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請走開[穿書]

第52章

這是哪裏？顧偃瞪着周圍足有數十米高的大樹,對這突然發生的環境變化相當不理解。

前一秒鐘他還在和初寒萊亞斯商議怎麽安全地收服火鳳睛，萊亞斯在他們失蹤後，幾番在崖下尋找卻都一無所獲。為了找人也為了保護顧偃留下那些小弟不被沈家波及，他回到赤雲魔法城向城主負荊請罪。好在當時獸潮下的幸存者回到赤雲城已經将當時發生一應細節告知城主艾利爾,艾利爾自知此事怨不得旁人。雖然對萊亞斯一直不回赤雲城頗有異議,但在見到因失去艾薇兒憔悴滄桑的騎士後，便明白眼睜睜看着一切發生的萊亞斯可能是最痛苦的一個,不回赤雲城不是想要逃跑，而是無法面對曾經宣誓保護艾薇兒的地方。

艾利爾原諒了萊亞斯，而萊亞斯也再度為赤雲魔法城效力。他畢竟是這次行動的主力，對如何收服火鳳睛也略知一二。城主讓那五十個魔法師用他給予的魔法晶球測算好火鳳睛的位置，先挖掘到那附近，挖出冰封的火鳳睛後，五十個魔法師布置隔絕大陣，将火鳳睛的火焰與外界冷風隔絕起來，再由三名武尊做主導，二百名武者用鬥氣壓制火鳳睛的火焰，之後普林希德會将火鳳睛放入艾利爾給他們的魔法封印盒中，至于要怎麽利用火鳳睛，萊亞斯卻是不知道了。

其實這一切的活動他們已經做了大半，當火焰不會再傷到他們時，火鳳睛将唾手可得。可怎麽用，如何熄滅火焰停止風暴，三人便不得而知了。

必須有人冒險收服火鳳睛，這冒險中又帶着極大的機遇，換成別人，這件事誰都想做又誰都不敢做，只怕在取得火鳳睛前，三人都會大打出手。

可是這三位，萊亞斯自從艾薇兒死後心如死灰，實力什麽的，有沒有都無所謂了。要不是對顧偃還有一點感情，只怕小弟們直接被沈家宰了他都不會回到赤雲魔法城這個傷心地。火鳳睛能讓全大陸人為之瘋狂，可是萊亞斯卻毫不心動，愛誰要誰自己拿去，不過如果是這兩個人得到火鳳睛，他倒是可以護法。而初寒則是很希望小胖能夠收服火鳳睛，身為全能魔法師的顧偃，有了火鳳睛，一定能夠領悟火元素之心并且進一步覺醒雷甚至光屬性能力，他完全可以先拿到火鳳睛，然後為顧偃收服它護法。至于顧偃……好東西當然是主角，誰敢搶，那肯定是被捅死一百遍啊一百遍！沒看那可憐的光翼火烈獸，為了給主角獸丹做金手指，付出了多麽慘重的代價嗎！

雖然目的不同，但所有人都同意有初寒取得火鳳睛。而在初寒的手指剛剛碰到紅色石頭那一刻，顧偃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暈頭轉向，仿佛被火焰包圍，又仿佛置身于空間轉移的魔法陣中，最終失去了意識。

等他恢複意識的那一刻，周圍的環境全變了，像原始森林一樣滿是高大又從來沒見過的樹木，而萊亞斯和初寒不知所蹤。

這是……又遇到幻境了？火鳳睛的幻境？顧偃摸着周圍逼真到不可思議的樹木，十分不解。

他經歷過一次幻境，知道幻境都是随人的意志變幻的，不存在于他想象中的東西不會存在。可是這些樹木，無論是前生今世，他都從來沒有見過，甚至于，在帝都學院那雜亂的圖書館中，整整兩年專心整理書籍，也從來沒見過這種樹木。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個不知道究竟有多大的叢林裏，大部分植物他都不認識，哪怕是地面上的雜草，都與大陸上的雜草略有不同。

