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互換3+酒店1 (1)
車子在小區停了下來。
福祿壽喜又貼着玻璃往下看,阿福睜大眼睛,說:“真的是冥主大人的車啊。”
阿壽說:“那還能是假的?我通風告密可是很及時的。”
阿喜說:“別用這麽自豪的口氣……”
阿福說:“咦,你們看,玖玖走路的方式好奇怪啊!”
舒鶴年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沖過來說:“讓我也看看。”
阿福繼續說:“好像是喝醉了呢。”
舒鶴年:“我以為是別的奇怪……”
阿福奇怪的說:“爺爺覺得應該是什麽奇怪?”
阿喜嫌棄的看着舒鶴年,說:“你的腦子裏都是什麽?”
舒鶴年淡定的說:“可能是腦漿吧。”
阿祿突然接口說:“豆漿。”
舒鶴年:“……”
阿福看着下面,說:“冥主大人也上來了!”
很快的就聽見外面有動靜,然後有人敲了敲門,契科爾坐在門旁邊,跳起來轉了轉門把手把門打開,一看竟然是男神大人。
舒玖被查縛架着,身上一股刺鼻的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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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科爾頓時用爪子捂住鼻子,說:“舒玖你幹什麽去了?你不是去抓鬼了嗎,怎麽好像喝高了?”
舒玖迷迷瞪瞪,說:“我不只抓鬼……我還……還……”
舒玖想說他還看了一場狗血的八點檔,但是舒玖太困了,剛才坐在車裏已經睡着了,現在更是困,都不想做睜開眼睛,說到這裏就睡着了。
福祿壽喜還等着聽他說下去,結果就聽到了打呼嚕的聲音。
福祿壽喜:“……”
舒鶴年一臉我明白的表情,說:“這種事情還是別說出來了。”
阿福眨着眼睛說:“到底是什麽事情?為什麽爺爺知道,我卻不知道。”
阿祿摸了摸他的腦袋,說:“不知道是正确的。”
阿福雖然還是不明白,但是阿祿說不知道是正确的,阿福也就沒再問。
反倒是舒鶴年笑的異常猥瑣,搓着手走過去,對查縛說:“我說冥主大人啊,我乖孫可是第一次呢,你們不會太激烈了吧?第一次用灌醉的方法,是不是不太好啊?我乖孫要是明天醒來發飙怎麽辦啊?對了,有沒有上藥啊?”
查縛:“……”
阿喜說:“為什麽我覺得他的笑容特別猥瑣。”
阿壽點頭,說:“不是人類的猥瑣程度。”
舒鶴年又說:“其實我特別想打聽一件事情,雖然這件事情是你們的隐私,但是我是舒玖的爺爺啊,有權知道的!”
查縛看着他,說:“什麽。”
舒鶴年八卦的說:“你們的第一次,是不是我乖孫強上的?”
查縛盯着他,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
舒鶴年頓時被冥主大人的眼神給秒殺了,蹲在牆角畫圈圈去了,心裏想着,難道舒玖沒強上成功?想把冥主灌醉,反而把自己灌醉了?
查縛把他放在卧室的床上,給舒玖蓋上被子。
舒鶴年站在門口,說:“舒玖身上都是酒味,作為一個體貼的男人,我建議你給他洗個澡。”
“洗澡?”
查縛從開天辟地以來,都沒伺候過別人,所以雖然他想對舒玖溫柔體貼一點,奈何經驗是靈,聽舒鶴年這麽一說,确實應該這樣。
舒鶴年指着浴室,說:“浴室在那裏,請便!”
查縛就抱着已經睡着的舒玖去了浴室,舒玖的浴室裏根本沒有浴缸,只能站着沖澡,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不管是浴缸還是花灑,只要洗澡就必須脫衣服,舒玖軟塌塌的趴在查縛懷裏,查縛給他脫着衣服,等舒玖被脫得光溜溜的時候,忽然覺得有點冷,而且有個熱乎乎的東西在自己的後背逡巡,來回來去的撫摸着,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差點打擺子,而且這種感覺讓他渾身陣陣的顫抖……
舒玖喉嚨裏哼了一聲,慢慢睜開眼睛,卻見到自己身上光着,一絲不挂,連內褲都沒了,趴在查縛懷裏,查縛抱着他,一手掐着他的腰,一手撫摸着他的後背……
福祿壽喜在打麻将,阿喜看着自己的牌簡直美出了鼻涕泡。
坐莊!
