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鐘表2 (1)
舒玖聽見震耳欲聾的拍門聲,門明明是從裏面鎖上的,他趕緊回去,伸手擰了兩下門,門把手紋絲不動,從門裏透出一股森人的涼氣。
“救命!!有鬼!”
門裏王帆的聲音很大,還在用力“碰碰”的拍門,舒玖剛要用靈力把門打開,查縛已經從裏面出來,在門上輕輕一拍,門“啪”的一聲應聲開了。
王帆幾乎是從裏面沖出來,褲子都沒提,臉色慘白,頭發亂七八糟的,跑了兩步,“嘭”的一下被褲子絆倒了,趴在地上。
因為動靜太大了,導演和主演們從裏面出來,就看到了王投資趴在地上,褲子一半在腿上,一半拖在地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他一擡頭,大家更是眼皮狂跳,王帆磕的比較狠,頓時鼻血長流……
陳浠倫也是衣衫不整的從裏面沖出來,慘白着一張臉,指着洗手間裏,驚恐的說:“有鬼!有鬼!”
導演趕緊沖過去把王帆扶起來,說:“王老板,王老板您這是怎麽了?”
王帆睜大了眼睛,還沒從恐吓中回過神來,抓住導演的胳膊,說:“真的有鬼!”
舒玖剛才的确感覺到了一股鬼魅的氣息,很陰涼,十足的怨氣,他走進洗手間裏,洗手間的燈泡全都憋了,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裏面黑洞洞的,再聽着王帆的驚叫聲,确實挺可怕的。
導演被吓得後脊梁發麻,但是還是硬着頭皮走進去看看,就聽“咔嚓”一響……
衆人都吓了一跳,心驚膽戰的,王道趕緊退了兩步,壯着膽子往腳底下看,竟然是一只只有拇指大的小玩偶,木頭雕的,是個q版的人形,已經看不出來雕工怎麽樣了,因為就在剛才,被導演一腳踩碎了。
導演說:“咦,洗手間裏怎麽有這種東西,誰掉的?”
哪知道王帆和陳浠倫突然大叫一聲,不約而同的慘白着臉,王帆尖銳的喊着:“就是這個!是鬼!!他剛才,他剛才在對我說話……他說‘殺了你’……是鬼!是鬼!!是活的!!”
導演看着已經粉碎的木雕,再看看神志不清的王帆和陳浠倫,頓時覺得眼皮直跳,真的很難以相信這個小玩意兒竟然會說話,難道真的不是王投資喝多了嗎?
舒玖蹲下去,把木雕撿起來,上面沒有什麽鬼怪的氣息,但是入手有些陰涼,查縛說:“是被作為容器過,但本身不是鬼怪。”
舒玖皺了皺眉,說:“是沖着陳浠倫來的?陳浠倫的助理之前找過舒鶴年,說陳浠倫這些日子總覺得不對。”
因為王投資變成了這樣,這頓飯也就不歡而散了,連銳聽說了七樓發生事情,很快也過來了,王帆的情況很不好,陳浠倫還稍微有點意識,王帆現在就只會大喊有鬼。
連銳派人送走了王帆,導演他們準備回去,舒玖打算留下來一會兒,還沒有和宋楊敘敘舊。
等人都走了,連銳才皺着眉說:“真的是有鬼怪嗎?我怕娛樂城裏有這些東西,對宋楊不好。”
舒玖說:“這倒是不用擔心,我覺得如果就算有,也是被陳浠倫和王帆引來的,剛才我能感受到怨氣很足,肯定是針對他們。”
連銳這才點了點頭。
查縛說:“宋楊的身體找到了麽?”