周圍充斥着濃郁的自然元素，并且十分的活潑，顧偃甚至能聽到每一個元素精靈在他耳邊歡呼的聲音，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它們對叢林的喜愛，以及對自己的喜愛。仿佛調皮的孩子圍繞在知心大哥哥面前，講述着一個又一個有趣的故事。

太真實了，也太超出顧偃認知了，這不是幻境。以顧偃的經驗來看，這應該是火鳳睛的記憶，難道周圍的樹的梧桐？顧小胖眼睛一亮，莫非他能夠在這裏看到真正的鳳凰涅槃？那就太值了！

有些激動的顧偃在叢林中胡亂走了起來，反正初寒和萊亞斯也不知道去了哪裏，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好好觀察這附近的環境，知己知彼嘛。

“什麽人？”伴随着好聽若清泉卻又有些冷漠的聲音的，是一支疾行的箭羽，顧偃胖的像熊貓一般的衣服被箭釘在樹幹上，驚出他一身冷汗。幸虧穿得多，否則這一箭只怕要刺穿他的手臂。箭飛得太快了，以他目前的精神力都完全反應不過來，足以證明射箭者是一名優秀的神箭手。

顧偃滿頭冷汗地向箭射來的方向看去，頓時看傻了眼。

一個有着翠綠色頭發，耳朵微尖，容貌若叢林間迷失時的仙子，身姿若山林中虛幻之神祗，後背一對透明雙翼撐開，讓那人在空中輕松地漂浮着。這……怎麽看都應該是傳說中上個紀元就已經去了更高位面的……精靈吧！

傳說精靈這種生物都是美得讓人震驚，顧偃覺得在見識到男神的容貌後這種話完全不可相信，然而眼前這名精靈，美貌竟然不輸男神。初寒比他多一絲人氣，增一抹深情的色彩，而他則比初寒多一分冷豔之感。如果是成年後冷酷無情那個初寒，倒是能夠完敗精靈，可是在顧偃眼中，他還是喜歡那個有人氣眼中含着深情會不管他長成什麽樣，對着270的顧偃說喜歡的初寒。精靈與黑化主角，都太冷也太高不可攀了。

“人類，”精靈高高在上，用箭指着顧偃，“擅闖精靈森林者，死。”

他淡漠地說着，毫不在意人類的生死，說罷便挽弓，箭羽向顧偃射來。不管人類如何美化精靈，喜愛精靈宛若天籁的聲音猶若藝術品的身姿和容貌，精靈都是冷漠無情的。他們只愛自然，對于破壞自然的一切生物都是排斥的；他們冷漠，對于自己種族以外的生命毫不在意；他們高傲，永遠都借助翅膀俯視人類。在大陸記載中，對于精靈用了兩個詞語來描述，“美麗”與“危險”，縱然他們有着天賜的外貌，也是不可高攀的。在上個紀元，弱小的人類冒險者進入精靈森林，就只有一個下場。

“哇哇哇！”顧偃大叫着，迅速施展自然魔法，控制周圍的樹木擋住十數個箭矢。在這個充斥着自然元素的環境中，對他無比喜愛的自然元素無需吟唱咒語，随着他的心意便能控制。當然，要是施展大招，還是需要咒語的。可是顧偃本身對于高級自然魔法咒語所知并不多，畢竟大陸自然魔法師實在是太少了，他已知的所有自然魔法，在這個環境中都是不用吟唱咒語的。

“自然魔法？”精靈皺起好看的眉，飛到顧偃身旁。他身姿輕盈且靈敏，以顧小胖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快過精靈。

捏起顧偃的下巴左端詳右看看，精靈的力量比起顧偃想象的要大，他剛剛覺醒的寒冰鬥氣根本沒有作用。顧偃只能默念咒語，打算使用自己最拿手的水系魔法攻擊精靈，并使用風系魔法趕快逃離這裏。

“人類，”精靈勾起薄薄的唇，“沒有人告訴你，不要在精靈面前使用魔法嗎？”

