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順子丢了
“小姐,你看這是今天的收益。”徐達拿着賬簿給蕭沁月看,這徐記布莊開業五天,淨收入居然過千兩白銀,這可是以前五個月的收入啊,剛剛老掌櫃拿給他看時,他簡直都不也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他也覺得這幾天生意異常的紅火,但怎麽也不想不到,收入會多了這麽多!千兩啊!這蕭沁月也太厲害了點吧!幸好當初沒有阻止她搞什麽裝修,整頓,不然,可有得悔了。
“哦,多少?”蕭沁月看了那賬簿上密密麻麻的字,沒翻兩頁,眼就花,頭就疼了,這古代人記賬怎麽這麽麻煩,看不懂啊。
徐達疑惑地看了看蕭沁月,她明明接了賬簿,也看了,怎麽還問自己,難道她看不懂?天啊,不是吧,她這麽會做生意,居然不會看賬簿?誰會信啊!
“一千二百七拾四兩五錢。小姐,你?”徐達看了看賬簿,又看了看蕭沁月,他不敢問,先有了廢太子一事,後又有五天搛千兩文銀,他實在不也小瞧了眼前的小女子,但她好像真的看不懂賬簿,這是怎麽回事?她識字啊。
蕭沁月看出了徐達的疑惑,笑了笑,說“我看不懂這賬簿,太繁瑣了,要不,我們以後這樣記,你看行不行?”蕭沁月拿起筆在紙上細細地寫着大寫數字和對應的小寫數字,然後再把每頁的營業額算出來标在頁角,這樣,一整本賬目算起來,就簡單多了。
徐達耐心地看着蕭沁月在紙上寫寫畫畫,一開始還不明白那些個所謂的數字是什麽,但到後面一頁一頁地算賬,再合起來算,這種方法他是看明白了。
“小姐,徐達佩服!”徐達在看完蕭沁月記賬方法後,直接給蕭沁月來了個标準的大禮,她實在是太有智慧了,連這種簡便易明的記賬方法都能想出來,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女子啊!
“徐叔你快起來,你這是幹什麽啊!”蕭沁月正在細心地演示給徐達看,沒想到,他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還一個勁地朝自己拜啊拜的,弄得自己跟個大神兒似的。
“小姐是怎麽想到這種記賬方法的?”徐達被蕭沁月扶起,一臉崇拜地看着蕭沁月。
“在我的家鄉,大家都是這麽記賬的。”蕭沁月尴尬地笑了笑,她算是剽竊嗎?應該不算吧,現代上過學的人,大都會這麽簡單的記賬吧。
“哦,小姐的家鄉?”徐達知道蕭沁月在謙虛,無論她的家鄉在哪裏,整個天下也沒聽說或見過這種記賬方法啊,于是,他也跟着笑了,因為小姐不願說,他一個做下人的,還問個什麽勁呢,反正這個主子,他是跟定了。
“哦,對了,明天進宮的事,準備的怎麽樣了?”蕭沁月轉了個話題,皇上身子一直不大好,連早朝都是四皇子和幾位大臣一同主持的,只是,為什麽會叫她們進宮演出呢?演得好了,皇上開懷笑了,自然功得無量,如若演的不好,或者皇上身體突然不适,不但無功,反而還有罪!
“瑞貴妃已經傳話來了,說皇上這幾天精神好多了,叫咱們放心,不求出采,只要無過便可。”徐達收起賬簿,嚴肅地說,也不知道是誰,在皇上耳邊提到了徐記布坊,這才得了個苦差事,不過,聽瑞貴妃的意思,問題應該不大。
“我再去看一下妖姬她們。”說着,蕭沁月朝房子的另一端走去,妖姬她放心,但這次不知道是誰在皇上身邊進言,所以,得好好部署一番才行。
第二天天剛亮,妖姬們就被宮裏的馬車給接走了。
蕭沁月獨自坐在櫃臺後,因為天還沒有大亮,所以店裏并沒有客人,夥計也都沒有來,而李安正坐在桌邊,看着那邊蕭沁月的設計手稿,他真是沒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妹妹,不僅能查案,還會做生意,居然連衣服都會做,瞧瞧這一張張漂亮的衣服手稿,如果做出來,這徐記布莊的生意肯定會再翻一番,早知道自己也開幾家店了,就憑蕭沁月的頭腦,做啥啥賺,開啥店都掙銀子,想着那白花花的銀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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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快擦擦你的口水,沒吃飽,去隔壁。”蕭沁月看着對面那口水直流的李安,搖了搖頭,好好的一個帥哥,怎麽就有這麽一個怪癖呢,難怪一直娶不到媳婦,這麽大人還一直流口水,換做自己也一定不嫁他。
“小姐,老掌櫃在嗎?”門外一個夥計匆忙跑了進來,一臉的焦急。
“他在裏屋,怎麽了?”蕭沁月看了眼夥計,正是小六子,因為今天妖姬她們要進宮,所以老掌櫃昨晚就留了下來,讓夥計都回去休息,他自己沒有回去,留下來值夜了。看小六子這麽急,難道是老掌櫃家出了什麽事?
