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風鈴2 (1)
舒鶴年被這一聲大叫吓得一個激靈,渾身繃緊,然後失神的向後靠進了許誠懷裏,許誠緊緊抱住他,兩條手臂就像是鐵鏈,将人死死桎梏在懷裏。
舒鶴年被他勒的喘不過氣來,說:“勒死我了。”
許誠呼吸還很粗重,用嘴唇貼着舒鶴年的耳朵來回磨蹭,灼熱的呼吸噴在舒鶴年的耳朵裏,聲音低啞的說:“是舒前輩夾的太緊了。”
舒鶴年的臉頓時就紅了,說:“你大爺!”
舒鶴年被折騰的很疲憊,雖然不願意動,但是那邊出了事,趕緊爬上來,去浴室裏沖澡。
許誠看着舒鶴年白皙的後背,不禁笑了笑。
舒鶴年進了浴室,因為太晚了根本沒人,他走到裏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溫泉裏時間太長了,腦袋暈暈的,而且身上特別的疲憊,他擡手剛要開水,就聽見耳邊有“叮——叮——”的輕響聲,然後眼前忽然一黑,猛地栽了下去。
許誠剛進浴室,就聽見“嘭”的一聲,只見舒鶴年跌在隔間外面,臉色蒼白,嘴唇有些發紫,已經沒了有了意識,緊緊的閉着眼睛。
“舒前輩!”
許誠喊了一聲就趕緊搶過去,抱起跌在地上的舒鶴年,舒鶴年沒有什麽意識,許誠也顧不得什麽,拿來衣服給他披上,就抱着舒鶴年沖了出去。
舒玖和查縛到院子裏的時候,長海真人和陶老爺子都在了,受到驚吓的客人是陶老爺子請來的商業夥伴,因為陶老爺子又是商人,又是修者,所以兩面都要請人,這樣一來很多人都是沒有見過鬼怪的,而且都不信世上有鬼怪的人,雖然這些人統一住在一個院子裏,但是仍然有些魚龍混雜。
受到驚吓的是程老板,也是個小有名氣的富商。
程老板衣衫不整,看起來似乎是睡下了,面色蒼白,嘴唇都吓紫了,顫巍巍的眼神呆滞,嘴裏喃喃的說:“鬼……鬼啊!有鬼!!”
好些過來看情況的人都覺得程老板肯定是幻覺,長海真人反倒說:“不知道程先生看到了什麽?”
程老板突然擡頭來看他,驚恐的瞪大眼睛,說:“一個女人……不對,是女鬼!!太吓人了……她,她要殺了我!!”
舒玖說:“有沒有風鈴聲。”
程老板細細想了想,說:“有!有風鈴!”
舒玖皺了皺眉,看向查縛。
程老板有些激動,抓住舒玖的手,說:“有風鈴!剛剛那個風鈴就在那!那!”
他說着,指向門口的位置。
查縛看着程老板抓住舒玖的手,很不高興,走過去将人撥開,因為程老板太害怕了,所以也沒注意查縛這麽騷包的舉動。
程老板神情恍惚,說:“剛剛就在那裏!不見了……突然不見了!我……我一進門,就看到門口有一只風鈴,在地上,很漂亮的風鈴……我以為是誰丢在這裏的,就……就撿起來看看……我,我晃了晃風鈴……然後!然後!”
程老板激動的說:“然後我就看到了女鬼!”
“女鬼?”
程老板點頭,說:“是……是女鬼……還是個很,很美豔的女鬼……她突然就出現了,開始對我笑……後來,後來就要殺我!!我吓得大叫,後來有人沖進來,那個風鈴和女鬼,突然就都不見了!”
陶老爺子說:“這樣吧,我看程老板受了些驚吓,我安排人給您換一個房間,先休息一下,畢竟現在時間也晚了。”
程老板點頭,說:“對,對,換房間!我不要住在這個房間!”