話音剛落，龐大的精神力直接攻擊顧偃的大腦，原本就把精神力給初寒的小胖本就力量不足，僅剩的力量被吞噬得一點都不剩。精靈微涼的精神力刺入大腦，讓顧偃發出痛苦的哀鳴。然而就在那瞬間，一條巨大的藤蔓橫在精靈與顧偃中間，藤蔓貼在顧偃身上，源源不斷的生機和力量進入顧偃身體，修複着他受損的精神力和體力。沒幾分鐘，顧偃原本給初寒用的力量都恢複了，甚至還稍稍有了提升，遠超他全盛時期的力量。

詫異地默默環住自己的藤蔓，顧偃能夠感受到，藤蔓正在向他傳達喜悅的情緒。他能夠感覺到，這藤蔓只是一個龐大精神體的分支，這精神體究竟有多龐大……打個比方，一百萬個法神的精神力加起來，大概能能勉強看到這個精神體的全貌。這……究竟是多麽強大的力量，更不可思議的是，這股力量居然喜歡他，像喜歡自己調皮的孩子一樣，很喜歡很喜歡！

“母樹……”詫異的不只是顧偃，精靈望着那條藤蔓，露出敬畏和眷慕的神色，他緩緩放開顧偃，對着藤蔓鞠了一躬：“既然是母樹的意思，我會帶他去見您的。”

他話音剛落，藤蔓便松開顧偃，精靈順勢召喚一堆枝條，把顧偃捆了個結實。同時精靈用自己依舊遠超顧偃的精神力牢牢壓制着小胖的精神力，讓他不至于作亂。

顧偃：“……”

你家母樹讓你請過去的人，你就這麽“請”的啊！懂不懂禮貌！

生命之樹，是精靈賴以生存的的源泉，也是精靈魔法的源泉，更是精靈生命的源泉。它是精靈的守護神，比起目前大陸上所謂的光明神要貼近得多，每個精靈出生、結締伴侶以及死亡的時候，都能夠去生命之樹下接受洗禮，大祭司在接任祭司時，能夠多見一次生命之樹。他們對生命之樹的感情超出了敬仰，超出了戀慕，那是所有感情的投射，生命之樹在精靈中有着超乎想象的力量，人類不可能理解精靈對于母樹的感情。

這些事情都是顧偃在古書上看到的，當時他無法理解這種感情，只是一棵樹而已。可是方才他感受到藤蔓那邊傳來的精神波動，只是那麽一瞬間，就差點有了跪地流淚的沖動。那是一種強大而又溫柔的氣息，只是感受那股精神力，就仿佛回到了母親的身體中，享受着世間最溫暖的愛撫，忘卻所有痛苦和煩惱，哪怕流淚也是幸福的淚水。

顧偃尚且如此，精靈則更是無比地愛慕着母樹。是以顧偃明明能夠逃脫，卻沒有行動，因為他知道，有了生命之樹的命令，任何精靈，哪怕是擁有着最高權力的大祭司，也不可能傷他分毫。至于生命之樹會不會害他，這一刻顧偃已經無暇思考了。感受到那股龐大精神力的他，發自內心地渴望見到生命之樹，他無法拒絕這種感情。

“大祭司大人，”精靈毫無禮貌地将顧偃丢在地上，對祭壇前那位生得依舊年輕美麗但眼神睿智無比的美麗精靈說，“這是擅闖森林的人類，他會使用自然魔法，母樹不允許我傷害他，并且要求将他帶到母樹身邊。”

到了大祭司面前，顧偃才感覺到，這精靈應該只是個孩子，面對他時的高傲蕩然無存，在大祭司面前有種見到長輩的感覺。不過據說精靈有五百歲，一百歲成年到四百歲都是成年時期，四百到四百五是壯年，四百五到五百是老年，顧偃覺得，這貨就算是未成年，估計也比自己歲數大。

“傑爾斯，我可愛的孩子，”大祭司的聲音充滿的溫暖與和藹，“不要用有色的目光去看待其他種族，既然是母樹的命令，那麽他就是精靈的客人。那麽，把我們的客人放出來……”

大祭司好聽的聲音戛然而止，剛才顧偃被樹枝團連身體都看不清，現在傑爾斯将枝條撤去，露出被棉衣裹得像230一般的球狀身體。話說真奇怪，明明穿這麽多，卻絲毫感覺不到熱，也不覺得冷。

