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曾柯荒神幾秒,握草,這是要玩死她呀。
蔣小米這是一大早的就跟季雲非厮混去了?混就混了,還整個關機?
她趕緊撒謊:“哦,小米去洗手間了,我這就去找她。”
蔣慕平不會懷疑曾柯撒謊,“那行,讓她快點回個電話給我,我有急事。”
“好好,我馬上去找她。”
都忘了跟蔣慕平說聲再見,曾柯趕緊挂了電話。
一會兒她非得罵蔣小米不行,手機是能随便關的嗎?!
曾柯撥了季雲非的手機,傳來機械的女音,‘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握草!
沒忍住彪了句髒話。
不死心,她繼續打,結果還是一樣。
這下要怎麽辦?
曾柯急的直扯頭發,完了完了,誰都救不了他們倆了。
她捂着心口讓自己平靜下來,眼下只能找滕齊。
酒店房間是滕齊爸爸秘書訂的,她讓滕齊打電話問一下那邊酒店的工作人員,找到季雲非後趕緊給她回電話。
十分鐘後,滕齊回話,季雲非昨天上午離開後就沒回去,行李箱還在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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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後,曾柯像洩了氣的氣球。
“诶,說話呀。”滕齊的聲音傳來。
“說個屁啊,小米的腿這回是保不住了,蔣伯伯不打斷才怪!”
“你別自己吓自己,我爸也說過要是我不好好學就打斷我腿,你看我腿斷過幾次?”
“你爸跟小米爸不一樣,她爸爸是...算了,不跟你說了。”
曾柯直接切斷通話,繼續撥打季雲非和蔣小米的手機,依舊是關機。
已經十幾分鐘過去,景區再遠的洗手間,她也該走到了。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再等等,說不定馬上就能聯系到呢。
只要蔣伯伯不再第二次打電話來催,她就不準備主動交代,能拖一時是一時。
蔣小米呀蔣小米,你賊膽,在你爹的地盤上你也敢玩失蹤。
曾柯現在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煎熬的要死,又是三分鐘過去,還是聯系不上。
她正準備繼續撥打時,蔣慕平的電話進來。
這回不接也不行了。
“诶,蔣伯伯。”
“小米呢?”
“哦,她肚子有點不舒服,還沒出來,馬上就讓她回給您。”
“小柯啊,也難為你了。”
曾柯心裏咯噔一下,這話聽着不對味啊,她假笑敷衍過去:“沒事沒事,我們多少年的好朋友了。”
蔣慕平:“你也別再替小米隐瞞了,她沒跟你在一塊對不對?”
曾柯咬着唇,沒吱聲。
蔣慕平呼口氣,“那你知不知道,小米昨晚一夜都沒回來,到現在手機都打不通。”
“什麽?她沒回家?”曾柯傻了。
“小米現在跟誰在一起?”
曾柯也害怕了,沒想到事情這麽嚴重,小米竟然敢夜不歸宿,關鍵手機打不通,季雲非也不在酒店,不會出什麽意外吧?
她帶着一絲哭腔,“蔣伯伯,他們會不會有危險的?”
“你先告訴我,小米跟誰在一起。”
“季雲非。”
等曾柯把所有事情都坦白,蔣慕平氣的胸口發疼,那種不安也随之湧上心頭。
這麽些年他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歷過,可頭一回心裏慌了。
他問曾柯:“你有季雲非的身份證號沒?”
“有有有,機票是我訂的。”曾柯趕緊把季雲非身份證號報給蔣慕平。
秘書看到蔣慕平臉色很差:“蔣書記,您是不是哪不舒服?”
連着三天,誰都沒怎麽休息。
一個省一個省的趕。
蔣慕平擺擺手,他打了小米四叔的電話,“小四啊,你在北京吧?”
“在,二哥,什麽事?”
“小米跟一個男生徹夜沒回,酒店開了房間他們也沒回,兩人的手機都打不通,你現在趕緊找人查查,小米跟那個男生的身份證有沒有在北京哪個地方登記過。”
蔣慕平随之把兩孩子的身份證號都發給小米四叔。
沒用五分鐘,小米四叔回來電話:“二哥,任何地方都沒有出現過。”
不自覺地,蔣慕平的手竟然抖了下:“你再趕緊跟家裏所有人都打個電話,問問昨晚到現在小米有沒有跟他們誰聯系過。”
“好,我馬上就聯系,二哥,你別擔心,沒事的。”頓了下,四叔說:“二哥,我們要不要找公安的朋友幫忙找找?”
他剛才只讓人查了身份證登記情況,沒說其他的。
“我知道,你先打電話。”蔣慕平着急了,催促四叔。
他生平第一次亂了方寸。
人總是抱有僥幸的,心想着或許她到她舅舅家去了呢。
蔣慕平沒敢跟小米媽媽說這事,自己聯系小米舅舅那邊,結果都是讓人失望的。
幾分鐘後,四叔的電話又打來:“二哥,都問過了,除了百川昨天中午見過小米,之後沒人見過她,她也沒跟任何人聯系。”
平時看的那些不幸的新聞都直往腦子裏鑽,一分鐘都沒法等了。
蔣慕平吩咐秘書:“你聯系一下北京的警方,看看昨晚到現在有沒有兩個十五六的孩子,一男孩一女孩,遭遇不測的?”