連銳搖頭,說:“如果在市裏,依我的人脈肯定已經找到了,但是一點音信也沒有。”
舒玖嘆了口氣,宋楊的身體已經脫離魂魄那麽長時間,而且宋楊還在娛樂城,不可能自己詐屍跑了,舒玖就怕真的是那個鬼契在作祟,偷走了宋楊的身體,也不知道要做什麽,或許是要選擇一副容器。
他們說了一會兒話,舒鶴年很快就接到了電話,是陳浠倫的助理打來的,問他們怎麽保護的陳浠倫,現在陳浠倫的情況很不好,精神恍惚,而且非常怕黑,剛接的男一都沒有辦法出演了。
舒鶴年挂了電話,說:“陳浠倫現在在醫院,明天早上咱們還要去他家一趟。”
舒玖說:“我看是報仇索命一類的,問問他有沒有結仇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舒玖和舒鶴年就坐車去了陳浠倫家裏,因為昨天契科爾實在是太紮眼了,他們就沒有帶着契科爾。
兩個人到了別墅,在郊區,很隐蔽的地方,陳浠倫在家,但是在睡覺,沒有出來,他的兩個助理也在,其中一個女人說話很不客氣,皺着眉耷拉着臉,說:“你們到底怎麽搞的,陳哥花大價錢請你們來,結果剛一來就出事情了,現在陳哥精神這麽差,昨天晚上鬧了一晚上,剛剛吃了鎮定的藥才睡下,這下可怎麽辦,你們知道男一的片酬是多少嗎,現在不能演了,這下怎麽辦才好?”
舒玖:“……”
舒鶴年:“……”
女人說話像連珠炮一樣,巴拉巴拉巴拉的一直在說,等她手機響了,這才停下來,看了一眼手機的來電顯示,然後接起來,語氣突然換了,說:“喂,趙姐。嗯我知道……趙姐放心吧,陳哥已經睡下了……已經好多了,好多了……我知道了,好的好的,我馬上回公司一趟。”
女人挂了電話,臉又耷拉下來,轉頭對另一個年輕一點的助女孩說:“小鄭你看着點兒陳哥,趙姐叫我,我去公司一趟。”
小鄭趕緊點頭,說:“好的好的。”
女人走了,舒玖和舒鶴年才松了一口氣,她說話簡直就不喘氣的。
叫小鄭的女孩就好說話多了,說:“不好意思,經紀人叫,方姐先過去一趟,我雖然來的時間不多,但是你們有什麽問題也可以問我。”
舒玖說:“我們想知道,陳浠倫有沒有和人結過仇。”
“結仇?”
小鄭似乎被這個詞吓到了,有點愣神兒,然後說:“這個……應該沒有吧?雖然陳哥……陳哥有的時候說話不是特別……特別好,但是好像沒有結仇這麽嚴重,但是你們也知道的,娛樂圈裏就是這樣,說沒有得罪過人又不現實。”
舒鶴年搖頭說:“我們說的結仇,是要死人的。”
小鄭趕緊搖手,說:“這個肯定沒有。”
舒玖說:“那陳浠倫最近是怎麽不正常?”
小鄭說:“陳哥最近總說做噩夢,而且前些日子還一直生病,身體非常不好,有的時候無緣無故的頭疼發熱,而且還說總有人盯着他。”
舒玖說:“這些事情都是在哪裏發生的?這個房子裏嗎?”
舒鶴年說:“這個房子走進來之後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好的氣息。”
小鄭說:“不是不是,不是這個房子,陳哥平時非常忙,通告也很多,而且……而且陳哥被王老板長包了,一般都不回來的,還要去陪王老板,一個月回來兩趟就是多的,這裏一般都空着。我記得陳哥第一次說見鬼,是去王老板那裏回來,他吓得臉色都變了……後來,後來……”
小鄭想了想,說:“好像都是見王老板之後。”
舒玖和舒鶴年對看了一眼,舒鶴年說:“王帆身上有陰氣,很可能并不是沾染的陳浠倫身上的陰氣……”
舒玖接着說:“很能是陳浠倫不小心沾染了王帆身上的陰氣。”
小鄭瞪大眼睛,說:“你們是說,也許不是陳哥見鬼?是王老板見鬼?”