一直在精靈族的大祭司顯然沒見過這種球狀生物，也完全想象不到造物居然能夠創造出如此極端的體型，最後只得輕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失态，盡量和藹道：“傑爾斯，把我們的客人放出來吧，我為他占蔔一下，等确定他無害後，就送他去見母樹。”

其實就算确定顧偃有害，精靈也不可能違背生命之樹的要求，只不過這取決于顧偃是豎着去見生命之樹，還是橫着去見。

終于獲得自由的顧偃用力瞪了一下精靈傑爾斯，有生命之樹做後臺，小胖又恢複了高富沒有帥的鬥志和勇氣，他把頭仰得比傑爾斯還高，幾乎是維持着看天的姿勢說：“從頭到尾我都沒說一句話啊，你能不能聽我解釋完在動手，懂不懂禮貌，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知道嗎！”

簡直郁悶死，他真的一句話沒說就被人又是射箭又是捆綁又是嫌棄胖的，太冤枉了！

傑爾斯根本不屑于與顧偃鬥嘴，精靈對于自己看不上眼的生物，是吝啬到語言都懶得交流的。他們只對好看一點的人類說話，像顧偃這種的，呵呵。

比起人類的占蔔魔法晶球，精靈的占蔔魔法顯然更高大上。大祭司用泛着綠光的手指點點顧偃的額頭，又放在自己額頭上，片刻後，他睜開眼睛，對着顧偃露出會心的微笑：“歡迎來到精靈森林，遙遠時空的客人。”

“你說什麽！”顧偃對最後幾個字有點理解不能，什麽叫“遙遠時空的客人”？他只不過是摸了塊紅色石頭就二次穿越了？不對，他連石頭都沒摸，摸的人是初寒啊！而且二次穿越為什麽不換個身體，這年頭不流行身穿了，都魂穿，給個美貌精靈身體不行嗎？

大祭司不會理會顧偃的話，摸摸他炸毛的頭，随手一揮，祭壇後面出現一道綠色光點圍繞的通道：“我看不到太多東西，既然母樹想要見你，那自然有她的道理。你跨越千萬年時空而來，必然有需要完成的事情，去吧。”

顧偃摸不着頭腦，而且他又很想見生命之樹，那時候感覺到的溫暖善意，以及讓他忍不住跟着哭的悲傷，令他迫切地想要見到生命之樹。他想，他可以理解精靈對生命之樹的愛，因為他現在就有這種深愛的感覺。

顧偃穿着熊貓服，踏入綠色光點環繞的道路。在進入那夢幻一般的路時，大祭司面前的路消失了，只剩下方才被綠意環繞的祭壇。看着顧偃消失的背影，大祭司一直溫和笑着的臉，不自覺地流下淚水。

“大祭司大人，您怎麽了？”傑爾斯連忙抓住大祭司的衣角，關切地問道。

“沒什麽事，”大祭司搖搖頭，“我只是看到了終結。”

看到了百年後，精靈一族不得不背井離鄉，他們被迫離開這一直出生、生活、死亡的大陸，他們深愛的精靈森林，而母樹，卻被留在大陸，紮根大陸，長久地沉睡下去，再不蘇醒。

知天命，不去妄圖改變，這是大祭司的職責所在。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便是先知，先知道看到，卻無法改變，在旁人都無所知地幸福活着時，他們卻提前痛苦。

顧偃走上那條路，後面的祭壇和大祭司便消失了。不過他并不害怕，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前方就是那一直吸引着他的所在。心跳越來越快，綠色的光點快樂地環繞在他身邊，指引着顧偃。事實上就算沒有這些自然精靈，他都不會迷失方向，生命之樹的吸引力強大到此刻的顧偃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到了！

碰觸到溫潤的樹幹，顧偃便再無法前行。他眼前一黑，所有的陽光都被遮擋住，只有綠色的光點照映下，才讓他能夠看到眼前擋住他的是一株巨大無比的樹，究竟大到什麽程度顧偃不清楚，這一刻，他心中只有敬畏。