舒玖他們從院子裏出來,就看到許誠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說:“舒前輩暈倒了,能不能請冥主大人過去看看。”
舒玖額角突突跳了兩下,心想着不是吧你們,竟然玩的這麽狂野?都暈倒了?
他們跟着許誠過去,舒鶴年就躺在床上,蓋着被子,一臉的蒼白,看起來樣子挺虛弱的。
舒玖吓了一跳,說:“這是怎麽回事?”
許誠說:“剛才舒前輩去沖澡,我就聽見有動靜,進去一看舒前輩已經暈倒在地上了。”
舒玖說:“有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許誠想了想,說:“有叮叮的聲音,像是……”
舒玖皺眉說:“風鈴。”
許誠點頭,說:“對對,好像是風鈴的聲音,但是很輕。”
查縛看了一眼舒鶴年的狀況,說:“只不過是虛弱,有邪氣入體,休養一下就行了。”
舒玖說:“不要做劇烈運動。”
許誠是老實人,面皮薄,尴尬的臉上都紅了,咳嗽了一聲,點點頭,說:“我……我知道了。”
舒玖說:“今天晚上你就守着他吧,剛才那邊的院子裏鬧鬼,也是和風鈴有關,現在舒鶴年身體虛弱,你就看着他吧。”
許誠點了點頭,說:“好的,麻煩舒先生和冥主大人了。”
舒玖和查縛出了舒鶴年的房間,舒玖皺眉說:“這個風鈴到底是什麽東西?陶澤說能聽見風鈴的聲音,剛才那個程老板又看到了風鈴,連舒鶴年都被風鈴影響了,雖然舒鶴年平時挺半吊子的,但是修為也不是一般鬼怪能影響的。”
查縛淡淡的說:“舒鶴年的表現很奇怪。”
舒玖說:“怎麽了?”
查縛說:“他的身體非常虛弱,但是這并不是一天兩天可以造成的,肯定是在一點點削弱。”
舒玖詫異的說:“我怎麽沒有發現?”
查縛說:“如果不是他突然昏倒,我也不會發現。”
舒玖說:“你是說有鬼怪纏上舒鶴年了?”
查縛點頭,說:“風鈴,或許只是一個契機,如果不是風鈴突然出現,致使舒鶴年靈力不濟暈倒,或許沒人能發現舒鶴年身上靈力在一點點消耗。”
舒玖說:“這是什麽原因,也沒有發現他身上有什麽不對的。”
查縛搖了搖頭,說:“等他醒來再問問。”
第二天一大早就是壽宴的正日子了,又有很多拜壽的人來了,嚴煦也在其中。
嚴煦找到舒玖和查縛,說:“我帶你們去看看陶澤。”
舒玖點了點頭,說:“昨天晚上我也聽見風鈴的聲音了,而且還有人見到了鬼。”
嚴煦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陶澤的房間很往裏,嚴煦敲了敲門,裏面很快有動靜,陶澤打開門,就看到是嚴煦,表情頗為高興,說:“你這麽早就到了?”
他說着,看到嚴煦身後的舒玖和查縛,說:“有客人嗎?”
嚴煦說:“不是客人,是來幫你的。”
他們進了房間,果然就看到了小黑,小黑飄在旁白,陶澤的樣子雖然有些虛弱,但是也沒太大的不妥,看起來小黑還是很稱職的保镖。
陶澤請他們坐下來,說:“我昨天晚上又聽見風鈴的聲音了,而且響了兩次……”
“兩次?”
舒玖想了想,确實是兩次,第一次是程老板聽見的,第二次是許誠聽見的。
陶澤點頭說:“确實是兩次,之前風鈴響,也不過是隔三差五響一次,這回是兩次。”
舒玖說:“可能是因為第一次響的時候,被人破壞了,當時程老板大喊了一句,院子裏住了很多來參加壽宴的客人,就沖過去了,我們到的時候,沒有看到風鈴,也沒有鬼怪,但是程老板說确實有一個風鈴,而且是個很漂亮的風鈴。”
小黑說:“我就沒有聽到風鈴聲,我在這裏以來,從來沒聽見過風鈴的聲音。”
嚴煦說:“那這是怎麽回事?”