天胡!
這簡直是幾百年都遇不到的好事,反正阿喜做鬼以來打麻将從來都沒有天胡過。
阿喜哈哈大笑着,說:“我胡了!!!胡了!!天胡!哈哈哈!”
阿喜說着,剛要推牌,就聽浴室裏發出一聲“卧槽!”的喊聲,然後是舒玖在喊,“你往哪摸……嗯……”
舒玖“操”的大喊,讓阿喜手一抖,“啪嚓”一聲,麻将牌推的翻了出去,散了一地。
阿壽:“……”
阿祿:“……”
阿福咬着手指,說:“散了,這樣還算胡嗎?”
阿喜瞪着一地的牌,大喊着:“我的天胡!!!”
舒鶴年聽到喊聲,笑眯眯的走過來,就見查縛黑着臉從浴室裏面出來,看着舒鶴年。
舒鶴年和藹可親的說:“冥主大人啊,要知道節制,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不懂的節制。”
舒玖過了很久才從浴室出來的,查縛已經回去了,只說明天再來找舒玖。
舒鶴年說:“你在裏面很久啊。和右手交流感情嗎?”
舒玖:“……”
舒玖看着阿喜抱着一堆麻将牌哭喪,說:“他在幹嘛?”
阿壽說:“沒事,他心情不好而已,讓他一個鬼呆一呆。”
阿喜:“……”
阿福說:“玖玖,你不是去找羅語了嗎,怎麽喝醉了回來?”
舒玖被查縛折騰的也沒有困意了,坐在沙發上,說:“我是去了,又去了一趟醫院,看了看魏航的肉身,然後去了羅語的家裏,最後在街上看了一場八點檔,最後回家了。”
阿福說:“玖玖發現了什麽?”
舒玖說:“這件事情有點複雜,雖然我已經鬧明白兩邊各自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還不知道他們有什麽關聯。”
阿祿說:“為什麽要找關聯。”
阿福笑着說:“阿祿真笨,因為一個人的靈魂穿到了另一個人的身體裏啊。”
阿祿說:“羅語已經死了,而魏航還活着。”
小黑說:“大人,戮大人說的很對啊,只要魏航的靈魂回到自己的肉身,這件事情就解決了。大人為什麽要費這麽大精力呢?”
舒玖想了想,說:“如果我是羅語,活的好好的,突然死了,你高興嗎?”
小黑仔細想了想,想到如果大人死了,就會到冥主那裏去報道,小黑對冥主還有成見,自然不願意,于是鄭重的搖了搖頭。
舒玖說:“我想救羅語……我見過了她的父母,如果羅語就這麽死了,不知道他們會怎麽樣。”
阿壽苦着臉說:“你這樣冥主會失業的。”
舒鶴年笑着搖頭說:“你還是這麽固執。”
舒玖看着自己的手心,說:“如果不是這麽固執,也就不是我了。”
阿福點頭說:“玖玖,你放心好了,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所以你想做什麽事情,一定就去做!”
第二天起床,舒玖想去魏航出事的地方看一看,剛一下樓就看到了查縛。
查縛還像昨天那樣,很紮眼的靠着車站在樓下。
舒玖走過去,說:“你以為你是車模啊?”
查縛沒反應過來。
舒玖說:“一大早起來就耍帥。怎麽不上來?”
查縛說:“我怕你沒起。”
舒玖說:“你這個冥主,最近怎麽一點都不忙?”
查縛看着他,說:“因為有人跟我搶生意。”
舒玖:“……”
舒玖哆嗦了一下,冥主大人又講冷笑話了,真是凍死人不償命。
查縛說:“今天去哪裏?”