靠着生命之樹坐下，顧偃此刻什麽都不去思考，也什麽都不願意想。他深深被這棵樹吸引，只願意躺在她的樹下，享受着被擁抱的幸福。

[你來了，我的孩子。]

顧偃的大腦中接收到這樣一句話，這不是語言，而是一股龐大的意念，無需語言的轉化，他可以直接理解這股意念。突然間顧偃明白了，上個紀元的字他尚且不認識，又怎麽能聽懂傳說中與龍語同樣複雜的精靈語呢？原來，方才他聽到的，都是經由生命之樹轉化而來的語言，從一開始，他就是被生命之樹召喚而來的。

[我來了，母樹。]一聲母樹叫得毫無違和感，顧偃心甘情願地這麽稱呼她。

[跨越百年将你呼喚來，是想要拜托你一件事，我的孩子。]生命之樹的意念凄婉而又悲壯，與大祭司相同的，她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終結，卻無力改變。

[好的，您請說，我一定盡全力做到。]顧偃此時完全沒有理智可言，全身心都是對生命之樹的服從與眷戀，心中敬愛的神要求你去做一件事，對人來說，這不是麻煩，而是殊榮。

[我并非生命體，只是一個意識，與大陸連接的意識。我能夠感覺到，它對于生活在自己身上日益強大的種族感到煩躁與不安，它要驅除這些會給自己身體帶來傷害的種族。只是它的意識很慢很慢，只是一個蘇醒都要數百年時間。上個百年我意識到它感到威脅，這個百年，它已經想到辦法了，下個百年……就是精靈一族該離開的時候了。

你來自于久遠的未來，應該知道這段歷史。精靈一族離開大陸，而我，卻留在大陸，被迫陷入沉睡，無法蘇醒。

我最初只是一棵樹，漸漸地有生靈在我身上成長，他們對我說話，讓我有了意識。我……愛這些孩子，渴望一直守護他們。無法與他們一同去更高的位面讓我很悲傷，我一直在努力，留下前往異時空的陣法。可是你的到來讓我知道，我的願望好像沒有實現。]

[您怎麽知道自己沒有離開大陸呢？我的記憶裏并沒有關于生命之樹依舊存活的印象。]顧偃奇怪地問道，生命之樹對于現在的大陸而言，只有文書記載。

[死者之森，那是……我的本體所在。整個死者之森都是我的軀幹，我四分五裂，只有根系在地下連接。我沒有光芒，只餘下讓精靈厭惡的黑暗。我不想這樣，我……拜托你，找到我，開啓我留下的魔法陣，是死亡還是離開大陸都可以，只要不再黑暗。]

什麽！死者之森對顧偃而言意義重大，讓他清醒過來。摸着生命之樹充滿生機的樹幹，這麽偉大與慈愛的強大生命體，怎麽會變成死者之森那樣讓這個大陸厭惡畏懼的存在？那裏可是光明無法存在，只餘黑暗元素的地區……等等，現存大陸魔法師中，幾乎沒有自然魔法師，也就無法感受到自然元素。原文唯一的自然魔法師艾薇兒沒有跟随主角去死者之森，無法确定那裏是否存在着能夠與黑暗元素相媲美的自然元素！

[我該怎麽做？我不是精靈，能夠幫助您嗎？]顧偃問道，他發自內心地想要幫助生命之樹，只是苦無辦法。

[你是，我的孩子。]生命之樹的意念無比慈祥，[只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

一根藤蔓在顧偃面前彎曲，環成一個等身的橢圓，橢圓中散發出白光。

[這是真實之鏡，去看一看吧，抛卻一切魔法，你的真實容貌。]

顧偃詫異地正面朝向真實之鏡，只見其中一個與自己等高，身材勻稱，四肢修長，勁瘦卻充滿了力量與美感。白皙的皮膚襯托着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脫去圓圓的肉，竟是一張足以與主角媲美的臉，精致若天神精心的雕琢，氣質若密林中秀美的勁竹。唯一不同的是，有一對微尖的耳朵，以及後背仔細看，還有一雙透明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