查縛說:“因為他的修為還不夠高。”
舒玖皺眉說:“可是小黑的修為肯定在許誠之上啊,許誠就聽到了風鈴的聲音。”
查縛搖了搖頭,或許也想不通了。
嚴煦說:“為什麽不關風鈴在哪來響,陶澤都能聽見?”
查縛說:“或許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陶澤是天生靈根,五官通靈。”
陶澤愣了一下,嚴煦說:“陶澤小的時候确實是這樣,但是後來病了一場,眼睛就看不到鬼怪了。”
小黑點頭說:“他确實看不到,我在這裏這麽多天,他都沒發現過我。”
舒玖突然說:“我聽說你家裏确實有一只風鈴,能讓我看看嗎?”
陶澤說:“是我爺爺的遺物,都放在後院的雜物室裏,鑰匙只有我父親有,今天大壽的日子,父親肯定沒有時間,等晚些我去要來鑰匙,打開門看看。”
舒玖點了點頭,對小黑說:“你照顧好陶澤。”
小黑點了點頭。
陶澤忽然看了一眼身後,他一轉頭,鼻子尖兒正好蹭過小黑的下巴,吓得小黑後退了好幾步,一張青面獠牙的壯漢臉突然染上了紅暈。
陶澤說:“我身後有人嗎?”
舒玖咳嗽了一聲,說:“不是人,我的侍靈,安排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陶澤臉上的表情有些興奮,說:“是妖怪?我還沒有見過妖怪。”
舒玖搖頭說:“是鬼,不過不是傷害人。”
陶澤說:“我只在很小的時候見過鬼,雖然他長得很可怕,但是是個好鬼……”
他說着,小黑的表情突然有些不自然和失落,眼睛定定的看着陶澤。
舒玖早就看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心裏早就八卦很久了,不然也不會派小黑來保護陶澤了。
他們正在說話,就聽見一個女孩的聲音說:“哥哥,你在嗎,我要進來了哦!”
舒玖一聽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很快們就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就是上次在餐廳前面親了嚴煦一口的那個小女孩,如果舒玖沒有記錯,好像是陶澤的妹妹。
陶澤看見她,說:“嫣然,有什麽事嗎?”
陶嫣然一眼就看到了嚴煦,頓時特別高興,笑着撲過去,摟着嚴煦撒嬌,說:“煦哥哥也來啦,我以為你會昨天晚上到呢,沒想到現在才來,來了也不看我,就在哥哥這裏。”
陶澤趕緊拉開陶嫣然,說:“你都這麽大,別再找嚴煦撒嬌了。”
陶嫣然臉上有點紅,笑嘻嘻的說:“不嘛,我就喜歡煦哥哥!”
她說的聲音很小,說的時候還看着嚴煦,只不過嚴煦臉上沒什麽表情,而是說:“嫣然還是個小孩子,當然會撒嬌。”
陶嫣然頓時有點不開心,反駁說:“我已經不小了!”
陶澤是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的,但是嚴煦只把她當妹妹看,尤其陶嫣然還太小了,也算是情窦初開,嚴煦說話又溫柔,而且不會拒絕人,陶嫣然自然喜歡他。
陶澤又問了一遍,說:“你過來有什麽事嗎?”
陶嫣然這才說:“爸爸讓咱們過去呢,說來了貴客。”
陶澤說:“貴客?”