舒玖說:“我要去魏航出事的地方看看。”
查縛點點頭,說:“上車。”
兩個人往魏航說的路段趕過去,這個地方不是很偏僻,那天魏航除了公司,走了一段路想要打車,這個地方離他的公司不太遠。
查縛找地方把車停了下來,舒玖站在便道上,白天的時候這個地方的人流還不少,人來人往的,是個商業街,旁邊都是鱗次栉比的大廈高樓。
其實現在的舒玖,只要将時間倒轉回去,就能看到是誰想要魏航去死,或者魏航的事故又和羅語有什麽關系。
但是……
舒玖看着自己的手心,眯了眯眼睛,就算查縛現在已經不記得了,但是他也知道颠倒時間是大罪。
查縛走過來,說:“有鬼氣。”
舒玖聽他的話才回過神來,一擡頭,正好看到馬路對面,隔着穿梭的人流,有一個披頭散發的鬼,正爬在地上。
那個鬼頭發披散着,亂七八糟的,頭發裏還慢慢的往下滴着血,擡着頭,濃密的頭發後面,一雙寒冷的眼睛,正盯着舒玖看。
旁邊的人群看不見鬼怪,根本毫無知覺,還從她旁邊走來走去。
查縛把舒玖攔在後面,舒玖說:“是羅語。”
查縛回想了一下魏航頂着的羅語肉身,眼前這個羅語戾氣很重,頭發淩亂,臉色蒼白,根本看不出來是那個長相甜美的小姑娘。
舒玖說:“這個樣子和羅語母親的夢很吻合。”
查縛手剛要動,舒玖忽然抓住他,說:“走。”
查縛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是也沒有反駁,和舒玖回身走了,他們走了幾步,回到車上,果然看見一只爬在對面的女鬼突然動了,慢慢的往前爬,好像要跟上他們。
舒玖坐在副駕駛指揮着說:“這裏人太多了,到人少的地方去,我可不想被當成神經病。”
查縛立刻啓動了車子,朝着城區外圍的方向開去。
從後視鏡裏可以看到,那個慢慢爬行的女鬼,忽然面目猙獰起來,頭發飛舞着,在地上飛快的爬動起來,追着他們的車子一直往前走。
女鬼路過的地方刮起一陣陰風,雖然已經入秋,但是好些女孩還穿着短裙絲襪,被一吹都打了個冷顫。
舒玖看着後面,說:“哇,她爬得還挺快。”
然後對查縛說:“你憐香惜玉一點,她是女孩子啊,別開太快,她要跟不上了。”
查縛:“……”
車子從商業街一直開出去,約莫過了十分鐘,拐進一個小胡同裏,雖然×京很大,但是胡同有很多,很多胡同都很偏僻,沒什麽人路過。
車子比較寬,不能再往裏開了,舒玖和查縛就下了車。
女鬼一直跟着他們,飛快的爬過來,直到兩個人下了車,女鬼才戒備的停下來,和他們保持十幾米的距離。
舒玖看着女鬼,說:“你是不是叫羅語?”
女鬼的面色猙獰,盯着舒玖,說:“是你……我認識你……你!你幫着那個人占據我的身體……是你……”
女鬼說着,突然嚎叫的哭泣起來,說:“還給我……還給我身體!還給我!身體是我的……是我的……我的……為什麽沒有人聽我說……爸爸媽媽也不聽我說……他們把我擋在門外……擋在門外……還用門神來震懾我……卻去關心那個冒牌貨!為什麽……為什麽!!!都是他!是他占了我的身體!還給我……還給我!!你還幫着他!你幫着他……”
查縛看着那女鬼,說:“她的怨氣積攢的太多,已經要失控了。”
舒玖說:“剛才羅語徘徊在那條街上,說明羅語也是死在那裏的。我還想問更多的情況呢。”
查縛看着女鬼一步步爬過來,周身暴漲着寒冷的鬼氣,血水從她的額頭上快速的流下來,在地上留下爬行的痕跡,說:“我看她已經沒有理智了,你問了也是白問。”
女鬼爬過來,帶血的頭發飛舞着,舒玖說:“我看她這個樣子,可不像是被打劫,這像是想弄死她啊。”
查縛見女鬼爬過來,他知道舒玖肯定不想傷害女鬼,說:“你小心。”
舒玖拍了拍胸脯說:“不用管我,制住她,當然了要憐香惜玉一點。”
查縛:“……”
女鬼盯着舒玖的目光淩厲,一下從地上拔起來,猛地沖過來,嘴裏大叫着:“還給我!還給我!!!”
