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身痛心痛
作者有話要說:
“青雅”是幾年前才新竄起的明星雜志,是今年獲得“總銷量第一”的雜志。它裏面的內容大部分都是介紹一些出名的明星從默默無聞到大發光亮的艱辛歷程或者是介紹一些新出道又具有潛質的演藝員。這內容都是十分之健康且豐富有趣,因而吸引了很多歌迷,影迷來購買。而其中有一個專欄是拍攝一些美麗又有個性的帥哥,美女的照片讓人欣賞之餘還選出最受歡迎的一位。
而這一天,夢想是做“百變女郎”的白芙蓉就是“青雅”決定采用的下一輯的主要拍攝人物之一。
“芙蓉,快到你了,準備一下!!”拍攝師張濤的助理江小雨對着坐在旁邊的看着雜志的白芙蓉叫道。
“好!!我就來!”放下手中的雜志,白芙蓉對着鏡中化着淡妝的自己做了個鬼臉之後才從容地走向拍攝場地。
沒辦法,誰叫她白芙蓉長這麽大了只化過三次妝呢!?第一次是她嫁給宣淩霄的那一天,第二次是二天之前的那一次被江小雨拉到當候補的那一次,而第三次就是今天這一次。唉!現在想起來,為了這一分兼職,她真是損失慘重!!
“芙蓉,換一個pose!”負責這次拍攝工作的攝影師張濤對着發呆的白芙蓉喚道。
“OK!”長相甜美的人有個好處就是亂站亂動都勉強算得上是一幅美人圖。所以白芙蓉每在攝影師按下幾次快門後立即轉動,反正她都沒空理會拍到的是她的正面,側面還是背面,只要她快搞定,那麽就可以拿錢回家睡覺了。
“好,第一部分完成。芙蓉,你休息一下,等會兒再繼續。”張濤說完又走向站在另一邊的男模特兒,準備去找一個最合适跟芙蓉拍攝的男模特做第二部分的難主角。
“我的嘴角笑得快要挂掉了。”躺在旁邊做裝飾的沙發上的白芙蓉對着站在旁邊的江小雨抱怨道:“怎麽都不見你安慰我一下的!?怪沒良心呀你!!”
“安慰!?省省吧!又不是第一次聽到你抱怨了!!你每做一件事就會對我抱怨一次,如燈光太亮呀,高跟鞋太高呀,衣服布太少呀,妝化得太濃呀......”江小雨踢了踢那兩條伸直的白嫩長腿,說:“快起來,這是做裝飾的,不是讓你坐的,快給我起來。”
“才不要呢!!”白芙蓉硬是坐在沙發上由下向上地看着她嘟着小嘴開玩笑的問:“難道我就那麽惹你嫌嗎?”
“......雖然你是很愛抱怨,但是抱怨的對象只限于我,又努力認真的工作,個性易相處,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工作朋友。”即使知道這是一個開玩笑,但是江小雨還是感到有趣地摸了摸小她四歲的白芙蓉的頭,感性地再說:“你雖然是我當時拉來做候補的,但是,我知道你是有才華的,你一定可以在這個娛樂圈裏大發光芒......”
“拜托,我之所以會跟着你來做候補明星,是因為你說這是一份可以賺的很多錢的兼職,所以我才随你來的。但是現在你說得我好象一定會做明星似的,別怪我臨場退縮哦,算了,別管我的了,我是做不來明星色的。”白芙蓉補充說道:“而且我的興趣是做一份份有趣的兼職而已。做明星!?別搞我!!”
咦!!這個身影不就是......白芙蓉視線一轉,卻見到一個不應該在這裏出現的熟悉身影。
于是,她裝成老成的樣子拍拍江小雨的肩膀,說道:“我走了,第二部分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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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拿你沒辦法!!”江小雨望着她那發光般的身影,不禁失望地搖了搖頭。
***************
眼前不遠處,一對似是行為親昵的情侶正相互地挨着對方。從他們的一舉手一擡足中都能很清楚地看出兩人間的親密性。而洋溢在他們周圍的氣氛又是那麽的溫馨,那麽的美好。因此完全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人其實是在玩,是在交換信息。
“芙兒,先提醒你一下,下個星期你一定要飛到加斯維加斯哦!!”第二部分的男主角——白芙蓉的另一群怪胎死黨朋友中最正常的一位楊宏耘,一只手摟着白芙蓉的腰,一只手輕輕地抓住她的一只手在嘴唇邊,好象薄唇會在下一秒就印上她嫩嫩的雙腮似的對着她小聲的說道。
“去哪幹嘛!?有什麽事嗎?”去加斯維加斯!?去賭嗎?