陶嫣然說:“對啊,無非就是生意上的人吧,讓咱們去打個照面,說不去不禮貌。”
陶澤點了點頭,正好舒玖他們也要出去了,就一起往外走。
走了不遠,就見到陶老爺子笑眯眯的親自引着一個人往裏來,那人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的西服,襯托着英偉的身材,站在人群堆裏,簡直就是鶴立雞群的樣子,尤其他還戴了一副墨鏡,雖然遮住了眼睛,但是不難看出男人臉上的輪廓深邃,絕對是英俊迷人的長相。
男人有些騷包,看見舒玖他們,伸手拿下了墨鏡,露出罕見的冰藍色錐形眸子,還沖他們揮手笑了笑。
衆:“……”
這麽騷包,自然只有契科爾了。
陶嫣然說:“喏,就是他了,爸爸說是很厲害的人。”
陶澤也認識契科爾,還要拜上次峰會所賜,契科爾一直在罵陣,陶澤想不認識他都不行,當即皺了皺眉頭。
契科爾朝他們笑完,就看到了和他們站在一起的嚴煦,臉上的表情一下就臭了,哼了一聲。
陶澤側頭小聲的對嚴煦說:“怎麽又是他,會不會是來找你晦氣的,你要不要避一避?”
嚴煦只是搖了搖頭。
契科爾看在眼裏,心裏那叫一個火兒大啊,那個叫陶澤的小白臉,為什麽湊得刀手獵人那麽近,嘴唇幾乎碰到刀手獵人的耳朵上了,簡直太惡心了有沒有!
陶老爺子看他們都在,趕緊笑眯眯的走上去,說:“査先生也在啊,我還想給二位引薦一下呢。”
契科爾笑着露出尖尖的狼牙,說:“不用介紹了,査先生是我男神。”
陶老爺:“……”
因為陶老爺子年紀大了,別看陶澤二十多歲,陶嫣然才十六歲,但是陶老爺子今天已經六十歲了,雖然仍然在叱咤商圈,但是不能明白契科爾說的“男神”這是什麽東西。
陶老爺子定力很好,幹笑着點了點頭,說:“對了,給您介紹了一下,這是犬子陶澤,這位是小女陶嫣然……還有這位,是世侄嚴煦。”
契科爾紳士的伸出手來,和陶澤握了握手,只不過握手的時候用了些壞心眼兒,陶澤差點呲牙咧嘴的,一看手都紅了。
輪到陶嫣然的時候,契科爾還很騷包的托起陶嫣然的手背,親了一下。
陶嫣然是小女孩,因為家教很嚴,最多見過一些學校裏的男學生,不然就是嚴煦了,契科爾和嚴煦長得不是一個類型,嚴煦面相精致,性格穩重溫和,一看就是領家大哥哥類型的,而契科爾渾身上下透露出成熟男性的魅力,再加上他夠騷包……
陶嫣然被親了手背,頓時暈乎乎的,看着契科爾的目光都呆了,臉上一片殷紅,羞得要死。
輪到和嚴煦握手的時候,契科爾笑着說:“嚴煦我更認識了,說起來他還是我公司的人,是我的貼身助理。”
陶老爺子沒想到大家都是熟人,笑眯眯的說:“這樣好,這樣好啊。”
陶老爺子光笑了,查縛和契科爾都是大富豪,如果能一起合作的話,想必會賺不少錢,陶老爺子顧着高興,根本沒注意契科爾和嚴煦握手為什麽這麽長時間。
契科爾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握着嚴煦的手,心裏想着,一個大男人手竟然這麽白,嗯,還挺有韌性的,雖然沒有陶嫣然那樣滑滑膩膩的感覺,但是這種骨幹和力度的韌性,還挺……還挺好摸得。
契科爾想着,一定要像攥陶澤一樣,攥一攥嚴煦的手,但是一想這樣不好,多沒新意啊,如果嚴煦疼的大叫出來,豈不是會有人覺得是自己在使壞?
所以契科爾就多握了一會兒手,撒手的時候還在嚴煦的手上掐了一把……
契科爾一擡頭,只見嚴煦的臉有些不正常的微紅,契科爾高興的想,看吧,他生氣了,一定是氣紅的!