舒玖點點頭,說:“因為看昨天晚上那個木雕的陰氣,怎麽也不像只是發發燒,頭疼頭疼的反應。”
舒鶴年說:“還不确定,等看看王帆之後再說。”
舒玖和舒鶴年還在苦惱,怎麽才能去王帆家裏看看,只是看王帆也看不出個端倪來,結果王帆的助理,就找到了神鬼門。
王帆總是喊見鬼,王家的老爺子年紀也大了,很信這個,就讓人去找最靠譜的,自然就找到了神鬼門的長海真人,舒鶴年聽說了趕緊就把這件事攬下來。
王帆還沒有結婚,王老爺子比較保守,沒有成家之前都要住在家裏頭,所以王帆雖然到處花天酒地,但是每天都會回家,不然會受責罰。
王帆因為精神不好,在王家的小樓裏調養,有專門的私人醫生陪着,接待舒玖他們的則是王帆的大哥王晖。
當舒玖他們聽說眼前的男人是王帆的大哥的時候,都非常震驚,因為這個大哥看起來也就三十歲的模樣,而王帆怎麽也四十歲的樣子。
王晖的談吐很優雅,一看就是标準的豪門出身,很紳士禮貌,不像王帆是個吃喝嫖賭的富二代。
王晖請他們在客廳裏坐下來,讓下人端了茶過來,舒鶴年看着茶具簡直愛不釋手,他那樣子肯定是想揣在兜裏帶回家,舒玖看着都想捂臉。
他們剛一坐下來,正好是三點整,擺在客廳角落的一個大座鐘“咚——咚——咚——”的開始震,聲音很渾厚,響了很久,座鐘震得人心裏直發慌。
王晖看舒玖和舒鶴年看那座鐘,笑着說:“這是我父親買來的,父親比較喜歡這些老物件。”
舒玖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個座鐘怪怪的,但是哪裏奇怪,又說不出來。
舒玖收回目光來,說:“王帆先生之前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王晖說:“我二弟有收到過恐吓信。”
舒玖說:“恐吓信?”
王晖讓人去把信拿過來,說:“是的,不過之前我二弟因為總是惹事生分,也曾經收到過恐吓信,他就沒當一回事。”
他說着,下人已經把信拿了過來,王晖遞給舒玖,舒玖拿過來和舒鶴年一起展開看,上面只有一個字……“死”。
但是這個字寫得非常血腥,一看就是用血寫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的。
舒玖皺眉的看了看信紙,說:“上面有很大的怨氣。”
王晖着急的說:“這信有問題嗎?”
舒玖點頭說:“怨氣很大,還帶着一股陰氣。”
王晖說:“起初我們也沒有注意這信有什麽不對,但是後來收到的恐吓信有些頻繁,昨天晚上,就在助理打電話過來說王帆出事的時候,我們又收到了恐吓信。而且這些信上,就像兩位看到的,沒有郵政的戳,也沒有快遞的痕跡,每次都出現在門縫裏。但是鐵門和大門前面都有監控,平時都是二十四小時有保镖值班的,不認識的人根本進不來鐵門。”
舒鶴年笑眯眯的說:“這麽大的怨氣,我可不覺得是出自活人之手的。”
王晖被他說得一愣,說:“這……真的是有鬼?”
舒鶴年笑着說:“如果不是真的有鬼,你們怎麽會找神鬼門,應該找警察才對啊。”
王晖被他這樣一說,有些尴尬,其實王晖是主張找警察的,但是老爺子比較信鬼神之說,王帆又嚷嚷着見鬼,老爺子堅持,王晖才不得不讓人去找的神鬼門。
舒玖說:“我們能去看看王帆先生麽?”