說完這話,他心口越發堵得慌。
秘書也直覺不妙,趕緊聯系北京那邊的警方。
他對小米還是了解一些的,她看上去乖巧聽話,可對付蔣書記絕對有一套。
她既然是偷偷跟男孩子出去玩,就不會手機關機,因為一關機就會引起家裏懷疑。
手機關機,徹夜沒回酒店,現在都已經上午十點鐘,還是聯系不放,總不是什麽好預兆。
而此時北京的某家早餐店,季雲非跟蔣小米正打打鬧鬧吃着早點。
“把煎蛋吃了。”季雲非把盤子裏剩下那個煎蛋夾給她,他們來的太遲,早點都賣光了,就只能讓廚師給做幾個煎蛋,湊活着吃一點。
“快點吃,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不吃,我從小就不喜歡吃雞蛋,煎的煮的炖的,我都不喜歡。”蔣小米又把煎蛋夾給他。
季雲非騙她說:“難怪你數學差了,我每天吃兩個雞蛋。”
“騙人,我才不信。”
“我騙你幹嘛!”季雲非把煎蛋夾到她嘴角,“張嘴。”
蔣小米抿嘴笑了,沒再找理由,很聽話的把一個煎蛋吃下去。
“你下午幾點回上海?”走出早餐店,蔣小米問季雲非。
原本是打算早上回,臨時改變了,季雲非說:“最晚班,下午再陪你轉轉,把你送回家我就去機場。”
蔣小米看着他:“我送你去機場。”
“不行,你從機場回來就天黑了,一個人不安全。”
“那我坐機場大巴。”
“反正就是不行。”季雲非把她帽子給戴上,“不聽話我下次就不給買零食了。”
“好好好,你是老大。”
季雲非笑:“你是我領導。”
蔣小米有點不好意思,用胳膊蹭他兩下,順勢把手伸進他口袋裏。
上午他們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打算,準備先回酒店把手機充上電。
蔣小米不想打車,兩人就慢慢悠悠晃回酒店。
這一走就是一個多小時,他們到酒店都十一點一刻。
剛一到酒店大廳,就被酒店的大堂經理認出來,這兩個孩子年紀小,住的房間又是滕總秘書訂的,她印象深刻。
“你們總算回來,趕緊回電話給家裏人,他們都找翻天了,剛才派出所都來過電話詢問我們一些情況。”
兩人都呆愣,特別是蔣小米,心慌到說不出話。
季雲非先回過神,還是不敢信:“姐姐,您說什麽?”
大堂經理:“你們手機關機,徹夜未歸,都十一點了還聯系不上,你們家人都快擔心死了,還以為你們出了什麽事,你說你們這個孩子,趕緊回個電話啊。”
季雲非說了聲謝謝,拉着蔣小米就往電梯走。
“怎麽辦怎麽辦?”蔣小米手心發涼,不由一個寒噤。
季雲非緊緊握着她的手:“沒事,我不會讓你挨打的。”
蔣小米另一只手抓着季雲非的衣服,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到了酒店,季雲非翻出箱子裏的充電器,先給蔣小米手機充電,等了一分鐘就開機,“快點給你爸爸打電話報平安。”
蔣小米手發抖,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撥通蔣慕平的電話。
“喂?小米啊?是你嗎?我是爸爸。”蔣慕平還怕有種可能,她會不會被綁架要錢什麽的,畢竟年底了,有些人一年到頭都沒賺到什麽錢。
蔣小米眼眶發紅,她聽出爸爸聲音在發顫,“爸爸,我沒事,手機沒電了,對不起,我現在在酒店,沒事的。”
蔣慕平長長呼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可還是不放心,“确定在酒店?”
就在這時,秘書小聲跟他說,警方那邊來電,兩孩子回酒店了,沒事。
蔣慕平點點頭,又對着電話冷聲道:“你現在就回家。”直接挂了電話。
誰也沒法體會,從九點多到十一點一刻,快兩個小時裏,他是怎麽熬過來的。
蔣小米吸吸鼻子,知道掉眼淚沒用,夜不歸宿在爸爸那裏可真是要挨棍子的。
爸爸那樣好面子的人,要不是害怕她出意外,是絕不會跟外人說,他家女兒年紀這麽小就跟男孩子在外面不回家。
這回她是躲不過去了。
季雲非給她擦眼淚,“都怪我,明知道你家裏那麽嚴,還非要來看你,昨晚我就該把你送回家的。”
蔣小米搖頭:“不怪你,是我想讓你來看我,也是我想跟你多呆一會兒才會去醫院,你別自責。”
說着,她眼淚又掉下來。
“就是...就是以後我可能真的沒法再跟你見面了,我爸不得把我打死,以後肯定二十四小時找人跟着我。”
眼下不是考慮能不能見面,他擔心的是她回家要挨打。
季雲非握着她的手:“一會兒我陪你回去。”
蔣小米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不行。”那她爸還不連打他一起打啊?
季雲非已經做了決定,他受不了她挨打,被打一下也受不了,“別說了,就這麽定了。”
蔣小米:“反正就不行,你不能去我家。”
“你要不讓我去,以後我就不來北京了。”
“就算你不來北京我也不讓你去。”
兩人争執不下。
季雲非心裏更難受了,起身去洗手間拿了條毛巾給她擦眼淚,“有事一起擔着好不好?本來就是我們兩個人的錯,你說我可不可能讓你自己回家,我就偷偷溜回上海?”
蔣小米有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可明明一個人挨打就能解決的事,為什麽非要兩個人挨打?”
季雲非不想跟她争執,也沒時間,“別說了,你就是不讓我去,我也會問曾柯你家住哪裏,我自己過去。”
他把她手機從充電器上拔下來,“別充了,現在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