舒玖眼皮直跳,看着契科爾反複捏嚴煦的手,那種暧昧的暗示性,簡直不能直視……
大家進了壽宴廳,雖然陶家是很古樸的院子,但是進了廳之後,宴席還是很有格調的,弄得金碧輝煌,很多穿着高檔禮服的人來來往往,長長的桌子上擺了很多樣式的菜品,一看就是下了血本的,不過陶老爺子的壽禮也收的不少,像陶老爺子這麽精明的人,絕對是收入大于支出的,而且借這個機會,又能拉攏商業夥伴,又能在靈異界出名,何樂而不為的事情。
舒玖放眼看了看,雖然他不認識什麽商圈的人,不過看查縛和契科爾都來了,應該面子很大,而靈異界的人,上次峰會的人幾乎都來了,就算沒來也派人送了賀禮,面子也不小。
陶家是世家,其實陶老爺子根本沒什麽修為,陶嫣然年紀也小,修為不高,而且一看底子就不好,日後也不可能有什麽成就,陶澤又因為大病一場修為變得很淺,按理來說陶家沒什麽能耐,但是架不住陶家總是投資……
靈異界開宗立派也要資金呢,像靈泉派就窮的叮當響,現在靈異事業那麽難做,還有西方的神鬼來競争,賺錢也很有壓力,陶家就開始投資各個門派,有錢是大爺,有錢能使鬼推磨,陶家的聲望自然就漸漸的火了起來,這次來參加壽宴的很多門派,都是想要拉投資來的。
舒玖看着宴會廳這麽多的蠟燭,說:“福祿壽喜沒來真是太失策了。”
小黑跟着陶澤飄進來,眼睛就亮蹭蹭的,盯着蠟燭看,舒玖說:“你可別光吃,把陶澤弄丢了。”
小黑這才壯士斷腕一般的看了一眼蠟燭,然後說:“大人放心,我今天不吃香燭……”
舒玖笑着說:“看來陶澤的魅力很大啊?”
小黑的臉又紅了,舒玖還是有點不适應小黑的壯漢臉總是紅,這麽高大威猛,卻容易害羞,真是刷三觀。
小黑說:“大人您別亂說!”
他們剛進來,就看到舒鶴年也進來了,舒鶴年和許誠都穿着西服,畢竟是大場面,怎麽也不能穿運動裝進來,舒鶴年身材本來就瘦,穿上西服更顯瘦,而許誠身材高大,平時穿的很樸素,換上西服之後,竟然還挺帥氣的,尤其是那股英氣,感覺很惹人注目,但是一定要忽略許誠臉上的傻氣……
舒鶴年笑眯眯的走過來,舒玖說:“你好了?”
舒鶴年說:“什麽好了?”
舒玖說:“你昨天晚上暈倒了,許誠火急火燎的找我們,你自己都不知道啊?”
舒鶴年回想了一下,說:“哦,我想起來了……我以為自己是累的。”
舒玖:“……”
舒玖說:“你靠點譜啊,你昨天那個樣子,臉色蒼白的我還以為你馬上要去查縛那裏報到了呢!”
舒鶴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說:“可是我今天起來的時候挺正常的,而且身上也不是那麽疼。”
舒玖摸了摸他的脈門,說:“奇怪了,昨天你那個樣子,靈力也很虛弱,今天怎麽突然好了?”
查縛說:“昨天有人去過你的房間麽?”
舒鶴年說:“我睡着了不知道。”
許誠說:“只有我守着舒前輩,沒有其他人,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動。”
舒玖說:“那就奇怪了。不過你的靈力回來了也算是好事。”
查縛和契科爾都是商圈有名的人,圍着他們的人自然多,都想上來攀談拉關系,舒玖嫌他們說話太假了,就沒站在查縛邊上,而是跟着舒鶴年和許誠邊上當電燈泡。
查縛和契科爾被人群圍着,就聽有人說,“那是陸小姐嗎?看着像是陸媛啊。”
“陸媛好漂亮啊,比雜志上的好看多了。”
“比明星還好看。”
“明星怎麽跟陸媛比啊,陸媛是千金小姐,明星在他們這些豪門眼裏就是戲子,人家陸媛這麽有錢。”
那些人小聲的議論着,就見陸媛手裏托着一個高腳杯,笑的很自信,走了過來,對查縛和契科爾說:“我能請兩位單獨喝杯酒嗎?”
