問晏錦言有沒有看見一封寫着“情書”兩個大字的信?
還是問他,晏辭昨天有沒有給過他什麽東西?
如果晏錦言說沒有怎麽辦?
秦桑咬了咬唇,五官皺成一團,很是糾結。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窗前的晏錦言似是想起了什麽,忽然回身,朝書桌邊站着的秦桑行去。
那一秒,秦桑提了口氣在嗓子眼,緊張到連呼吸聲都變輕了。
她想問晏錦言怎麽了,可話卻卡在嗓子眼,怎麽也說不出來。
直到最後男人在她跟前停下,然後當着她的面拉開了辦公桌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了粉粉嫩嫩的小信封。
“還給你。”男音響起,語氣很平靜。
秦桑盯着他修若梅骨的指節間夾着的那封信,有一瞬失神。
她感覺自己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半晌才張了張嘴找回自己的聲音:“言哥哥……”
“秦桑,別再拿我尋開心了。”晏錦言沉聲,直接把那封信塞到了秦桑手裏。
然後他轉動輪椅,又回到了落地窗邊。
晏錦言道:“你走吧,我要工作了。”
秦桑皺眉,盯着手裏壓根就沒拆開過的信看了半晌,她努力睜大眼,忍住了滿心的委屈,顫聲問男人:“你都沒打開看過,怎麽知道這封信是我寫的?”
晏錦言沉默,不想告訴秦桑,他是靠字跡辨別出來的。
只聽女人接着道:“言哥哥,我沒有拿你尋開心。”
“之前我說喜歡你是認真的,寫情書也是認真的,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為了寫這封情書,我熬了整整一夜。”
“你卻連看一眼都不肯,只一口咬定我是在捉弄你……”
秦桑哭了。
雖然晏辭跟她打過預防針,她也知道晏錦言自雙腿受傷後心理有多敏感脆弱和自卑……但這一刻她還是忍不住想哭,特別難受和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會有二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