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去山上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了。
于淵看着天色估計了一下時間,然後轉頭對還在數兔子的南桑說:“時間不早了,你快點去睡覺,這些交給我來收拾。”
南桑也不跟于淵客氣,雖然說今天打的獵物全部都是兔子,但是還是非常累。
剛剛激發的異能本來就不穩定,再加上這個身體過于的孱弱,根本就不能支撐幾次異能的使用,兩個小時的奔波下來,南桑只感覺到頭昏腦脹。
身體透支讓她這一覺睡得非常沉,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剛剛吐魚肚白。
在炕的另一邊的于淵睡得正熟,南桑沒有吵醒她,直接去廚房。
在木頭盆子裏面放着一盆的已經扒過皮的兔子,另外一邊的地上則放着一堆兔子皮。
于淵的手藝很好,兔子的皮肉分離的十分完整,完全看不到一點撕裂的痕跡,就仿佛兔子只是輕輕松松的拖了一件衣服。
皮子已經已經紀元時代常用的手法鞣制好了,還帶着些潮氣,只要陰幹了之後就會變得非常柔軟,并不會發硬,南桑估算了一下,再多攢一些兔子皮可以在過冬的時候起到不小的作用。
那天晚上從老楊家的大箱子裏面撈了不少的好東西過來,除了糧食和雞蛋之外,南桑最看重的東西是裏面的臘肉、香腸和香油。
臘肉和香腸他們已經吃過了一次了,用的是村子裏面最常使用的方法烹制的,将肉和香腸切成薄片蒸出來,濃重的脂油從肉片中流淌出來,和白米飯裹在一起,只用吃一口,就覺得唇齒留香。
吃過那麽一次之後,南桑就開始對于這種東西瘋狂的迷戀上了,所以趁着白天掙工分幹活的時候,南桑追着何花問了制作的方法。
現在兔子就在邊上,南桑決定親自嘗試一下。
再次之前,南桑是不願意下廚的,雖然做飯作為紀元時代每個人必須要回的一種生活技能,但是南桑的廚藝僅僅只是對付考試而已,也正是因為這樣後來于淵才将做飯的事情給接了過去。
難吃是可以忍受的,糟蹋糧食是不能夠忍受的。
說實在的,南桑學習能力很強,但是做事情太過于随心,感興趣的事情可以做得極好,但是不感興趣的事情,就做得爛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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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正好對于作臘肉這個事情十分感興趣,面對着這麽多的肉,當仁不讓。
能在紀元年代成為大佬的之上的大佬的人,自然而然在使用刀具這件事情上是相當擅長的,菜刀在她的手上翻飛成了一朵漂亮的花,不過幾下就将一只兔子的骨肉分離。
兔子不像是豬,肉多又厚實,兔子的骨頭細軟,肉也非常的緊實,一般人要是沒有受過專門的廚師訓練的話,想要完整的剔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這件事在南桑的手裏卻變得極為容易,不過一兩分鐘,一只兔子就已經跟骨架完整的分離,全身的肉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保持着完整。
一盆子的兔子也不過十多二十分鐘南桑就完全處理完了,接下去她将鹽、花椒、酒、還有辣椒面都灑在了盆子裏面,和肉充分的攪拌均勻之後就将他們放在角落裏面,只等着一天之後,所有的作料味道充分的進入肉中就能挂起來了。
在這裏要真誠的感謝老楊家大箱子裏的面的各種作料。
天大亮的時候,于淵是在一種奇異的香味中醒過來的。
“你在煮什麽?”準備去院子裏面的水井邊洗臉的于淵伸頭朝着鍋裏面看了一眼:“這是……兔子?”
“嗯,我把肉給淹了,想着骨架子丢了太客氣,幹脆熬點湯,我看村子裏的人弄到什麽骨頭都這麽做的。”南桑一邊攪動着鐵鍋裏面的兔子骨架,眼睛裏透着垂涎欲滴的精光。
“等着,我過來擀面條。”有了骨頭湯的驅動,一向以沉穩示人的于大佬也顯得異常的焦躁,他沖沖忙忙的洗了臉,就過來和面擀面條。
同樣,感謝老楊家大箱子裏面的各種細糧的饋贈。
對于這個時代的烹饪技術都還在學習的大佬二人組來說,其實手藝真的只能算是一般般,不過架不住南桑将所有的兔子骨頭架子都丢進鍋裏煮了,這料一足,味道自然是想到霸道。
雪白的骨頭湯,勁道的麥香味,外加上一把翠綠的蔥花,成就了一天早上最大的動力。
吃得飽了,這力氣自然就足,南桑這一天幹活幹得那叫一個神采飛揚,就算是一向對他挑剔的李愛國在看見她交的東西的時候都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我說王秀芬,沒有人幫你幹活吧……”
“隊長,看你這話說的,誰家吃多了幫我幹活,自己的工分不掙了啊。”南桑咧開了嘴角:“我倒是願意,可也的有人願意。”
這話是沒有錯的,李愛國也找不出漏洞來,只能又将南桑最近的工分上上下下的翻看了一遍說:“我沒看出來,你力氣不小啊,最近的工分都和男人差不多了,那你原來怎麽好好幹啊?”