只不過她還沒有沖到面前,查縛忽然揚起了手,一股散發着藍色光芒的鎖鏈“嘩啦”一聲卷了出去。
舒玖拍着手說哦:“對對,抓住了,別讓她跑了啊,綁嚴實點……哎,別綁成這樣啊,人家好歹是個姑娘。”
查縛在轉瞬之間已經制住女鬼,女鬼被鎖鏈五花大綁,嘶喊着掙紮着,弄得鐵鏈嘩嘩作響。
舒玖湊過去,說:“我是在幫你。”
女鬼不看他,只是掙紮,嘴裏嗚嗚的哭泣,一聲聲哭號嘶喊着。
舒玖嘆了口氣,看着她傷心的樣子,有些不忍,說:“你告訴我事情的經過,我答應你,一定讓你回到身體裏去。”
女鬼哭號的聲音忽然斷了,冷冷的盯着他。
查縛也盯着舒玖,好像想說什麽話,但是最終沒有說出口。
舒玖說:“我說的真的。”
女鬼仍然只是盯着他,默默的流着眼淚,淚水沖淡了臉上的血跡,過了很久,才開口說:“我只是下班回家……我什麽也沒幹……那天很黑……我看到有出租車開過來,我想招手讓出租車停下來……但是有人站在我前面,那輛車……那輛車就沖着他開過去……我聽到了‘嘭!’的一聲,那個人被撞得飛了起來,一地都是血……我害怕極了,我害怕極了……我呆愣了好久,才想起來撥急救電話……就在我撥電話的時候,出租車上下來了人,那個司機去檢查了一下地上的人……我以為那個司機要救他……但是我聽見他說……‘肯定死了’……我害怕極了,我想跑……那個司機卻看到了我,他……他沖過來,抓住了我的頭發……他抓住我勒住我……把我向後拖……我想掙紮……他就捂着我的嘴往後拖我……我看到了躺在血水裏的那個男人,真的很吓人……他把我拖到出租車旁邊,拿起方向盤鎖,狠狠的敲下來……我就沒了知覺……”
女鬼說着,已經哭得不能自已,說:“我醒來之後……就趴在路邊上,感覺身體好輕,卻很疼,我直不起身來,我的腿好疼,我的頭好疼,總是有血從頭上流下來……我只能在地上爬……沒人看得見我……我爬回了家,拼命敲門……卻沒人看得見我……爸爸媽媽都不理我……他們都不理我……不管我敲門……聽不見我喊他們……我好痛苦……我只是想回家……”
舒玖讓查縛先把羅語的鬼魂帶回冥府,自己回了家。
舒鶴年說:“有什麽發現。”
舒玖嘆口氣,說:“我發現那個叫羅語的小姑娘,挺慘的。”
舒鶴年說:“又起了恻隐之心了?”
舒玖說:“我在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現在事情已經搞明白了,但是不知道是誰行兇,如果強行把魏航的靈魂從羅語的肉身中拔除,羅語的肉身肯定受不了,到時候就是死的透透的了。”
舒鶴年說:“既然是謀殺,那麽魏航的靈魂會逃離身體,很可能是因為自衛舉動,如果不打消魏航的畏懼心理,魏航的靈魂是不會從羅語的肉身中脫離的。”
舒玖說:“兇手是誰呢?魏航這種老好人,也沒得做過人,也不借錢,也不賭博的。”
舒鶴年摸着下巴說:“我看他姐姐有問題。”
舒玖說:“不能吧,如果是魏薇買兇殺人,那也太喪心病狂了。”
舒鶴年說:“我也是猜的,但是魏航生活的圈子這麽小,大可以一個一個排除。”
舒玖聽着他的話,眼睛突然亮了,說:“我想到一個好辦法!”
舒鶴年八卦的說:“什麽?”
舒玖說:“寫信啊!鬼信,多可怕,誰心裏有鬼,一定會路出馬腳的!”
舒鶴年哆嗦了一下,說:“我覺得普通人都會被你吓死的。”
舒玖說着,動作特別麻利,拿出一張紙來,在上面龍飛鳳舞的只寫了兩個字“魏航”,然後撞進信封裏,上面寫了收件人。
舒鶴年看着他的動作,說:“說好的鬼信呢,你就寫個名字,怎麽看出是鬼啊?”
舒玖笑眯眯的說:“這叫無中生有。”
舒鶴年:“……”
舒玖打算從魏航身邊的人開始下手,先給魏航的姐姐和上司各寄了一封信。
契科爾和小黑留下來看家,舒鶴年和福祿壽喜去魏薇的家門口蹲點,舒玖和查縛到了馮遠的家門口蹲點。
魏薇下班很晚,她還在堅持着,本身她懷孕了,而且要嫁給馮遠做闊太太了,已經可以把老板辭了,但是最近又生出很多事端,讓魏薇有點不放心,所以她還在堅持着,再等等,只要已結婚就辭職。
她回了家,剛一開門,“啪嚓”一聲,有什麽東西從門縫裏掉了下來,掉在了腳邊。
一封信。
魏薇打開燈,撿起地上的信,收件人是自己。
魏薇打開來,信紙很白,空蕩蕩的,上賣弄只有兩個字……
——魏航。
“啊啊啊啊啊!!!!!”