“不是了拉!!”他在攝影師的示意下,從白芙蓉的身後摟住她,交握的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下,而他下颌則讓她小小的肩給挺住後,他才說:“遙說,她覺得我們之中有個人喜事将近,叫我們去那裏準備一切。”
“在這裏不行嗎?”白芙蓉不解地問。
東方遙,一位自稱是惡魔與天使産生的天使惡魔,現在正在世界上的某一個地方旅行。而她所說的每一句都是100%準确的預言。而且白芙蓉這班人也不曾懷疑過她說的話。反正只要東方遙說一句,他們都會相信,誰理它是真是假!!
“當然是不行。”楊宏耘抱起白芙蓉,說道:“反正我就是要告訴你這樣的一件事,只要你在場讓我能給遙兒一個交代就行了,這樣她就不會取笑我沒辦法找你這個比賽對手給她了。”
白芙蓉跟東方遙,是一對歡喜冤家。一見面就喜歡互相比賽,而每一次有人輸了,另一方就一定會撒賴,然後就吵了起來;而分開有一段時間沒見面的話,卻異常地思念起對方,真讓人猜不透這是不是一種愛的表現呢!?
“好吧!?那我會準時到的。”白芙蓉一擡高頭,就發現跟她相摟着的楊宏耘有點怪怪的,好象是他平時玩人之前的那種好玩的表情,但是其中更是摻着烘烘的怒火。
發生了什麽事嗎!?
“Shirly!”将鼻子埋入她那長長的秀發中的他細聲的說:“你這兩年來的一舉一動,我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雖然遙兒說過這是你跟他個人的感情生活,但是身為你義哥的我不能放過曾經傷害過你的混蛋。”
“Sun!”
英文名字代表這他們這班人之間親如家人般的關系,他們雖不是有真正的血緣關系的兄弟姐妹,但是卻比親親的兄弟姐妹還要好,比兄弟姐妹還要親密,也許平時他們不愛聚在一起,但是心卻還是緊緊地連起來的。
“你不要我好好的‘照顧照顧’他?可以!但是我一定要......呵呵!!”
“算了,只要你顧着我就行了。”愛玩是他的本性,想壓制也壓制不了,而她也不想改變他,反正他不要害到她就行了——這就是白芙蓉比較冷血的地方。
“No problem!”吻上她的額頭,他才說:“這就是我小小的玩笑。而他?開始冒煙了。”
“......噢,我的媽呀!他這不是在冒煙,而是在噴火。”見到突然間插入她跟楊宏耘拍攝的工作場所的宣淩霄,白芙蓉的頭開始發痛了。
她後悔了!!
後悔剛剛沒有阻止楊宏耘他無聊的行為,後悔沒有跟着他偷偷的溜走!!
唉!!後悔呀!!
“今天的拍攝工作到此為止!!”噴火的恐龍老板對着所有無辜的人吼道。
于是,白芙蓉今天的兼職就這樣完成——!!
**********
車外,燈火燎亮,車內。火氣沖天。
唉!!拍攝工作一宣布結束的下一秒,她就被現在身邊的這只随時都有可能噴火的恐龍硬塞入車內後,就這樣靜靜的任由喜怒不定的他載着她去天涯海角了。
唉!!再一次,她再一次感到後悔不已,唉!!後悔呀!!
乖乖的任由他在停車之後将她抱下來,走入半年之前還可以稱之為她家的大屋之中。
她直到剛剛才發現,平時的他冷靜得無情,盛怒中的他可怕得如火獅,但是他對女性還是那麽的溫柔,但是記憶中好象有過一位情婦抱怨過他冷得如塊冰塊般無趣!?那麽也就是說,他的溫柔只限于對她!?
明知道不該存有希望,但是......她的嘴角卻在他的懷中跷起一個幸福的弧形。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真是太好了!!
輕輕地将她放在沙發上之後,他再也忍受不住自己滿腔的怒火,氣沖沖的追問:“他究竟是誰!?為什麽你要讓他吻你!?”
每一次想起那張可恨的唇,那雙可惡的手竟敢在他的女人身上動手動腳,他就想将那張唇,那雙手的主人給碎屍萬段!!
她——白芙蓉這一世,除非是他宣淩霄死了,要不然她都會是他的女人,都是只屬于他的,只是他一個人的。其他想在他的手中将她搶過去的人的下場就是殺無赦。
“楊宏耘,一個兼職是模特兒的花花公子。”沒錯,在外人的眼中,楊宏耘是一個愛拈花惹草,處處留情的花心大蘿蔔,但是在她的心目中,他卻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哥哥!!