旁邊很多和查縛契科爾搭話的人,聽見陸媛這麽說都有些生氣,雖然陸媛家裏很有錢,但也太不把別人當一回事了吧,一來就要“單獨”喝酒,擺明了不讓別人說話。
契科爾的眼珠子一直跟着嚴煦的身影滴溜溜的轉,這時候有一個男人,一看就像花花公子,端了酒找嚴煦搭讪,笑的不懷好意似的,契科爾都沒聽見陸媛說什麽,當看見嚴煦接過酒杯的時候,氣憤的剝開人群,然後走了過去。
陸媛被他撥了一下,她可沒想到契科爾不買賬,而且一句話不說就走,陸媛穿着細細尖尖的高跟鞋,差點被他撥到,“啊呀”一聲,想借勢倒在查縛懷裏,只不過查縛動作很快,像鬼魅一樣一閃,大家都以為自己看花了,只見查縛已經出了人群,陸媛一下倒在別的男人懷裏,那個男人頓時美壞了,抱着陸媛不撒手。
契科爾走過去,走到一半,突然被一個小女孩給攔住了,正是陶嫣然。
陶嫣然笑的很腼腆,擡着頭看契科爾,說:“先生,我……”
他還沒說完話,契科爾已經率先開口,說:“不好意思能讓一下嗎,你擋我路了。”
陶嫣然本來還一臉腼腆,就被他的話弄得一臉尴尬,站在當地還在愣神,契科爾已經繞開她走了過去,陶嫣然回過神來的時候失落極了。
契科爾被陶嫣然攔了一下,再擡頭看的時候嚴煦已經喝了男人遞過來的酒,兩個人好像在攀談什麽,契科爾氣勢洶洶的就走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契科爾的氣勢太足了,那個男人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去看他,嚴煦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發瘋,只好笑着說:“程先生,這位是我們老板。”
程老板看到契科爾,笑起來,說:“原來是契科爾先生,您好您好,我姓程,您是貴人,肯定不記得我這種小人物,我和貴公司合作過兩次。”
他只是說客套話,但是契科爾真的想了想,說:“确實不認識。”
程老板:“……”
嚴煦怕事情變得尴尬,雖然程老板不是什麽大的合作方,但是面子還是要給的。
嚴煦說:“不好意思程老板,我們老總喝多了。”
程老板笑的很紳士,說:“沒關系沒關系,這樣吧,既然你們老板喝多了,就歇息歇息,小嚴啊,你來陪我喝幾杯?”
嚴煦剛才已經喝了一杯酒,程老板一直在勸酒,他也不好意思拒絕,喝得急了腦袋裏有些暈乎乎的,沒想到程老板又要勸酒。
契科爾率先說:“我還沒有喝酒,怎麽會喝多了!我看你肯定喝多了。”
他說着拽住嚴煦就走,說:“我有事情和你說。”
嚴煦被他拽着沒有辦法,還想打圓場,但是轉念一想,公司是契科爾的,契科爾都不着急,自己為什麽着急,就沒再理程老板,被契科爾拽走了。
舒玖看見契科爾氣勢洶洶的拽着嚴煦,眼皮一跳,說:“你們幹嘛去?”
契科爾說:“當然是吵架啊,不然我還能和這個可惡的刀手獵人說什麽啊?”