王晖站起來,說:“兩位稍等,我先去看看我二弟醒了沒有。”
王晖讓下人給舒玖和舒鶴年倒茶,然後就出去了。
他剛一走,忽然有一個白衣男人突然出現在王晖之前的座位上,舒鶴年吓了一跳。
舒玖驚訝的看着他,說:“是你?”
白衣男人笑了笑,他的面容很眼熟,帶着一股溫和的笑意,但是周身卻露出隐隐霸道的陰涼,正是在陶嘉見到的那個魔。
舒鶴年說:“你怎麽也在這裏?難道也是來抓鬼的?”
白衣男人沒有說話,只是朝王晖走過去的背影看了一眼。
舒玖更是詫異,說:“難道王晖就是……”
白衣男人點了點頭。
舒鶴年還沒聽明白,說:“是什麽?”
白衣男人笑着說:“他是陶成晖的轉世。”
舒鶴年突然醒悟了,說:“怪不得你在這裏!”
舒玖說:“你就這麽一直跟着他?”
白衣男人點了點頭。
舒鶴年說:“哎你還真是命苦,上輩子陶成晖雖然看不見鬼神,但是還是相信有鬼神之說的,還在努力想要看到你,不過這輩子……他都不相信你的存在。”
舒鶴年剛說完,突然就“哎呦!”一聲,被舒玖踹了一腳。
舒鶴年瞪着舒玖,說:“踹我幹什麽,沒大沒小的!”
舒玖淡淡的說:“當然是踹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舒鶴年:“……”
舒鶴年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杵了白衣男人的心窩子,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白衣男人說:“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而且他看不到我,反而更好,我只是……存在的時間太長了,很無聊,如果看不到他,會覺得更無聊……”
舒玖聽他這麽說,竟然有一些心酸,如果讓查縛對自己視而不見的話,舒玖肯定是做不到的。
王晖很快就回來了,白衣男人看到他,起身要走,舒玖說:“他也看不到你,你為什麽要走?”
白衣男人輕笑了一聲,很淡然的說:“我是鬼魔,身上終歸有陰氣,對他不好。”
他說完,突然就消失了蹤影。
舒鶴年咂咂嘴,說:“他也是夠拼的,看起來肯定是非常喜歡這個人了,哪怕他轉世了,都沒有半點記憶了,都要跟着他。”
舒玖瞥斜了他一眼,說:“許誠轉世了,你還喜不喜歡他?”
舒鶴年想了想,說:“我的乖孫都要和冥主大人雙休了,我也算是冥主大人的長輩,如果許誠真的哪天挂了,幹脆別轉世了,在冥府裏供職,我覺得當公務員不錯啊。”
舒玖:“……”
舒玖額角直跳,忽然覺得和舒鶴年讨論這個問題特別燒智商……
王晖走過來,也沒有坐下,說:“我二弟已經醒了,兩位可以過去,我帶二位過去。”
他說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直很禮貌的樣子。
王晖帶着舒玖和舒鶴年出了門,王家的別墅有三棟,最後面的小樓是王帆住的地方,只有兩層,雖然沒有前面的主樓大,但是裏面的裝潢很奢華,一看就是王帆的性格。
一進門,舒玖就看到了坐落在客廳裏的大座鐘,和主樓的一模一樣。
座鐘很大,鐘擺正“滴答、滴答”的擺動着,聲音很清脆,又帶着厚重的古典氣息,雖然一看就是很名貴的鐘表,但是舒玖還是覺得這個座鐘很奇怪的樣子。
王晖看舒玖對着座鐘看,還以為他喜歡,笑着說:“舒先生也對這個感興趣?今天我父親有些不舒服,不然能和舒先生好好聊一聊。”
舒玖收回神來,只是敷衍了過去,也沒有多說。
他們上了二樓,還遇到了下人。
下人說:“二少剛剛吃了藥,正在休息,精神比昨天晚上好多了。”
王晖點點頭,走過去,擰了一下房間門,竟然鎖上了,不禁皺了皺眉,敲門說:“王帆,你在裏面嗎?我是大哥啊。”
裏面沒有聲音,王帆并沒有應聲。
王晖又敲了敲門,說:“不是睡着了吧?王帆?”