舒鶴年和福祿壽喜聽着樓上傳來的大叫聲,阿福眨了眨眼睛,說:“這個反應是心裏有鬼嗎?”
舒鶴年想了想,說:“我覺得一般吧。”
阿壽說:“我覺得不是太一般……畢竟他弟弟還活着,只不過沒醒過來,又不是真的死了,她這麽叫,還以為是人死了呢。”
阿喜說:“有道理!”
阿壽笑眯眯的說:“是吧,我說的一直很有道理。”
阿喜:“……”
就在他們說話的當口,阿祿突然說:“來了。”
只見剛剛上樓去的魏薇突然急匆匆的跑下來,然後跑到小區門口,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說:“去×醫院。”
舒鶴年眯了眯眼睛,說:“現在問題很大了!我覺得有必要去叫上魏航。”
舒玖和查縛在馮遠的地方蹲點,舒玖看着馮遠的房子,說:“果然是有錢人啊,住別墅,還是這種好地段。”
馮遠回來的也很晚,因為工作很忙,他回了家,開門的時候同樣看到了插在門縫裏的信。
馮遠狐疑的撿起來,很少有人給自己寫信,現在都是發郵件打電話了,誰還用寫信這種方式。
馮遠把信打開,突然整個人都驚呆了,雙手捏着信有些發抖,喉嚨急速的滾動起來,然後轉身沖了出去,連別墅門都沒有鎖,直接沖進了車庫,過了一會兒,馮遠就開着車出門了,而且車速很快,看起來很着急。
舒玖說:“快快,追上去。”
他俨然把冥主大人當成了稱職的馬夫……
舒玖說:“馮遠的反應很大啊,肯定有內幕。”
馮遠的車速很快,一路闖紅燈超速就到了醫院,把車子停在路邊,摔上車門就沖了上去,因為電梯在二十幾層沒下來,馮遠幹脆沖進了樓梯間,飛快的往上爬樓。
舒玖看着他的背影,拉着查縛淡定的說:“咱們還是等電梯吧,十五層太高了。”
舒玖和查縛從電梯上下來的時候,正好小護士交接班沒有人,他們就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魏航的病房亮着燈,一看就是有人來了。
馮遠站在病房裏,他站在床邊,伸手緊緊握着魏航的手,說:“魏航!是你麽,是你麽!魏航,你醒醒,看看我……魏航,你醒醒!”
舒玖說:“唉,好像不是馮遠。”
查縛說:“很失望?”
舒玖說:“這倒不是,好在這一點證明了馮遠不是太渣,沒有為了名聲什麽的買兇殺人。”
查縛挑了挑眉頭,舒玖說:“電視上都是這麽演的。”
查縛:“……”
查縛突然皺了一下眉,說:“有人來了。”
舒玖指了指對面半開着的護士間,說:“先進去。”
兩個人進了護士間,很快就有一個女人沖了過來。
是魏薇。
魏薇面色蒼白,一臉都是汗沖過來,就看到馮遠站在病房裏,握着魏航的手,魏航仍然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魏薇先是松了一口氣,随即尖銳的喊着:“馮遠,你怎麽在這裏?!”
馮遠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松開魏航的手。
魏薇沖進來,拿包甩了兩下馮遠,說:“半夜三更的!你為什麽在這裏!你說!你說啊!”
馮遠說:“你小點聲,這裏是醫院。”
魏薇冷笑着指着他,說:“你也知道這裏是醫院啊!你也知道這裏是醫院!你來這裏幹什麽!你說啊!你說啊!每天來看他還不行?還要半夜三更的過來!馮遠!你到底要幹什麽!”
馮遠看着魏薇,說:“我不明白,為什麽你每次都要在這種事情上發脾氣?魏航是你弟弟,他是我得力的手下,我關心他不可以麽?”
魏薇用很不齒的眼神看着他,說:“馮遠!你終于說出來了!你關心他!你就是關心他!你自己知道我為什麽生氣!如果你對他真的是同事之間的感情,我根本就不會管!”
