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個劍癡
小縣不大，卻全都是石頭砌成的，石頭堆起來的城牆，石頭鋪成的街道、階梯。步入其中，擡頭是青蒼天穹，低頭青石漫漫，一股古蒼遼遠的氣息撲面而來。
盧子華微微眯起眼睛，而小悟定卻跑在前面，好奇無比的這裏看看，那裏瞅瞅。
這時，縣城進來左側的路口，忽地湧現了一大群乞丐，将剛入城的這些人都團團圍住，有個個捧着殘破的碗碟，大爺員外地叫着。
好幾個乞丐攔在盧子華面前，擋住了他看小悟定的視線。
他眼底浮現出一抹冷色，但下一刻，卻被一抹好奇之色所替代。
當一只髒兮兮的手掌，落到小悟定幹淨整潔的衣衫上時，一柄木劍斜裏刺過來，刺穿了手掌又恰到好處地停住了……
沒有傷到小悟定，衣服都沒留下半點劃痕！
“啊啊啊！”
那個乞丐捂着手掌，本能地要擡腳向向木劍刺來的方向踹去，但腳剛擡起，就止住了……
“英雄，英雄饒命！我，我剛剛只是看他要摔倒了，扶了一把，真沒有其他意思……”
那柄劍尖不知何時，頂到了他的的脖子上！
手持木劍的中年男子還沒來得及說句話，邊上陡然爆開一道氣浪，吹開了圍攏着阻攔他的乞丐們。
盧子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們身邊，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個乞丐，淡然道：“你覺得我會信嗎？”
“爹爹！”悟定對剛剛身邊發生了什麽事一臉懵，看到幹爹過來，連忙過來揪着他的衣擺。
“真的，真的！”
盧子華聽得十分認真地點點頭，然後殺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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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乞丐們一哄而散，盧子華也懶得去追，将小悟定抱起來，正要離開這裏的時候……
那柄木劍卻忽地橫了過來，那個面貌普通，樸實無華的中間男子終于開口了。
“你是高手，我要挑戰你！”
聲音沙啞，透出了一種飽經風霜的滄桑。
“挑戰我？”
盧子華這才轉頭打量起這個十分不起眼的劍客，心下頓時一動，這個人……
有點意思！
“足下何人，報上名來！”既然是挑戰者，不需要太客氣。
“今時今日，吾名獨孤求敗！”
噗！盧子華一口鼻息氣頓時沒憋住，差點失了态！
中年人收劍後退一步，淡然道：“決鬥地點由你定，可以就我們兩個人，不會讓你在江湖上丢任何顏面！”
“那我自我介紹一下……”
“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我只想擊敗你！”
中年人神色淡漠，還劍入鞘，剛剛那鋒芒畢露的淩厲感，消散無蹤！
怪不得在這個世界裏，這厮的名聲不顯不露的，不求名利的擊敗，只求提升自己，而被他擊敗了的武林高手估計都輸得太難看，實在是沒臉說，所以獨孤求敗幾乎不為武林中人所知曉。就算偶爾被人看見，或者說起，也極有可能只是一個小範圍裏的傳播，很快就又被人忘記了。
這是一個游離在武林邊緣，不顯山露水的劍癡。
也就是後來的楊過偶然撞入了他隐居兼埋骨之地，才讓他開始為世人所知。
盧子華只是沒想到，獨孤求敗居然會是這個時代的人，而且還突然出現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他現在的樣子，似乎劍道還處于一個蛻變的層次，還沒踏入心劍的境地。
“那行……”
盧子華能清晰的感受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氣息并不強，但內裏蘊含的鋒利、滅殺劍意，隐隐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威脅。
“不用換地方了……”盧子華一臉的無所謂，就那麽随意地站着，甚至右手還牽着動來動去不安分的小悟定，“出劍吧！”
“你确定？！”
中年人一愣，臉色微沉，以面前這人剛剛身上爆發出來的內力，絕對是在自己之上的，“我承認你內力比我強，所以，我沒有把握在擊敗你的同時，保證不會傷害到你，甚至你身邊的人……奉勸閣下一句，還是準備準備，換個地方決鬥的好！”
“你打不打？”
盧子華臉色和煦，說出來的這句話卻差點沒噎死大半輩子一心練劍、心如鐵石的獨孤求敗。他臉色沉了下來，既然這厮這麽有自信，那他也不客氣了。
下一刻，以兩人為中心方圓三丈以內，空出來了一個空地，所有經過的路人都看出了這裏的不對勁，走進了總覺得心頭沉甸甸的，似乎感覺渾身哪哪不舒服，連忙繞開路中央的那兩個大人一個小孩，才覺得自在輕松。
普通人避之不及，而武林中人卻不乏有眼力勁的，盡管他們也不敢靠近，卻站在遠處遠遠地看着。
下一刻，他們只覺得似乎有一道光閃過，那一瞬綻開的鋒芒，刺得所有盯着這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眼淚直流！
而這無人能看到的一劍，停在了盧子華的脖子前方！
只見他左掌浮現出淡白色的氣，将獨孤求敗這一劍擋在了！果然不愧是獨孤求敗，若非龜仙流可以憑氣來判斷對手攻擊的方向和落點，盧子華根本無法這麽輕松就擋住這種快得眼睛捕捉不到的劍！
獨孤求敗閃過不敢相信之色，但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第二劍已然再出！
咻！
依舊是快得根本看不見的劍招！
可盧子華再出手居然只是用左手的食指，輕輕松松地就點在了第二劍的劍尖上！這一刻，獨孤求敗才分明看見，對方左手食指上那濃郁的白色氣芒！
“這，這是什麽？！”
這世上居然有人能跟上自己的劍招速度，更讓他不可思議的是對方居然僅憑肉掌就接下了自己的劍招！
驚訝的不只是獨孤求敗，盧子華也是一臉震撼，表面上看自己好像接得很輕松，但對方卻不知自己左手食指上可是氣的兩倍壓縮狀态！
就是一般的兵器被自己這一指頭戳到，不斷也得留個窟窿！
還有就是這厮很純粹，只攻擊自己，若他調轉劍頭刺站在自己身邊的小悟定，說不得就得爆發出八成以上的氣，才能快過對方的劍招，護得小悟定周全！
喝！！！
獨孤求敗将生平所學，還有自己一切的劍意凝結成了一個點，以意志與真氣化入了木劍最頂端的尖頭！他終于使出了生平自己最快、最淩厲的一劍，也是連他都想不到，自己居然還能使出這麽強的一劍！
這一刻，他超越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