他正敲着,舒玖突然皺了皺眉,說:“不好。”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王帆的聲音在裏面突然響了起來,哀嚎着嘶喊:“救命啊啊啊!!鬼!!!有鬼!”
王晖被吓了一跳,有一刻的怔愣,随即用力撞門,但是房門只是發出哐哐的聲音,卻絲毫沒有被撞開的意思。
舒玖伸手在門上劃了一下,用力一拍,王晖只覺有一股白光突然乍現,緊跟着房門就打開了。
王帆縮在房間的角落裏,房間的窗戶是打開的,陣陣的冷風從窗戶灌進來,吹飛了房間裏的東西。
王晖頓時就愣住了,臉色也有些蒼白,說:“這……這是……”
只見屋子裏被狂風吹得飄散的不是什麽普通的紙張,而是發黃的紙錢……
很快狂風就散去了,紙錢一片片的都落在地上,有的落在王帆的身上,王帆已經神志不清,哆哆嗦嗦的躲在角落裏,眼睛裏全是血絲,神态緊張驚恐,大睜着眼睛,不斷向四周看着。
舒鶴年突然說:“你看。”
他說着指着王帆的床頭,舒玖看過去,只見王帆的床頭上有一個小木雕,和昨天晚上在娛樂城洗手間裏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
木雕還是q版的,雕工很精細,只有大拇指一樣大小,或許是個小擺件。
王晖看着那個小木雕,奇怪的說:“這個東西有點眼熟……但是我一時又記不起來。”
他們剛一走過去,王帆就開始大叫大嚷起來,指着床頭的木雕,喊:“鬼!是鬼!!他要殺了我!他說殺了我!我醒來的時候它就在我的床頭!它會說話!它說……它說要殺了我!!我不想死啊!”
王帆爬過來抱住王晖的腿,嘶聲力竭的喊:“大哥,大哥救救我……有鬼,我不想死啊。”
王晖要把他扶起來,但是王帆現在除了恐懼什麽也不剩了,突然大叫了一聲,伸手去抓王晖,王晖的手背上頓時多了幾條血道子。
舒玖看他神經太過緊張,轉頭對舒鶴年說:“先給他貼張符。”
舒鶴年點點頭,說:“好的好的,讓他鎮定下來。”
他說着,從兜裏摸了好半天,終于摸出來一張符,舒玖一看,竟然非常無語。
黃符上寫着——招財進寶!
舒鶴年讪讪的把黃符收進來,又掏出一個皺皺巴巴的黃符,竟然寫着——早生貴子。
舒玖:“……你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舒鶴年終于從兜裏掏出一條已經破了角兒的黃符,說:“工作需要,工作需要啊。”
他說着,手上也不含糊,捏了一個訣,唰的一下将黃符甩出去,王帆還在大叫,突然就翻了白眼,一下躺倒在了地上。
舒玖頓時額頭有些冷汗,說:“你這個符的反應怎麽這麽大?”
舒鶴年說:“升級版的嘛!”
王晖有些擔心,說:“舒先生……我二弟他……”
舒鶴年擺擺手,說:“相當于鎮定劑,沒有副作用的,他現在精神那麽差,讓他多休息一下。”
王晖叫來下人,把王帆重新弄回床上去,蓋好被子,又讓人去請私人醫生,這才出了房間。
舒玖和舒鶴年已經在外面等了,趁着王晖沒有出來的空當,舒鶴年說:“我有個問題。”
舒玖說:“我也有問題……看這個鬼的修為,如果是索命,足夠殺了王帆的,但是卻一次兩次三次的出現,每一次都不下狠手,這是為什麽?”