馮遠頓時愣住了,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
魏薇冷笑着說:‘呸!馮遠,你真惡心!你這個同性戀,你竟然喜歡我弟弟!’
馮遠的眼神閃爍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魏薇說:“馮遠!我告訴你!你已經搞大了我的肚子!我不管你喜歡誰,你以後只能喜歡我!你只能喜歡我!你必須娶我!明天就結婚!明天就結婚!快答應我,答應我!”
馮遠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着靜靜的躺在床上的魏航。
魏薇沖上來,抓住馮遠的胳膊,尖銳的喊着:“你說啊!明天就結婚!我不嫌棄你馮遠,我不嫌棄你和魏航,好不好?好不好!只要你和我結婚,我保證,以後會溫柔的,你不喜歡我大叫大嚷,我說話斯斯斯文文的好嗎!我也不會和其他人說你們的事情,我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
馮遠突然擡起頭來,眼神很淡然,似乎一下解脫了,看着魏薇,說:“可是我不能當做什麽也沒發生。”
魏薇震驚的看着他,說:“你是什麽意思……”
舒玖和查縛躲在護士間裏,舒鶴年和福祿壽喜很快沖了上來,舒鶴年真的去叫了魏航來,所以他們才晚來了一會兒。
舒玖招手,小聲說:“快來看,正好趕上精彩部分。”
馮遠很冷靜的看着魏薇,說:“對不起。”
魏薇瞪着他,說:“對不起是什麽意思!對不起是什麽意思馮遠!”
馮遠說:“魏薇,我對不起你,我更不想耽誤你的下半輩子,如果你想要錢,我會給你錢,你要多少都行。”
魏薇冷笑着退了兩步,說:“那我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怎麽辦?你說啊,是錢就可以彌補的了得嗎?”
馮遠垂着眼,看着床上的魏航,喉嚨幹澀的滾動着,說:“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承認我對魏航有其他想法,我一直在克制,不敢承認,不敢細想……我只想陪着魏航,不管他是不是能醒來,我只想陪着他……我對不起你。”
魏薇大笑着,像是發瘋一樣,突然沖過去,馮遠叫了一聲“魏薇!”,就見魏薇一手拽掉了插在魏航手上的吊瓶針頭。
魏薇被馮遠死死攔住,還伸手去抓,張牙舞爪的想要抓掉魏航戴着的氧氣罩。
馮遠說:“魏薇你幹什麽!”
魏薇嘶吼着:“我幹什麽!我要殺了他!殺了他!為什麽!從小到大都是他比我幸運!我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男人,我的男人卻喜歡我弟弟!!!我要幹什麽!你還問我要幹什麽!我要殺了他!我要看着他死!他為什麽不早點死!為什麽還不死!!為什麽沒有一下被撞死!”
魏薇像是神志不清的大喊着:“為什麽那個司機沒撞死他!我花了那麽多錢是幹什麽吃的!”
馮遠突然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說:“你說什麽?”
舒玖咋了咂嘴,說:“還真的是魏薇?”
阿福說:“怎麽會有這樣的親人?虎毒不是還不食子嗎?”
阿喜說:“這個姐姐也太狠了。”
阿祿面無表情的說:“這就是人心。”
阿壽說:“總有人好,有人壞,有人走岔了路,不然怎麽會有六魂道呢。”
不止如此,除了他們想象的結果,魏薇還說了其他更勁爆的話。
魏薇發狂的去拽魏航的醫療儀器,哈哈大笑着說:“馮遠!我告訴你吧!你這個傻子!你這個白癡!你是不是很痛苦!你喜歡我弟弟,卻和我上了床!你很痛苦吧!這都是你的錯,就連魏航現在也是你的錯!那天在KTV裏,咱們并沒有上床,你玩的是我弟弟啊……”
馮遠怔愣的看着她,說:“什麽?”
魏薇冷笑着說:“馮遠,你這個變态!你是變态!你喜歡男人!你說你是不是變态!我看到了啊,魏航他醒來之後很害怕,問我怎麽辦……我就告訴他怎麽辦!我就順理成章的變成了你的未婚妻!”
馮遠說:“可是你不是懷了我的孩子……那之後我們并沒有……”
魏薇大笑着說:“我是懷孕了啊,但是孩子不是你的,是我老板的……他一直騷擾我,說跟他睡就給我加薪,我就同意了啊……馮遠,你知道嗎,不是誰都有魏航這麽好的運氣,他一出大學就進了你的公司!而我呢!我呢?我要和那個老男人睡覺,才會給我薪水……懷了孩子他還不認賬!幸好有你這個傻帽肯當爹……但是我沒想到……我沒想到就算有了孩子,你竟然還不看我一眼,你竟然還喜歡着魏航!馮遠!你這個變态!”
