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老凱恩候爵的長子。在我九歲時,父母親從印度接回了弟弟。他又小又瘦,皮膚雖然是白的,但卻被日光曬成棕褐色。他的眼睛裏滿是對我們的不諒解,因為他母親抑郁而死。那一天起,我就下決心,要把好的都讓給他,也決心不象父親那樣。可凱一直住在學校,不能享受,不能玩樂。他不斷地學習,而我什麽也幫不上,直到他發現父親是個間諜。我決定把世襲的爵位讓給他,自己不當間諜。”森抽出一根香煙,但沒有點燃,“我要在暗裏幫助他!”
“為什麽?”
“因為他是我唯一的弟弟,為此我放棄了地位。在他繼承爵位前一年,我調到了基地。我并不想成為間諜,所以我一直不執行外出任務,而讓凱做。可我錯了,凱因此而痛苦,他并不樂于當間諜更甚于我,可他從不發一句怨言,從來不說,但我已經無力幫他。”
“森。”我攬住他的腰,“該給他自由的空間,讓他盡情地愛與被愛。”
“愛他的人并不少,可他并不愛她們。他知道自己有朝一日會傷到她們,像父親一樣!他發誓絕不讓他愛的女人流淚。”
“是嗎?”我呆愣一下,凱是這樣的人?他為什麽從不在人前表露他真實的一面?
“嗯,凱是個優秀的人,無論哪一方面,但是——他缺少的是一個愛他的靈魂的女子。”森把香煙扔進垃圾箱。
突然,他腰間響起“滴滴”的聲音,森臉色一變。“我必須走了,基地有急事,你自己保重。”
他在我頰邊吻了一下,就急急招了出租走了。
回到将軍府。
客廳裏靜悄悄的,果裏、果亞都不在,一片死寂。
我在客廳裏坐了一陣子,覺得無聊,決定上樓睡覺直到凱回來。經過凱的書房,我聽到裏面有電話鈴聲,沒人接,凱不在,什麽事呢?我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我無語。
凱駐立在窗前,背沖着我,看上去是如此的落寞與孤單。
“凱!”我輕聲叫。
凱回首,看到我,他背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卻看見眸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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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你——一直在家,沒有出去?”
他沒有講話,也沒有動。
“凱。”我輕輕走過去,“謝謝你的聖誕禮物,無論哪一件。”我攬住他的頸,跨起腳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後,我退出書房,回到自己的卧室。我要理一理自己的思緒,十個多月來,我由一個大學生成為一名特工,曲折、離奇、驚險,但是,我意識到一點,森和凱都向我隐瞞了一些事,這些事足可以再次改變我的命運。可為什麽他們都不肯告訴我?
我想不通,也無法想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瞞住我對他們有好處!
晚餐和宵夜凱都沒有來吃,我也沒有去叫。我相信他和我一樣,需要理一下思緒。
臨睡前,凱來敲我的門。
“Estelle。”
“我已經睡下了。”我抱住被子。
“我有事和你談。”
“那——進來吧。”我坐起來。
凱推門進來。“你沒鎖門?”
“是,自從上次你把鎖打爛,換了鎖之後,我就不鎖門。反正如果有人要進來,鎖了也等于沒鎖。”我向床裏挪了挪,空出位置。“坐吧。”
凱坐了下來。
“什麽事?”
“我想,你或許想脫離NWS。”凱盯住他自己的手,并不看我。
“凱!!”我驚到極點。
“聽我說,你當初就不是自願加入,行動時也不涉及問題的核心,如若脫離組織,也是有可能的。”凱把視線從手上移開,看住我。“我和上頭談過了,他們答應讓你兩年就離開組織,已經十個月了,再有十四個月,你就能離開了。”
“凱,這是真的嗎?你真的肯放我走?”我問。
“我放不放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放不放你。”凱垂下眼,“上次你一定聽到我的電話了,我不怕別的,我只怕基地派人來‘清潔’你。”
“清潔?凱,你不解釋一下嗎?”我終于問了。
“是該告訴你了。”凱嘆了一口氣。
“躺一會兒吧。”我躺下。
凱在我邊上躺下。“NWS裏,有一種隐名特工,沒人知道他們的任何材料,他們都是清潔工。他們的任務就是為所有任務善後,把特工留下的蛛絲馬跡擦去,清除現場;或者,殺掉背叛的特工;或者把他們變成白癡。就象潘多拉?林,她的屍體就被清潔掉了,沒人知道在哪兒。你的‘清潔工’是誰我不清楚,但,如果你脫離組織,他就會殺了你,很可能!而那時,我連幫你收屍——都不可能。”
“凱,為什麽你幫我收屍?”
“因為,是我使你成為特工,你恨我。”
“凱。”我轉過臉,面對他,“我不恨你,因為你不是大頭,罪惡的根源也不是你,我把你看成哥哥。”
“那我很高興。”凱笑一下,“至少比恨我好。”
我伸出一只手,凱握住我的手,就如此,沉沉睡去。
次日,我準五點睜開眼,一側臉,就看見凱,他已經醒了。
“醒很久了?”
“唔,沒多久。”凱在我頸側吻了一下,“你醒得很準時。”
“凱,你什麽時候這麽自然地吻我?”
“不知道。”凱笑,“或許因為你不恨我了的原因。”
“我們一起去晨運?!”
“好的。”
我和凱和諧、融洽地相處,竟毫不困難,就這樣,我們在鄉間凱的農舍呆了近一個月,沒人來打擾我們。釣釣魚、騎騎馬、喂喂牛,打掃房間,制作點心。直到有電話來邀請我們去參加倫敦市長舉行的舞會,我們才回到倫敦。
“凱,我不想去。”
“我知道你不喜歡熱鬧,但是,人家請了我們,不去是很不禮貌的。”
“好吧。”我挑了一件火紅色的套裙,外加一件黑色蘇格蘭哈裏斯花呢大衣,長至膝的羊毛襪,一雙帆布登山鞋。下樓時看見凱,我禁不住暗中贊了一句:好帥的男人,好酷的男人!帥呆了!
凱穿一件傳統單排扣深灰色棉毛西裝,白色純棉布立領襯衫,下穿灰色細條紋亞麻布的褲子,褲腳翻起,小山羊皮工裝,手裏拎了一件米色短風衣。
“Estelle,你為什麽總穿得這麽出格,但又讓人無法不接受?”凱挽住我出門。
“因為我本不是那一個圈子裏的人。”我側側頭。
凱笑了。
舞會很熱鬧,但我并不熱衷,坐在一邊,看穿梭于人群中的市長,和他的公子小威謙?康尼。
“康尼,陪我跳舞。”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迎上去,拉住他。
康尼皺皺眉,一把甩開她的手。“走開,我讓你走開!”
女孩吓得縮了回去。
“很傲的公子哥,不是嗎?”凱不知何時從舞池裏回來,俯在我耳邊說。
“哼!”我扯扯唇,冷哼一聲,不過一個少爺罷了。“難道你不是嗎?”
“我可不是公子哥,我是個不折不扣的軍人。”凱笑,向場中揚揚手,“康尼。”
他走了過來。
“嗨,凱恩,你最近幾乎從倫敦上流社會消失了,怎麽回事?”
“陪一個朋友到鄉間小住一陣。”凱握住我的肩,“Estelle,介紹一下,小威謙?康尼。Estelle?K。”
我坐那兒沒動,也沒講話,康尼也一動不動。
“凱恩伯爵,市長先生請您過去一下。”侍者過來。
“對不起,失陪一會兒。”凱走開了。