聽到聲音,老掌櫃慢悠悠地從裏間走了出來。
“小六子,什麽事,這麽急匆匆的別跌倒了。”老掌櫃與小六子是鄰居,因為心疼他沒有爹,所以一直帶在身邊,今天才十三歲,但手腳勤快,嘴巴甜,為人本分,所以蕭沁月也将他留下來當夥計了。
“不好了,順子不見了!”小六子看到了老掌櫃便直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拉,要知道老掌櫃晚年得子,那可是緊張的不得了,生怕這個兒子磕到碰到,一直都保護的很好,只是今天一早起來,他夫人便大叫,兒子不見了,于是,小六子便趕緊跑來,讓老掌櫃回去,想想辦法,找人要緊啊!
“什麽!”老掌櫃一個踉跄,差點摔倒。他有五個女兒,好不容易盼來個兒子,居然不見了,你叫他怎麽能接受啊!
“小六子,順子怎麽了?”蕭沁月第一跑出來,前幾天順子還來店裏玩的呢,一個四歲大的男孩,活潑可愛,聰明的很,逗得大家樂個不停,只是短短兩天,就不見了,這可是天大的事啊,孩子對于一個家庭來說,那就是希望,更何況老掌櫃是老來得子,更是緊得不得了呢!
李安也站了起來,一臉凝重地看着小六子,最近常聽人說哪家丢了孩子,官府不是已經抓到兇手了嗎,怎麽又丢孩子了?
“我也是聽了大嬸子的求救聲才跑過去的,可是我們裏裏外外都找遍了,就是沒看到順子的影子,昨晚他還好好睡在床上,怎麽一早醒來就不見了。”小六子邊哭邊說,畢竟是個孩子,遇到事情肯定會害怕的。
“報官沒有?”蕭沁月收拾了東西,正準備同陳掌櫃一同去看看。
“四丫頭已經去官府了。”小六子一邊帶路一邊說。
“好了,別哭了,順子肯定不會有事,一定會找回來了。”蕭沁月安慰小六子,同時也在安慰老掌櫃,從知道順子丢了以後,老掌櫃到現在一言不發,他比誰都傷心難過。
“恩,小六不哭,小姐,這邊!”小六子跑在前面,向一個小巷子跑去。
還沒進巷子,遠遠地就聽到哭天喊地的哭叫聲,估摸老夫人肯定急死了!蕭沁月與李安一同哪在老掌櫃身後,進了巷子,便看到巷子裏站滿了人,中間坐着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婦女,正在嚎啕大哭,周圍幾個人正扶着她,讓她不至于摔倒傷到自己。
“順子爹回來了,嫂子,老陳回來了。”人群中有人看到了小六子和陳掌櫃一行人,便好心地叫了出來,畢竟,男人回來了,就有了主心骨。
那婦人一聽陳掌櫃回來了,便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奔了過來。
“他爹,順子不見了!”說完,那婦人又哽咽了起來,還沒等哭出聲,人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順子他娘,他娘!”陳掌櫃看着自己老淚縱橫的結發妻子,更是心疼不已,哪個挨千刀的,趁自己不在,深更半夜潛進自家院子,偷走自己的兒子,害得老妻哭得暈了過去。
“快把她抱到屋子裏,一定是哭傷了身子。”人群中有人大喊。
接着,幾人手忙腳亂地扶着順子娘,進了屋子。陳掌櫃和蕭沁月,李安則一起向另一個房間走去,這間屋子并沒有太多的東西,一張四方桌,兩把椅子,再往裏面看就是一張大床,(說是大床,也就是現代的單人床)而床上并不淩亂,沒有一點掙紮的痕跡,被子一半掩着,一半被翻開,在床的另一端,還有兩件小衣服放在上面,很顯然,孩子走的時候連衣服都沒來得急穿,應該不是自己出走,那就是另外一個可能,孩子是被人擄走的。
床的東南面有一扇窗戶是虛掩的,很有可能,兇手點了孩子的穴道後,抱着孩子,從窗戶逃了出去,正值夜黑風高,如果聲音很小,即使是住在對面的順子娘也是很難發現的,更何況是隔了牆的鄰居。
蕭沁月又尋視了一下四周,慢慢走到窗前,看向窗外,觀察兇手來時和逃跑的路徑。屋外突然傳來狗叫聲,蕭沁月吓了一跳,瞥頭一看,在牆角處,居然有一條黑狗!很顯然它是看到了自己,才叫的,那它見了兇手為何沒叫呢?