“花花公子!?”宣淩霄氣得失去理智地吼道:“既然你知道他是一個花花公子,為什麽你還要向着他飛去,難道你就非得像花癡一樣對稍微有點漂亮,有點錢的男人傾心嗎!?”
“啪!!”一個突兀的巴掌聲在這空蕩的大廳中響起。
“我告訴你,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白芙蓉臉無表情地對着被她打歪了半張臉的宣淩霄說道:“更何況,你跟他三斤半兩,你也沒資格這樣說他,更沒資格這樣說我!!”
“難道你就得這麽下賤!?”他不想這樣說的,但是無情的話語不受他控制,硬是從他的口中跳出來,殘忍地傷害了她,更無情地傷害了他。
“就算是我下賤好了,就算是我發花癡好了,這些都不管你的事。”溫柔!?她神經真的有問題,竟會覺得他不會傷害到她,會永遠地保護她。
“我是你丈夫,就憑這個,我就有權管你。”
“很抱歉,宣總你貴人善忘,在半年之前,我們就離婚了,你現在只算作是我的前夫而已。”那兩年又不見她這個老婆管他這個老公,現在他們都離婚了,他才想用那個頭銜來管阿!?做夢!!
“我不承認這個。”突然間,他沖上前緊抱着她不放,緊緊地摟着她,好象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他一樣地緊抱着他:“你只是我一個人的,只屬于我的!!別人休想跟我搶,你是我的,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淩霄!?”白芙蓉驚訝的看着摟着她不放的淩霄已陷入瘋狂的狀态,她有些不放心地叫喚道。
“你說,說你是不會離開我的。”宣淩霄那陷入瘋狂狀态的眼對上她那對關心的視線,強逼她給予他以安心的承諾:“你說不會離開我呀,說呀!!”
“我.....你......”怎麽了?
“如果你擔心我會像以前那樣的話,那你就可以放心的了。我會改過來的。如果你還是覺得我哪裏有錯的話,你說我改呀。我只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以前那一段陰影再一次襲向他,讓他撤去平時用來保護自己的堅固心房,以自己最脆弱,最真實的一面去對待她。
“淩霄!!”很怪異,曾經發生過什麽事嗎?怎麽會讓他這一位商場上的“冷獅王”,情場上的“女殺手”出現現在這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面孔的?使她那顆原以為已經不再為他跳動的心再次為他發疼着......
“芙兒,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不常回家見你,是為了控制自己不要天天瘋狂的想着你,是為了控制自己不再愛上你。我知道我這樣會傷害到你。但是我卻從沒想過會我會因此而失去你對我的愛。如果我知道的話,我寧願傷害到自己也不要讓你受到一絲的傷害。我再也不會這般愚蠢的以為可以控制自己愛你的心情了。芙兒,請你告訴我,我要怎樣做你才不會離開我,我可以用我的全部,包括我的性命來換回你,只要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将自己的唇印上那不停說話的薄唇,白芙蓉深深的,狠狠地吻住他。這樣就夠了,對于她來說,這樣就夠了。
也許,他還是不會說些甜言蜜語讓她開心;也許,他平靜後會否認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也許,他平靜過後不會再跟她坦白。但是,知道他這一刻的心意,對于她來說,已經很足夠了!!
也許,将來他還是會不停地傷害到她,但是她不怕歷史從演,最多當她又受到傷害的時候,她再一次離開他不就好了。但是,這一次她會逃到有東方遙的地方,這樣她就可以真正地放棄愛她,甚至是放棄他們之間的回憶,真正的放開自己最真實的情感了。
她要愛他,她要再愛他這一次。不理會結果如何,真真正正的用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去愛他一次。
吻,越吻越深,越吻越激烈,他們就像是要将對方的靈魂給吸過來一樣。吻,直到他們腔中的空氣都用盡,已經開始隐隐作痛之後,他們才戀戀不舍地停下來,好讓自己能夠呼吸夠久別的氧氣。
“霄!”這是她白芙蓉第一次這樣喚他:“你......平靜下來了嗎!?”
臉被白芙蓉那對暖暖的小手給捧着的宣淩霄眼中再也沒有先前的那中瘋狂的情緒在了,但是那怎樣也掩飾不了的欲望更是在他的眼中看的一清二楚。而白芙蓉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吻還是他那明顯的欲念的關系而羞紅了臉。
“......你,你,你......”白芙蓉不是很敢直視他那雙眼。
“吻我!!”宣淩霄不讓她有所退縮,也跟着她一樣伸手将她的頭固定在自己的大手中,再一次說:“吻我。”
“......恩。”明知道後果會怎樣,她還是決定飛蛾撲火。
唇再一次輕輕地貼上他的,下一秒又離開了他的。她看着他,對上他的眼,意識完全被他那對深不可測的眼眸給吸了過去,然後她輕輕地允了他的唇一下,再一下,再一下......