舒鶴年咂咂嘴說:“這就是我想問的。或許是想吓死王帆也說不定?”
舒玖挑了挑眉。
舒鶴年說:“我說的是正經推斷,你想啊,一下殺了王帆,就算死法再凄慘,也不夠解恨啊,還不如多來幾次,讓王帆自己活活吓死。”
舒玖皺眉說:“王帆現在的精神狀态非常不好,而且你發現沒有,他身上的精元已經很少了。”
舒鶴年嘿嘿一笑,說:“我怎麽覺得他身上的精元少,是自己作的,不是鬼怪幹的。”
舒玖:“……”
舒玖眼皮直跳,說:“你滿腦子都是什麽龌蹉的東西?”
舒鶴年理直氣壯的說:“合理推斷!”
王晖出來之後,兩個人就不貧嘴了,舒玖說:“王先生,我想知道,王帆先生有和什麽人結仇嗎?”
王晖面色有些尴尬,說:“我二弟從小被慣壞了,沒少惹是生非,如果舒先生是指恐吓信的話,我也無從下手。”
舒鶴年:“……”
舒鶴年偷偷的轉頭,小聲對舒玖說:“人做的這麽失敗,王帆還是頭一個。”
舒玖說:“想一想最近的。”
王晖想了想,說:“最近……最近王帆是出奇的老實,都沒怎麽出門,也就是去公司和片場看看。”
舒鶴年挑了挑眉,看了舒玖一眼。
兩個人從王家出來,舒鶴年說:“你說王帆最近是真老實,還是假老實啊?”
舒玖說:“沒準之前惹了大事,最近就真的老實一點。”
舒鶴年說:“有道理。”
舒玖說:“但是惹了什麽事情,那就不知道了。”
舒鶴年笑着說:“我有一個辦法,可以查出來王帆到底惹了什麽大事。”
舒玖說:“什麽辦法?”
舒鶴年笑眯眯的說:“你看啊,王帆是商圈的人,冥主大人在人界的商圈也很混得開,依冥主大人的人脈,我覺得一定能查到別人查不到的消息。”
舒玖:“……”
舒鶴年說:“這麽好的資源,不用白不用!”
舒玖想想覺得也對,他們到冥府的時候,仍然是妲己開的門,看見舒玖頓時眼睛都亮了。
妲己殷勤的湊上來,說:“小哥哥~你太久沒有到我們這裏來玩了,是不是都把人家忘了~”
她一說話,褒姒就聽見,沖過來說:“你這個狐貍精,別對着誰都發騷!”
妲己頓時瞪着眼睛,說:“你說什麽!”
褒姒說:“狐貍精狐貍精狐貍精!!”
妲己:“……”
舒鶴年看着他們吵架,眼皮直跳,咳嗽了一聲,說:“咳……兩位美女,別吵了……”
他還沒說完話,就見妲己和褒姒同時轉過頭來,兩雙美目瞪着他,異口同聲的說:“閉嘴,臭老頭!”
舒鶴年:“……”
舒鶴年頓時轉過頭來,拉住舒玖,特別委屈的說:“他們兩個鬼說我是臭老頭!乖孫你看我面相這麽年輕,我怎麽就是臭老頭了?!”
舒玖笑眯眯地說:“是啊,你臉皮這麽年輕,也就是在和許誠相處的時候有點力不從心而已,放心,不是太老的。”
舒鶴年:“……”
妲己和褒姒總是吵架,舒玖已經見怪不怪了,妲己抽空笑的柔情似水說:“小哥哥,你是來找冥主大人的嘛~”
舒玖說:“是啊,他不在?”
褒姒神秘的說:“在呢在呢~不過呀~”
她說着,貼近舒玖,抛了個媚眼兒,笑着說:“不過冥主大人現在很忙,小哥哥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冥主大人在忙什麽~”
妲己已經把她撥到一邊,搶着說:“我告訴你我告訴你!瑤華仙子來做客了,冥主大人在陪着瑤華仙子呢~”
褒姒生怕她都說完了,搶着說:“還有還有,這可是我知道的獨家八卦消息!其實瑤華仙子是來和冥主大人相親的~”
舒鶴年震驚的說:“相親?”