“小姐,沒吓到您吧,大黑長得兇,見生人就叫,我怕吓到人,所以就把它拴在那兒。”陳掌櫃聽到大黑的叫聲,看到蕭沁月直直地盯着大黑看,還以為是被大黑吓到了,連忙走過來看看。畢竟她是東家小姐,女子都是怕那些又兇又惡的東西,小姐害怕也是難免的。
“沒事,它叫大黑?熟人來它也叫嗎?”蕭沁月從小也養過狗,知道越是拴着的狗就越是厲害,見生人就咬,就叫,相比之下,那些散養的狗就不會輕易咬人。
“大黑識人,只要是熟人,它是不會叫的,小姐您是第一次來,所以大黑才會叫的。”陳掌櫃解釋着說。
“哦,那如時是一個人影經過,它會不會叫呢?”蕭沁月繼續問,如裏大黑真如老掌櫃所說的那麽認生,昨夜有人來,它應該叫才對啊。
“會,就算是牆外有陌生人路過的腳步聲它都會叫的。”陳掌櫃不知道為什麽蕭沁月會對他家的狗趕興趣,不過,還是照實回答了。
“哦,那你昨晚有沒有聽到狗叫聲?”蕭沁月看着小六問,小六就住在隔壁,如果有狗叫聲,他們應該會聽到的。
“沒有,昨夜一直很靜,如果大黑真的叫了,我們都會起來看看的。”小六子認真地說着,因此大黑特別忠心,所以附近幾家都很喜歡它,有好幾次有人潛入別人家偷東西,都是大黑汪汪地叫聲,吓跑小偷的,而且平時大黑很乖,從不亂叫,所以大家都很信任大黑,只要它大叫不止,那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可昨夜大黑的确沒有叫過。
“它昨夜沒有叫?”陳掌櫃一臉的不可思議,兒子被壞人偷偷劫走了,大黑就在兒子的屋外,怎麽可能沒聽到屋裏有動靜?但轉念又一想,如果沒叫,要麽大黑被下了藥,要麽就是熟人!陳掌櫃看向蕭沁月,雖然她是女子,但這些日子以來,大事小事都是蕭沁月安排的,在他們的心中,她就是他們的主心骨,所以,這時也不自覺地看向蕭沁月,她剛剛一直在問大黑的事,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對,一聲都沒叫。”小六子肯定地說,如果大黑叫了,自己睡得沉或許沒聽到,但他娘一向覺淺,怎麽可能聽不見呢?而且還有順子娘和其他鄰居,也都沒聽到大黑叫啊。
“陳掌櫃,能不能把大黑牽走,我去那邊看看。”蕭沁月直覺告訴自己,狗身上一定有線索。
“小六子,你去把大黑牽走,看看有什麽異常。”陳掌櫃一直都覺得蕭沁月是個不一般的女子,特別有見地,所以此時他也全全按她的吩咐去做,興許很快就能找到線索,找回兒子,想着想着,心裏就燃起了希望。
蕭沁月仔細查看了一圈狗窩,并沒有什麽異常,只是在窩邊有一個突起的小土包,有些特別。
“陳掌櫃,這土裏埋了什麽?”蕭沁月看着那四周還有些潮濕的土層,好像是剛埋不久,上層土還沒幹透,和周圍的土面有些區別。
陳掌櫃聽到蕭沁月的話,也向窩側面的土堆看去,他不記得什麽時候埋了東西在這兒?
“老朽也不知道,不如挖開看看。”老掌櫃看到蕭沁月眼神,一直盯着那突起的土包看,難道裏面有什麽?