“你是屬于我的。說你不會離開我。”他趁着他輕咬他高挺的鼻子的時候,堅持要向她拿令他心安的承諾。
“......我是你的,永遠。”不知為何,她的心竟為他這似是缺愛的小男孩般索愛的行為而發起痛來。
第一次,他臉上的表情溫柔得像是快流出來的一樣多,他綻出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非常溫柔的笑容,一個足以讓白芙蓉心跳靜止的笑容,說:“那麽,我永遠也是只屬于你......”
于是,那發着淡淡銀光的月亮羞得躲進厚厚的雲層中,而久沒人住的大屋裏卻不停地傳出令人心跳加速的□□聲,久久不絕......
**********
唉!!這次她死定了!!這次她一定死得很難看呀!!唉!!
自從那一次她偷偷的趁着他沉睡的是時候給偷溜回到了這個“紫幻居”中閉關思過,而得出來的結論是她白芙蓉得了“絕症”,死期快到了。
唉!!原來她的心還是堅持為他而跳動,她的視線還是形影不離地跟随着他,她的人還是跟以前一樣向着他的。
唉!!怎麽會這樣的呢?她原以為她自己已經忘了他的了,但是事實确是......
算了!!這樣也好,這樣她就不需要時間、過程就可以愛上他了。
但是......而現在問題是她究竟有多愛他呢?這個......她也不是很清楚的呀!!
說愛得很深嘛,又好象不是這樣!要不她也不會在半年前就那麽輕易地跟他離婚,兩年前就不會那麽随便地跟他簽下合同,同意跟他在結婚的兩年後跟他離婚了。
說愛得很淺嘛,又好象不是這樣!要不她就會在那一晚将他一腳給踢到太平洋那裏涼快涼快了,又怎麽會心甘情願地跟他上床□□呢!!
真是麻煩呀!!算了,她自己将“事實”給定下來就好了,省得自己想到頭痛。而這個“事實”就是她在半年之前就不再愛他了,只存在着喜歡而已,但是在離婚的半年後,因為他的随影跟随,讓她在他帥帥酷酷的俊臉和不時出現的溫柔下,不自覺的再一次為他而傾心。
但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心底有個聲音很不怕死地追問着。
啊——!!好煩呀!!算了,她自己說這是真的那麽它就是真的好了,管它是真還是假。總而言之,她現在的的确确是愛上她好了,但是程度如何,等他受傷了才會知道......
“鈴......鈴......”一陣急速響起的音樂聲在她的耳邊響起。
“喂,我是白芙蓉。”煩得在床上打滾的白芙蓉終于停下來了,懶懶地聽起電話來。
“Shirly,我是Sun。”楊宏耘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邊響起:“你的聲音怎麽聽起來怪怪的!?你剛才在做什麽!?”
“我在打滾啦!!”真是煩人呀!!于是白芙蓉又開始在床上滾來滾去,爬來爬去。
“打滾!?有什麽事讓你感到很煩惱的嗎?”打滾是她每一次遇到想不透的事就會做的事情,近十年來還是改不掉的壞習慣。楊宏耘見怪不怪的問。
“因為我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了。”白芙蓉不停地滾呀滾,爬呀爬,繼續說道:“原來,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忘掉他,而且我還發現自己好象又愛上他了。”
“他!?”首先是疑惑,然後是煥然大悟,再來就是怒火沖天:“宣淩霄!?你白癡呀你,難道你忘了他是怎樣對你的嗎!?”
“我愛他。”如果可以控制的話,她也不想愛上他。
“氣死我了!!”聽的出她的聲音中帶着的堅持和認真,楊宏耘耙了耙已經亂了的頭發,才說:“那麽,你現在給我深呼吸一下,給我鎮定下來。”
“怎麽了!?”他的語氣怎麽會轉變得怎麽快,怎麽怪異的!?
“他,宣淩霄在昨晚中槍了,他現在......”
“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次。”劇烈的痛楚從心底延伸到全身各個部分,很痛很痛!!
“宣淩霄中槍了。”
“......”
“芙兒,芙兒......媽的!!Shirly,你回答我......Shirly......”
“......他現在在哪裏......”忍住差點就将她給吞噬的痛楚,她啞聲的問。
“###醫院,603號病房......”
“我現在就去找他。”她要見他,她要見他,她要立即見到沒事的他,立即。
他是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是不會有事的......她不停地安慰自己......
現在,她終于知道了,她愛他,勝過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