褒姒使勁點頭,說:“是啊是啊,我們冥主大人可是鑽石單身貴族,天界的那些仙子們,都想要攀上我們冥主大人,嫁進豪門做闊太太呢~”
舒鶴年:“……”
舒玖臉上也沒有什麽其他表情,笑眯眯的說:“那你們知道,是誰介紹瑤華仙子來相親的嗎?”
妲己立刻搶過來,說:“我知道了!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褒姒已經搶着說:“是太白金星!”
妲己白了她一眼,繼續說:“當然是太白金星啦~你知道的,天界裏,也只有太白哥哥這麽閑了,喜歡給大家拉紅線,已經搶了月老好幾單生意了,不過太白是白帝之子,又是遠古戰神,而且有一張厚臉皮,還是冥府的vip級貴賓,月老想要投訴都沒地方投訴呢!”
舒玖又笑眯眯的說:“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他說着往前走去。
妲己和褒姒站在原地,都打了一個寒顫,然後面面相觑,說:“為什麽我剛才覺得那麽冷?”
褒姒說:“因為深秋了吧?”
妲己說:“肯定是我穿的太少了,可是穿得多,男鬼就不看我了,這可怎麽辦啊~”
褒姒斜眼說:“狐貍精!”
妲己:“……”
舒玖走進正殿的時候,查縛果然在,一起坐着的還有一個看起來正值妙齡的少女,她穿着一件粉色的蕾絲邊裙子,腳上是粉色的高跟鞋,頭上別着粉色的卡子,看起來可愛溫柔。
舒鶴年碰了碰舒玖,說:“啊呀,勁敵啊。”
舒玖走進去,查縛看到他,立刻就站了起來,說:“你怎麽來了?”
舒鶴年搶先說:“大人派我來抓奸,抓完南邊抓北邊。”
舒玖:“……”
查縛壓根就不知道瑤華仙子是來相親的,冥府這個地方每天都有關系還不錯的仙人來串門,當然也有很多想要搭上關系的仙人來串門,查縛以為瑤華仙子就是其中的一個。
雖然查縛沒聽懂“抓奸”是什麽意思,但是瑤華仙子聽懂了,立刻臉色有些僵硬,再看查縛對待舒玖的态度,只是一個動作,忽然就覺得自己已經被三振出局了……
冥主大人自開天辟地以來,在大家的眼裏就是冷硬的,甚至毫無感情,從來沒見過查縛眼裏容得下一個人。
舒玖說:“順路就過來了,順便請你幫個忙。”
查縛說:“什麽事情?”
舒玖把王帆的事情說了一下,請他忙幫查查最近王帆惹了什麽大事情。
瑤華仙子一聽,竟然是普通凡人的事情,但是冥主大人什麽話也沒說,馬上就招來活無常,讓活無常和死有分去查一查。
活無常和死有分在冥府已經是高官級別的,冥主大人不在的時候,就是活無常和死有分代理,在天界很多仙人都想和他們交好,瑤華仙子沒想到冥主大人竟然派了活無常和死有分去辦事,頓時心裏拔涼拔涼的,看起來一點兒機會也沒有了。
瑤華仙子聽他們談論王帆的事情,也插不上話,就尴尬的說:“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先走一步了。”
查縛這才看她,讓馬漢過來送客。
舒鶴年看着瑤華仙子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啧啧兩聲,小聲對舒玖說:“看來冥主大人還挺招人愛的,你要趕緊劃分所有物啊,不然被搶走了怎麽辦?”