舒玖:“……”
舒鶴年笑眯眯的說:“啊呀,嚴煦的臉好紅啊,一看就是喝多了,這樣吧,你們開間房,坐下來慢慢吵,省的嚴煦累,你吵贏了也勝之不武啊。”
契科爾真的認真想了想,然後點點頭,說:“你說的好有道理!不過不用開房,陶家有給我留房間。”
說着就拽着嚴煦走了。
舒鶴年看着他們的背影,說:“其實我很期待契科爾明白自己心意時候的表情。”
舒玖淡淡的說:“他一定覺得自己腦袋裏裝的都是草。”
舒鶴年點頭。
陸媛從男人的懷裏掙紮出來,還甩了男人一個嘴巴,把酒潑到男人的臉上,雖然男人沒有陸媛有錢,但是也算一個小老板,而且占足了理,就大叫大嚷起來,很快就有陶家的人過來給他們和解,陸媛和男人都是不依不饒的,很多人看熱鬧。
陸媛被氣得半死,剛解決完了這種糟心事,就想去找查縛,環顧了一下四周,只見查縛站在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邊上,男人一看就是個小白臉,穿着白色的西服,瘦高的身材,而且除了長的清秀了些,氣質好了一些,也不是那麽好看。
查縛竟然把手搭在那個小白臉的腰上,兩個人在說話,查縛竟然還笑了一下,然後低下頭去,在小白臉的耳邊說了些什麽,态度很親密的樣子。
陸媛從來沒見過查縛對誰笑,查縛的性格別人都知道,非常的冷淡,不喜歡和別人說話,有人想要和查縛拉近關系都需要費很大力氣,哪見過他這樣遷就一個人的。
舒玖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小白臉。
舒玖想去一趟洗手間,正巧又有人來找查縛攀談,舒玖就自己去了,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女人靠在男洗手間的旁邊,手上捏着一根細細的女士香煙,正仰着頭吐着煙圈。
舒玖想了一下,怪不得女人這麽眼熟,原來是剛才在壽宴上鬧得沸沸揚揚,還要陶老爺出面調和的陸媛。
陸媛也看到了舒玖,說:“舒玖是吧,跟我來。”
舒玖看着她踩着高跟鞋,說完了就噠噠噠的往遠了走,不知道陸媛要幹什麽,舒玖只好跟着往前走了幾步。
陸媛從宴會廳出來,來到了天井,就停下來,靠着一棵樹,幽幽的抽着煙,很裝逼的說:“說吧,你要多少錢才能從査先生身邊離開。”
舒玖:“……”
等等,這是遇到了什麽?
舒玖頓時腦子裏有些當機。
陸媛看他不回話,皺起眉來,說:“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你是什麽身份,就想勾搭上査先生?査先生是名門望族,以後肯定要娶太太的,你們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而且他肯定要後代繼承産業的……行了,說了這麽多,痛快點,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査先生,拿了錢就滾得遠遠的。”
舒玖:“……”
舒玖眼皮直跳,沒想到出門沒看黃歷遇見了一個逗比。
舒玖說:“不好意思啊陸小姐,您肯定給了我錢,就能做查太太了嗎?”
陸媛臉色突然就難看了,舒玖簡直就是一針見血。
陸媛冷笑着說:“別不識擡舉,我現在好好的要給你錢,別讓我叫人打你,你才肯離開査先生,趕緊說,要多少錢。”
舒玖想了想,突然伸了五根手指。
陸媛鄙夷的說:“五萬?你倒是獅子大開口,就你這樣的人,也值五萬塊嗎?”
舒玖搖了搖頭,陸媛臉上更難看了,說:“什麽?五十萬?!我包個小明星,一個月也沒有五十萬!”