土包很松,三兩下就挖開了,裏面埋了幾根肉骨頭,看來,是大黑沒有吃完,挖了個坑,藏了起來。
蕭沁月知道狗有藏食的習慣,但陳掌櫃家并不算富裕,怎麽會突然有這麽多大骨頭來喂狗呢?如果不是順子娘喂的,那麽,這骨頭肯定是別人扔進來了。
“陳叔,大黑有趴在地上不動了。”小六子大叫起來,大黑是條公狗,平時體力充沛,怎麽會四肢發軟,居然都站不起來了,剛剛還好好的,這是怎麽了?
衆人一聽,知道狗定有蹊跷!
“小六子,你知道這附近哪有獸醫嗎?”蕭沁月現在可以肯定,那大黑定是被人下了藥的,只是自己雖是學醫,但從未給動物看過,而且這古代什麽迷藥之類的,自己還真搞不懂。
“獸醫?什麽東西?”小六子蒙了,他長這麽大,還從沒聽過什麽獸醫,是什麽東西,不會是給狗死了穿的衣服吧,可從沒聽說過哪家狗死了,還弄件什麽衣服給它穿的。
“就是給狗看病的大夫,有嗎?”蕭沁月一進語快,居然忘記這是古代了,在這裏,恐怕沒有幾家人會把狗當寵物吧,那獸醫應該也很少吧,不過,養馬的多,至少應該會有幾個人會醫吧。
“給狗看病?沒有這樣的大夫,不過,周三曾經參過軍,那時他就負責養馬,也會治馬,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治狗。”小六子慢慢地說。
“好,你快去,把那個周三請來,看看大黑是怎麽回事?”陳掌櫃沒等蕭沁月說話,就叫小六子去請人了,看來,小姐懷疑的沒有錯,這大黑定是讓人下了藥的。
不一會兒,周三就到了,看了看狗,又聞了聞骨頭,可以肯定小狗是被下了軟禁撒了,所以才會四肢發軟,渾身沒力氣。又想到今早聽聞陳家丢了孩子,猜想,那歹人肯定是先扔了帶軟禁撒的骨頭扔給大黑,然後趁大黑藥性發作時,再潛入屋中,将孩子偷走。
“老陳,這狗的确是被人下了藥,這骨頭上還有大量的軟禁撒殘餘,估計是這藥對狗的藥性比較長,所以大黑才會倒地不起。”周三一臉肯定地說,也不知道是誰黑了心,喪盡天良,居然偷人家兒子,老陳五旬得子,全家都指望這麽一棵獨苗,偷了他的兒子,你叫他們一家怎麽活啊!
“這……到底是哪個該千刀的,有仇就找我來報,抓一個四歲的娃子作啥啊!兒子沒了,這下叫我可咋活啊!”順子娘子剛剛醒過來,看到很多人都圍在順子屋子,不禁走出來看了看,要是昨天她摟着順子睡,興許,他就不會丢了,可是剛走到中屋,就聽到周三的話,此刻悔恨加恐懼,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要知道這兒子可是他們全家的命根子啊!這下沒了,她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呢?
“順子娘,你就別再添亂了,大夥正在想辦法,興許順子還能找回來,你就安靜一會兒吧,讓大夥清靜清靜,好好想想吧。”陳掌櫃看到哭鬧的妻子,心知她是心裏難過而發洩,但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哭并不能把孩子找回來,他做了二十幾年的掌櫃,看人做事的能力還是有的,越是情況危急,就越要保持冷靜。
順子娘一聽能找到順子,立馬就閉了嘴,抹幹眼淚,安靜地立在一旁,只要能救回順子,叫她做什麽都行!
母親大都是這樣,孩子就是她們的命根,為了孩子,她們什麽都願意!
“老陳,你先安頓好家裏,一會兒再來店裏,到時我們再商量下一步怎麽做。”蕭沁月現在可以肯定,偷陳掌櫃兒子的必定是大黑所謂的熟人,不然,有人告訴大黑,向它扔骨頭時,大黑就會大叫了!只是,這裏熟人這麽多,怕打草驚蛇,還是先慢慢商讨後再行動的好。
“好,我安頓好,馬上就去。”陳掌櫃聽到蕭沁月的話,暗暗看了周圍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心知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于是,讓蕭沁月先走,一會兒再去店裏與她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