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參雞湯 傻孩子，霍齊跟你哥一樣，是……
桐桐家的客廳裏, 林秘書推着輪椅，問霍齊要不要換沙發坐。
霍齊颔首同意，坐輪椅久了, 剛剛被颠了一路, 後背有些痛。
客廳裏的木質藤椅沙發，都是桐桐爸爸和媽媽手工制作的。
桐桐拿了兩個抱枕, 墊高藤椅的凹陷處，藤椅坐着固然舒服，缺點是坐下去會往後面滑，霍齊腿腳不方便，滑下去又爬不上來，會很難看。
霍齊暗道霸天罡會養孩子，兒子女兒都養得這麽好。
“我去喊我哥哥。”桐桐腼腆地跟霸森說。
霍齊慈祥地笑了笑，他不常笑, 近來開心，“桐桐, 為什麽不打電話？”
桐桐拍拍腦門, “忘了。”
雖然她最近買了手機，她總是忘了用。
于是打電話給霸森，她還從沒打電話給大哥過。
霸森也沒存她手機號，他一般等對方先說話。
“猜猜我是誰？”
霸森聲音帶着些笑，“桐桐，什麽事？”
“大哥, 霍叔叔來了, 你回來一下吧。”
“我快到了。”霸森本來就在回家的路上了，沒一會兒就到了家門口。
桐桐磨蹭到院子門口，見到大哥和二哥一塊回家, 問霸森，“大哥，你會離開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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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森：“怎會？”
“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
受霸橙陽影響，霸森也揉桐桐的腦袋，“別亂想，我暫時不會離開。”
桐桐抱住他的胳膊，臉貼着他上臂蹭，“大哥最太好了”
桐桐臉上的防曬霜蹭上霸森灰色的襯衫，蹭出好多條白條狀的油泥。
桐桐擡起頭，裝做什麽都沒發生，拍了拍，防曬霜自帶油脂的粘性，拍着拍着全都按進衣服裏去了。
霸森：……
霸森看了一眼灰裏泛白條的襯衫，其實他也沒那麽講究，農村裏哪有那麽幹淨，最開始經常踩到雞屎鴨屎，習慣了就還好。
桐桐讪讪地說，“大哥我明天給你洗。”
每個人合适的防曬霜都不一樣，這種防曬霜不适合桐桐，塗起來滿面油光不說，還搓泥。
但适合小王子，他每天早上來桐桐家裏擦一點防曬霜，保持俊美。防曬霜霸橙陽給她買的，沒關注适不适合她用。
霸森沒說什麽，他不知道這是防曬霜，只是感嘆小女孩長大了，愛美了，臉上塗了粉。
“回家換掉好了，走吧。”霸橙陽攬着妹妹的肩膀。
“不用換，在家裏哪有那麽講究。”霸森不在意說。
“你真變了啊。”霸橙陽感嘆。
要知道他以前如果被女人蹭了粉，寧可不穿那件衣服。現在大概是家裏條件不允許，家裏人湊活着過日子。
之前在現實生活中，親妹妹在霸森身上塗蠟筆，霸森也挺厭惡的。霸森好像從來沒抱過親妹妹。親妹妹剛出生的時候，七歲的霸森剛被發現并非父母親生，許是心裏受傷，和家裏的人總有些疏遠。
書裏的世界挺有意思，霸森又不是親生的。霸橙陽默認了霍齊就是霸森在這個世界的生父，這麽像，八.九不離十。
霸橙陽問霸森有沒有什麽感受？
霸森很淡，“沒有什麽感受。”父母太多了……