活無常和死有分很快就回來了,死有分說:“這個王帆不是什麽好東西,口碑非常爛,而且他身上還有好幾條人命,但是都告不動王帆,最近發生的,是王帆想要潛一個叫賀郁冬的小明星,但是賀郁冬不願意,王帆給他施過壓,這個賀郁冬很快就被雪藏了,半年前的事情,後來聽說賀郁冬瘋了,公司已經送他去國外療養了。”
舒鶴年說:“那這個賀郁冬沒有死,也不會是他要報仇啊。”
死有分笑着說:“但是我剛才查了一下生死簿,賀郁冬這個人,大限剛好在半年前,但是鬼差上報說,賀郁冬的魂魄沒有找到。”
舒玖皺眉說:“也就是說,其實這個叫賀郁冬的小明星早就死了,公司只是為了壓事情,才說他是在療養。”
舒鶴年說:“娛樂圈這種地方,別說半年了,幾個月就能淡忘一個人。”
舒玖他們從冥府出來的時候,天色有點要黑,舒鶴年的手機響了,接起來是許誠。
舒鶴年立刻就變得笑眯眯的,因為陳浠倫的事情其實是靈泉派接的,許誠忙不過來,才請舒鶴年幫的忙。
許誠打電話過來,很不好意思的說:“麻煩舒前輩這麽長時間,陳浠倫的事情差不多好了。”
舒鶴年奇怪的說:“好了?這才一天,這麽快?”
許誠說:“是啊,陳浠倫的病情已經好轉了,他的經紀人說,休息兩天就可以去片場了。”
舒鶴年說:“是他經紀人壓榨勞動力吧。”
許誠說:“這兩天麻煩舒前輩和舒先生了,我請你們吃飯吧。”
舒鶴年聽說許誠邀請他吃飯,頓時美滋滋的,說:“好啊。”
許誠特別老實的說:“舒前輩想吃什麽?”
舒玖看着舒鶴年臉上的笑容,掉了一地雞皮疙瘩,幾乎要被他的笑容膩死了。
舒鶴年報了一個餐廳的名字,許誠老實的答應了,說去定位置。
舒鶴年挂了電話,笑眯眯的對舒玖說:“許誠請咱們吃飯。”
舒玖嫌棄的說:“你剛才說的餐廳明明是情侶去的,擺明了不讓我去啊,還假惺惺的邀請我,我可不當電燈泡。”
舒鶴年笑嘻嘻的說:“是你自己不去的,那我可去了啊,我們約的六點半。”
舒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六點了,恰巧契科爾給舒玖打了一個電話,嚷嚷着家裏沒有蚝油了!讓舒玖回去的時候順道在樓下的小超市買一瓶蚝油帶上去,如果舒玖想要買十瓶,他也是很樂意的……
舒玖挂了電話,說:“快六點了,你自己去吧,契科爾還催命的讓我給他送蚝油去。”
舒鶴年這才笑眯眯的和他揮手,然後去和許誠約會去了。
舒玖往回走,路過一家店面的時候,突然聽到“咚——咚——咚——”的聲音,這個聲音異常的耳熟。
舒玖詫異的回過頭去,竟然是一家鐘表店,裝潢很古樸高檔的那種,一座巨大的座鐘擺在玻璃櫥窗的後面,時間剛好是六點,咚咚的敲了六下。
舒玖就詫異的看着那家鐘表店,很快門被推開了,一個年輕人從裏面走了出來,手上還拿着一個包裝高檔精致的紙袋子裏,裏面似乎裝的是禮品。
那個年輕人身材高大,面相英俊,透露出一股憨厚的感覺,竟然是許誠。
許誠手裏拎着袋子,好像沒有發現舒玖,就急匆匆的往舒玖的反方向走了,一邊走還一邊接了個電話,憨厚英俊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來,說:“我馬上就過去了。”
舒玖看着許誠的背影,心想着一定是在給舒鶴年打電話。
他看了半天櫥窗裏的大座鐘,最後才邁步過去,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
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