魏航則是睜大了眼睛,聽着她說話,看着魏薇瘋狂的要去拔掉自己身上的儀器,不可置信和打擊讓他根本沒法說話。
舒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鬧劇也該結束了。”
魏薇還在發瘋,沒想到有人走進來,罵道:“你們進來幹什麽!你們是誰,滾出去!”
舒玖笑眯眯的說:“我們收了錢,當然要進來。”
魏薇驚恐的說:“什麽意思?”
舒玖說:“放心好了,不是殺人買兇。”
魏薇震驚的睜大眼睛,說:“你說什麽!我……我聽不明白!”
舒玖說:“你不明白沒關系啊,但是他明白。”
他說着指了指魏航,不過在魏薇眼裏,就是羅語了。
舒玖繼續說:“你雇傭的人在撞魏航的時候,發生了一點小意外,想必你也聽說了吧,剛好有目擊者路過,這位呢,就是目擊者。”
魏薇大叫起來,說:“不可能!不可能!她……她不是死了嗎……明明是死了……”
馮遠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舒玖說:“是死了,但是借屍還魂了啊。”
他說完,魏薇的臉色更是蒼白,肯定是聯想到了剛才那封詭異的信。
大叫着:“不可能!不可能……”
舒玖拍了拍魏航的肩膀,說:“回去吧,一切的事情都已經解開了。”
魏航看着魏薇,魏薇驚恐的回視着他,魏航看着她驚恐的眼神,心裏酸澀,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撇過頭去。
舒鶴年說:“這個我來這個我來,我會的。”
他說着手上捏了一個決,嘴唇微動,只見剛剛站在舒玖身邊的羅語肉身忽然暈了過去,躺在床上的魏航動了動,馮遠震驚的看着魏航,沖過去抓着他的手,說:“魏航!魏航你醒了!”
魏薇盯着醒來的魏航,眼睛裏露出不可置信,搖着頭,說:“不……不……為什麽!我費了這麽多力氣……為什麽到頭來是這個樣子……為什麽!”
舒玖托住羅語的肉身,揉了揉耳朵,把羅語推給查縛,說:“快抱着。”
查縛只是瞥了一眼羅語,似乎很不屑抱着她的肉身,又看了一眼舒鶴年。
舒鶴年瞪着眼睛說:“我是長輩啊,你們怎麽能讓我幹粗活!我跟你說我可是舒玖的爺爺,如果你跟我家乖孫好,我可是你的爺爺輩兒!你要尊重長輩。”
舒鶴年說歸說,但是仍然要抱着羅語的肉身。
查縛讓鬼差把羅語的魂魄勾來,羅語看到自己的肉身,幾乎是痛哭流涕。
舒玖說:“快回去吧。”
羅語哭着說:“謝謝你……我真的可以回去了,我又能回去了……”
舒鶴年看着羅語元神歸位,說:“這算不算冥主大人徇私舞弊啊?”
舒玖說:“不算吧,畢竟羅語的肉身還沒死透呢,頂多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舒鶴年:“……”
阿福看着羅語的背影,說:“不知道魏航和馮遠他們會怎麽樣。”
阿喜說:“中間橫着一個魏薇呢,我想羅語和他家裏人肯定會放過這個兇手的。”
阿壽說:“罪有應得。”
舒玖笑眯眯的說:“活着肯定可以大團圓結局的。”
查縛突然說:“死了也能。”
衆:“……”
然後冥主大人說的是實話,但是總覺得是很冷的冷幽默啊,真是黑色幽默!
舒玖說:“好了總算是大功告成了,已經快天亮了,回家睡覺吧!”
查縛說:“我送你。”
他們被查縛開車送到樓下,舒鶴年一回頭不見了舒玖,納悶的說:“乖孫呢?”
阿福捂着眼睛,紅着臉說:“玖玖和冥主大人親親呢。”
舒鶴年:“……”
******
因為羅語的事情順利解決了,羅語家裏再也沒鬧過鬼,舒鶴年也成功的拿到了他的驅鬼費。
舒鶴年之後又接了好幾筆單子,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