霸森剛到家裏客廳，就見到桐桐爸沖他笑，霸森就知道親子檢測結果了，肯定是無親子關系，要不然桐桐爸不可能笑成這樣，嘴邊咧到耳後根了，估計心情和當初發現自己穿越後白撿一女兒差不多。
“霍先生。”霸森颔首。
霍齊有些失落，怎麽連叔叔都不叫呢。
霍齊畢竟活了大半輩子，說什麽話題都能找到趣味點，即使霸森對他有些敷衍，那也沒關系，親生父子不都這樣麽。
兒子就在面前，和他說這麽多話，霍齊有些飄飄然了，小心翼翼地把握那個度，不能讓兒子覺得厭煩，并且适時透露一些自己的權勢，你爸爸我還是很厲害的。
桐桐爸等得不耐煩了，說半天廢話，拐彎抹角地問，“霍先生，今後還找孩子嗎？”
“兒子就在我面前，我還找什麽？”霍齊莫名其妙地反問。
桐桐爸爸差點又脫口而出不要臉的老東西，忍氣道，“親子鑒定兩次都是0%。”
“噢，”霍齊慢慢悠悠地喝茶，他不喜歡喝甜的，這蜂蜜柚子不錯，有種清甜的果香，又喝了一口。
“霍先生，您是什麽意思？”桐桐爸有些着急，別人的兒子你也搶，這就沒道理了。法律也要制裁你。
“那兩份親子鑒定是假的。”霍齊說着，把水杯遞給秘書，讓他去加水。
“假的？”
“你們先聽個故事。”
霍齊二十六歲，那時候在警界做事，鋒芒畢露，得罪了人。
對方出獄後，綁架了他的妻子和兒子，讓霍齊自己帶着錢，一個人開車去贖人。
霍齊一個人開車上高速，高速一邊是海，一邊是山。
他記得那天風特別大，要下暴雨，空氣潮悶濕熱。
對方剁了一根妻子的手指和孩子的手指，發照片給他，讓他十分鐘必須趕到某地。
他瘋狂飙車，差了一秒鐘。
對方又剁了一根妻子和孩子的手指。再次通知他下一地點，時間不變，十分鐘必須趕到。
十分鐘到幾乎不可能的。闖紅燈闖到駕照分數扣光。
又沒趕到，又沒趕到，還是沒趕到。妻子一連被剁了五根手指，兒子也是。
手機中兒子的哭聲，妻子隐忍的嗚咽，他手都是抖的，太陽穴的神經幾乎要沖破皮膚。
“接下來，霍齊，我要送你一份特別的禮物。你妻子就在你面前。”
他在飙車，一時沒聽懂什麽意思。
下一秒，一輛轎車迎面開來，熟悉的車子，它買給妻子的代步車。
開車的人是他妻子，她的剎車失靈。
兩輛車轟然相撞。
妻子的車子當場墜海，而他的車撞到山，側翻後，他當場昏迷。是他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自此後，人生全是黑暗。
事後車子從海裏打撈上來，妻子的手少了五根手指，孩子的手是完好的。
那時候手機發彩信的像素不高，鑒定科最後鑒定，照片中妻子的手指是真的，孩子的手指是模型。兇手未砍孩子的手，兇手曾經也有兒子，可能是不忍心。
他昏迷了半年才醒過來，妻子和孩子也火化了，兇手自殺。
27歲後的每一年，人生被蒙上一層灰色的霧。
渾渾噩噩的，他把自己變成一臺工作機器，名利、金錢、社會地位全都有了，抓在手裏，什麽都沒有。
不如兒女倒的一杯茶。
“下個月就是你媽媽的忌日。”
桐桐聽怕了，喉嚨痛痛的，坐在藤椅手靠上，攥着二哥的手。
桐桐爸唏噓，霍齊也是命苦。但他被老大套路這麽多年，他也學精了，這套路怎麽似曾相識呢，熟悉的欲揚先抑，不行，他不能被套路下去，“你還沒解釋親子鑒定是0%。”
霍齊咳嗽一聲，“我妻子本家是姓儲，她是儲家最後的女兒，儲家的血脈到她這裏就斷了。”
儲家在A市是老牌豪門世家，這兩年式微，儲家老頭子年紀大了，精力不濟，儲家也沒有繼承人。