“原來?原來我娘不給我吃飽飯啊,我哪有力氣幹活,現在分家了,自己開火嘛,不管怎麽說至少能吃口飽飯了不是,我要是不好好掙工分,我男人的病咋辦?畢竟我爹我娘是不會拿錢給他治病的。”
南桑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說得時候笑眯眯的沒心沒肺,毫不留情的将原來王秀芬不幹活的責任統統的推倒老楊家的頭上。
負罪感什麽的,不會有的,一輩子都不會有的。
其實這一天不光南桑的工分掙了不少,就連于淵也少見的做滿了成年男人應該達到的平均值,李愛國表示驚訝的時候,于淵也笑眯眯的回答:“都是媳婦兒照顧的好。”
光是南桑自己說這話還有點自賣自誇的嫌疑,連于淵自己也承認,更何況這工分的數量擺在這裏,無疑成為鐵證,更是讓村裏面的人對于老楊家的八卦更是加了一把火。
老楊太太這幾天也下地幹活兒了,等聽到這話的時候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假哭:“這養兒子有啥用啊!這生兒子有啥用啊!都是白眼狼啊!都是被小破鞋勾搭走的白眼狼啊!”
要不是老楊頭覺得太丢人,直接讓楊建國和楊建黨給她提溜了回來,估計老楊太太還得坐在那裏哭兩個小時。
楊建國看着老楊頭黑漆漆的一張臉,想了想還是開口勸說:“爹,不要跟老四媳婦一般見識,她能好好照顧老四就行,老四那個身體……”
心思沉沉的老楊頭又想了想于淵看向自己時候那冰粼粼的目光,無由來的感覺到頭皮隐隐的發麻,他佝偻着身體,好一會兒才嘆了一口氣:“兒女都是命啊……”
從山上找到甜頭的南桑和于淵兩個人連續十幾天晚上都跟着上山,幾乎将他們屋子後面那座小山上的兔子窩全部給端完了,就連腌制的兔子肉都攢了一百多将近兩百只了。
最初腌制的那一批兔子肉已經風幹了,散發着肉和作料混合在一起的奇特香味,讓人垂涎欲滴。
南桑強忍着口水點着數,“我覺得明天我們能去一趟城裏了。”
于淵卻想了一會兒:“我去老楊家的菜地看看。”他一邊起身一邊說:“光是雞蛋和肉沒有菜掩飾一下,不太好。”
南桑深以為意。
不過直到等到于淵回來看着他從空間裏将那些蔬菜掏出來的時候,南桑才瞪大了眼睛:“你是把他家的菜地都挖了吧!”
“沒有,那些小的我沒要。”
看着滿屋子堆放着的蔬菜,南桑點頭,嗯,親兒子是不一樣,下手狠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南桑和于淵就去跟李全根請假,想開一張介紹信去市裏面,不過李全根不在去鎮上開會了,只有李愛國在。
一看見這兩口子一起過來了,在一聽到他們說要去城裏面,李愛國的眉頭就打了深深的幾個結:“我說你們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呢,這才好好的幹活幹了幾天,就又要出去,這是幹嘛這是!明年分糧食不想分了還是咋地!”
“我們要出去看病。”于淵瞟了李愛國一眼,順便開始不停的咳嗽。
聽着那震天的咳嗽,李愛國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黑着一張臉沉沉的開了一張介紹信給他們。
拿着介紹信才走到村口的兩個人忽然就聽到有人在背後叫他們,轉身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楊建國,他快步走到了兩個人的身邊,四下看了看,然後從懷裏面拿了一塊錢出來塞到了于淵的手裏面:“拿去,來回坐車,千萬不要走路。”
于淵也沒有推辭,兩個人說了幾句話,楊建國又不忘囑咐南桑幾句要照顧好于淵後,才跟他們告別了。
看着楊建國的背影,南桑摸着下巴說:“你這個便宜大哥還是不錯的。”
對此沒有什麽評價的于淵只是過了一會兒才轉身:“快點,一會兒車子開走了,一天就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