舒玖笑眯眯的說:“可是查縛他第一次找我,就開口給我五十萬啊。”
雖然是冥幣……
陸媛的臉色差到了極點,說:“行!你行,你等着吧。”
她說着,憤憤然的把煙往地上一扔,就走了。
舒玖回宴會廳的時候,查縛的臉色很冷,看到他的時候才放松了一點。
舒鶴年說:“你去哪裏啊,去了這麽長時間,冥主大人找不到你,氣壓低到了極點啊。”
舒玖看了查縛一眼,幽幽的說:“沒去哪,就是處理了一朵冥主大人的爛桃花。”
契科爾拽着嚴煦到了房間裏,因為契科爾剛來,也沒帶行李,房間裏空蕩蕩的,還有點涼,嚴煦一身燥熱,突然被一股涼意席卷,不禁打了個哆嗦,他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兒,腦袋暈呼呼的,反應非常慢,而且手腳無力,突然一個踉跄,就栽了下去。
契科爾身後一攔,将嚴煦抱在懷裏,他本來還想嘲笑嚴煦太笨,走路都能摔倒,但是一擡眼,卻見嚴煦眼神迷離,透明的鏡片後,略微狹長的眼尾帶着不正常的紅暈,嚴煦的呼吸很粗中,濕熱的氣息噴在契科爾的頸間。
契科爾把手腳無力的嚴煦扔在床上,然後說:“喂喂,你別想改變策略啊,我可不吃這一套,快起來咱們好好的吵架。”
他說着,只見嚴煦喉嚨滾動,突然輕輕的呻吟出聲來,契科爾腦袋裏“轟隆”一聲,忽然想到了上次在娛樂城裏,自己本來在執行計劃,結果嚴煦突然很惱怒的給了自己一個五眼青,契科爾定定的盯着躺在床上,因為燥熱而不斷撕扯自己衣服的嚴煦,不禁幹咽了一口口水,下面竟然慢慢的沖動了起來……
嚴煦猶如在雲裏霧裏,渾身酸軟無力,他的腦袋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模糊,身體被擺弄的很舒服,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很想發洩,但是無從發洩,直覺是程老板剛才給自己的那杯酒不對勁兒,但是他渾身無力,根本沒有辦法掙紮開,忽然一股劇痛襲了上來,嚴煦睜大了眼睛,有一刻的清明,卻看到一個強壯的身體壓在自己身上,他身上的肌肉流暢,尤其是腹部的肌肉,很硬有韌性。
是契科爾……
嚴煦被潮水般的快感淹沒,再也來不及想什麽。
契科爾的眼睛赤紅,古銅色的皮膚上滑下汗水,似乎一下變得瘋狂了,壓着嚴煦白皙的身體,緊緊的捏住他的腰身……
舒玖他們還在宴會廳,時間剛過了中午兩點,壽宴不會這麽快結束,就在大家還在攀談勸酒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尖銳的喊叫。
“啊啊啊啊!!!”
宴會廳裏響着舒緩優美的音樂,大家微笑着互相攀談,聽見尖銳的叫聲都愣了一下,随即面面相觑,心裏碰碰的猛跳,只剩下緩慢的音樂聲和鐘表的滴答聲,一時間竟然非常吓人。
陶老爺子說:“這是怎麽回事?”
陶澤四周看了一下,他想找嚴煦,但是嚴煦不在宴會廳裏,陶澤只好找到舒玖,說:“我剛才聽到了風鈴聲,是風鈴的聲音!”
舒玖皺了皺眉,就聽有人說:“聲音好像是從洗手間傳來的。”
大家都往洗手間去,只見洗手間的門大敞着,一個女人倒在地上,面色蒼白,她的裙子被撩起來,領口也大開着,好像在做什麽不雅觀的事情。
舒玖一看,竟然是陸媛。
陶家的下人趕緊七手八腳的把陸媛擡出了洗手間,因為突如其來的事件,今天的壽宴只得先作罷,陶老爺子讓人把陸媛擡到了客房,找醫生給陸媛看情況。
陸媛很快就醒了,表情非常驚恐的大叫大嚷起來,說:“鬼!!救命啊!!救命!有鬼!你是鬼!你是鬼!”
醫生被陸媛差點掀翻了,說:“陸小姐看起來精神很緊張,是受了刺激,我開些鎮定的藥給她。”
陸媛吃了藥,才慢慢好了一些,但是仍然神情恍惚。
陶老爺子說:“陸小姐,到底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