“儲家要是知道外孫還在，肯定要把人接回去，接手他們家那個爛攤子。霸森有自己的事業，有始有終，我不贊成他去接手儲家。儲家知道我搞親自檢測，我就用林秘書的頭發和我的頭發做了，結果顯示不具親子關系，他們暫時不會來找霸森。”
霍齊又喝了口檸檬蜂蜜水，“霸森自己的事業剛起步，年輕人嘛，多走自己的路，我支持他。差不多之後，來接手霍家的家産和事業。”
“霍先生，真有你的。”霸天罡聽了，自愧不如。
這簡直了。
這心機城府、說話的語氣簡直和霸森一模一樣。
為了年輕人考慮，支持年輕人的想法，不讓儲家人找到，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他先和兒子培養感情，完了之後兒子去繼承他的家業和事業。
聽起來冠冕堂皇，實際上不還是搶兒子麽。不讓霸森繼承他母親那邊的事業，繼承霍齊的。
老狐貍，真有你的。算了，搞不過搞不過。
“儲家那邊，其實有位外家的繼承人，30多歲。我調查了霸森幾個月前昏迷的原因，醫院裏說是被東西砸到頭。我懷疑是他的手筆。所以儲家那邊，不去為妙。”霍齊兀自補充說。
霸森沒說什麽，以霍齊的能力，弄死一個外家繼承人還不簡單，留着那個人，是千方百計不想他去儲家。
桐桐聽着迷迷糊糊的，不懂大人世界的彎彎繞繞，小聲和二哥說，“這位叔叔人真好，不會讓大哥走。”
霸橙陽愛憐地看了妹妹一眼，傻孩子，霍齊跟你哥一樣，是位白切黑。
所以桐桐要好好做頓晚飯給霍叔叔吃，他太可憐了。
她中午炖了雞湯。
農家雞洗幹淨剁塊。
“對不起，你完成你的任務了。”
桐桐邊說啪啪啪邊剁雞，小手毫不留情。
放姜片和料酒，焯水去腥，再放入砂鍋，加人參炖湯。
大約一小時後，取雞湯煮米飯，米飯不放水，就用人參雞湯煮。米飯煮成七八分熟，再加入熏肉片。
焖個十五分鐘，撒翠綠綠的蔥花。人參雞湯飯便成了。
直接端砂鍋吃飯，一勺子下去，淡金色的米飯，雞肉鮮嫩，告訴你什麽叫香掉舌頭。
霍齊沉醉了，吃完了一鍋飯，砂鍋底下的鍋巴也脆。他不像林品儒，他吃過國宴。什麽東西沒見過。
“好吃嗎？”桐桐問。
霍齊用紙巾擦擦唇上的雞湯油，“十分好吃，謝謝桐桐。”
他看了一圈，這家裏廚房最貴，很寵女兒。這麽懂事，換他他也寵啊。
不過，桐桐好像有些像一個人，他一時想不起來。
吃過晚飯，最新的親子檢測結果也出來了，直接寄到A市去做的。醫生發照片給林秘書。
鑒定結果99.52%。
霍齊給桐桐爸看。
桐桐爸偏過頭，“我不看。”
霍齊把手機還給林秘書，“你知道結果就行。”
等他們送霍齊去客卧。
桐桐爸一把搶過林秘書的手機，真的是99.52。
同一時間，儲家老太太問霍齊去哪兒了，手底下的人說去B市開會了。
“老狐貍真的去B市了？”老太太有些不信，不過都盯了一個星期了，“去找那個年輕人的照片給我看看。”
晚上，小王子知道了霸森的又一重身份，還是儲家的繼承人，桐桐也是，她是真千金。
都是撿的，為什麽他就什麽身份都沒有，他只是霸焉巴麽？他不信。
他上電腦找“尋王子啓示”，歐洲美洲，有沒有丢王子啊。
邊找邊做筆記，每找一個國家劃掉一個國家。
找了一圈，好像沒有，歐美洲沒有，非洲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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